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潮漲望昆侖

第12章 終于洞房了

楊逍與玉蛟龍并肩走在市集上，兩人走走停停的，尤其是玉蛟龍，看見什麽都稀罕的拿起，把玩幾下又放下。楊逍猜到玉蛟龍應該是想要自己買來送她，便選了幾樣她愛不釋手的小玩意兒買來給她。玉蛟龍果然珍惜的放在胸前衣襟中。

二人在城中玩耍了半日，來到涼亭休息。

楊逍問玉蛟龍道：“如今我們大都也玩過了，江南也去過了，名山大川你以前都去了個遍，現下還有什麽地方想要去游覽的麽？”

玉蛟龍歪着頭道：“還有你的坐忘峰呀！”

楊逍笑道：“昆侖山你不是去過了麽？”

玉蛟龍搖頭道：“山嘛，長得都是一個樣子，我哪知道哪座是哪座。我要認識坐忘峰，豈不早就遇見你啦！”

楊逍笑着把玉蛟龍摟在懷裏道：“現在遇見也不晚。”

隔日，二人便向昆侖山光明頂進發。

頭幾日，玉蛟龍還活潑的東瞅瞅西看看，等到離昆侖山越來越近了，她莫名其妙的變得深沉起來，像是有許多心事。

楊逍時時關心着玉蛟龍，又是請她吃美食，又是給她買些精致的玩物，玉蛟龍雖然吃了玩了，人卻越來越心事重重。

楊逍被玉蛟龍的情緒帶動，也開始不茍言笑起來，似乎又恢複了昔日那種孤高的文士氣質。

二人一言不發的向光明頂前進。

玉蛟龍走着走着，忽然脫開楊逍握着的手，走到一個懸崖邊，對着腳下的大半個山谷出神。

楊逍心中的想到，這裏難道讓她感應到了什麽？

果然，過了片刻，玉蛟龍淚流滿面的轉過頭來，對楊逍說：“我早該來這裏。”

楊逍心中一痛，雖然不知道玉蛟龍到底是什麽意思，卻已經感到二人的關系恐怕要有變化了。沒想到，沒想到我們的情分竟會如此短暫。楊逍心裏道。

“龍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玉蛟龍點點頭，又搖搖頭：“什麽也沒想起，就是覺得山中好像在對我呼喚，責怪我來的太晚。你不要多心。”

楊逍只好對玉蛟龍報以微笑。

到了光明頂後，玉蛟龍對什麽都很新奇，漸漸沖淡了她一路上的重重心事，楊逍也跟着放松許多。

張無忌現不在教內，而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時，明教收到了重創，光明頂上大部分房屋都付之一炬。如今雖然整個框架已照原樣搭建起來了，但其實裏面還有許多細碎的事情都等着人去安排。楊逍甫一回來，積壓的事務便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好在他曾獨自在光明頂經營十幾年，各種事務對他來說，還不至于手忙腳亂。

玉蛟龍自然不教楊逍擔心，自顧自的在光明頂過的逍遙。有時去看看楊逍如何忙碌，有時就到遠些的地方去尋找感應。

教中的人看她二人親密，都猜到了她二人的關系，對玉蛟龍也十分恭敬。外間的教徒見到玉蛟龍，還稱她一聲玉姑娘，而楊逍貼身服侍的幾個人，都已稱她為左使夫人了。

一日，兩人靠在一起欣賞日出。

楊逍向玉蛟龍提議到，想要請教主及教中各位兄弟都回來光明頂，操辦二人的婚事。

玉蛟龍卻不在意這些禮節，只是怕麻煩。

楊逍便依她，由着她選了個日子，二人便結成了夫妻。

洞房那夜，楊逍送給玉嬌龍一個精致的木匣。玉蛟龍笑着打開一看，木匣裏靜靜躺着一支精致的釵，黃金打造，釵頭綴滿了晶瑩剔透的紅色事物，正是西域所産，名貴的紅寶石。玉蛟龍把衩遞給楊逍，楊逍給玉蛟龍插好，又将她頭上原有的那只小釵取下。

“這個，便可放下了吧？”

玉蛟龍旋即想到楊逍是以為這只小釵乃是別的男子所贈，他竟忍着不問，吃了這許久的幹醋。也不點破，心中暗自好笑。

“龍兒”，楊逍深情款款的說：“夜已深沉，該歇息了。明日我還要早起，給你梳頭呢。”

玉蛟龍嬌羞的點點頭，由楊逍服侍着脫下外衣，二人相擁躺下。

哪知楊逍就這樣抱着她，不一會兒便睡去。

玉蛟龍心中納悶，卻又礙于面子不好開口。瞪着眼睛等到半夜，終是忍不住要發難。楊逍卻夢中轉醒，起身去喝水。

玉蛟龍待楊逍起身，自己也坐起，撅着嘴對楊逍道：“如此便是夫妻了？”

楊逍懵懵的道：“還待怎的？”

玉蛟龍絞着手指道：“怎麽沒有男女歡好啊？”

楊逍口中的茶水噗的嗆出。其實，他不是心中沒有所想，但是礙于玉蛟龍的身份，所以已經準備好了與她做一對攜手的鴛鴦。哪知玉蛟龍雖為仙體，也是有人間□□的。

當下放下茶杯回到床上，伸手去摟她：“我緣不知……我以為你……”

玉蛟龍甩開楊逍的手，道：“你在翠紅樓能鬧的哭天搶地的，我還道你有什麽高明的手段。”

楊逍笑道：“我怎麽忍心讓你哭天搶地……我有什麽手段，日後定請夫人一一領教。”

夜色漫漫，紅燭降息。二人終成一對人間的普通夫妻。

光明頂上的事務已逐步邁入正軌。一日玉蛟龍與楊逍在廳中喝茶，一五行旗的領頭來向楊逍回禀事務。楊逍聽了贊許幾句，又将新的任務吩咐下去。那領頭的領了任務，向楊左使及左使夫人告退。

玉蛟龍見此景忽然道：“以前看周颠總是對你挑刺，以為你不懂得如何禦下呢。現在日日見你在光明頂的所為，才知道你的本事。”

“夫人也懂得怎麽禦下嗎？”

玉蛟龍放下茶杯道：“我雖不懂得，可我母後常說，禦下要寬嚴相濟，恩威并施。小時我也見過我父王統領水族……”

玉蛟龍自然而然的講出剛才的話，看着楊逍逐漸驚呆的神色，腦中思路突然斷了。

“我說了什麽？母後？水族？”

楊逍點點頭，不敢出聲打斷她。

“母後……水族……我是水裏所生？楊逍，難道我是個魚精麽？”

楊逍見她又扯的偏了，連忙啓發到：“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水……是河中的水？還是大海？”

玉蛟龍聞言拼命地在腦中複述：“河水，大海……大海……東海！我從東海來！楊逍，我從東海來！”玉蛟龍抓着楊逍的手臂大聲道。

“太好了，你終于想起來了。”

“可我還是不知道我是誰，但等我到了東海，一定就能有答案了。”

“你此刻便要去麽？”

玉蛟龍慢慢搖了搖頭：“不，此刻還不是時機。”說着又向楊逍解釋道：“我在昆侖山中感知到的還沒有得到解答，所以現在還不是去東海的時機。我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好。”楊逍握住玉蛟龍的手：“等你想好了，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

“我陪你去！”

玉蛟龍決定搬到坐忘峰去住幾日，楊逍沒有跟去。實際上從那天玉蛟龍想起東海的事後，兩人一直都沒怎麽交談過。

一天，楊逍處理完了教務，施展輕功來到坐忘峰。彼時太陽正要落山。楊逍在懸崖邊找到玉蛟龍。他楊逍看着玉蛟龍瘦削的背影，孤獨的坐在夕陽的餘晖裏，感覺她随時都要羽化而去似的，心中悶悶的痛。攤開自己的手掌，去丈量那小小的背影。好想要用力握住，但他知道，終究是握不住的。

玉蛟龍感覺到楊逍的靠近，轉過身來對他道：“過來呀。”

楊逍依言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輕輕問她：“想起什麽了麽？”

玉蛟龍搖搖頭：“還沒有。但是總感覺快了。”

“恩。”楊逍将玉蛟龍攬在自己的臂彎裏。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坐着，看那輪太陽終于沉沉的墜入山谷裏去了。

“跟我回光明頂吧。”楊逍把頭埋在玉蛟龍耳後的長發裏，帶點撒嬌的意味。

“光明頂上只有楊左使，沒有楊夫人，寂寞的很。”

玉蛟龍聞言笑起來，肩膀輕輕的抖動，反手将楊逍擁在懷裏。

“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