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屈荊走到了樓下來的時候,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花莳在駕駛座上,隔着擋風玻璃看屈荊,咂咂嘴,說:“其實你相親對象呀,還挺他娘的帥的。”
在副駕駛座上的攸昭瞥了一眼,說:“還行吧。”
花莳真無奈:“這叫還行?老板您的要求未免太高了?”
“我對外表沒有要求。”攸昭回答。
花莳算是鬧明白了:攸昭就沒有在挑“對象”,而在選“客戶”呢!
屈荊敲了敲玻璃窗,花莳便走下來,為屈荊打開了後座的門。
“老板要去哪兒?”花莳流裏流氣地說。
屈荊看着花莳一身騷紫色的襯衫,嘴裏的語氣也油氣得很,便覺得有意思。一本正經得過分的攸昭身邊居然帶着這麽一個痞氣的助理,也是好玩得很。
屈荊道:“借了你們的車,天也晚了,不好意思叫你們繞路的。你們住哪個酒店,我就去哪個好了。臨時去應該也能訂上房間吧?”
攸昭聽話聽音兒,明白了幾分,便道:“要是不嫌棄的話,也可以到我的房間擠一擠。”
屈荊微笑道:“昭總不嫌棄的話,那我也不嫌棄。”
攸昭從車內的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屈荊的眼睛,而鏡子裏那雙銳利的眼睛也回看着自己。攸昭的心不覺慢了一拍。
車子裏的氣氛也變得奇怪起來了。
花莳聽着兩人的言語,嘴巴那句“卧槽”差點就要蹦出來了。
這是什麽情況?
這不是約、炮的信號嗎?
花莳踩了腳油門,只覺得這車也開得太猝不及防了。
花莳一路将車開到了黍離酒店。
事實上,屈荊也下榻在黍離酒店——當然,也是因為屈荊住了黍離酒店,花莳和攸昭才住這家的,為的就是創造“偶遇”,沒想到,他們會一起開車回來。
車子停下,花莳和攸昭都下了車,唯獨屈荊是不動的,猶如一尊佛像一樣。花莳心想“還擺老總架子了不是”,雖然帶着火氣,花莳還是畢恭畢敬地給屈荊開了車門,請老總下車。
花莳只道,大概像宮裏的娘娘沒有丫鬟扶着是走不動道的,這個大總裁沒人幫忙是推不開門的,敢情那看着讓一衆OMEGA掉口水的肱二頭肌都是擺設!
這一路路的,從停車場到電梯,都是花莳在一旁開門、按按鈕、刷卡。
屈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卻不是粗暴,就是自然而然的理所當然。
電梯裏四四方方的,空間又小,三個人都不言語,就顯得局促了。屈荊還是先開口了,臉帶微笑地對攸昭說:“你們住這個酒店?”
“是,”攸昭說,“怎麽了?”
“沒什麽。”屈荊并沒有提出自己也是住這個酒店的,便又說,“只是今晚要和昭總擠一擠了。”
花莳腹诽道:往哪兒擠一擠呢這玩意兒?
攸昭跟花莳到了晚安,便帶着屈荊進了自己的套房。
屈荊進了房間,大約是襯衫束縛感比較強,所以便先解開了領口的扣子,又一邊取下袖口的袖扣。兩枚景泰藍的袖扣擱在桌面上,在落地燈下閃着琉璃似的光。
攸昭走到桌邊,問:“屈總,喝酒麽?”
“還喝?”屈荊搖搖頭,“不了。”
攸昭點點頭,看着酒店的落地窗。屈荊也順着攸昭的視線往落地窗外看,只道:“你這個樓層太低了,我住那一層的風景才好。”
攸昭卻道:“原來屈總也住這兒?”
“對啊。”屈荊點頭,“要上來我那兒看看風景嗎?”
攸昭看了一眼屈荊,說:“我不是随便的人。”
屈荊笑了:“那天為什麽要綁在馬桶上?”
攸昭沒想到屈荊忽然提起這一茬——那可謂是攸昭人生最丢臉最尴尬的時刻了。
但攸昭臉上倒不見尴尬之色,他淡然說:“我不是随便的人。”
屈荊點頭:“我也不是随便的人。”
攸昭看着玻璃,玻璃洗得幹淨,隐隐透着屈荊的影子——似有若無的,唯獨那一雙眼中的光彩比窗外燈火奪目。
攸昭的心撲通撲通的——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懷疑自己被信息素控制了。
太可怕了,明明已經用藥物抑制了……
攸昭緩緩閉上眼睛,感覺屈荊的呼吸從耳後傳來,他的牙齒壓在攸昭頸後。
“你……”攸昭一下驚得要跳起來,卻發現牙齒并沒有壓入他的肌膚,而是咬開了貼在他頸後的阻隔貼。
阻隔貼被揭下的一瞬間,屈荊的鼻腔沖盈了蜂蜜玫瑰的馥郁芳香。
屈荊順勢将攸昭壓在了玻璃牆上,手往前,探入攸昭的褲。
失去了阻隔貼的攸昭就猶如一座不設防的城市,輕易就淪陷在長槍鐵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