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影

第38章 ☆、生活

佐助最終沒有再說什麽。

少年的面色晦暗，視線模糊，卻不再叫人看出半點迷茫。

或許正如他們曾做過的那樣——宇智波佐助也已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轉頭離開。

菖蒲沒有阻攔。

她注視着這個熟悉的背影遠去，對方狀态不好、身上有傷，腳步在老練的忍者看來微微虛浮，但是一次都沒有回頭。

下次再見時，或許就是不得不兵戎相見的時刻也不一定。

雖然也有無奈也曾嘆惋，但在她看來，這樣也并不算壞。

至少還能夠做一個了結。

對她來說是如此，對于佐助來說，或許也是同樣。

到了這種時候，春野菖蒲此人同木葉一般忍者認知上的差別就已一目了然——面對團藏的死，她不僅沒有做任何阻攔，甚至連半點心理上的掙紮都不曾有過。

對待揚言要向木葉複仇的宇智波佐助，也只是這樣看着對方離去而已。

私情過重，難堪大任。

菖蒲對此心中有數。

回到村子時，天色蒙蒙亮，遠方天際泛白。

商店街的老字號大賣場齋新屋在佩恩的襲擊中幸運的躲過一劫，一早便準備着開始營業。兩個小夥計打着哈欠推出販售的籃筐，在牆上挂上促銷的标牌。

店門口的一排座椅不知什麽時候被幾臺扭蛋機取代了，另一邊原本是家零食鋪的店面，現在似乎做起了小酒館，旁邊賣場正籌備着營業，這邊居酒屋的老板卸下門欄，是一早正要打烊呢。

菖蒲從門前走過。

路上遇到早起的天天，于是兩人一起去惠姐的店裏吃包子。

天天舉着肉包子，一邊鼓着腮幫子咀嚼，一邊口齒不清的同她說，家裏的老板娘前陣子外出旅游去了，接到村子出事的消息，現在正在往回趕。

“哎，真好啊，把店裏的事情都丢給別人，自己還能出去游山玩水……我以後要是能開個忍具店就好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笑，眼睛閃閃發光。

菖蒲也忍不住笑起來。

她覺得這是個挺不錯的想法。

店外天色已大亮了。

別過要去訓練場的天天，菖蒲徑直回了家。

自家的書店還未開門，一進家門，就聞到撲鼻的味增香氣，合着爐竈上湯鍋中細小的咕嚕咕嚕翻滾聲，構築起最真實溫馨的場景。

這就是家了。

是她放棄其他一切也想要保住的地方。

芽吹正站在料理臺前，見大女兒沾了一身晨露歸來，斜了她一眼，二話沒說，反身将煎鍋又架回竈上，敲了一個雞蛋，登時又響起滋啦啦的美妙聲響。

菖蒲在桌前坐下，安靜的注視着清早忙碌的老媽。

另一邊，兆睡眼惺忪，扒拉着亂成一團的頭發走出盥洗室，下巴上短短的胡渣還未收拾，手裏抓着一卷今日的晨報，打着哈欠做到了女兒身邊。

“任務才回來？”

“算是。”

“哦，那一會趕緊睡覺去吧。”

“好……小櫻呢？”

“剛走，去醫院了。”

這姑娘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跟着兆一起打了個哈欠，然後點了點頭。

的确是有些累了。

芽吹将準備好的早餐端上桌。

煎蛋、小香腸，米飯和味增湯。和洋混雜，春野家的餐桌一向談不上有什麽規矩，能吃到什麽菜式全看主廚的心情。

盡管已經吃過一個肉包子，菖蒲還是捧起碗筷，真心誠意的道了聲開動了。

她吃飯不算快。動作很講究，一舉一動都透着一股餘裕。

最後規矩的雙手合十，合攏筷子：

“我吃飽了。”

兆拍拍大女兒的肩膀，“快去睡吧。”

春野家夫婦目送女兒站起身，一頭紮進卧房。

他們家的小姑娘從小就很有主意，不管做什麽都很優秀，很少有需要父母煩神的時候。

很難想象一個孩子，從只有成人膝蓋高時起，就渾身寫滿了必須要保護些什麽的責任感，他們看着她長大，看着她日益将心思盡數收斂，面對他們時總是笑容愉快，像是沒有半點煩惱。

作為父母，他們似乎完全被大女兒小瞧了。

說實話，不是沒有過因此而不滿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氣憤甚至受傷的時候。

不過……罷了。

想要守護某人的心情，對于雙方來說都是同樣。

芽吹收拾着菖蒲的碗筷，吃得很幹淨，味增湯也一點沒有剩下。

春野家味增湯裏放小銀魚的習慣一直未改。

她盯着空碗。

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天的晚些時候，菖蒲從被褥中爬起來，忽然覺得神清氣爽，許久未有的輕松。

說不上是什麽原因，只覺得一片清明，似乎過去的一些舊事，終于要得以了結——或者說，她終于從前夜同宇智波佐助的對話中，回味到了些許姍姍來遲的預感。

在自己的屋裏呆坐了一會，菖蒲翻身下床，決定去一趟醫院。

宇智波佐助的事情，她想，或許她應該告訴小櫻。

不過她前腳還沒出門，家裏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還是翻窗戶進來的。

來的人是早上還聽說占着醫院寶貴病床昏迷不醒的蛤//蟆仙人。

對方竟然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菖蒲看着這人熟門熟路的翻進來，一點也不講究的坐在窗臺上。

白發的仙人朝她打了個招呼。

“喲，你看起來狀态還不錯嘛。”

“哪裏。……您的傷已經好了？”

自來也摸摸鼻子，他到底昏迷了不短的一段時間，醒來還沒多久，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有點虛……當然作為一個男子漢，他是不會承認的就是了。

“雖然有些損傷，不過還不妨事。”

他這麽和自家小師妹說。

菖蒲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

反正這位前輩的事情，再怎麽也輪不到她來操心——雖說綱手姬如今不在村子裏，那不是還有退休之後閑得發慌的猿飛老師在嘛。

想一想，自己真算是老師手下最安分的學生了。

剛從病床上爬起來的蛤//蟆仙人其實也挺值得同情。他來找菖蒲主要是有兩件事。

一件，是五影會議傳來了新消息，疑似宇智波斑的人物出現，或許第四次忍界大戰已然不遠。

自來也本人醒來的時機不知該說好還是不好，總之，他将會立刻趕往鐵之國，去做那個‘成功女人背後不着調的男人’。

菖蒲滿臉感慨。

綱手和自來也……這種關系也算是叫人羨慕了。

主要是這位師兄堅持不懈的挨打這麽多年，換個普通人臉都早被砸平了，他還是這麽樂此不疲，真是典型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圍觀群衆表示沒有話說。

言歸正傳。

除此之外，自來也帶來的第二個消息直接讓菖蒲愣了神。

他說，被雷影下了格殺令生死不論的宇智波佐助也出現在了鐵之國，包含春野櫻在內他們同期的那批小鬼，現在已經先他一步直接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