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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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妻,本王賴上你了
作者:水靈辰
文案
一朝穿越,武術教練變農家女,爹殘娘瞎大哥瘸,每天靠野菜樹皮過日子。
爺懼內,後奶毒,叔伯滑,姑可憐,還有地主逼做通房。
好在夏木槿是個有本事的,上山能打獵,下河能摸魚,随手抓把柴還能當藥使。
鬥後奶,燒地主,打叔伯,護爺姑,養的一家呵呵笑,鬥得渣渣呱呱叫。
偶遇極品受傷男,賴吃賴喝賴不走,夏木槿小臉一寒,小手一揮,極品男手裏多了把鋤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是先挖田還是先翻土,自己看着辦。”
作者标簽: 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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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逼作通房
“姐,快跑,快點。”
夜幕剛下,大苗村已是黑壓壓一片,長滿雜草寸寬深淺不一的田埂上,正氣喘籲籲的跑着兩個身影,小男孩不過六七歲,邊跑邊催促着身後十一二歲的女娃,兩人時不時朝身後望去,每望一次,瞳孔便睜大一圈,除了恐慌還是恐慌。
過幾天便是早稻收割了,田埂兩旁,滿是沉甸甸的稻谷,低垂着頭,彎着腰,一陣熱風掃過,翻騰着滾滾金波,在這夜幕下,也是格外的亮眼。
兩人的身後,很快就出現十幾個壯漢,手裏拿着麻袋,邊跑邊吐唾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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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地,王家少爺要個通房何時費這麽大個勁了,木槿丫頭,你他媽是活膩了不成,王家可是俺們村上的地主頭兒,入了他家的門,哪個不是穿金戴銀,丫頭婆子伺候,趕明年,你肚子掙點氣,指不定就水漲船高,成為王少爺的小妾之一呢。”
帶頭說話的叫劉麻子,村上的霸頭,整天好吃懶做,靠欺負村民為樂,幾年前,王家突然落戶于此,他便做起了王家看院子的院頭,整天鬼主意多,可除了收刮良民便是強搶名女,這不,大哥為了二苗姐都被他們打殘了腿,下不了床呢。
夏木槿本就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況且,劉麻子身後的大漢哪個不是虎背熊腰,兇神惡煞,劉麻子那大嗓門這麽一吆喝,腿下一軟,當場就摔進了稻田裏,鄉下丫頭,皮粗肉緊的,可被這成熟的稻谷一紮,也是怪疼得。
畢竟也只有十二歲的小娃,當場就哆嗦着哭了起來。
跑在前面的夏小松見姐姐這樣,眼眶也是紅了,可他顧不得哭,而是折了回去咬牙費力将自家姐給拉了起來:“姐,還有小段距離就是大苗山了,那裏俺們最熟,找個熟悉的地方藏起來,他們準找不到。”
夏木槿聽了弟的話便從害怕與哆嗦中清醒過來,二話不說便拉着夏小松跑了起來。
也不知跑了多久,後面的罵罵咧咧與威脅聲也愈加的小,甚至聽不到,夏小松籲出一口氣,一手撫着胸口,喘息着朝後看去。
“媽呀,姐,這黑乎乎一片,是哪呢?”說着,肚子也是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夜色中,他濕潤着眼睛眨了幾下,咽了口唾沫,沮喪的低下了頭。
被弟弟這麽一提醒,夏木槿也是呆了,掃視一圈,可除了漆黑還是漆黑,可也只能安慰道:“松兒,大苗山哪裏咱們不認識,現在就是黑,看不見罷了,他們估計也沒追上來,咱們就摸索個地歇一下。”
夏小松抓着自家姐的手緊了緊,便是輕輕嗯了聲。
兩人跑的滿頭大汗,山裏入了夜,這風也挺涼,此刻卻是冷得直哆嗦,況且,兩人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夏木槿噙着淚,瘦弱的身子攬過夏小松便摸索着朝泥地上坐去。
這剛一坐,夏小松便給推出了好遠,只聽夏木槿啊的一聲便沒了動靜。
-本章完結-
☆、002賣身契在這
這剛一坐,夏小松便給推了出了好遠,只聽夏木槿啊的一聲便沒了動靜。
這一夜,夏小松哭啞了嗓子都沒見夏木槿出現,五更時分,便被一臉煞氣找過來的劉麻子給逮了回去。
夏木槿頭疼欲裂,睡夢中,感覺脖子被人給勒住了,連呼吸都尤為困難,猛地睜眼,卻發現自己在一處荒涼的大山裏,樹木參天,盤根錯節,身下卻是帶刺的雜草,這讓身為武術教練的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猛然一道白光閃過,腦海出現無數畫面,夏木槿猛地彈跳起身,即便修養再好,此刻也是髒話連篇......
老天,有木有搞錯,她不就是在自己學生比賽之前露了一手麽,不小心閃了老腰,狠狠摔在了厚實的地板上,這一摔,魂移了主,而這本身也是這麽一摔斷了氣。
觀了下地勢,這應該是在大苗山的山腳下,因為傳言這裏猛獸橫行,所以大家也都在山上行動,山勢較高而險峻,夏木槿仰着頭張着嘴,越看卻是越蹙緊了眉頭。
低頭瞧瞧自己瘦如枯骨的小身板,甭說爬山,就是能走出這裏都是問題。
好在自己是農村出來的娃,又當過幾年特種兵,對于這樣山野生活并不陌生,沒有身板,沒有力氣,難道沒有腦子麽?
“嗡嗡......”
陣陣怪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掀眸望去,夏木槿嘴角一陣哆嗦,那馬蜂窩足足有臉盆那麽大,而上百只蜜蜂正虎視眈眈的瞅着她,瞬間,便見她眸底閃過狡黠的光芒,大喊一聲媽呀,便拔腿就跑。
翌日一早,夏家。
“夏老頭,木槿那丫頭恐是兇多吉少,我們老爺說了,你就拿五十兩銀子出來做賠償,我家少爺昨晚可是等了一晚想着開新苞呢。”
劉麻子依舊帶着虎背熊腰兇神惡煞的十幾人堵在了夏家那茅屋的門口,手裏拿着打棍,面目猙獰的指手畫腳,昨天可是出動了大半個村子的人上山找人,可個個累的跟個陀螺,還有被倒刺刮傷的,摔傷的。
周邊鄰居均是怯怯的躲在各個角落,心中憤憤不平,可沒一個願意出面,這不,夏鐵樹不就被打殘了腿?
況且,這王守財可是這裏的大地主,家大業大,随便幾個院護跺幾腳,他們這些人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須臾,只見面黃肌瘦的夏森林的走出自家門口,手裏還拿着一把柴刀,對着門口十幾人揚了揚,眸光閃爍,毫無底氣的叫道:“你們這些天殺的,我家槿兒不過還是個十二歲的娃,就這麽被你們逼死了,我夏森林就是窮死餓死也不會賣自家娃。”
此刻,被一大漢拎着的夏小松張口狠狠咬住了大漢的手背,那大漢吃痛,嗷的一聲松了力,夏小松便趁機脫離魔抓,跑向自家門口拿了把不成形的掃把與自己爹并肩而戰。
“吵吵吵什麽呢,賣身契在這,誰還敢抵賴不成。”
-本章完結-
☆、003滿臉膿瘡
“吵吵吵什麽呢,賣身契在這,誰還敢抵賴不成。”
一道不屑而狂佞的聲音自背後響起,不止是夏森林,就是那些躲在牆角的鄰居都跟着顫了顫。
劉麻子丢了手裏的打棍,一連推開好幾個大漢,點頭哈腰的朝來人跑去,滿是麻子的臉上挂着狗腿讨好的笑,怎麽看怎麽惡心。
“老爺,少爺,您們怎麽來了,這小事,小的可以解決的。”
只是,他話剛落就受了一暴栗,王大富一臉肥肉可以流油,狠狠剜了眼捂頭噤聲的劉麻子,厲聲道:“可以解決本少爺昨晚還需去那些個殘花敗柳那裏嗎?”
王大富遺傳了他爹王守財,長得三五大粗,肥的像頭豬,小鼻子小眼睛,嘴巴卻大的吓人,那一臉橫肉滿是坑坑窪窪,看着怪慎人的。
唯一不同就是王守財是個妻管嚴,而王大富卻是個色胚,而且專挑那些十一二歲未開苞的女娃搞,村裏頭有閨女的人家都怕了,早早讓閨女定了親,有的甚至不惜名聲讓住進了男方家,以防夜長夢多。
“是是,小的該死,辦事不周,讓少爺受委屈了。”被打了訓了的劉麻子不但不置氣,反而點頭哈腰的賠不是,随後,便朝夏森林走去,戾聲道:“夏老頭,快快将銀兩賠了我們也好交差,別讓老爺和少爺等急了,到時看不拔了你們一層皮。”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槿兒生死不明,鐵樹躺床上動彈不得,孩子他娘還懷着身孕,若他們真動起手來,他們一家也只有拼死了。
想起自己懂事乖巧的女兒遭受這般大罪,連屍首都找不到,夏森林便是老淚縱橫,挺了挺胸:“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也不差這一條命,拿去吧,我老夏會在天堂看着你們,看着你們遭受報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到最後竟是泣不成聲。
一旁的村民無不抹淚,可這以權為天的朝代們也是有心無力啊。
“爹,死什麽死,女兒不是回來了麽,王大哥,咱們回去圓房吧,槿兒可盼着呢。”
倏然,一道幼嫩而堅定的聲音從衆人身後響起,不是失蹤兩天的夏木槿是是誰?
只是,此刻她小小的人兒像是從土呸裏鑽出來的,滿身土黃的灰塵不說,就是臉上都是惡心的膿瘡,脖子,手上也有,看了令人作嘔。
“嘔......你....你......”不曾想,首先吐出來的是王大富,此刻,只見他一臉嫌棄,顫着手指着夏木槿,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幾個字。
“怎麽了,王大哥,王少爺,槿兒不是賣給你做通房了麽?這以後也嫁不出去了,況且,你家好吃好喝供着,劉叔說,敢明兒給你家添上個壯孫指不定水漲船高能做小妾姨娘呢。”
夏木槿眨巴着一雙眼珠子,無限陶醉的憧憬着,每說一字,那臉上,脖子上的膿瘡便往下流。
-本章完結-
☆、004撒潑的夏木槿
夏木槿眨巴着一雙眼珠子,無限陶醉的憧憬着,每說一字,那臉上,脖子上的膿瘡便往下流。
“賣什麽賣,誰說你被賣給我家富兒做通房了,低賤的丫頭,就那三間破茅屋,也配給我家富兒做通房,識相點就把欠我家的五十兩給還上,否則......”
王守財是見過世面的,這小村小山的,一個十幾歲的女娃還能吓唬他不成,那他侯爺府的管家豈是白當的。
“對,對,快還我家銀子。”見自家爹這般,王大富頓時有了底氣,順着王守財的話叫道。
夏木槿有片刻的發愣,什麽叫倒打一耙她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可惜這身子骨不行,不然定上前甩兩耳刮子給這對不要臉的父子。
眼見夏森林哆嗦着幹裂的嘴唇,握着柴刀的手也緊了緊,便是趕緊開口撒潑道:“我不管,我就喜歡王大哥,反正我現在都這幅樣子了,跟你們說的鬧得那場疫病差不多,我現在全身都是傳染體,你們若不給個說法,我便劃開自己的血管,讓血往你們每家淋上一圈,要死一起死,我名聲沒了,賣身契也沒回來,家裏又這個樣,死了也不能白死,就拉你們這些黑心肝的一起下地獄。”
這場疫病都過去十幾年了,至今提起來還心有餘悸,許多人可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們這村子小,又貧瘠,官府就這麽扔着不管,那時就見牛車拉着男女老少的屍體往官府臨時搭建的焚場去焚燒,說是杜絕傳染,而他們村裏的人不能外出,醫藥缺少,大部分人都只能等死。
雖已過去十幾年,可在他們村裏依舊談疫變色,久而久之,即便是現在只有幾歲的娃子都知道。
果然,夏木槿這麽一說,王家父子變了臉色,眸底閃爍着恐懼,其他人亦是吞着唾沫子後退着,深怕被染上。
“槿兒,我可憐的女兒。”
“是槿兒麽?我女兒回來了。”
“妹妹......”
“姐......”
夏大娘兩天哭瞎了眼睛,此刻不知怎麽聽到了夏木槿的聲音,便是順着門框摸了出來,夏鐵樹也吃力的爬出了門口,四個人均是泣不成聲的喚着她。
夏木槿心中一澀,眼眶也紅了,前世她也是大山裏的農家女,可惜卻無父無母,是姑母養活了她,可過的并不好,長大了,下了決心卻當兵,好不容易有了成就,卻這麽穿了過來,看着夏家人滿眼滿心的疼愛,能不感動麽?
可感動歸感動,理智還是沒有喪失,只見她吧嗒幾滴淚水湧出眼眶,後退道:“爹,娘,槿兒不孝,對不起您們的養育之恩,你們別過來,槿兒自知活不了幾天,可是,在死之前,槿兒一定拉着這些殺千刀的人一起去見閻王,省的他們每天來找麻煩,欺負人。”
她越這般說,王家父子就越害怕一分,甚至都哆嗦着腿往後退,可他們每退一步,夏木槿便上前一步,大有不逼死他們不罷休之意。
-本章完結-
☆、005禍不單行
她越這般說,王家父子就越害怕一分,甚至都哆嗦着腿往後退,可他們每退一步,夏木槿便上前一步,大有不逼死他們不罷休之意。
況且,夏木槿是大苗村出了名的膽小怕事,平日裏見了人都不敢擡頭看的,更別說是大聲說話了,此舉,無疑是在證實這一切都是真的,況且,山裏人,本就都樸實,見這麽個老實能幹的娃子被逼到了這絕境,還能撒謊不成。
“我說槿妹子,你要死也別髒了我家門口的地,自己本就是個下賤的搔貨還在這裏擺桢潔,裝可憐,我看吶,這是老天有眼,收了你這騷娘們,年紀輕輕就知道勾引男人,死有餘辜。”
周有聲家的大門哐當一聲打開,由氏對着門口潑了盆水,便沒有節制的罵了起來,看夏木槿更是幸災樂禍,恨不得剜她肉吃了那般。
周有聲是夏森林的大哥,也就是她大伯,大女兒周青蓮正是王大富的正妻,有些狐媚手段,整日裏哄得王守財夫婦團團轉,加上今年正月又生了個大半小子,那可是水漲船高,連着娘家都橫起來了。
二伯周長遠就在周有聲家隔壁,四叔周長生也離這裏不過百米遠,可出了這麽大的事皆沒人上來說上一句,因為夏森林是夏老爹前妻生的,底下還有個妹妹,嫁在隔壁村,而周有聲幾人是後娘帶過來的。
後娘吳氏是個厲害的主,刀子嘴魔鬼心,且只針對夏森林兄妹,周有聲幾個哪個不是穿的暖,吃的飽,唯獨夏森林,整個骷髅那般,面黃肌瘦,顴骨凸着都快像座山了,明明不到四十歲,看上去有六十歲那般老。
而他本也有門手藝,木匠,可幾年前王家遷移至此,他便被請去蓋房子,豈料房子蓋好封棟那天正梁上的木料掉了,正好砸到了夏森林的雙手,随即又滾落下去,壓死了準備封棟的公雞。
這在鄉下可是大忌,主大兇之兆,王家更是怪夏森林為何沒能接住那木料,扣了工錢不說,此刻隔三差五便來找麻煩。
夏森林被這木料一壓,雖不至于斷了雙手,可再也做不了重活,即便是拿把斧子都困難。
吳氏趁機便讓幾個弟兄分了家,可輪到夏森林這裏,連個碗都沒有,更別說土地和田園,一家人無奈,便在唯一的一塊菜園裏搭了三間茅屋,三餐基本靠水煮野菜和樹根樹皮過日子。
後面,夏森林病也不看,帶着夏鐵樹砍柴,雖不能提,可肩膀還是能挑,從嘴裏省出來幾個子,直到今年春耕,才買了三畝薄田,本想着以後日子可以好些了,卻又攤上這事。
現在夏鐵樹被打殘了雙腿,家裏再次沒了主力骨,都是幼弱病殘的,真可謂是禍不單行啊。
周有聲三女兒周貴蓮比夏木槿大一歲,眼看着要找婆家了,可心儀的馮六郎偏偏又中意夏木槿,本來這妯娌關系就不好。
為此,由氏等人把夏森林這家當千刀萬剮的仇人看待,一天不來罵兩句便覺得不舒服。
-本章完結-
☆、006你臊不臊
為此,由氏等人把夏森林這家當千刀萬剮的仇人看待,一天不來罵兩句便覺得不舒服。
這由氏的嘴在大苗村可是出了名的毒,偏偏肚子不争氣,生不了兒子,卻生了四個女兒,分家的時候東西都要比二弟和小叔少,誰讓她家婆婆就喜歡男娃,看着鐵樹和小松漸漸長大并且懂事,心口每天像是被什麽撓着,甭提多難受,看夏森林一家就更不順眼了。
況且,夏木槿一個賠錢貨的丫頭,一家子卻将她當寶那般,家裏什麽大活重活都有夏森林和夏鐵樹,夏小松也能幫上忙,可她卻每天只要挖挖菜根和樹皮,她家貴蓮和彩蓮小蓮還下田幹活呢,看着夏木槿那般舒服,在她面前都抱怨好多次了。
更何況,馮六郎那可是夏老爹的學生,在鄉裏面算是最有出息的一個了,聽說啊,明年就去上京趕考呢,這在大苗村可是頭一個,就是中個進士回來前途也無憂啊。
青蓮現在可是王家的少夫人了,日子只會越過越好,貴蓮那孩子也是個人精,早就看出六郎那孩子不尋常,便是暗許芳心,眼看這事就要成了吧,豈料,三個月前,六郎去鎮裏聽書回來晚了,過大苗山時被蛇給咬了,夏木槿卻正好帶着夏小松去找回剝樹皮落下的柴刀,正好救了六郎,這孩子本就心眼好,這不,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便讓家裏來提親。
因為他爺爺反對,這事到現在還擱着,但那孩子死心眼,就是一直和他爺拗着,她家貴蓮可是哭了幾天幾夜,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見。
不是這夏木槿使了什麽手段,憑着她家的條件,能攀上六郎,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有了之前的記憶,夏木槿自然清楚由氏一家是什麽人,夏老爹是這鄉裏唯一識字的,一直在鎮上當教書先生,家境自是比別人家好,可吳氏太厲害了,每個月的束脩(指工資)還沒捂熱就被吳氏給收了去,他若不依,吳氏便厚着臉皮去私塾鬧,更多的是坐在院子裏喊天罵地。
夏老爹臉皮薄,便由着她去了,村裏人生了男娃都找他取名字,背地裏吳氏便去別人家裏收取名費,輪到夏森林生孩子,吳氏卻不讓夏老爹取,說他本就是個沒娘教的孩子,定然生不出什麽好貨色來。
夏森林雖沒文化,可做木匠這一行,最在行的就是木材,自然對樹的認識不少,兄妹幾個自然就都是那樹木來做名字了。
“大伯娘,你這說話不是打自己臉麽,我是賠錢貨,你家還四個賠錢貨呢,要哪天兩腿一蹬嗝屁了,連個挖抗的人都沒有,就等着暴屍荒野吧,況且,我這臉擱哪也比你那老臉值錢,都皺的像塊樹皮了,也難怪大伯整日裏往鎮上跑,指不定啊,就是去那些個不幹淨的地方浪了。”
憑着往日裏被欺負的記憶,夏木槿此刻心口正窩着一把火,正找地方燃燒呢,既然送上們來讓她欺負,她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況且, 她現在這幅模樣,哪個不要命了敢靠近。
“一半老徐娘整日裏欺負我這十幾歲的小娃,你臊不臊。”
-本章完結-
☆、007一家在一起
“一半老徐娘整日裏欺負我這十幾歲的小娃,你臊不臊。”
看着由氏那臉像個染色體那般變化着,夏木槿甭提有多開心,況且,罵人,誰不會,還當她是那個任人欺負膽小怕事的夏木槿麽?
由氏這麽大個人被夏木槿這樣的下賤蹄子罵了,心裏甭提有多氣,只見她将臉盆一丢,随手撈了把放在門口的鋤頭,便風風火火的朝夏木槿沖了過去,邊沖邊罵:“你這有娘生沒娘教的,就是這麽對長輩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打死你好丢到大苗山下喂野獸。”
“聽說青蓮姐生了個大胖娃,不然我先喂點血給他,瞧,我這身板瘦的,也沒幾滴血,不過啊,毒死十幾上百號人還是沒問題的。”
夏木槿淡然的看着那青花棉布的身影沖過來,不鹹不淡的開口,說着還無意識的在臉上撓了吧,那膿血看着流,她卻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王守財一幹人看着心驚膽戰,哆嗦着後退着。
由氏看着那一滴膿血朝她這邊甩來,一個急剎車穩住了腳,可那鋤頭就沒那麽聽話,直接砸在了她腳背上,頓時,疼得嗷嗷大叫。
“夏木槿,你這賤蹄子,沒人要的搔貨,你要敢動我那外孫半根毛,看我不把夏小松扒皮煮了吃了。”叫了一陣之後,便又指着夏木槿罵了起來。
“姐,我不怕,不管是生還是死,只要我們一家都在一起,煮了又能怎樣。”夏森林一家此刻處在震驚當中,清醒過來後除了心痛便是自責,這麽好一個閨女,被這般畜生給逼瘋了,直到夏小松出聲,夏森林幾人才含淚點頭附和。
夏木槿被這一淳樸而善良的家人給感動了,轉了轉濕潤的眼珠子,不讓那滾燙的淚水落下來,便是道:“爹,娘,你們也別傷心,你們賣沒賣女兒女兒還不知道嗎?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遭雷劈的人收了錢又見我不識字讓我在那張賣身契上按了手印,現在不管是誰,錢不但要吐出來,賣身契也要還回來,不然,我讓他祖宗九代都用牛車拉着去焚燒。”說道焚燒時,她加大了音調,手又往臉上撓去。
她不能再這般和他們周旋了,畢竟這身子骨不行,即便回來的路上找了些野果子吃,可這身傷明白着啊,這要放在前世,這點傷不算什麽,此刻卻不行,本就營養不良,加上她又服了些促使傷口潰爛的草藥,久了她怕會暈過去。
“行行行,木槿啊,我們也是被人給唬了,這賣身契給你,那五十兩也不要了,可以了吧。”
聽她說要将自己的孫兒給害了,王守財可急了,狠狠剜了眼由氏,連忙掏出賣身契遠遠讨好着,況且,這點小錢在他眼裏本就不算什麽。
“哼,算了,我哥的腿誰來治,我娘的眼睛誰來負責?”
-本章完結-
☆、008同歸于盡
“哼,算了,我哥的腿誰來治,我娘的眼睛誰來負責。”
她本想要些賠償費的,可王守財這人逼急了可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況且,娘和哥現在需要靜養,若再給人打一頓,那恐怕就真的沒救了,說這話也只不過是唬唬他們。
“诶,你”由氏一聽木槿還耍起性子讨價還價來了,頓時怒睜了一雙眸子,張口又要罵,王守財卻使了個眼色給劉麻子,劉麻子立馬狗腿的将由氏一推,大聲罵道:“我家老爺辦事還要你這老婆子在這指手畫腳,進屋去,別在這裏礙眼。”
劉麻子這麽一說,由氏便蔫了,都說弱的怕強的,強的怕橫的,劉麻子在大苗村就是橫的,可橫的怕不要命的,夏木槿現在就是不要命的。
況且,由氏最怕的還是怕影響了自家閨女在王家的地位,到時不給他稍好吃的好用的就虧大了,癟了癟嘴,便一瘸一拐的拖着鋤頭往自家門口走。
王守財知道夏森林家的日子有多窮,一年到頭都是見不到米的,抖了抖臉上的肥肉,咬了咬牙道:“等下我就讓郎中來看看。”
夏木槿知道要從他身上那銀子那可是狗嘴裏搶肉,只會傷的體無完膚,而能夠早些了解娘和大哥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想了想,便道:“現在就讓郎中來,我在這等着,還有,郎中開的藥你必須付錢,不然,就等着同歸于盡。”
“你這賤蹄子,當真我怕了你不成,信不信等下我讓人打斷夏小松的腿。”一聽說要墊付藥錢,王守財急了,立馬吹胡子瞪眼睛,原形畢露。
他王守財是什麽人,一毛不拔,這大苗村哪個不知道,能讓郎中過來瞧一眼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王老爺是見過世面的人,過些日子就有人來收糧食吧,行,我現在不找你要,等收糧食時我再去找,不過我娘的眼睛,哥的腿怎麽樣,那就得看造化了,可能不是幾服藥就能解決問題的。”
見王守財如狗急跳牆的模樣,夏木槿便是棒頭一敲,以前的夏木槿膽小怕事,村上人也怕王家,自然不會注意王家收糧食那狀況,現在的她可不比以前了。
每次那些人來王家那派頭就像是迎接什麽達官貴人那般,逢人便笑,還會施粥,況且,這窮鄉僻囊,醫學又不發達,她雖懂些皮毛,可還是不敢貿然下藥,況且,她自己現在這身子骨也得養,有了藥,她便能安心想賺錢的法子,至少得保一家子不餓肚子吧。
況且,夏大娘這身子骨,風一吹就能倒,能不能順利生下孩子還是個問題呢,所以,她得做好萬全之策。
王守財深吸了口氣,極力的忍住将要爆發的火藥種子,朝劉麻子吩咐一聲,便見劉麻子冷冷瞪了眼夏木槿才悻悻的跑去找郎中。
“行,就這麽着。”
-本章完結-
☆、009詢問病情
“行,就這麽着。”
看着劉麻子離去,王大富身子抖了抖,王守財眸底也閃過一絲慌亂,更是避洪水猛獸那般爽快的應了下來,夏木槿便知道她猜想的不假。
“好,賣身契,立刻拿來,不然我随您回去拿也行。”王守財人不但小氣,還不守信用,指不定等下就反悔了,打鐵要趁熱,見狀,夏木槿雙手一攤,便冷冷說道。
“哦,回去拿,回去拿。”夏小松看自家姐這般厲害,頓時就跟着起風,鄉下孩子懂事早,況且,他打小就聰明,滑溜,第一次這般出惡氣,能不爽麽?
王守財看着該死的丫頭這般咄咄逼人,一步也不肯退讓,咬了咬牙,便将賣身契給掏了出來,遠遠給扔了過去,不管這夏木槿是不是傳說中的疫病,他反正是怕靠近。
況且,這次,他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打落牙和血吞啊,都是這個沒出息的大兒子給惹的禍,不然要付這多餘的藥費麽?
“爹,金兒該醒了,我先回去看看。”王大富自然知道自己闖了禍,狠狠瞪了眼夏木槿,便扯了個借口要回去。
夏木槿彎腰撿起賣身契看了看,确認無誤後又道:“這樣兩家互不相欠,但是賣身契的錢是誰收的估計王老爺心知肚明,就是不知這人懷的什麽心思,今日的事村裏人都看着,也好做個見證,若王家還找我夏家麻煩就休怪我不把鄉裏鄉親當面子使了。”
很快,大苗村唯一的郎中吳良被請了過來,他為夏鐵樹和夏大娘都診斷了一番,最終開了些藥,不過礙于王守財那張老秋死氣的臉,自然不敢開什麽好藥,更不敢多開,每人就六副,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喝。
夏木槿讓夏小松随着郎中去抓藥,王守財付了藥錢便帶着一幹人憤憤離去。
午飯時分,夏木槿家傳來了肉的香味,夏木槿在王守財一幹人離去便虛脫的倒了下來,這可急壞了夏森林一家,最後還是夏小松将自己姐給半背半拖回去。
看着一家子傷員,夏森林抹了把淚,将家裏唯一幾百個銅板給拿了出來,然後帶着夏小松去了鎮裏,買了兩斤大米,還捎了些豬脖子肉回來,之所以買豬脖子肉,因為除了豬下水豬骨頭,便只有豬脖子肉最便宜。
這錢是他買田那會剩下的,本來想給孩子她娘買鞋補品的,現在看來是賣不了了。
而路上正好遇到了回來辦事的李大鐘,李大鐘是個孤兒,之前也是村裏的郎中,後來去了鎮上的藥鋪當夥計,被鎮上一家小姐給相中了,便做了上門女婿,現在自己開了藥鋪,聽聞他家的事後,李大鐘便順便來看看夏木槿和一家子的傷勢情況。
“大鐘哥,我家槿兒怎麽樣了,今天可是累着您了,婆娘做好了飯,你也別嫌棄,就在這吃上一口吧。”
夏森林走進最裏面一間茅屋,老臉有些紅,躊躇一番才幹澀的問道。
-本章完結-
☆、010肉香
夏森林走進最裏面一間茅屋,老臉有些紅,躊躇一番才幹澀的問道。
這話一出口,甭提有多心虛,一方面是覺得愧疚,另一方面又出于私心,況且,李大鐘為人不錯,在鎮上口碑也很好,若槿兒真的是那疫病,可就會害了他啊。
可是,請大夫,他沒那個錢,不請吧,他又不放心,被自己良心給折磨着,可比他那是廢了雙手還要難受啊。
李大鐘将夏木槿的手放進那破爛得不成形的棉塊裏,眼有些澀,連個布套都沒有,這棉花肯定還是鎮上誰家扔了不要的吧。
“槿兒沒事,被蜜蜂給蟄的,可能又吃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這傷口才會這樣,到是鐵樹的腿......”
“李叔,我沒事,先救槿兒要緊,我一個大男人,沒了腿照常能幹活。”此刻,正慢慢爬過來的鐵樹聽了李大鐘的話眸裏先是一陣失落,随後又驚喜起來,只因為李叔說槿兒沒事,于是連忙擺手道。
李大鐘眼眶一紅,這麽懂事的幾個孩子,哎...就這麽廢了,真可惜。
而他們的談話被剛剛醒過來的夏木槿聽到了,心中一暖,恨不得現在就治好大哥的腿,可她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