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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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寒也沒獨自進院子,而是等夏木槿跟了上來才走入院子,随即便是朝蟒哥的窩走去。
“蟒哥,出來了,大叔把你媳婦給帶來了。”
夏木槿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還未走近便已經是大聲喊了出來,而她這一聲有些震耳欲聾的,使得正要用餐的一家人都給跑了出來,還以為兩人鬧矛盾了,結果見蟒哥正慢悠悠的爬出肥碩的身軀,一雙如銅鈴大的眼睛很是疑惑的瞅着夏木槿。
夏木槿都跑出了一身汗,她作勢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朝蟒哥尴尬的吐了吐舌頭,随即便是站向了一旁,等着沈慕寒的下一步動作。
沈慕寒看着有些退縮的蟒哥,有些于心不忍,便是将麻袋打開,不一會兒,從麻袋裏溜出一條通身赤紅的小蛇。
衆人簡直驚呆了,這小蛇還沒夏木槿這等纖瘦女子的手臂粗,居然要做蟒哥的媳婦......
可是這小赤蛇卻很長,差不多跟蟒哥一樣長,而大家卻還從未見過這般奇異的蛇。
唯獨沈慕青,眸光淡淡,卻犀利的瞅了沈慕寒幾眼,而蘇秀寧吓得臉色發白,她最怕的就是這類滑溜溜的東西了,來夏木槿家住這麽些天了,她每次看到金蟒便全身毛骨悚然,寒毛根根豎起。
蟒哥一見小赤蛇,眸光一縮,掉頭便溜,反倒小赤蛇對它極為的敢興趣,蛇神一游,便已經追上了它,随即便用蛇身勾着它的大尾巴,一個刺溜便已爬上了蟒哥的背,蟒哥怒了,狠狠甩着尾巴,身子直往他的窩裏鑽,可這小赤蛇就是一螞蟥,吸住了便再也不下來了,片刻,沈慕寒便将門一關,別有深意的睨了還在愣神當中的夏木槿,朝大家颔首,便是拉着她進了屋。
“大叔,那小赤蛇是何方神聖?”
飯後洗漱完,夏木槿便早早入了房間休息,沈慕寒今日也不看什麽東西了,褪了鞋襪一手撐着腦袋邪邪的看着正在算數的夏木槿,夏木槿在那本子上畫了幾下,便是擡頭瞅了沈慕寒一眼,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從古籍上得知她叫赤瘟,與蟒蛇乃死對頭,可卻又是親密無間的死對頭。”
聞言,沈慕寒給自己枕了個舒适的姿勢,眸底染着笑意,低沉的說道。
“啥?你居然讓蟒哥與它的對頭住一起?”
聞言,夏木槿心疼了,它的蟒哥,她如寶貝那般疼它,可沈慕寒卻這般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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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寒卻并未說話,而是将被子掀開,用眼神示意她該上、床休息了。
夏木槿白了他一眼,還真收起工具上、床休息......
夜深,風清月明。
馮六郎翻來覆去睡不着,胯下似乎還疼着,想起夏木槿傍晚那一腳,整個身子都一陣抽搐。
他試着用手撥了撥,發現除了疼便沒有其他感覺了,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聽着枕旁均勻的呼吸,有些不耐煩的蹙眉。
懷孕的女人真麻煩,能看不能要,可是他若不試一下今後能不能用都還是個問題,總不能去了窯子讓人發現把事情鬧大吧。
再說了,自己現在身份特殊,不能随便逛那些地方,免得讓人落下話柄,要是因為這個為影響到了自己的前程那就虧大了。
想着,便伸手朝周彩蓮的身上摸去。
周彩蓮因為即将臨盆,雖然是閉着眼睛,可卻睡得很腥,胸脯突然被一股大力給扭捏,當即身子一酥,嘴角亦是微微勾了起來。
她就說,這世間哪有不吃腥的狼。
馮六郎摸到那處柔軟,身子頓時起了反應,便是往她身後頂了頂。
孕婦在這方面本就敏感,被他這麽一撩撥,早就軟成了一灘泥,小手亦是主動的在馮六郎身上摩挲了起來。
随着彼此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唇也是碰上了,馮六郎更是用力的扯着周彩蓮身上的衣物,不到片刻,兩人便坦誠相對。
“六郎......”
馮六郎沿着周彩蓮的脖子一路朝下,到了那柔軟便是低下頭去,周彩蓮嘤咛一聲,徹底激發了他的獸、欲。
他一個翻身,便坐在了周彩蓮的對面,就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看清了這女人光裸的桐體,從喉嚨發出一聲低吼,便是毫無預警的進入。
周彩蓮疼的身子一縮,有些欲拒還迎的推着他,可是馮六郎在這節骨眼上豈會因為她壞了自己的孩子而有所顧忌。
☆、201早産死嬰
周彩蓮疼的身子一縮,有些欲拒還迎的推着他,可是馮六郎在這節骨眼上豈會因為她壞了自己的孩子而有所顧忌......
反而動作更快,可他看周彩蓮的如球的肚子很礙眼,晃得他眼花。
說起來這周彩蓮還是第二次過夫妻生活,馮六郎簡直到了忘我的程度......
那牀嘎吱嘎吱作響......
周彩蓮卻因此難受極了,疼不說,就是肚子也是要裂開那般,感覺這孩子就要出來般,面色煞白,就差沒一口氣給噎過去。
“疼......”
她用力推着馮六郎,似吟似哭的求着,可是越是這樣,馮六郎的興致更高,哪個女人在這事上不是如此,這種欲情故縱的手段他見多了,不但不将周彩蓮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加倍的努力......
十歲他就看過那樣的書了,在夏木槿救他之後更是意淫過夏木槿不少次,只是不曾想結果在他身下的卻是周彩蓮。
眼前突然閃過夏木槿那倔強的眼神,以及兇悍的表情,嘴角莫名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更加的用力加快了速度......
周彩蓮不知是怎麽昏死過去的,只是此刻,她的肚子像是被刀剜那般的疼,微微睜開眼,卻見一陌生婦女坐在床前,正在收拾着什麽。
周彩蓮鼻尖傳來絲絲血腥味,她動了動唇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說話,可是,莫名的有股恐慌感。
“六郎啊,你咋這麽忍不住呢,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麽沒了,爹我心疼啊。”
送走了産婆,四毛便是痛心疾首的說着馮六郎。
周彩蓮昨晚暈過去之後身下便開始出血,甚至出現了雪崩,馮六郎吓傻了,連忙抽出自己的分身把馮三娘等喊醒了,可是等他們将大夫請來,這孩子已經窒息而亡了。
“說什麽呢,六郎可是個正常的男子,再說了,她若自己不願意他能逼着她麽?”
馮三娘卻是走了過來狠狠瞪了眼四毛,将神情呆滞的馮六郎拉向自己身後,維護的說着。
四毛搖頭嘆息一聲,便是負手走了出去。
周家人此刻也是聞訊趕了過來,男那女女一大隊人。
“親家母,這是咋了,聽說彩蓮早産了,孩子還好麽?”
由氏的聲音老遠便傳了進來,而她第一個問的不是自己女兒是否安全身下孩子,而是這孩子是否活着,或許,在他們心裏,周彩蓮本就比不過馮家的種。
聞言,馮三娘眼淚水便嘩啦啦的流了出來,痛心疾首道:
“我那苦命的孫兒,與我馮家沒緣分吶......”說着便是嚎啕大哭了起來,而她自然不會說出真正原因。
看的四毛一愣一愣的,他家愧對周彩蓮,可是他卻說不上一句話,只能看着馮三娘裝模作樣的演戲。
一時間,周家人都沒了反應,這孩子死了......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個。
“這這是咋回事啊?”
吳氏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是結巴的問道。
心中卻想着,這彩蓮不會因此失寵吧,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以後不會生了,那樣即便是狀元夫人也只是不得寵的狀元夫人罷了。
“此事怪我,相信很快彩蓮就會有孩子的。”
馮六郎想起昨晚在周彩蓮體內那種銷、魂的感覺,感覺自己又想要了,便是一語雙關的說道。
這次是意外,他也不曾想到,但是接下來的日子,他便可以好好享受周彩蓮了,那樣,還怕沒有孩子麽?
而他這話一出,周家人才緩了臉色,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然後才進屋去看周彩蓮。
周彩蓮心如刀割那般疼的無法呼吸,見了家人,卻也是柔柔弱弱的笑了。
她小心翼翼了九個多月,連走路都要斟酌着走,就是怕這孩子有個什麽意外,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意外,可是,她的夫家,娘家,卻沒有一個人關心她,沒有一個人理解她,此刻,她突然只想笑,自己是多麽的愚蠢,在他們心中,她一直都是多餘的。
那個孩子,她都還未來得及看看他的模樣......
“彩蓮啊,好好休息,別往心裏去,你還年輕,孩子會有的,啊。”
由氏挨着牀頭坐了下來,輕輕拍着她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着。
“娘,我知道。”
由氏話雖是這麽說,可眸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這樣勸着周彩蓮,無非就是讓她早點好起來,然後再次懷上孩子,周彩蓮心拔涼拔涼,臉上露出蒼白的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只是柔柔的搪塞着家裏人。
随後大家又聊了些沒有的事,無非就是讓她好好休息,養身體,不到片刻,這一大隊人便走了,而後周小蓮拿了些雞蛋過來,說是要給她補身子的。
周彩蓮虛弱的笑了笑,便閉目休息了。
“大叔,蟒哥不會出事吧,這都什麽時候了,它咋還未起來?”
夏家,夏木槿彎腰撐着膝蓋在蟒哥的窩外待半小時了,可是裏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便是擔憂的問向沈慕寒。
沈慕寒指腹摩挲着自己光潔的下巴,懶洋洋的瞅了夏木槿一眼,随即,便是有些無辜的聳肩,可是他眸底那抹揶揄夏木槿忽視不了,便是拿拳頭去砸他。
倏然,波的一聲,像是什麽破殼而出,夏木槿和沈慕寒不約而同的朝蟒哥的窩門瞅去,只見那門被打開,小赤扯渾身無力的被蟒哥給甩了出來。
“呀,蟒哥,你可不能吃了就不負責啊,這可不是男子蛇所為。”
夏木槿見了一臉餍足的蟒哥,立馬出聲呵斥道。
沈慕寒昨晚可是和她說了,這兩蛇在一起定會發生那種關系,然後小赤蛇會生出一顆蛋,那蛋卻是能救命的,可是,他們這一生只有三次生蛋的機會,這蛋便是代替了蟒哥的膽用來救他娘。
夏木槿那時才知道,因為自己喜歡蟒哥,他便放棄了取蟒哥的蛇膽救自己娘,心裏感動不已。
可是,即便是現在讓她選擇,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選。
而且這赤瘟這生只會認定一個伴侶,盡管蟒哥對她一百個一千個不滿意,她也會死纏爛打,除非自己死去。
此刻,看着地上蔫蔫的赤瘟,她卻是極為的喜歡了起來。
不愧是蟒哥的好媳婦。
蟒哥很是生氣的看向夏木槿,一臉委屈。
它昨晚給這麽一條小蛇給強上了,強上,女神,你懂得那份說不出來的苦麽?
“乖,蟒哥,若不是它你的膽便要取出來做藥引救人了,我怎麽忍心呢,可是不救我又要怎麽辦呢,你看,它現在看你的眸光如水般柔,你忍心麽?它可是你的第一個啊......”
沈慕寒伸手朝窩裏拿出那顆雞蛋大的蛇蛋,在聽到夏木槿的話後手一抖,險些将這蛇膽給掉地上了。
那可是他千辛萬苦找來的,兄弟也都傷了好幾個呢,明一到現在還起不了牀,不過,這些他自然不會讓夏木槿知道的。
夏木槿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話,頓時,臉紅的朝沈慕寒嘿嘿笑了幾聲。
蟒哥用鼻子出了粗氣,随即便游動着身子,繞過夏木槿徑自出了院子。
“放心吧,有我在,它不敢抛棄你的。”
夏木槿看着那龐大的身軀,便是朝赤瘟保證道。
此刻,沈慕青不知從哪裏悠哉後回來了,而他身後跟着一臉不爽的蘇秀寧,蘇秀寧見了赤瘟,如避洪水那般進了屋,沈慕青卻是冷冷瞅着地上的赤瘟。
“喏,不是要回京麽,将這個帶回去,用處就不要我多說了。”
沈慕寒卻是将那蛇蛋塞進沈慕青的手心,理所當然的說道。
“槿兒,這大蒜還要怎麽弄?”
沈慕青冷冷的瞥了沈慕寒一眼,便将蛋收回衣袖,剛要轉身進屋,言舟晚卻一手拿着一個壇子擦洗,站在門口問向夏木槿。
見了沈慕青,小臉驀地通紅,眸子也是極為不自然的垂了下去。
夏木槿将她的表情變化悉數收進眼底,同時,為言舟晚擔憂,不會是看上這冰塊沈老二了吧。
這厮心裏可是有人了,雖是個癡情的,可是倘若上了言舟晚,她照常不讓他好過。
誰讓她向來就是這麽的護短。
-本章完結-
☆、202活着就是為了仇恨
誰讓她向來就是這麽的護短。
“聽說歐陽家不壓價了,連蘭花豆也都不賣了。”
沈慕寒随着夏木槿的身後進了廚房,見她将洗淨晾幹水的大蒜內加鹽,悶聲的說道。
這大蒜還是整個整個的,并未分瓣,只是剝去了外層的雜質,然後曬幹了水分,言舟晚等沒做過,一切都得靠夏木槿指點,二苗壞了孕,這幾天孕吐比較厲害,便讓她在屋裏休息,夏桔花見沈慕寒也跟了進來,便是與言舟晚一個對視,兩人相繼離開了廚房,将空間留給夏木槿兩人。
沈慕寒朝兩人颔首之後便是蹲到了夏木槿身旁,并将那些擦幹淨的壇子一個一個擺好,讓夏木槿備用。
而對于他的問題,夏木槿昨個就知道了,昨個大哥一回來就将這事給她說了,可是她現在對蘭花豆已經沒有興趣了,況且,這本來就是一般的零食,沒人會喜歡它一輩子的,更沒人會每天閑着來吃這個。
将一個加鹽的蒜頭放進壇子裏,掀眸瞅了沈慕寒一眼,便是道:
“都幾個月了,他終歸是在虧,況且,沒有了我與他競争,自然覺得無趣,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這是純正的蒜頭,個頭并不大,蒜香味十足,這酒壇本來就不大,一個壇子裝的下二十個左右。
“大叔,用盆打點水來,然後将這蓋子蓋上,再在上面加上水,蓋過這壇口便可以。”
夏木槿加鹽的動作極快,很快這就裝滿了一壇,她又轉向另外一壇,還不忘吩咐沈慕寒做事。
沈慕寒也是速度的照着她的吩咐去做,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滿足的淺笑。
“那剩下的蠶豆你打算怎麽辦?”
家裏還有八千餘斤蠶豆,若是這蘭花豆不賣了,想要銷出去就不容易了,沈慕寒知道夏木槿的個性,她用錢買回來的東西絕對不是擺在那裏看的,若是有需要,他想幫她解決了。
“放心吧,這蠶豆未必只能做蘭花豆,花樣多了去呢。”
夏木槿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朝他挑眉,俏皮的說道。
見她這樣,沈慕寒也就放心了,還怕這丫頭會傷心難過呢,其實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至少,每次她在這方面他都幫不上忙,想着,心裏便有些膈應。
“大叔,下午我們去弄些石灰過來。”
夏木槿在心底折算了下日期,便是朝沈慕寒說道。
這時代的石灰并不好弄,而有了他那便就是一句話的事了。
“這些壇子要埋在石灰裏麽?”
沈慕寒看着這些精致的小酒壇,眉頭蹙了蹙,便是問道。
夏木槿卻是噗嗤一聲笑了:
“不是,還有兩個月便要過端午節了,我打算做皮蛋和鹽蛋。”
“......”
皮蛋鹽蛋?又是啥玩意?
“槿兒,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在這方面一點都幫不上忙......”
沈慕寒第一次為自己擔心,感覺自己弱爆了,夏木槿就像是一個謎,他一天一天去探究,可越到深處卻發現這個謎越無法解開,在戰場上,他可以獨挑千軍,可是在這田地之上,他除了摘菜挖魚塘便什麽也不會。
“大叔,每個人生來的責任都不同,若都是萬能的,這個世界不就會被颠覆麽?況且,你是百姓們心中最強大的戰神,将軍,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你的沒用要從何說起?”
夏木槿因為他的話微微一愣,随即,心像是被灌了蜜那般甜,可說的也是實話。
也許,當他在村裏公布身份之後,大家會嘲笑自己,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也會受到世人的非議,可是她喜歡,嘴巴長在別人臉上,她左右不了,而沈慕寒卻也早想到這一步,所以便是處處謙讓,不止是壓低了自己的身份來配合她,對待自己的家人甚至甚過自己的家人,緊是這份第一無二的情,她便已經滿足了。
沈慕寒料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眸光緊緊鎖着她清秀的小臉,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
弄了一個上午,夏木槿裝滿了整整五十壇,沈慕寒則一直陪着他,蓋蓋子密封,直到夏桔花進來做午飯,兩人才起身離開。
而這一出門,夏大娘就迎了上來,一臉怪異,見了夏木槿,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娘,這是怎麽了?”
夏木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怪異,便是輕聲問道。
“槿兒...聽說彩蓮這孩子早産了,孩子也沒活過來,娘..想去去看看。”
畢竟是做娘的,這一早事情就傳開了,她是剛才去了六嬸家才聽說的,此刻,卻是同情起來,剛回來時也遇到周家人了,可一個個跟沒事一樣,馮三娘那為人她知道,所以才有此想法的。
都說一孕傻三年,自己娘估計就是這樣吧,夏木槿搖了搖頭,卻是道:
“娘,您這一去,別人還以為您是去攀富貴呢,畢竟這馮六郎可是皇帝欽點的狀元,加上之前兩家的事,這不是要将您女兒我往火坑推麽?”
夏木槿這麽一說,夏大娘拍着腦袋恍然大悟,還好,她先過來問了,不然,還真會害了自己女兒。
“你瞧瞧我,不是老糊塗了麽?”
“......”
午飯過後,沈慕寒便帶着夏木槿出去了。
“你很怕我?還是我長着一副吃人的兇相。”
已經好幾天了,沈慕青對這個破相的言舟晚已是忍無可忍了,每次都用可憐又傾慕的眼神看他,可他看過去,她又立馬轉移視線,他琢磨了好幾天,自認為不認識這樣一個女子。
而且她臉上那細綴似乎在掩蓋着什麽不堪的過往。
當然,他不會對這樣一女子上心,只是讨厭別人在背後用這樣猥瑣的眼神看他,今日,便是當着她的面問個清楚。
夏木槿她們吃完飯就出去辦事了,夏桔花在收拾碗筷,而她則将幾十個壇子搬進了雜屋,并一一擺好,待她忙完,剛轉身,便見沈慕青就這麽依着門交臂站着,眸底是她讀不懂的深邃與厭惡。
言舟晚有些慌亂,一雙水眸還是直視着他,隽美深刻的五官,令她的心微微縮緊,頓了頓,才故作鎮定道:
“沈二爺說什麽民女不懂,若是沒事便不要杵在門口當門神了,擋了民女的路。”
她知道,那年過後他們之間便有一道邁步過去的界限,這界限使得她無地自容,更加的配不上當年清雅卓然的少年,盡管,他們彼此早已不是彼此了,可午夜夢回,想起那時的誓言,心依舊會悸動。
她沒想到還會相遇,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只不過,她記得他,而他卻不記得她。
此刻,聽着他疏離而冰冷的言語,心,驀地一陣刺疼,明知一切都只是奢望,可依舊會想要多看一眼,哪怕是一眼都覺得很滿足。
沈慕青從鼻子裏哼了哼,便徑自走出了院子。
“舟舟,你在哪裏?我...還能找到你麽?”
而他轉身的一刻,手心捏着一把短小的匕首,那不是什麽金屬,而是大象的牙齒,這也是她當年救他的唯一兵器,他卻一直留着。
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卻已經是他這生全部的回憶,也是最美好的回憶。
她會做窩窩頭,會唱童謠,會給他縫衣服,還會喂他吃東西,盡管,他受傷時的脾氣非常的不好,可她依舊耐心的不離不棄。
他記得她的脖子上有一顆大紅痣,與言舟晚脖子處的疤痕同一位置,她叫舟舟,是去外婆家走親戚,可是,他能找的都找過了,卻就是找不到關于她的半點消息......
言舟晚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沉穩的步伐,終是流出兩行清淚,随即便是伸手給抹了。
言舟晚,你活着就是為了仇恨,你沒資格談情說愛,更沒資格站在那個卓然的少年背後。
素手突然摸到脖子的疤痕處,記得最後的兩人離別時的對話。
“你叫舟舟,脖子上的這顆紅痣最明顯,人群中,只要一眼我便可以認出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然後娶你回家,記住,我叫沈慕青。”
人群中,只要一眼我便可以認出你......
呵呵......
二百章屏蔽了,改了兩次屏兩次,很沮喪......
-本章完結-
☆、203刁蠻四小姐
呵呵......
這邊,沈慕寒直接将夏木槿帶出了城,随即來到一隐秘的山莊,山莊看上去氣勢宏偉,規模龐大,錯落有致,假山水榭,應有盡有。
沈慕寒的到來,無意令整個山莊都炸開了鍋,個個眼珠瞪得如銅鈴那般大,而令他們詭異的卻是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娃,女娃的眼睛清澈明亮,好奇的掃視着四周,嘴巴時不時的冒出些感嘆,而沈慕寒看向她的眼神卻柔的可以滴水。
“老大,您回來了。”
彼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其他還在定格中的人立馬反應過來,均是俯身行禮,尊稱沈慕寒為老大。
夏木槿循着那道熟悉的聲音看去,卻見那人除了一雙眼睛都被厚厚的紗布給纏住了,手裏還拄着拐杖,看似受了很嚴重的傷,可是這聲音......
“明一......”
良久,她卻是詫異的叫了出來。
明一眸光有些閃爍,不好意思的朝夏木槿打着哈哈,随即便是垂下眸子不說話。
自己這狼狽的模樣被這小祖宗給看到了,往後定然不會被少嘲笑,他很想幽怨的看沈慕寒來着,可是不敢啊。
“先讓人帶你去莊子裏轉轉。”
沈慕寒卻是朝一旁的青年男子使了個眼色,便是看向夏木槿,用着詢問的語氣說道。
“好......”
這是他的莊子沒錯吧,也是他辦公的蝸居應該也沒錯,知道他要忙,便也是爽快的答應了,随即只見一年輕男子出列,朝她恭敬的俯身,做出請的動作。
沈慕寒則領着明一朝另一處走去。
這莊子叫做君淵山莊,這名字聽着像是一個人名,占地不說百畝也有八十畝吧,站在門口,一眼望不到盡頭。
建築雖宏偉,可是卻并不多,稀稀落落分散開來,莊子裏最多的便是竹子,可謂十步一竹林,百步一竹園,到處都是長成了的竹筍,看的夏木槿雙眸直放光。
而唯一的風景區便是靠東的一個大荷花池,夕陽斜斜射了下來,靜靜的折射在一片清荷之中,薄薄的青霧籠罩在荷塘裏,給人一種朦胧的不真實感。
夏木槿就這麽站在荷塘邊上,清風徐徐,圈起她如疊浪一般的墨發,女子嘴角噙着淡淡的淺笑,一雙眸子清澈如明月,映着滿池的清荷,使得人睜不開眼睛。
而沈慕寒遠遠就看到這麽一副畫面,猶如一副完美的油畫,令他不舍去打擾。
倒是屬下率先發現了他,本想行禮,卻被沈慕寒擡手阻止了,并用眼神示意他離開,而這一變化,夏木槿卻未曾發覺。
夏木槿欣賞夠了,便是以手支着下巴,雙眸綻放着興奮的綠光,砸吧幾下嘴巴,朗聲道:
“哈,留你們到七月哦,這麽多年了,總該要給你翻翻泥,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不是麽?”
沈慕寒眉頭一蹙,恍然想起大苗山的荷塘,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抿了抿唇,便是道:
“這荷塘不能挖。”
夏木槿不曾想到有人會出聲,況且,她此刻已是站在了荷塘的邊緣,沈慕寒這聲音一出,她吓了一大跳,身子直接朝荷塘傾去,同時,也閉上了一雙眸子。
而就在以為自己要與這滿池子的清荷來個日光浴之時,一只有力的健臂伸了過來,并将她往懷中一帶。
聞着那熟悉的味道,夏木槿知道自己是平安了,立馬睜開眼眸,埋怨道:
“大叔,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好不好?”
沈慕寒卻是寵溺的凝視着他,大手揉着她有些微亂的發絲。
夏木槿倏然想起他剛才的話,便是從他懷裏擡頭,質疑道:
“為何這荷塘不能挖?”
“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沈慕寒卻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牽着她的手朝一方走去,夏木槿卻還是一步三回頭,那荷塘...她志在必得。
“師兄,聽他們說你回來了,吃過晚飯......”
沈慕寒牽着夏木槿來到了另一棟建築,這建築相對來說比較女人化,周邊種着種類不同的高貴蘭花,大堂的擺設溫馨而不失高雅。
而夏木槿她們剛踏進正堂,一道清靈的女聲便傳了過來,接着,一道鵝黃色的身影出現,那身影之後跟着另外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一身素衣穿在他身上卻別有一番風味。
而出聲的便是鵝黃色女子,本是高興不已,可在看到沈慕寒牽着的夏木槿之後一張巧笑倩兮的臉頓時拉沉了下來,眸光緊緊盯着沈慕寒與夏木槿相牽的手。
夏木槿此刻也是打量起那女子,鵝蛋般的小臉,柳葉眉,杏眸透着不甘于憤怒,而她的五官...怎麽與清染有着幾分相似,難道清染讨厭自己就是因為這個女子麽?
“我們吃過了,槿兒,這是清月,這是...”
“叫我嬌嬌便可。”
沈慕寒睨了清月一眼,便是朝夏木槿介紹,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清冷的女聲給打斷了。
“你就是嬌嬌......”
夏木槿瞠大眸子,看着這個眼神堅強卻又隐着莫名傷懷的女子,驚聲說道。
嬌嬌淡淡的瞥了眼沈慕寒,朝夏木槿颔首,便越過他們走了出去。
夏木槿唯一的感覺便是這女子好冰好冷。
“師兄,她是誰啊!”
清月看着嬌嬌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嗤笑,瞟了夏木槿一眼,便是上前,撒嬌的環着沈慕寒的手臂,仰着頭,甜聲問道。
沈慕寒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口氣有些陌然,帶着訓斥的口吻道:
“都說多少次了,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麽總是改不了,她是我未來的媳婦,夏木槿。”
聞言,清月也不矯情,只是委屈的瞪着沈慕寒,嘟着嘴巴,極為的不高興道:
“我只有你和清染兩個親人,不環着你們環誰去?”
沈慕寒抿着唇,額頭滑落無數黑線,随即便是轉頭朝夏木槿道:
“我們走吧。”
嘎??
就這樣,大叔,你這是山莊藏嬌啊,見一面就讓我走,這咋回事我都還不知道呢?
夏木槿冒着無數問號瞅着沈慕寒,沈慕寒卻徑自将她拉着走了。
“她是清染的妹妹,但卻不是親兄妹,也是師傅唯一的遺孤,師傅走後便把她交給了我。”
走到半路,沈慕寒徑自解釋着,随即便是擔憂的瞅了夏木槿一眼,等着她的回答,畢竟都這麽久了,現在才告訴她,這小妮子會不會生氣。
“額...大叔,她喜歡你。”
夏木槿偏着頭,半響才吐出一句令沈慕寒想打她屁股的話。
“可我只喜歡你。”
“我要挖掉那池塘。”
“不行。”
“就因為那池塘是她喜歡的?”
“......”
“大叔,你不疼我。”
“你挖吧,挖完了再和我說一聲。”
一番談話下來,夏木槿終于偷偷做了個勝利的動作,一雙清澈的眸子笑的如月牙灣而,夕陽的照射下,只看到一排如蝶翼般的睫羽,在眼窩處投下一片剪影。
“大叔,你帶我過來就是為了認識這兩個人麽?”
兩人又沿着莊子一路閑情的散步,夏木槿極為的喜歡這裏的空氣,滿滿的都是青竹的香氣,天色也是漸漸黯淡了下來,整個莊子都被薄霧給籠罩,夏木槿打了個哈欠,便是突然問道。
“帶你來宣示主權的,這才是我的産業,以後便是你的了。”
沈慕寒卻是将她攬進懷裏,眸光眺望遠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很是自然的說道。
夏木槿一愣,随即卻也是淺淺的笑了。
“那個嬌嬌就是皇帝心心念着的人麽?”
想起那冷聲的女聲,夏木槿開始為天銘睿擔憂,問出話的同時,卻緊緊環住了沈慕寒的腰。
那女子看上去冰冰冷冷,不好對付呢,不過也能理解,并竟遭遇了這麽大的變故,換作誰也會是這樣的。
只是,這麽一對情侶被拆散還挺可惜的,同時,覺得老天真的很眷顧自己。
“是啊,她性子比較倔,容易走極端,一切都看緣分吧。”
沈慕寒也是嘆息的将她緊緊箍在懷裏,沉沉說道。
其實最麻煩的應該是他,一個入老妖般的清染夠他頭疼,還有個死皮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