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回到山莊,就被懷希拉着往白天凡那跑,說今天是他生辰
好辦,這事情驚動了人間,他愁了好幾天,聽說啊,飯都吃不下了,想必過不久他會來妖界。”
林靈兒點點頭,這事情畢竟已經超出了人間皇帝管轄範圍,只能天界解決了,楊興愁苦,估計輝夜也好不到哪去。
“不跟你聒噪了,我得去看看哥哥的孩子!”夏雪兒提了下裙子轉身。
“我也去。”林靈兒跟上她的腳步。
寝宮。
正巧碎依跟微山還在,夏雪兒與衆人都問了一聲好。
“雪緣,今天的氣色又更好點了。”林靈兒說道。
“嗯,很開心看見你們都來了,大家都這麽忙,能聚到一起真不容易。”雪緣坐靠在床邊,輕聲地說,氣息微弱地就像随時要昏倒。
“弟妹,你就先躺着吧,等會兒,還要站好久呢。”坐在她旁邊的碎依站起身,正要扶她卧下。
“哇哈哈,孩子!嫂子,給我瞧瞧!”夏雪兒望着雪緣懷中的襁褓,忍不住就沖上去抱過,一邊激動地叫着,“好可愛呀,真像哥哥!難道哥哥小時候就長這樣?”
“明明就是像雪緣,你看他眼睛那麽大,跟雪緣一模一樣!”林靈兒揮了揮手,輝夜那單眼皮的家夥,哪來這麽大的眼睛!
這幾日的秀夜似乎長了不少,剛出生那天皮膚皺巴巴的,就是脫水了一般,而這幾日竟然長得水嫩嫩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着,棕色的瞳孔印着夏衆人的倒影。
“不過,這孩子神韻多半像父親。”碎依笑道,“我第一眼瞧着的時候,真以為是弟弟小時候呢!”
“是啊。”雪緣點點頭,“像輝夜多些。”
“對了,前幾天跟懷希去帝都的時候,我給他買了個玩具。”林靈兒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個小皮球,“哈哈,頑皮球!我覺得他應該很淘氣!”
“那你可錯了,想想輝夜跟雪緣倆都那麽安靜,他怎麽可能淘氣呢?”微山笑道。
林靈兒不以為然,這可是她這幾日觀察出來的,這孩子很多動!
果然,本還在東張西望的秀夜,目光瞬間被那頑皮球吸引,竟伸出了小手,然後笑了,還沒長牙齒,笑得時候很可愛。
“哈哈,你看吧!我說的是對的!”林靈兒神氣地說,連忙将球塞進秀夜的懷裏,無比得意地大笑。
“真奇了!”微山摸下頭感慨道。
“我也覺得不對勁。”夏雪兒跟着郁悶,“哥哥可不是這樣的。”
“秀夜似乎很喜歡圓的東西。”雪緣軟着聲音解釋。
他們三人才算是找到了理解的理由。
“這麽巧!”林靈兒一摸腦袋,“我就剛好在攤裏挑來挑去,就挑了這球,只是想着其他小玩意兒,怕被這不懂事的小孩當糖吃了。”
哈哈!她果然還是天才嘛!林靈兒竊喜道。
這時候,侍女進來,給大家一一行了禮,“儀式快開始了,請各位到祭壇。”
“嗯!好,走吧!”林靈兒笑着開始招呼大家行動起來。
雪緣抱回秀夜,碎依跟雪兒陪在她兩側,幾個人便過去了。
當林靈兒等人道祭壇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其他人都已經就位,這大概是冷夜開年那一次聚會以來,第二次在冷溟峰上聚集這麽多人了,這些人的實力幾乎每一個都遠遠在林靈兒之上。
祭壇中央站着八位白色法袍的祭司,他們的衣服均是繡滿了星星,就好像是一張巨大的星象圖畫在衣服上,忽然四周散發着光芒,漸漸地,祭壇周圍的機關都打開,中央那大壇子緩緩地漂浮起來,離開了那銜接的天梯。
林靈兒目瞪口呆,原來這玩意還是可以動的!
随即,她看着晶瑩剔透的祭壇地面在絢光中出現了一種複雜的陣法,而那八位祭司正好踩在了陣法的八個角上。
就在這時候,瑤光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光圈,光芒千絲萬縷勾畫出了一位舉着雙臂的長袍女子,雪白的雙腿穿着一雙靴子,蓬蓬的長發裏,長着一對毛柔柔的貓耳朵。
她的衣服比那八位祭司的還要精致,她的法杖比八位祭司還要長出一截。
她現身一刻,圍繞她的八位祭司統統彎腰行禮。
祭壇之下的所有人也一起彎腰,輝夜在衆人行禮的過程中,抱着秀夜,走過長長的天梯,走向那女祭司。
天梯立在雲海之上,霞光萬丈,流光萬千,輝夜今天也穿着一件白色的宮廷華服,而那一頭紅發,此時格外顯眼。
林靈兒此時不知怎麽就想到了“羽化登仙”這個成語,大概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說法了。
就在最後天梯與懸空的祭壇還有一段距離,輝夜輕輕一躍,便飛到了祭壇上,落在了那女祭司的正前方,女祭司此時也彎下了腰。
輝夜微微擡起頭,一伸手,又揮手,白色的長袍呼呼作響,紅發飄飛,那身影帥得極為銷魂。
沒一會兒,他就将封鎖在祭壇中央的瑤光綻放,瑤光的光芒一下覆蓋了整個山頂,暖暖的,
不少人開始驚嘆,在冷溟峰,在蒼雪山這麽久,第一次真正感覺到這聖物的力量,身體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慢慢地多了幾分力量,經脈似乎都暢通起來,真不虧是妖界的鎮界之寶!
這是妖界皇子誕生的賜福,讓衆人沐浴在了瑤光的力量之中!
林靈兒與衆人一樣,正在享受這力量對身體的洗禮,她突然發現秀夜在瑤光中的元神一閃而過,出現了紅色小狼的模樣。
“碎依,你看,看呀,秀夜是狼耶!”她吃驚地用肘捅了下身旁的碎依,小聲但又激動地叫道。
“有何奇怪?難道跟你一樣是人嗎?”碎依漫不經心地應道,仍舊恭敬地俯身。
“狼呀!”林靈兒瞪着雙眼,她确實驚訝了。
“冷夜族本來就是狼妖呀,輝夜不也是嗎?難道他兒子就變成其他的動物啦?”碎依郁悶地說,又怕林靈兒沒聽懂,補充了一句,“再說,血統這玩意,自然是承傳父母中更強的那位。”
狼?怎麽會?狼!對呀!林靈兒終于明白真相了!碎依不經意的一句話卻點醒了她,或者是瑤光的威力令人一下腦子清醒了!
她終于知道了!
夏靓兒根本就不是輝夜的孩子!
大家都被“夏家”這名頭給迷惑了!
輝夜是夏家的人,但他也是冷夜的人!在他母親賜給他九龍紋印劍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成為冷夜的,跟夕露見面是後來的事,那麽夏靓兒怎麽可能是蝶妖?應該是冷夜蒼雪狼才對!
林靈兒理清了這一切順序之後,便頓悟了一切。
但這麽說來,夏靓兒仍是夏家的後代,那麽會是誰的孩子?
之後的儀式,她都沒心情關注了,一心想着夏靓兒的事情,冷夜蒼雪狼,夏家蝶妖,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關系?
等到儀式結束後,林靈兒迫不及待地想把這重大發現跟輝夜說。
“輝夜!”等到周圍沒什麽人再與他說話的時候,林靈兒立刻叫住了他。
輝夜步子一頓,林靈兒忙追上去,“我……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晚上來寝宮。”他擡起了步子,當他走了幾步出去後又停下來,“我也有話想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水落石出
咦?林靈兒指着自己的鼻子,愣在原地,他說有話和她說?什麽話呀?他能找她的絕對沒好事,可她最近好像沒幹什麽壞事!難道這樣也招惹他不成?
等到儀式後的事情也差不多忙完,來到冷溟峰的客人也安頓了,林靈兒獨自去了寝宮,正見他們一家四口人在寝宮裏的花園,輝夜見到林靈兒走來,便支走懷希。
“姐姐,慢慢聊哦!”她笑嘻嘻地從林靈兒身邊走過。
林靈兒忐忑不安地走上亭子,坐在一旁,看了看抱着孩子的雪緣,又望向輝夜,好像準備被審問似的,“輝夜,你有什麽事找我?”
“你先說。”
林靈兒擡起頭又看了看神情平靜的輝夜,再看看雪緣,她深呼吸了一口,鄭重地說:“我想說,夏靓兒不是你的孩子。”
“嗯?”雪緣手上的動作一頓,她擡起了頭,“不是?”
她又一臉疑惑地望着輝夜。
輝夜揮了揮手,無奈地應道,“別這樣看我,你繼續說。”
“嗯,首先我們回憶一下當年幾件事的順序。”林靈兒理了理思緒,展開了一番推理。
輝夜點點頭。
“輝夜,還記得什麽時候學習了冷夜的奧義蒼雪斷刃殺嗎?”
“我怎會記得?”他思索了片刻,“不過當年對付玄惡國的時候,就用了這招。”
“好,就這點夠了!學會了這一招是不是意味着輝夜你跟夏家的血統沒有任何關系了?”
如果林靈兒沒記錯的話,輝夜最初是混有夏家與冷夜的血統,只有屏棄了原來的血統成為純血統的冷夜妖精才可能将冷夜奧義發揮出來。
“是。”輝夜給出了确定的答案。
林靈兒站起,激動地一拍石桌,“那就行了!在那時候你已經不是夏家的人了,攻打完了玄惡國,你才回到雪之國,才見到了所謂聯姻的夕露公主,那麽夏靓兒又如何為蝶妖,應該是蒼雪狼吧?最好的證據就是秀夜!”
雪緣很吃驚地看着林靈兒,輝夜也神情一頓,眉宇間舒展開。
嘻嘻,原來她也會推理了,哈哈,讓輝夜他們刮目相看了吧?
“那夏靓兒到底是誰的孩子?”雪緣疑惑道。
林靈兒倒是覺得這無關緊要,反正對雪緣來說,最重要的是這孩子不是她男人的不就行了麽,夏家那麽大,誰知道哪個人呢?
雪緣蹙眉,她凝着林靈兒,又轉而看了眼還在沉思的輝夜。
“我父王是不可能的,旁系的有一個世子,可是他長年不在宮內。應該是直系的,那麽直系的……”輝夜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三個人都想到了一起,那個直系皇子——夏柢天!
“不……不會吧?”雪緣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一想到這惡夢般的名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輝夜一聲冷哼,握緊的拳頭重重地捶在了桌上。
事情到了最後,誰也沒想到夕露的孩子竟然也不是輝夜的,估計連當初指使夕露的幕後黑手也不知道吧?
雪緣為自己的處境松了一口氣,同時也為夕露嘆了一口氣。
“夕露真可憐,她應該還被蒙在鼓裏,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呢?本來對她來說,夏靓兒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希望,如果當她知道了夏靓兒根本與自己所愛的人一點關系都沒有時,希望變成了絕望……這麽多年來,想必她吃了很多苦,要她怎麽接受這樣的現實呢?”此時,雪緣無法不比夕露與自己的處境想到一起,将心比心,她覺得夕露甚至比她還慘,心中頓時感慨萬分。
“天了,雪緣,你怎麽老是為她想呀?難道她就應該搶你的位子嗎?難道只有她一人受夏柢天的迫害嗎?”林靈兒憤懑地說。
“不,我和她不一樣,我有你們啊。”雪緣說道,那時候她覺得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好似人生的希望都滅了,哪怕是到現在,她內心還是揮之不去那恐怖的陰影。可現在與夕露一比,她至少還擁有輝夜的愛,而且是一個人擁有了他所有的愛,而夕露卻什麽也沒有,她的內心陰影随之淡了。
或許,真正走不出來的不是她,而是夕露。
“雪緣,她和你還是不一樣,她是自願的。”輝夜說道。
“如果她知道那人不是你,她還會自願嗎?你這話有些不中聽了。”雪緣瞪了他一眼,輝夜不語,雪緣騰出一只手握起輝夜的手,“你能說同你沒一點關系?也許你應該去見見她。”
見她,可能麽?輝夜心裏可不是這樣想。
感情從來都是自私的,哪怕夕露很可憐,輝夜也不可能因此垂憐她。
林靈兒撓了撓頭,她的話說完了,剩下的好像就不關她的事了吧?
對于這件事怎麽處理,輝夜與雪緣的态度有了分歧,雪緣也說服不了他,一氣之下拂袖走人。
“啊,雪緣?”林靈兒剛想追上去,卻給輝夜喊住。
“又幹什麽?”林靈兒扭頭,突然想起輝夜要和她說的事情還沒說,可眼下亭子裏就剩下他們二人,往往這樣的情況,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急忙閉着眼睛“看”着他,準備好了挨罵。
“對不起。”
“啊?”林靈兒一頭霧水地睜開眼,卻不見他生氣的表情,什麽情況???這冷傲的家夥可從來沒和她說過對不起,他什麽時候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了?
“上回在星日那的事,我向你道歉。”
“沒……沒關系,我早忘了,幹嗎突然提呢?”林靈兒轉過身,背對着他,雙手在不自主地打架着,感覺熱氣不斷往臉上沖,她的臉已經紅到脖子,心中不斷罵道,讨厭!幹嗎突然變這麽好了!弄得她很不自在!
“那你和楊興說吧。”輝夜冷冷地說道,若不是楊興這樣做,他會道歉?
突然提到楊興,林靈兒愣了一愣,楊興後來又找過輝夜不成?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好多疑惑,但是看到輝夜的臉色并不好,話只好憋在肚子裏,只是點了點頭,忽然伸出了白皙的手,“吶,你要怎麽獎賞我?”
輝夜此時的內心定是萬馬奔騰,楊興和林靈兒倆都是一路貨色。
“當真要錢?”輝夜反問道。
“對呀!因為這個比較實用嘛,你看嘛,送吃的呢,一下吃完就沒有了,送穿的呢,也總有穿舊的一天,送房子嘛,我可是到處跑的……嗯,所以送錢好呀,我可以天天抱着元寶睡覺,哈哈!再說了夏靓兒的事情我也立大功了不是?怎麽說也要給點啦?”林靈兒神采奕奕地說。
輝夜不答,起身喚了一個侍從。
“界主,您有何吩咐?”
“去取一百銀幣。”
“慢着,怎麽這麽少?”林靈兒立馬叫道,“懷希還要我照顧呢,難道你不怕她被餓死嗎?”
雖然懷希現在的開支都由紫雨軒來管,但是她要更多的錢!
本來她還想說一百金幣差不多,可是看到輝夜那惡狠狠的眼神,她不敢吭氣了,畢竟現在她是借着楊興的膽子在狐假虎威,做絕了可不好。
“兩百。”
“嗯,這還差不多。”林靈兒說,雖然還是很少的,哎!算了,在他身上要拔根毛是很難的,再說下去,說不定一文也沒了。
随後侍從遞了兩袋銀幣,還沒等輝夜說什麽,林靈兒直接搶在他面前奪過,生怕他反悔。
白花花的銀子們,亮晶晶,你們比今晚的月亮還白,你們比今晚的星星還亮,你們是最可愛的呀!哈哈哈……掙錢啦!掙錢啦!
咳咳……冷靜,冷靜!不敢太失态了!輝夜還在呢!
林靈兒忙咳了一聲,緊緊地抱住兩袋銀幣,轉身對輝夜說,“謝謝你!我會好好對楊興說的,哈哈!”
輝夜直徑走下了亭子,“天已晚,你早回吧。”
“什麽?”想趕她走呀?哼!做夢!
“懷希還在呢!”林靈兒說道。
“我怎麽可以丢下她,怎麽回去呢?”她靈機一動,找了個借口,“你看,我把懷希帶的很好吧?她武功長進了不少,都是我細心栽培的結果,每天一早便帶她練功,還大無畏地傳授她心法,而且我也保護她好好的,沒有人敢欺負她,嘻嘻!”
說着說着,她便捂着嘴偷笑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此刻輝夜聽了一定非常感動,然後會對她溫柔地說一聲“辛苦你了。”
那就太太……太好了!
于是,她揚起胸膛,睜開眼,正準備等輝夜表揚。
“咦?”她擡起頭看下四周,四下安靜……只有草叢裏蟲兒的鳴叫聲,“吱吱……”輕快地跳出了草叢,一蹦一跳地從她身邊經過……
輝夜人呢?
“可惡!”林靈兒大叫了一聲,“都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氣得直跺腳,火冒三丈,連蟲子都感覺到了殺氣,“撲通……”一下倒在地上兩腿一蹬,裝死。
“啊啊啊!好過分!”她氣憤地走下了亭子,仍喋喋不休地罵着他,走向遠處。
☆、再見七夜
蒼雪聖殿。
夏雪兒一早就來到蒼雪聖殿,進來的時候,殿裏已經沒有其他臣子,只有輝夜。
“哥,我來了。”夏雪兒走到他身邊,輝夜轉過身,點了點頭。
“你是要問關于十鎮滅門案的事情麽?”未等輝夜開口,夏雪兒先說道。
“雪兒,你越來越聰明了。”輝夜揉了下夏雪兒的頭發,“昨日人多,我不便問你,所以今日特意叫你來一趟。”
“嗯,雪兒明白。”夏雪兒笑了笑,展開手中的羽扇,目光一沉,開始認真地說起,“這一次他們動作很快,似乎一開始就找好了目标。”
“他們血祭出了嗎?”輝夜低語問道。
“這……我那天界的界主似乎不關心這個。”夏雪兒眉毛一挑,“不過他們好像無功而返。”
“是嗎?”輝夜反問道,似乎沒有松口氣的樣子,這事情不能急于一時,不是血祭就能馬上出現的,不過也用不了多久。
“哥,你這一步走得太狠了,從一開始放出寶物混淆視野,到後來引出他們。”夏雪兒忽然擡起頭,“林靈兒要是知道她一直在調查的事情,其實你才是幕後,不光這樣,你還利用她在幫你調查事情,利用她當你江湖的眼線,你在一步步把她卷入冷夜的陰謀中,她要是知道這些,會怎麽想?”
“而我明知道冷夜二旗要用血祭陣,可是卻任由他們……要是楊興知道你這樣,又知道我這麽隐瞞,萬一林靈兒再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哥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夏雪兒說道,說起來她是很心疼林靈兒。
“你也知道那東西非常重要,若不血祭,根本無法知道下落,我也只能借助他們……”輝夜無奈地蹙眉。何況他不會讓林靈兒知道這些的,所有的事情他早就嫁禍給了冷夜二旗不是?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雖然夏靓兒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很快就解決了。
“我理解。”夏雪兒嘆息了一聲。
“但是,哥,下次……別讓我知道了。”夏雪兒嘆息了一聲,“不管怎麽說,我如今是朱雀巫女,效忠得是天界界主。”
輝夜看着她,想到了前些日,看到林靈兒與楊興在一起的模樣,又想到自己這妹妹的心思,心中有些苦澀。
他沉默了良久後開口道,“若你真是效忠,也好,若是……”
“哥,不會的!”夏雪兒立馬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的職責,我是朱雀巫女,是朱雀神鳥選中的人,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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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靈兒與雪緣等人早飯後,她很滿足地拍了拍肚子,然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哎,雪緣,輝夜有沒答應去看看夕露?”
雪緣默默地搖了搖頭。
“爹要去見靓兒的娘親?”懷希一怔,在她不在的時候,都說了什麽事情?
“昨天晚上不是告訴你了嗎?夏靓兒是你親妹妹。”雪緣說道。
“對呀!我一直就覺得靓兒不是壞人,我第一次看見她,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懷希連連稱道,“你們應該認識下她才對!我覺得娘說得很對呀!”
昨晚懷希聽到這消息,也是大吃一驚,她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的,一方面自然也為爹娘高興,也為自己慶幸,但是同時也覺得不可思議,偷偷想了一下自己的生父,竟然發現自己都不敢去想,害怕他的存在,更害怕他帶來的痛苦。
林靈兒聽到懷希的話,哈哈大笑,只道懷希順着她娘,可苦了輝夜啦。
在冷溟峰多待了兩日後,林靈兒與懷希終于準備打道回江湖了。
輝夜雖然百般不願意去,但還是随二女來了。
沒想到雪緣還記得上次他在星日家說,夕露的事情要依她的話,輝夜大概後悔自己說出這樣的承諾,可是既然說了,就要守諾,所以只好親自來了。
早說過,輝夜是不敢違背雪緣。林靈兒暗自咧嘴笑道。
“林姐姐,你在笑什麽?”懷希見到林靈兒那賊眉鼠眼的模樣,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
“嘻嘻,我覺得你娘很厲害,哈哈!”林靈兒湊到她耳邊說。
懷希一臉迷茫地看着她。
林靈兒見她沒懂,只是聳下肩膀,自個開心着。
因為輝夜帶着二女下山的,直接就傳送到了山腳下,又省得林靈兒爬得大汗淋漓,她更是得意,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
剛離開妖界,輝夜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先把一頭紅發變黑,此刻看來與凡人無異。三人走在去江湖的路上,一路寂靜無人,大概也因為輝夜在,二女也不敢開玩笑大聲說話,只能偶爾竊竊私語說些什麽,氣氛總覺得有些怪異。
林靈兒難得認真地看路,走路。
忽然,看到正前方走來一小孩,林靈兒剛心生疑惑,這一路走來,都難得看到一個人。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仿佛看到了那小孩擡了頭,不經意地與二女的目光交織而過,只那剎那,林靈兒覺得這眼神依然尖銳,猶如芒刺在背,這眼神……很熟悉,像極了……
像極了誰……她一時想不起。
她再多看一眼那小孩,只見他挑了下英氣的眉毛,便低頭走過。
那小孩的一瞥是有意無意,為什麽她覺得他好像認識他們似的?
“啊!是你!”懷希突然叫出了聲音,她猛地停下了腳步,轉身指着那小孩,“你是在淮南的那小鬼!”
淮南?淮南!
林靈兒忙回頭,重新打量那小孩,果真是那個叫七夜的小孩!只是此時穿得幹幹淨淨,頭發也理得清清楚楚,跟上次看見那個滿身是鮮血,頭發蓬亂的小鬼實在無法比,現在感覺倒還像是個乖巧的小男孩,難怪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沒錯,剛才那個眼神,跟上次在淮南的眼神,一模一樣!
七夜沒有動,也沒回頭,反倒是懷希沖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拔出腰間的彎刀,好像是抓着個寶似的,開心地說道:“臭小子,今天你又遇上我啦,哈哈,你死定了!”
林靈兒一驚,沒想到懷希這麽膽大就沖上去,她站在原地沒動,因為此刻七夜是背對自己,他若敢出手,自己就從他背後下手!
“讓開。”那七夜從鼻子裏洩出了一聲不屑。
“喲!叫我滾開!你算什麽東西呀!想都別想,我就抓你去見官!”懷希笑道,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厲害。
是不是因為有輝夜在,懷希說話都理直氣壯了,這麽嚣張,她是不是希望由輝夜替她出頭呢?林靈兒覺得有些不對,便偷偷瞟了下輝夜,他氣定神閑,沒有任何動靜,似乎不在意?
他好像沒有出手的打算,不會吧?
林靈兒剛走神的剎那,那小孩出其不意的一爪便抓在離他一米距離不到的懷希身上!
幸好懷希略有警惕,用刀擋住了他的爪,可是他那一下力氣過大,直接将懷希整個人甩在了地上!
林靈兒吓了一大跳,再看看輝夜,他竟然還是一動不動,關鍵……關鍵是他至始至終都沒回過頭來,看一眼七夜,看一眼現在的情況!
“你……你怎麽光站着啊!”林靈兒差點被他氣背過去。
輝夜依然不做聲。
“這小孩是妖精呀!妖精呀!很厲害的!我可打不過!”林靈兒急忙叫着,“他一個人滅了十個鎮呀!而且他應該是你們冷夜的人!”
十鎮滅門案!輝夜聽到這,終于回過了頭,半眯着眼看着那小孩,若有所思的模樣。
懷希跟他過了十幾招,便被七夜牽着走了,完全沒占半點優勢,除了身高……
林靈兒見懷希不行了,連忙上去幫忙,心中大罵看錯了輝夜這家夥,真是沒救了,自己的女兒死活都不管,他還真的很坦然面對生死呀!
林靈兒直接變回原貌,沖了上去,劍從那小孩頭頂飛過,這一道突如其來的劍氣,讓那小孩一震,他忙俯下了身子,雙手一甩,無數的妖氣幻化的利爪飛了過來,林靈兒邊往後躲,邊舞着劍掃開前方的攻擊,并拖起懷希又向後跑了幾步,想着跑回輝夜那。
卻沒想到七夜猛地一蹬就跳了她們面前,落地的瞬間,一記飛爪抓在了林靈兒的手臂上!
那一爪按下來,林靈兒只覺得像是被壓到了一塊石頭,膝蓋一軟,整個人踉跄地半跪而下,懷希一驚,猛地将林靈兒往自己這一拉,才讓她逃開了七夜的第二爪!
血順着她的手臂流下來,這小孩的實力比上次見到得更強了,這才過多久,他的武功就進步了這麽多!
就在七夜第三下飛爪過來的時候,輝夜突然閃在了他跟二女中間,手沒動,身上卻瞬間爆發出了一股很強的氣浪,直接将那小孩推開十步之遠,随後冷冷地問道:“你是二旗的?”
七夜往後跌了幾步,并沒有受傷,聽到眼前的男人這麽一問,他仿佛受了驚吓,猛地擡起頭,目光直接落在了輝夜的黑發,十分警覺,也十分困惑。
七夜将目光從輝夜的發色上收回,渾身戒備地看着輝夜,當他聽到“二旗”二字的時候,着實吓了一大跳,還以為遇到了冷夜的,然而這男人卻沒有冷夜的紅發特征,而且在他剛才用氣浪推開自己的時候,他只是為了“推開”自己,并不是對自己下殺招,最重要的是,他感覺不到一絲從這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妖氣!
要麽眼前這男人不是妖,要麽就是比自己強太多!
但是,不管如何,這男人絕對要比旁邊那兩個女人可怕得多!
男孩的目光漸漸地沉了下來,指甲又漸漸地變長,眼中的殺意漸漸明朗。
林靈兒暗暗吃驚,輝夜剛才那一下無意是在示威,想讓這七夜知難而退,卻沒想到這七夜在得知輝夜的實力比自己強大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害怕,竟然還……
她總覺得這七夜不簡單。
“你……你怎麽知道?”七夜輕聲問道。
“我們上次打過,你不是叫七夜嗎?”林靈兒一邊包紮傷口一邊說道,既然有輝夜出手,她跟懷希便安全了。
那七夜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似乎松了口氣,突然冷笑道,“我就是冷夜二旗的,你們想怎麽樣?”
口氣很嚣張,表情更嚣張,赤-裸-裸地挑釁!
但是,他卻沒有像之前那樣主動出招了,卻是雙目直視輝夜,處在戒備狀态。
輝夜也同樣沒采取任何行動,手中更無劍。
氣氛在此刻,卻是異常緊張的。
☆、久違擁抱(上)
“讓他走。”輝夜突然說道。
林靈兒與懷希一愣,都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可是……”懷希不甘心地皺着眉頭,指着那男孩還想說什麽,卻被輝夜的目光堵了回去。
“怎麽,怕了?”那男孩嘴角一斜,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其實,他的心裏長長松了口氣,若真打起來,他也沒什麽把握能贏,只是一股倔強不允許他低頭!
見到對面沒了動靜,他沒再多說,轉過身去,在衆人的視線下,走遠了。
二女很不甘心,但是又不敢違背輝夜的話,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男孩的身影。
她們才同時質問起輝夜。
“難道你也打不過他?”林靈兒呵呵笑了兩聲。
輝夜對于她們這麽多疑惑與質問,并沒有做出任何解釋,表情嚴肅,命令的口吻道:“少管閑事!若再遇上,躲遠點。”
這人還真是奇怪了!在你管轄範圍內都叫管閑事了?
林靈兒真覺得自己無法看透眼前這男人。
“可是他殺了那麽多人!難道你不要負責任嗎?九個郡縣跟一座名都的人 都被他給屠殺了,難道就因為他不在妖界做案,所以你就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十鎮滅門案!”林靈兒生氣地叫道,看到他那一副清高的樣子,真想給他一巴掌!
“對呀,怎麽說他也是妖精,爹為什麽不管呢!”懷希跟着囔道。
“那也是我的事,你們打也打不過人家,還想管?”輝夜反問道。
“我林靈兒豈是貪生怕死之人!”林靈兒斬釘截鐵地應道。
“你若牽連懷希,試試?”輝夜忽然俯下身,用着只有林靈兒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
剎時,林靈兒腦袋轟地一聲,頓悟了。
輝夜說得很對,如果剛才他出手的話,他自然不會有事。但懷希遠在江湖,這男孩身份是迷,而且跟冷夜有着關系,真要來報仇的話,勢必會找上懷希。
原來是她誤會輝夜了,他是為了保護她們才做出這樣的讓步。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姐姐……”懷希一臉迷茫看着林靈兒,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說出這句話。
可是,林靈兒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冷夜的人,為什麽輝夜會這樣縱容那個七夜?冷夜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楊興知道這事情跟冷夜有關系,又會怎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