第21章 二十回
更新時間2015-8-9 21:39:25 字數：5060
皇上宣布廢太子的第二日，十四阿哥終于來找我了，可是卻是在晚上，那時我已經睡了，睡夢中我感覺有人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臉，我一下子就驚醒了，發現是十四阿哥後也沒阻止他。我輕輕拍了拍床邊，他便脫了鞋躺在我身邊，我怕他涼着，把薄被也給他蓋上，給他蓋被子時碰到他的臉，好涼，我趕緊摸着他的手也是一樣的涼，怎麽剛剛沒有感覺到呢。這幾日我對他确實是過分了，想着他們又被皇上訓斥，哎~~
“怎麽這麽涼啊。”
“門外站了一會。”
“我看你是站了很久吧。”
“前兒個我看見你和十三哥了。”看了很多他不願意相信的事。
“那怎麽不來找我，不相信我？”這種時候了還在吃醋嗎？這麽不信我嘛。
“我信。”聽我這麽一說，十四阿哥竟然笑了起來，這個傻瓜。“我累了。”
無淚，我信你，可是你可知道十三哥的心意早已不似往昔，只是你沒有發現，你太好了，好到我們這麽不完美的人都想得到你。你雖在我身邊，可是為什麽我這樣不安。我們都不是那麽輕易喜歡一個人的人，可是若是喜歡，便也不會輕易放棄，我是十三哥也是。
“睡吧。”
十四阿哥緊緊地抱着我，像個小孩子一樣，我感受着的他的心跳聲，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這家夥竟然這麽快就睡着了，看來這些日子是累壞了。此時我應該高興對對，可是我沒有，每一次和十四爺在一起時我總是會想很多很多，越是想得多越是覺得累，對他也越是既愧疚又無奈。我的存在對他來說不知道是好是壞，雖然我很幸運，有個人為了我這樣。只是若他不是阿哥，只是個普通的男子該多好。我們應該快樂的多吧。
這幾日，我一直陪在皇上身邊，卻越發覺得他不再是那個在我面前說笑的老人，他是皇上，一國之君。眼看着一切的發生，我的心越來越害怕。總是感覺自己陷入了越來越深的漩渦中。
初七，皇上召見三阿哥胤祉質問。因三阿哥平日與舊太子胤礽相睦，但是查實未曾慫恿為惡，并且屢屢谏止，胤礽不聽。因此皇上并未有任何懲處。這三阿哥也算是為自己做了件好事吧。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運了，其同黨杜默臣等四人因無大惡，卻也還是有錯，故只是充發盛京。當日，命在京城的八阿哥為內務府總管事。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職務是做什麽的，可是卻聽梁公公說這是很重要的，在眼下這個諱暗不明、滿朝震動的情況下，皇上對八爺委以重任，看得出對八爺是十分的重視的。當晚，十四阿哥依舊與我同睡，我不知道他怎麽了，他好像有什麽變了，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麽。我們二人雖在同一張床上同睡，卻未作任何尤為禮數的事。
九月十六，終于抵達京城，期間十四阿哥一直與我同住，十三阿哥卻沒有找過我，我想他和十四阿哥之間肯定有過什麽，他不說我也不能問。
這日我想着天氣晴好，我告訴初蘭，我要去看望若愚，不用跟随，要是十四爺問起就實說。到了四爺府，我迎面就撞見正打算出去的四阿哥，有半年不見他似乎又變得好看了一些，不過不關我事，我給四阿哥行了禮，他似乎很急就離開了。
看到是我回來若愚很開心，但是我看若愚的臉色卻不是很好，我問她也不說，若愚的丫頭曉兒看不下去告訴我，是四阿哥的側福晉把本已經懷有身孕的若愚推到，導致若愚小産才會這樣的。至于為什麽這麽看若愚不順眼，相必是因為若愚還未正式嫁入王府卻被四爺這樣寵愛的原因吧。我看着本來就羸弱的若愚很心疼。可是我能做什麽呢，只能多來看看她。雖說若愚小産很讓人傷心，但是我看她似乎也多了份開心，細問之下原來是四阿哥對她照顧有加，看來若愚真的是很喜歡那個男人啊，不過還好四阿哥對若愚好，不然這孩子多可憐啊。我沒想到我和若愚聊得開心，竟然到了下午。我吩咐若愚的丫頭好好照看若愚，若是有誰欺負若愚太過分一定告訴我，看我不好好收拾她們，我管她是不是四爺的福晉側福晉的，也讓若愚好好休息便離開了。出了四阿哥府邸沒多久，我的馬車竟然被人劫了，我是很害怕，我才發現自己膽小到這般，連掀開簾子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但是我緊握着十四阿哥給我防身的小刀，直到馬車停下，等了好久發現沒人沒動靜，我便壯着膽掀開馬車的簾子，發現我竟然在郊外，我下了馬車看前面沒人，左邊右邊都沒人，轉身的瞬間卻看見一張巨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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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趕緊退後了幾步，我竟然親到了一匹馬。
我使勁的擦着嘴，卻忘了看這馬背上的主人。突然我感覺腰間一緊，被人攔腰抱了起來，我吓了一跳，那人把我抱上了馬背，我剛要掙紮卻看見了四阿哥那張萬年冰封臉，看是他我知道沒人會傷害我了，所以也就停止了掙紮。至少命是保住了。
“你不是膽子很大嗎，我看不像啊！”這不是嘲諷我嗎。
“不威脅生命的，我膽子是很大。”
“你怕死？”
“誰不怕？不過四阿哥這是什麽意思？”兩個人在一匹馬上真的很擠。而且我很不舒服！
“找你聊聊。”
“聊什麽非要這樣的方式？”
“重要的事，駕。”說着四阿哥駕着馬，帶着我朝不知道哪裏走去。我也懶得動，反正也拗不過他，不過和他靠這麽近真讓人讨厭。
“說吧，什麽重要的事。”四爺的馬總算停下了，颠的我屁股好疼，這側坐着難受死了。
“你和十三弟之間究竟是什麽？”
“知己。”這就是重要的事？
“那就好！”
“什麽叫那就好，是知己就可以放心搶你想要的人了？那你怎麽不問問我和你十四弟什麽關系啊？還有你的福晉，若愚。”我努力着使勁向後靠，和他距離這麽近，不怕我有口臭嗎？
“無關，只要皇阿瑪沒有賜婚就沒關。”哼，這個人怎麽就這麽讨人厭！我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啊！
“抱歉，有關，而且很大，我不願意。我從沒說過要嫁給你，我才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那是你的事，我要是不想誰都不行，況且除了我皇上沒有人能強迫我。”
這些人真的很奇怪，十四爺喜歡我可以說是和我日久生命，這四爺？一見鐘情，誰信啊！我不認為自己有這魅力，難道看上我蠢嗎？
“那我就成為那個能強迫你的人！”四爺的口氣那樣堅定，好像這江山真是他得了一樣，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啊。看不出如今的情勢嘛，不知道還有八爺在啊。
“你這話就不怕我說出去，倒時你的下場可能比廢太子還慘！”這麽向後，我的脖子好疼，一定會落枕的。
“我能對你說就不怕你會說。”
“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不論別的，為了若愚也不能。不過若你斷了這個念頭，我可以幫你。”
“幫我什麽？”
“幫你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人。”
“為什麽？”就這麽讨厭我嗎？完顏無淚。
“為了若愚，也為了自己，只要你答應将來善待若愚以及若愚以後的孩子，還有不要傷害十四阿哥他們。”
“十四是我親弟弟，我不會傷害他，為了皇額娘也不會。若愚是我的側福晉。至于其他我不敢說。”
“好，只要有四爺這句話，我就是幫了你又如何。”這時的我真是太無知，也太相信自己。我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真是不明白這個人，我想從馬上下去，他卻攔着，比力氣我哪是他的對手啊。“太子之事不可能就這麽結束，現在有任何活動無疑是加劇皇上對你們的不滿，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或者根本不參與，這對你百利無一害。”每日守在皇上身邊，看着皇上，我怎麽會不明白，尤其是皇上時不時看着我發呆的模樣，那不是在看我，為着對先皇後的那份感情，他怎麽會真的這麽狠心的對自己的兒子。
“你很聰明，難怪太子十四弟都想要你。”
“不是我聰明，而是我運氣好，能陪伴在皇上左右，能聽皇上和我說說知心話，我不想利用皇上對我的信任，所以不參與。至于太子，他想要我，難道不是四爺的主意嗎？”
“那為什麽幫我，十四弟呢？”他竟然故意忽略我的話。
“他想要的和你想要的不同，幫你是因為相信若愚，也因為我認識的人有限。”
“那為什麽不是八弟九弟或是十弟呢？你們不是關系很好。”
“沒錯我是想過八爺，可我不喜歡八福晉的霸道，況且想成為一個好皇帝必須得舍棄小愛，八爺太疼愛妻子，我怕日後會為了小愛罔顧大愛，況且八爺哪裏需要我這微不足道的幫助。十阿哥一樣，況且他無帝才，九阿哥別的都不說，單憑我不喜歡他就夠了。為什麽是你呢？一開始我也不确定，可是常常聽十三說起你，加上和若愚通信，還有這幾次的接觸，你這個人夠冷酷，夠絕情，自古皇帝都是夠無情才能成為好皇帝的，一個感情太多的皇上，會活的很痛苦，他痛苦天下百姓也會跟着哭。”
“在你眼裏我是這樣一個無情冷酷的人？”
“在我眼裏你是個絕對的帝王之才。”
突然的他把我緊緊摟入他懷裏，我的側臉緊緊靠着的他的胸膛，我掙紮，可是卻沒那麽大力氣就放棄了。
“你幹什麽？”我瞪着四阿哥，可是他看不見，發現我裝兇狠真的沒有用，他不裝都看着讓人害怕了，我哪是對手啊。
“男人和女人能幹什麽？”
“我能幫你自然也能毀你。”這男人，怎麽這麽難纏。煩人。
“這可是威脅我？”
“你可以這麽想，況且你最想要的是什麽，你比我清楚不是嗎？”天下和一個不好控制的女人，哪個重要？
“哈哈哈~~”他突然松開我，害我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四阿哥笑，比不笑時多了份親切，可是我卻讨厭極了，還不如不笑呢。
“晚了，我該回去了。”
“好，我送你回去。”
我沒反對，不過回去後自然免不了一番解釋，為什麽這麽晚啊，為什麽是四阿哥送我回來啊之類。
廢太子的事并沒有因為太子的廢除而結束，皇上下令廢太子後，命大阿哥胤禔一路監視廢太子胤礽回京師。随後，又下令将索額圖的兒子格爾芬、阿爾濟善和追随胤礽的蘇爾特、薩爾邦阿等六名黨羽立刻誅殺，以絕後患。回到京師後，皇上将胤礽囚禁在上驷院旁邊的氈幄之中，交由大阿哥胤禔、四阿哥胤禛和九阿哥胤禟負責看守，我沒想到皇上這次的決定這麽果斷，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能幫四阿哥一些。
回京後沒幾日我便被皇上安排成為其貼身宮女，主管皇上的膳食面點，這我才知道為什麽十四阿哥會那樣，原來他早知道我要進宮了，皇命難為啊，不過這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但也改變不了什麽。入宮前一日，十三阿哥來看我，我看出他有心事，遣了大夥，只他和我。
“無淚，四哥找過你？”
“是。你四哥很讨厭很難纏。”
“你···”我怎麽會看不出十三的為難。
“放心吧，這世上我最不可能愛上的人就是你四哥，将來就算我和十四沒什麽好的結果，也不會和他有什麽，若一定非要在你們兄弟中選誰的話，也許會是你。但絕無可能是你四哥。”
“真的？”十三突然開心起來，我不知他到底為什麽開心，不過他開心起來就好了。
“真的。還有你能不能變回自己，這樣的你，我看着難受，我明日就要進宮了，今後的日子怎樣還不知道呢，我夠難的了，別讓我難上加難了。”
“放心，今後宮裏也會有我照應你的。”
“我知道。只是以後再也不能和你出去瞎混了，哎~~”
“雖是可惜，可是你在宮裏我可以随時找你喝酒啊。”
“能一樣嗎，規矩多了不說，還得每日見這些我不願聽不願意知道的事。”
“皇命難違啊。”
“是啊。”
完顏無淚，你還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嗎？我記得，很深刻很深刻。
我算是破格進宮的了吧，進宮後每日我看着大臣們阿哥們進進出出乾清宮，這太子之事竟然如此嚴重，從這個過程來看，皇上顯然把它當成是一場未遂的政變來看了。廢黩太子這麽大的事情，他甚至等不及回京師祭拜天地和祖先，就在路途當中匆匆宣布，可見皇上心中的焦慮和恐懼。我想在廢太子的同時，皇上潛意識裏認為太子結黨營私與已經死了的索額圖大人有關所以他才将索額圖的餘黨加以誅殺。一場政變竟然會要了這麽多人的命，我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我不能讓十四阿哥卷入這場戰争中。
九月十八，皇上遣官以廢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廟、社稷。九月二十四，以廢皇太子事诏告全國。這些日子過得太過驚險，卻沒想到也這麽多天一下子過去了。
我以為太子之事至此将告終，也知道衆阿哥們之間的鬥争才要開始，可是我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麽沉不住氣，對于太子位觊觎已久的皇長子胤禔此時蠢蠢欲動，大有舍我取誰之意，拘禁廢太子胤礽時，大阿哥胤禔乘機奏言：“胤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可是沒想到遭皇上嚴斥，謂其“秉性躁急愚鈍，豈可立為皇太子”。逢此重創，大阿哥自知無望承繼大寶。
雖然太子之事已成定局，可是皇上的種種行為，卻讓人費解。不過這大阿哥如此這般行為，也許是因為日前皇上親筆撰寫廢斥皇太子的告天祭文，要大阿哥胤禔與衆皇弟一道拿給胤礽看有關吧。
“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給的，皇父要廢就廢，就免了告天罷。”這大阿哥胤禔等遂奏告，皇上聽了很是生氣：“以後他的話你們不必來奏。”胤禔等又一同将此旨意傳達給胤礽。這大阿哥太過自以為是了。不過二皇子胤礽曾辯解：“皇父說我別樣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殺逆的事我實無此心，須代我奏明。”大阿哥胤禔卻不報。
還是九阿哥胤禟向四阿哥胤禛建言：“此事關系重大，似乎該奏。”
“九弟說的是，便擔了不是也該替他奏一奏。”可是大阿哥胤禔仍不肯代奏。
四阿哥說：“你不奏我就奏。”于是，九爺與四爺共同奏告。
沒想到皇上聽罷稱贊：“你們奏的是。”下令将胤礽頸上鐵鎖解去。
皇上這樣很是讓人費解，可是大阿哥卻急着置二阿哥于死地，實數愚蠢至極，難道十八阿哥的事真麽快就忘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