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可貌相
甘恒越心中的本子上又進一賬。
德光九年二月二十九,孫言氏欺辱吾妻。當然,那帳中對自己總是“欺辱”薛阿敏的事只字不提。
他那裏腦中進賬發呆,懊惱抿唇。看在薛阿敏眼裏卻是,冷漠不想理人,不耐應付與她。
“這是寄住費,若是不夠,甘公子可到薛家錢莊領錢……”薛阿敏展開手中的牛皮紙,卻是大德朝通用的銀票,面值赫然是驚人的一千兩。
怪不得,甘恒越心中想着。
“寄住,怎麽不能到客棧?”甘恒越手上不在動作,轉過身來正視薛阿敏。
“不安全……”薛阿敏這個理由着實很過得去了,只可惜甘恒越有心刁難,要想過得去可不容易。
“呵”甘恒越冷笑,“身懷巨財怎麽就愁找不到保護的人?”
薛阿敏暗自咬牙 ,鼓起了臉,一下成了個團子。
“那萬一雇的人見財起異呢!”她将貝齒抵在下唇上,粉嫩的唇變得亮晶晶的,看着是誘人。
甘恒越見此垂目,心中蠢蠢欲動,握住了手,摩擦着手指。
當然表面還是十分嚴肅的模樣,毫不猶豫的拆穿:“你身後可站着錢莊呢。”
是了,若是你面前擺着一次性可得的巨財,你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拿走,但擺在你面前的若是一直潛力股呢,取之不盡……
薛阿敏默了,說好的四肢發達不善言辭呢!
只得絞盡腦汁:“我當時沒辦法逃出尚書府!”
甘恒越簡直被她的蠢逗笑了,對手太蠢也真是讓人沒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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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邸當日迎春宴多的是心軟的公子哥,你找他們別說寄住,興許就直接給你送回雁城了,怎麽偏就找上我這将軍府?”
“……”薛阿敏能說是直覺作怪嗎?她現在已經很懷疑了,自己那天一定是被言鳳氣出了一些毛病,第六感都不準了……
甘恒越說完就後悔了,這丫頭要真是為此生出了些什麽心思,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些什麽……
想着一絲戾氣控制不住的散發出來,下一刻,聽了薛阿敏的話又瞬間春暖花開起來,當然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薛阿敏卻是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危險,可憐兮兮的道“我,我認的你。”
終于願意說實話了嗎,從第一次見面,她對自己的稱呼便可知道她是認得自己。
又聯系着自己當年确實是去過江南雁城,想着應該是有過交集的。
但由于當時自己一行人由于一些原因在雁城的多個地方停留過,薛家也有不少個,再加上這麽多年過去了,着實不能确定這嬌小姐是哪家的。
按着年齡,當年竟也不過是五六歲,竟還能記得自己,想必是一直念着自己,想着甘恒越心中生出些情緒,又不知是怎麽個情緒,表達不出,只到底存在了心裏。
不得不說,甘恒越想多了……
“你是哪家的?喚個什麽名字?”甘恒越問道,他心裏是有些愧疚,她認得他,他對她的認識卻只限于在資料裏,這是什麽個理兒?問了名字,興許自己能想起來。
“……”果然是登徒子,不知道女兒家的名字只給夫君叫的嗎?想着睜大眼睛瞪向甘恒越。
這确實是甘恒越想岔了,今天有昨天皇宮那一遭,薛阿敏在他心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将軍夫人了,但是薛阿敏不知道啊,他這是被薛阿敏一瞪才反應過來。
甘恒越覺着,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那看來,問名諱的事得緩一緩,但是:“若不告知名諱,怎能幫你聯系家人,難不成你打算一直寄住在這将軍府?”甘恒越面上皺眉,心裏卻想着一直住下去才好,只是那話到底
在不能明說,不然到手的兔子飛了可就不好了。
是哦……
只是,這甘恒越還沒認出自己嗎?
薛阿敏正色:“江南雁城顧原鎮薛家,嗯,你只要派人去了信就回來人接我了,如果在京中遇見來找我的大約十三四歲的女孩不要阻攔。還有,你叫我薛小姐便好。”說完偷笑,卻不知兩個淺淺的梨渦暴露了她,聽着甘恒越叫她薛小姐,她便是有那麽一種占了便宜的感覺。
急急将手中的銀票放到桌上,之後立刻轉身要走,她面對着甘恒越不知為什麽總有些畏懼,這般靶ν辏梢峽焯優懿藕謾
“等一下。”看着桌上的銀票,甘恒越也沒打算退回去,畢竟若是退回去了,她不定怎麽多想。
只是,他确定她是換了衣服,除卻裏衣。
她身上現在的衣服都是七嬸子又置辦的,連個多餘的香囊都沒有,那這銀票是從哪裏來的?
“你這銀票,藏在了哪裏?”
薛阿敏僵住,撒開腿就要跑,無奈腿短,三兩步就被甘恒越追上。
“啊……”薛阿敏驚恐大叫,她現在整個人就那樣倒挂在了甘恒越身上。
果然……
手中觸及是一片軟軟的腳心肉,哪來那天觸及的違和的繭子?
他将薛阿敏被轉了過來,薛阿敏卻是又在了甘恒越懷中。
“你,你,登徒子!你放我下來!”薛阿敏囧事被揭穿,氣急。她這次重生的點,恰好是她被言鳳擄來的第一天,還沒來得及搜身。吸取了上次的經驗,她很機智的把銀票藏在了那麽隐蔽的地方。
雖說這個藏法着實有些,咳咳,令人羞恥的很。但是,為了保命,羞恥算甚麽!
聽了她這話——這是第二次被叫登徒子了吧,甘恒越想到。
看着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被水霧掩蓋,頰邊鼓鼓的,只兩個可愛的小梨渦彰顯着存在,兩朵紅雲從頰邊漫道耳延,他忍不住伸出手。
“好疼……”薛阿敏這次是真的快哭了,甘恒越沒輕沒重的,手上又是僵繭一片,這又捏又磨,簡直疼死個人!
“離(你)捉甚麽(做什麽)!”薛阿敏被捏着雙頰,口齒不清的說道。
她這樣,更是惹得人心癢。
甘恒越還是只得無奈的松了手,只剛才那麽一掐,薛阿敏的臉上便紅了一片,指引處印着青痕。
他頗有些心虛,又有些無奈,只得嘆氣,摸上了剛才那一片紅痕。
“嘶,你放手。”薛阿敏眼角已經帶了淚珠,其實她是吓唬他的,因為他放了手,她已經不怎麽疼了,畢竟他怎麽敢真的用力道?只是由于體制原因,看這吓人了些,不過這一點她是不會說的。
這次他倒是痛快,立馬就放手了,薛阿敏開始掙紮到,甘恒越到底不敢扳着她,順帶着她就到了了地上。
當即,薛阿敏連鞋子也顧不得,撒腿就跑,幸虧西廂房距離甘恒越的書房并不遠,路上也是木質走廊,不然等會去,腳不定成了什麽樣的。
甘恒越看着她只意味深長的看了薛阿敏一眼,看着她的背影不語,握緊了手中的繡鞋。
這鞋是七嬸子置辦的,再普通不過,但他握在手裏卻總覺着不同。
是不是該讓七嬸多置辦些鞋子?
他這邊想着猥瑣——
“咳咳,咳咳,咳,咳咳!”瑞海在門外咳得險些沒換過氣來,剛才他看到了什麽,昨晚進府那丫頭從着書房跑了出來?
臉上紅着一片!
聽得瑞海咳聲,甘恒越回神,正撞見瑞海詭異的眼神。
瑞海知道是有人喜歡幼女,沒想到自家主子也好這口。
好吧,甘恒越其實就是長得老了一些,年齡上,不就是差了七歲?
瑞海還知道有人喜歡特殊的方式……,沒想到,自己主子也好那口。
人啊,就是不可貌相,自家主子這以前看着也挺嚴肅正經的一個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