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兩百章剛從小黑屋出來又審核不過關,辰是不是很色...... (5)
是煮着吃較為安全。
況且,這些都是大苗村看不到的,京都估計也看不到,不然早就有人挖着出來試吃了,而這裏估計是荒廢已久的緣故,不然也不會到處都是嗎,而眼前只是冰山一角,她的選些種子帶回去種植。
還有就是不知是這裏的氣候問題還是地質問題,到現在才成熟的馬蹄,讓人忍不住想要細細研究一番呢,況且,這臨山縣的地勢雖然偏高,可偏偏水源很充足,而且看得出,這裏基本都是田,地很少,有水的地方那魚自是少不了了。
想着,夏木槿便忍不住偷笑。
“啊..蛇,蛇......”
而她還沉浸與自己的思緒當中,卻見一人一手抓了一條手臂長的“蛇”不停的喊叫着,一邊叫一邊甩動着。
在這樣的田裏抓到水蛇很正常,夏木槿并未大驚小怪,可定睛一看,頓時,笑的合不攏嘴,瞅瞅,她想什麽便來什麽,連忙拿出另外一個袋子,将袋子口攤開,喊道:
“哈哈,大寶貝,快點放進來。”
大家一聽,真張臉都開始抽搐,這還是女人麽?
怎麽連蛇也不怕。
同時,無比怪異的瞅了沈慕寒一眼,這沈世子的眼光果真與衆不同,讓人不敢茍同。
沈慕寒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從那士兵手裏拿過“水蛇”朝夏木槿走去。
看着這麽大一條鳝魚,目測有一斤重,夏木槿徹底的歡呼了,連忙将袋子伸了過去:
“哈哈,哈哈,大叔,快點,快點丢進來。”
沈慕寒蹙着眉頭睨了她一眼,心中腹诽着:不會是第二條金蟒吧,再要給它找個媳婦就沒那麽容易了。
可是他剛才也檢查過了,這玩意沒有毒,也不像是蛇,而且渾身滑溜溜的,沒有鱗片,拿在手心怪怪的。
“丫頭,這個也是用來吃的?”
将手心那滑溜的東西丢進袋子裏,夏木槿便立馬拿着袋子晃了晃,随即便是扯了根稻草将袋子給紮好,沈慕寒看着她這般小心翼翼便是試探性的問。
夏木槿忙完手裏的,便是擡頭,朝他一笑,挑眉道:
“當然,人間美味,包你吃過一次便終身難忘。”
對于夏木槿,沈慕寒是極為相信的,尤其是在吃這方面的造詣,頓了頓,便是道:
“大家加緊挖,多挖些,晚上飽飽吃上一頓。”
一聽說又是吃的,那些士兵眸光徹底的亮了,立馬埋頭苦幹了起來。
這一挖,便是一個下午,這一個下午,夏木槿的嘴巴也是沒有在合攏過。
傍晚時分,她讓大家收了工,因為都是深深的泥,挖起來吃力不說,就是要走出來也非常的吃力,別說是身體剛好的他們,就是那些操練的士兵來了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此刻,一個個臉被曬得黑紅黑紅,估計明天就回脫掉一層皮了,臉色也是蒼白,虛弱的很。
一上了田埂,便覺得這腳不是自己的,因為突然感覺這麽輕,倒是很不是适應。
“是不是覺得雙腳不是自己的,渾身酸軟無力,這泥巴長年未翻動,裏面的雜草一年一年的長,到了一定的季節又開始枯死在裏面,加上有鳝魚與泥鳅的排洩物作為元素,這泥即有毒,有能解毒,這也是讓你們光着膀子下去的原因,淤泥會将你們身上一定的毒素給吸走,加上這螞蟥幾十年未吸過血,晚上被螞蟥咬過的地方會很癢,甚至會腫,但是你們身體裏的淤血被它們吸了出來,是一件好事,比用藥來的快多了。”
沈慕寒一手提着一個袋子,豆子大的汗珠沿着下巴處滴落下來,他并未穿上衣,而是光着膀子,夏木槿則抱着他的衣服,在她說話的時候兩人時不時的相識一笑,這種默契看在衆人眼睛羨煞的緊。
“姑娘,你懂得可真多,這“水蛇”我們曾經也遇到過一兩條,可都不知道還能吃。”
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對夏木槿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怨念,一心跟着她學,似乎只要是這世間的東西,哪怕是路上的一株小草,她都能長篇大論,不但能說出它的來歷,還能知道它的味道和作用,哪些能食,哪些不能食,哪些能生吃,哪些不能,而照着她這般,他們現在缺的不是食物,而是精力和信心。
回到營帳,夏木槿便朝大家詢問小柳葉刀,只要有的都給拿出來。
作為軍隊的一員,不少人自是有他們的絕技,更有不少過人之處,只是沒被挖掘出來罷了,而這個時候大家也已經操練完工,均是成堆的坐一起歇息或者是商讨着什麽,夏木槿一舉動,大家均是将小柳葉刀給掏了出來,看着他們都光着膀子一大袋一大袋的提滿了,均是好奇不已。
夏木槿收了三十幾把小柳葉刀,随即便讓人從廚房将大木盆給搬了出來,又讓另外一些人将馬蹄搬下去清洗,這邊也讓人準備三十幾塊竹板還有小釘子。
當一切準備妥當,她讓人将鳝魚倒在了大木盆裏,這木盆便是中午盛燙的,可大了。
這鳝魚倒下去足足有一盆之多,最後用了兩個木盆才裝下來,裝下之後便立馬讓人加水,這加的是帶着鹹味的水,能更快的使得它們将鰓裏的泥漿吐出來,她并未第一時間教他們如何剝鳝魚,而是一把拉過剛換好衣服出來的沈慕寒:
“大叔,這後面是不是很多植物,能吃的野菜多麽?”
他們現在是被困的螞蚱,進不得出不了,若是這般閑坐着,只會坐吃山空,死路一條,趁着這時間去做自己要做的事那才不是荒廢。
沈慕寒掀眸瞅了眼夏木槿所指處,對于臨山縣,他們了解的并不多,範圍也就是一做荒廢已久的城,而這城并不大,至于怎麽荒廢的也不知道,所以,對于夏木槿的問話他還是擔憂的,這小妮子膽子雖大,可這樣的冒險他不贊同,雖然她也是為了大家着想,頓了頓便是道:
“不遠處是一片森林,樹木密密麻麻,藤蔓覆蓋四周,入了裏面便如瞎子摸路那般,分不清方向不說,更怕找不到出口,這麽晚了,還是不要去了,他們下午應該去找了不少野菜,估計能撐過今晚。”
夏木槿知道他是在擔心她的安危,便也沒有霸蠻,她也只是随口問問,聽他說完,便是點頭,随即便去廚房看野菜。
“呀,這還真是蜘蛛咬得呀,這蜘蛛有掌心那麽大,你看,這腳都黑了,還能好麽?”
廚房內果然有不少野菜,如沈慕寒說的,晚餐勉強能撐過去,這剛要讓人來擡着去清洗,這路上便聽到這樣的聲音,她眉頭一蹙,便是朝着聲音處走去,發現是一個普通的營帳,她也沒在意,直接走了進去。
而她的到來令大家很是吃驚,均是詫異的瞠大眸子看着她,看來都是些傷員,都是衣衫不整的,她看向一個人,整個小腳部分都黑了,而且還腫的像個象腿,那人看似還在昏迷之中,雙眸緊阖,嘴巴微微開着,微弱的呼吸着。
她走了上去,在那人的傷口處按了按,立馬流出一些黑血,背後是整片倒抽氣的聲音,她卻毫不在意,繼而轉頭問向其他人:
“你們說他這腿是蜘蛛給咬的,而且那蜘蛛還有手掌那麽大。”
她話一落,立馬有傷員接話:
“是的,姑娘,是在下午菜野菜的時候給咬的,那蜘蛛可厲害了,一口絲直接吐到了樹頂,我們飛都沒抓得到。”
夏木槿邊聽邊在腦海裏描繪着這蜘蛛的模樣,直到那人說完,半響,她才問道:
“那他的傷有沒有生命危險?”
“呃...大将軍剛才來看過了,而且還給他用了藥,但是他并未說什麽。”
而那人的話剛落,夏木槿卻已是跑出去了,迎面,正好撞進了沈慕寒的懷裏。
看着她這毛毛糙糙的模樣,沈慕寒眸光暗了暗,口氣有些嚴肅的道:
“槿兒,這都是傷殘士兵休息療養的地方,大多時候他們都是沒有穿衣服的,你一個女孩子家老這麽出入”
“好啦,大叔,我有要事找你,再說了,在這裏又不會呆一輩子,他們即便是脫光了比起你也差遠了。”
-本章完結-
☆、231身份懸殊(還有一章 )
“好啦,大叔,我有要事找你,再說了,在這裏又不會呆一輩子,他們即便是脫光了比起你也差遠了。”
看着沈慕寒陰沉下去的臉,夏木槿閃爍着眸子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同時,也心虛的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攪在一起。
沈慕寒撫着額頭嘆息一聲,便是直接将她給拉走。
“大叔,被那樣的蜘蛛咬了會死麽?”
一路瞄着沈慕寒絕美的側顏,夕陽在他高大的身軀鍍上了一層霞光,他嘴唇緊緊抿着,卻不曾回頭看她一眼,這樣的他令夏木槿的心緊了緊,可還是不怕死的問道。
沈慕寒腳下一頓,終于轉過頭來看她,盯了她半響,突然道:
“夏木槿,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将你給辦了。”
他眸底崩裂出幽幽的狼光,口吻平淡卻帶着一絲無奈,夏木槿縮了縮脖子,抿着嘴巴,不敢出聲。
沈慕寒眸底劃過一絲幽暗,剛要拉着她走,她卻掙脫了他的手,邊跑邊道:
“大叔,天色不早了,我得去做飯了。”
說完,人便不見了,沈慕寒吐出一口濁氣,撫着眉心,惆悵不已。
這邊,夏木槿來到廚房,便朝大家做了個示範,徒手剝鳝魚,她首先在竹板上盯上釘子,随即便抓了條中等大小的鳝魚,将鳝魚的頭扣在了釘子上,拿過柳葉刀,手起刀落,那活蹦亂跳的鳝魚便從直接給剝開,而後取出裏面的腸子等物,有用柳葉刀将其劃成四到五截,将頭部給丢掉,剩下的骨肉部分放進一個準備在一旁的小盆裏。
“好了,可看清楚了,就這樣剝。”
剝好一條便将柳葉刀遞給了一旁觀看的人,見他們點頭,洗淨了手便朝廚房去弄野菜了。
野菜其實都挑洗好了,只待煮。
夏木槿圍着廚房轉了一圈,腦海裏滿是沈慕寒剛才生氣冷峻的表情,恍然,靈光一閃,難怪他會反應這麽過激,原來被蜘蛛咬了的那個人只穿了一條亵褲......
果然,這頓晚飯如夏木槿說的那般特別的豐盛,她并未做一萬多個人的飯菜,而是讓每個領隊領了材料去自己隊裏做,大致的做法夏木槿講解了一番,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四周便都是鳝魚的清香味,士兵們一個個捧着自己的碗,口水流了一地。
夏木槿做的只是他們這一桌人的飯菜,沈慕寒是最後一個到來的,他來的時候夏木槿已經吃完了,但是旁邊的一個碗裏卻夾了滿滿一碗菜,清月還是第一次這般失去形象的吃飯,這菜做的實在是太好吃了。
而沈慕青雖然不怎麽喜歡夏木槿,可是不得不折服于她這做飯的手藝,最簡單的材料做出最香美的味道,恐怕連宮廷的禦廚都達不到這個程度吧。
可是今天的兩人卻很怪異,沈慕寒一進來,夏木槿便起身離去,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清月嘴角一裂,連忙為沈慕寒添菜,并甜甜的道:
“師兄,我們都快吃完了,你怎麽連吃飯都這麽的不積極。”
沈慕寒看着碗裏堆得滿滿的菜,此刻卻失去了食欲,轉頭,看了那道離去的背影,眸子暗了暗,良久,才拿起筷子食之無味的吃了起來。
“诶,你們知道沒,大将軍的未來媳婦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她都闖進傷兵營,還摸了傷兵的腿。”
“真的嗎?人果真是堕落的,大将軍為了這樣一個女子被免去一切職位,實在是不值得啊。”
“你們不知道吧,太上皇這般做就是要讓大将軍意識到自己的選擇有多滑稽,為了這樣一個女子,弄得身敗名裂,有福不能享,有家不能歸。”
“是啊,衛将軍的下屬不是說了,大将軍若是放棄這女子太上皇那邊便立馬發兵救援,倘若不,那便讓我們自生自滅了。”
“......”
“自古紅顏禍水說的一點都沒錯。”
“她算哪門子紅顏,你們是沒看到蘇秀寧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國色天香,她為了大将軍可是吃盡了苦頭,還被這個野蠻的女人欺負呢。”
夏木槿吃完飯便便用自己做的甩鈎爬上了一顆叔,樹木枝葉繁茂,叉枝又多,加上她身材嬌小,這麽一坐,不但将眼前的風景一覽無遺,若不仔細看,也發現不了她,本來吹着徐徐微風,覺得很惬意,可突然一幹人的對話令她凝了臉色。
她一直都知道他們的懸殊很大,大到不是一條勾就能夠得着的,而是一個京都,基本是一個天一個地,她不斷地拼搏,不斷的向上,每日笑臉相迎,積極向上,就是希望能夠有一天即便不踏入朝堂做官,可卻也是天璃國赫赫有名的商人。
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外人終究是看不到的,不止因為她是一個普通而平凡的女子,更因為她會拖累他,被罷免一切職位,她何曾不心疼,雖然知道這樣一切都是陰謀,可是她依舊為他心疼,他是那樣一個高高在上被人奉承的男子,可卻為了她卷起褲腳下田,捋起衣袖挖泥巴,試問,這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為一個女子這般做。
可是,愛了便是愛了,她不願放手,若是他因為種種壓力與流言而選擇放棄,那麽她也無話可說。
突然間覺得自己好累,這一路的打拼,眼看着有了起色,卻一路荊棘不斷,她沒有那些被束縛的思想,看了那個男人怎麽了,摸了他腳又怎麽了,難道她願意麽?
還不是為了這些人的性命在着想。
她不和任何一個人去攀比,不管是蘇秀寧還是清月,又或者是趙秋水,她只想做自己,一個大大咧咧的夏木槿。
此刻的夏木槿神情落寂,雙眸垂着,那如蝶翼般的睫羽鑲着晶瑩的淚珠,卻不曾掉落下來。
她曲着雙膝,将自己縮作一團,就這麽抱着自己緩緩閉着眼睛......
夜幕低垂,涼如水,樹上的人兒依舊沒有下去,而沈慕寒亦未回到營帳。
“你真的為了她要放棄整個天璃麽?”
沈慕青的營帳,燭光搖曳,兄弟兩相對而坐,桌上放着一個倒在一旁的酒壺,室內彌漫着濃濃的酒香味,沈慕青喝的有些高,可還未全醉,看着一旁靜坐沉思的沈慕寒,有些嘆息的問道。
沈慕寒的假殘被人揭發,現在整個京都都鬧得沸沸揚揚,均是指責他的不是,為了一個女子棄黎民百姓而不顧,甚至都鬧到了大苗村。
這主要矛頭還是夏木槿。
國難當前,任何一個人都是自私的,況且,他們身份本就懸殊,在任何一個人的眼裏都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他們的自私而使得整個朝廷失去了平衡,蘇榮更是雪上加霜,與趙家合謀,煽動所有臣子讓太上皇為沈慕寒和蘇秀寧賜婚,而這婚帖已經傳到了這裏。
沈慕寒生來就是被衆人捧着的,就是百姓心中的戰神,他還是大将軍的時候根本無一一個國家敢冒犯,如今,卻五國聯手,皇室自然不會舍棄這麽一個全能之手,之前的罷免也不過是太上皇與蘇榮的最後對策罷了。
沈慕寒心底明白,能揭發這一事的無非就是青染和歐陽軒。
一個為了清月,一個為了夏木槿。
“若身份轉換,此刻不是我與木槿,而是你與舟舟,你會怎麽做?”
沈慕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倏而轉頭問向沈慕青,而此刻,一小士兵端着幾壇酒走了進來,聽到沈慕寒的話,呼吸一頓,手也是微微一抖,一雙眸子盯着有些微醉的沈慕青,屏息以待。
“呵呵...若是我”沈慕青打了個酒嗝,餘光瞥向那送酒的小士兵,俊顏微微擰起,頓了頓,才道:“肯定會舍棄兒女情長,選擇忠心報國。”
沈慕寒苦澀一笑,看着他良久,卻是搖搖晃晃的起身,淡淡道了兩個字:“是麽?”
話落,人卻扶着桌子跌跌撞撞的離去。
沈慕青卻一把拿過一個酒壇,跌跌撞撞的追上沈慕寒,将酒壇的蓋子一撥,仰頭便灌了一大口,繼而遞給沈慕寒:
“哥,好不容易有次大醉的機會,何不一醉方休。”
沈慕寒眸光望向那漆黑的營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随即便是接過酒壇,仰頭灌去......
翌日一早,大家都早起了,各就各位,該做什麽便做什麽。
夏木槿窩在樹枝上睡了一個晚上,半夜被凍醒了幾次,可卻只是抱着自己不曾下樹,此刻,頭暈腦重,整個思緒都混沌一片,憶起昨日傍晚之事,心還是微微疼了一下。
同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他居然沒有找她......
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那連綿起伏的山底下,映出霞光萬丈,煞是好看。
不遠處,士兵們正步履整齊的操練,一些人已經着手做早餐了。
她卻一點食欲也沒有,心中悶得很,便也沒有下去,只是抱着膝蓋坐在樹枝上,傻傻的看着不遠處,那裏,正是大苗村的方向。
以前總不能理解落葉歸根的意思,也許只有頻臨死亡的人才能真正體會,此刻,她卻覺得自己體會了......
沈慕青的營帳內,酒壇丢了一地,地上還濕了一大片,那濃郁的酒香味即便是站在營帳外都能聞得到。
而沈慕寒卻趴在桌上,似乎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沈慕青卻直接躺在了地上,姿勢四仰八叉,令人不敢直視。
倏然,他眉頭動了動,驀地睜眼,卻見一條寸長的爬行物正在營帳盯上攀爬着,他伸手朝眉頭一抹,頓時詛咒了一聲,這該死的小東西居然朝他撒尿。
其實具體是尿還是唾沫他分不清楚,只是,沈二爺此刻很生氣,非常的氣,頓時,雙掌一撐着,整個人躍起,直朝那小東西而去。
而這一動靜驚醒了沈慕寒,他睜開一雙如還有些混沌的眸子,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良久,才響起昨晚喝醉了。
同時,掌心朝桌子一拍,只見那空杯子直接往上,在沈慕寒還未勾着那小東西之時那杯子一個旋轉,随即便直接往地上跌落,并穩穩的口子朝地面像是被什麽黏住了一樣。
而那小東西也不見了。
沈慕青嘴角一扯,便是飛身而下,同時,看着地上那杯子,冷冷哼了一聲。
“這東西的唾液有毒,待會兒自己去找藥,不然就等着破相吧。”
沈慕寒亦是睨了那杯子一眼,淡淡說了句便起身離去。
沈慕青一張俊臉氣的鐵青,對着他的背影張牙舞爪,又不是每個人跟他一樣,能夠帶兵打仗還是絕世大夫,除了毒,他對醫藥一竅不通。
破相......
此刻他想爆粗口,這東西他一定将它烤了再鞭屍。
沈慕寒走出營帳,發現起風了,而且這天便大片烏雲正往這邊移,那黑壓壓的一片,似乎有着毀天滅地的趨勢。
昨天自己脾氣有些過了,畢竟錯不在槿兒,而是自己的家世和身份,在秘知太上皇有了此舉動并且告示天下之時他甚至想要殺人。
而當他看到夏木槿從那衣衫不整的男人堆裏走出來,并面不改色,那火氣就這麽竄了上來,以至于忽略了她的感受。
-本章完結-
☆、232夏木槿暈倒(還有一章 )
而當他看到夏木槿從那衣衫不整的男人堆裏走出來,并面不改色,那火氣就這麽竄了上來,以至于忽略了她的感受。
想着,便是閃過一絲懊惱,大步朝夏木槿的營帳走去。
“咦,師兄,一大早你就出去了啊?”
而他剛靠近營帳,清月卻正好從裏面出來,見了一臉繃緊的沈慕寒,便是淺笑的問道,同時,因為朝他身後瞅去并未看到夏木槿的身影,眸底劃過一絲疑惑,而沈慕寒卻又不回她話,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底劃過一絲受傷,便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繼而道:
“那個...她是去做早餐了麽?”
吃了夏木槿做的飯,她覺得以後再也吃不下其他口味的飯菜了,而且留在她在這裏也不是件壞事,至少能夠為他們做飯,反正她沒有功夫,若是打起戰來,自保還是個問題。
當然,太上皇為沈慕寒和蘇秀寧賜婚一事她是瞞不住的,因為青染早就傳信給她了,離開這裏輕而易舉,可是她卻不想,夏木槿将她的荷池給毀了,她也要看着她毀了。
沈慕寒的不安和楚痛她看在眼裏,可是這便是命,就如自己爹娘死在了二師兄手裏一樣,她也恨,可是卻鬥不過他。
一邊是整個天璃國不計其數百姓的安危,一邊是自己的至愛,放做誰去選擇都為難,可是,只要師兄娶的不是夏木槿,那麽她心裏就舒坦。
因為她就是讨厭她。
充其量,她也只會挖挖野菜做做飯。
沈慕寒并未開口說話,但卻清月這般一說,便知木槿不在營帳,轉身便朝廚房走去。
“師兄,你......”
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離去,清月氣的直跺腳,對着他的背影尖聲喊道,出口的話因為容璃的出現而給吞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與夏木槿有何過節和恩怨,但是她是我要保護的人,不管是誰,傷她一根寒毛,我便拔光他身上所有的毛。”
容璃站在清月五步之外,因為身體還虛着,臉色有着不正常的白,可是說出的話卻冷冽至極,話落,眸光卻是複雜的看着沈慕寒離去的方向。
軍營的流言蜚語他聽到過不少,都是針對夏木槿的,倒是将那蘇家小姐蘇秀寧誇得天花亂墜,不管是出于憐憫還是其他,他就是不想那該死的丫頭受傷。
況且,昨天晚上飯桌上便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他後面去找過夏木槿,可是她卻不在營帳,估計是想自己安靜,他也沒去打擾,今早起來便是想來看她的,可是卻聽到清月幾句話,他心裏莫名的就開始窩火。
清月想不到這該死的落魄三殿下都這般維護夏木槿那賤丫頭,便是冷冷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這邊,沈慕寒直奔廚房,可入了裏面,見都是一些士兵在忙活,便是随手拉過一個問道:
“有沒有看到夏木槿。”
整個軍營,夏木槿的名字早已響當當,不止是她這兩天的功勞,而是她是沈慕寒時刻栓在身邊的女人。
況且,在京都就已經傳開了,堂堂攝政王被一個鄉間野丫頭給栓住了,更有不少人認為這丫頭學過巫術,這攝政王只是暫時被她迷惑罷了,直到他被免去一切職位,甚至為了她舍棄黎明蒼生,那一刻,夏木槿便已經成為了天璃國的罪人。
可是,誰又曾想過,這一切本就是蘇榮與太上皇掀起來的,加上趙家從中作梗,此事愈演愈烈,現在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這也許就是夏家人突然莫名消失的緣故吧。
那士兵被沈慕寒此刻的煞氣所驚到,整個身子都顫了顫,抖着嗓音道:
“沒..沒看到。”
沈慕寒眸底一寒,将那士兵一推,便又大步離開廚房。
首先他去找了沈慕青,并問了值班的一些士兵,可均搖頭不知,他頓時有些急了,轉身便朝昨日挖馬蹄的地方走去,興許她又去找食物了......
“丫頭....”
“槿兒....”
“夏木槿......”
一路上,他不停的喊着夏木槿的名字,可是不管他怎麽喊都不曾有人回應,他多麽希望她能拿着洗幹淨的馬蹄站在田埂上笑着等他,而後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都要塞進他嘴裏,并強迫着他說好吃。
他一直都糾結什麽,天下蒼生,還是黎民百姓,可是這一切與他有何關系,不過是因為他姓沈,就得維護天下蒼生,就得輪為皇室的奴隸,若是沒有了槿兒,即便是攝政王又如何,得到了這天下又如何,失去了人生唯一的樂趣,活着如木偶,又有何意思。
這裏一帶都是荒着的, 并未樹木,所以,一眼便能望到盡頭,倏然想起容璃,沈慕寒提氣直接飛想軍營的方向。
樹上的夏木槿覺得自己休息夠了,心也安靜了不少,下面早已炊煙袅袅,并且飄來了食物的香味,她摸了摸有些抗議的肚子,便是想要下去,驀然,心口一陣刺疼,她一手抓住一根分叉過來的枝條兒才未讓自己摔下去。
可是,心口的這股痛意并未散去,而是在加重,她自認為沒有心痛病,可此刻卻是疼的受不了。
她緊緊咬着牙關,額頭汗珠密集,如顆顆珍珠,而那汗水之中卻隐隐有着一絲黑色。
身體也是顫抖了起來。
倏然,豆子大的雨滴就這麽如瓢潑那般落了下來,透過層層密葉就這麽砸在了後背,透骨的疼。
眼前亦是閃過一張臉,那張臉與自己的一模一樣,猙獰的笑着,嘴角還有着一絲血腥,而那手中卻拿着一顆鮮血淋漓的心髒,那心髒像是剛從人身上挖出來了,倏然,一陣怪異的小聲傳來,那女子便是對着那鮮血淋漓的心髒咬了下去。
“不要......”
夏木槿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麽,可卻終究沒能抓住,自己怎麽會這麽惡心,不,這一定不是自己,滴滴淚珠混在着豆子大的雨滴,一時間,眼前模糊一片,而那心髒已經缺了一個大口,她驀吐出一口黑血,雙眸一阖,直接朝地上垂落而去。
沈慕寒幾乎是風馳電掣往軍營趕,不料這剛收住腳步便下起了滂沱大雨,他一個閃身便要進入最近的一個營帳,可餘光似乎瞄到一絲暗影,倏然,眸光一睜,一個飛身,長臂一撈,将那嬌小渾身濕透的身影給撈進了懷裏。
“槿兒...”
當他看清懷中之人,頓時,顫抖着嗓音喚道,将她緊緊抱在自己懷裏,一個躍身便去了他們的營帳。
夏木槿渾身已經濕透,沈慕寒顧不得其他,三下五除二便将她剝了個精光直接放進被子,因為雨水的沖刷,她嘴角的血跡早已被雨水給沖刷掉了,所以,沈慕寒并未發現她的異樣。
而是用內力将她的發絲給蒸幹,随即才翻開她的小包袱,可是裏面并沒有女裝,都是普通的男裝,顧不得太多,男裝也給她換上。
給她換好衣服,才發現她的臉色有着不正常的白,沈慕寒驀地心中一疼,便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像是立着誓言:
“槿兒,我錯了,不該胡亂發脾氣,更不該将氣撒在無辜的你身上。”
可是夏木槿卻緊緊阖着雙眸,呼吸均勻,像是真的睡着了。
倏然,她手心有着不正常的熱,沈慕寒便是朝她的額頭探去,這才發現她發燒了,轉身将自己的藥箱拿了過來,并喂給她一些風寒退燒的藥。
可是過了小半個時辰,她的燒不但不退,反而忽冷忽熱,反反複複,而她卻一直緊閉着雙眸,連一絲異樣都沒有。
沈慕寒不停的輕拍着她的臉頰,輕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可不管她怎麽喚,她都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随即又為她把脈,可是卻并未發現異樣,心中雖急,可也松了一口氣,總歸是找到了。
他将藥箱收拾好,便又打來熱水為她擦拭身子,并吩咐下面燒些茶水送過來。
不一會兒,茶水是送過來了,不過送茶的人卻是容璃。
“她怎麽了?”
容璃将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昏睡的夏木槿,眸底閃過異樣,便是沉聲問道。
沈慕寒并未轉頭看他,只是淡聲道:
“受涼了。”
“不要,我不要吃,不要,求求你,不要讓我吃。”
-本章完結-
☆、233母蠱子蠱(萬更完)
“不要,我不要吃,不要,求求你,不要讓我吃。”
而沈慕寒的話剛落,便見夏木槿眉心一團黑色聚集,而她面露痛苦,不停地踢打着被子,哭訴的求着。
沈慕寒和容璃均是一驚,同時來到牀旁,可夏木槿并未睜開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種恐怖的夢境之中,不停的掙紮着,手腳并用,甚至拿自己的頭撞向床頭,嘴裏不停的發出不要不要等呓語。
“槿兒,不要怕,是我,我是大叔。”
沈慕寒急忙伸手抓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不停的在她耳畔輕聲哄道。
容璃看着他這小心翼翼的動作,嘴角扯開一抹諷刺的笑。
終究,他會為了夏木槿負了整個天下,那麽他呢?
終于,夏木槿踢着踢着就停了下來,而就在這一刻,她睜開了迷蒙的雙眸,見到眼神放大的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嗚嗚嗚....大叔,我自己逼着我自己吃松子的心髒,還有爹的,娘的,雪兒的.....嗚嗚....我怎麽可以這麽壞?”
“沒事了沒事了,不過是噩夢罷了,醒來了就好了。”
沈慕寒輕揉着她的發絲,輕聲安撫道。
看到她哭,他的心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噬那般,疼的不能自已,要他怎麽去放棄。
容璃嗤笑的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