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故人
夜深人靜，左千尋仍然無法入睡，他輾轉反側又怕吵醒秦天放，索性坐起來抽煙。煙霧繞燎之中他看到許多景像，心裏更加煩躁。秦天放也睡不踏實，半夢半之間瞥見左千尋一人獨座，也坐起身來，點上一根煙默默的陪着。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秦天放轉望一眼，屏幕上閃爍着于楚楚三個大字，秦天放皺起眉頭伸手把它挂斷，鈴聲再度響起，左千尋手指微顫煙火燙中他的指尖，他哆嗦的丢掉香煙，咬牙道：“給我。”
秦天放把手機遞給他，他面色慘白狠狠咬着嘴唇按下免提鍵。
“于楚楚，你為什麽要騙我?”
于楚楚抽泣幾聲，淚水不停的滑落。
“于楚楚，我們完了，再見，再也不見。”
左千尋用力将手機砸在枕頭上，它靈巧的翻轉身子落到秦天放手邊。
“砸了，”左千尋吼道。
秦天放卻沒有理會他，淡定的拿起手機，風輕雲淡的對着話筒說道：“你，抓不住我，”然後果斷關機。
于楚楚軟坐地上放聲大哭，她身邊的青年急忙搶過手機，可手機那頭卻傳來用戶關機的提示音，他懊惱道：“駱隊，對方關機了。”
駱隊抽了口煙，臉色嚴峻道：“遇上對手了。”
“一夥文物販子的反偵察能力這麽強悍?”青年無奈道。
“你覺得他們只是文物販子這麽簡單?”駱隊犀利的眼光掃向于楚楚。于楚禁梨花帶雨哭得那叫一個可憐，然則房內三人卻無人生出憐憫之意，甚至有個小青年厭煩她的哭哭啼啼，上次挏起她道：“別哭了，你老實交代，你的那些同夥跑那去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于楚楚捂住臉拼命的搖頭。
“楚楚，你看看你表哥，你怎麽會和這些兇狠的罪犯混在一起了?”駱隊啧了一口煙道，滿滿地恨鐵不成鋼。
于楚楚渾身戰慄，不敢松開捂在臉上的手掌，童明瑞全身打着石膏裹得像木乃伊的慘狀，足夠她做上半年的惡夢。她萬萬想不到左千尋一夥竟是這樣的窮兇極惡，她寒蟬恐懼卻又孤楚無助。
童明瑞同情的望着可憐的表妹，由于下巴脫臼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得試圖用氣聲安慰她，于楚楚并未聽到，倒是駱隊感覺到了，回頭說道：“你消停點吧。”
童明瑞臉一紅，心中好不懊悔，原本以為只是一起普通的文物倒賣案件，所以只常規的帶了兩個幫手，沒想到追逃路上殺出兇神惡煞一悍匪，三兩招就把他整趴下了，回想前情他還自懵逼，這家夥是怎麽把他弄翻的，猶今傷口半點疼痛感也沒有，可是下巴和手腕都已經不長在自已身上了。
“先把楚楚送回去吧，”駱隊吩咐隊員道。
童明瑞松了一口氣，還是老領導目光如炬，于楚楚着實冤枉，她跟這起案子其實半點關系也沒有。說白了還是怪自已太過于疏忽大意。看着于楚楚被扶出病房的背影，童明瑞唔唔兩聲，聲音卻困在嗓子裏連氣聲都發不出來。駱隊心有靈犀，轉到他床邊安慰他道：“你安心養傷，案子會替你處理。”
“駱隊，”一名刑警風風火火舉着一頁複印紙闖進病房。
“小建，怎麽了?”
“有情況，”小建滿頭大汗道：“繳獲的描金鳳盤系雙山漢墓的殉葬品。”
“什麽?”房中諸人皆驚跳起來。
“雙山漢墓?”
“一年前被盜掘的那座古墓?”
“他們不是文物販子，是盜墓賊。”
駱隊臉色鐵青，急急搶過紙張快速留覽一遍，然後揉成一團道：“回隊，通知所有跟崗和休假的人員全體歸隊。”
“是，”幾下屬匆匆跟着他跑，他跑出兩步，停下腳步回頭道：“小建，你留下照顧明瑞。”
小建聞言站住道：“瑞哥傷勢嚴重嗎?”
“脫臼了，手法十分詭異，醫生也不敢貿然接駁，何局已經請省裏的專家下來會診了，”旁邊一人答道。
“哦，”小建松了一口氣。
“你負責接待好專家，有事第一時間打我電話。”駱隊腳步急促，撂下話後身形已經不見。
小建折回床邊坐下：“瑞哥，叫我怎麽說你好，就不應該只帶着派出那兩人過去，”他小心替他掖好被角道：“你有事說話啊，哦，你說不出話了，有事就眨眨眼晴。”
童明瑞翻了翻白眼，心道：“你當我樂意啊，我不就是以查戶口的名義先去探探情況嗎?沒想到那夥人不是文物販子而是盜墓賊，其中還隐藏着手法古怪的兇徒悍匪，”這家夥一定是集團的重要人物。那人是誰?身高，體貌，特征。。。童明瑞努力的回憶着。
一包煙很快抽完，秦天放搓着煙盒道：“我出去買煙，順便買飯，你想吃什麽?”
“沒胃口。”
“那也要吃點，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嗯，你定吧。”
秦天放想了想，若借這次外出之際暗中觀察周圍環境，鐵定一時半夥回不來。把左千尋一人留在旅館裏他不放心。他打開手機，把攔截模式調到只接受聯系人的設置上，以防警方通過偵測手段，找到他們的位置。他小聲叮囑左千尋幾句，離開小旅館。
這個地級市市區範圍不大，城鄉結合部的布局也是大同小異，秦天放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周圍的街道摸索一遍。雖然地勢繁雜巷道狹窄商鋪林立，但前後進退等路，已深深印入秦天放的腦海中。他又連趟兩遍，确信再無疑漏之後才去買盒飯。他随機選擇一家快餐店，正值飯點，排隊等候的人很多，秦天放有些不耐，轉到一旁的小商店買了兩包香煙，他站在街口抽了一會煙，看見快餐店裏走出一波客人，店內人影有些稀松，便折回快餐店簡單的點了兩份外賣，也不敢做過多的耽擱，轉身就向旅館的方向走去。
半道上碰到一個濃裝豔抹穿着暴*露的女人，秦天放覺得眼熟不禁多看她一眼，女人也轉眼看了看他，兩人稍稍站住腳步。秦天放不錯眼珠的看着她，極力回憶着，腦子裏面卻亂糟糟的，半天也沒能把人對上號。女人被直勾勾的盯着，心有不爽，以為秦天放要圖謀不軌，後退幾步輕蔑道：“看啥看吶，老娘你又piao不起。”
秦天放渾身一震，終于想起這個女人是誰了，不由一樂調侃道：“姐姐，我還要用錢嗎?”
“滾，”女人怒不可遏。
“咋樣啊，找個好地方kai房呗，”秦天放繼續調xi她道。
女人舉起手中的小坤包做勢欲打，秦天放笑着躲過道：“借個火呗。”說完掏出香煙遞給她。
“損色。”女人單手插腰罵道：“姐姐我又不養小白*臉。”
“真不來一*根?”
女人瞄了他一眼，接過煙道：“這麽次的煙也好意思讓我抽。”
秦天放殷勤的打着火機替她點煙，她含*在嘴裏吸了一口，惬意的吐出煙圈道：“說吧，想叫老娘幹啥?”
“kai房。”
“你哄小朋友呢，”女人瞟了他一眼。
“美娜姐，你的嘴巴還是這麽利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