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秦筱溪親赴邊
空氣凝結,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常小狀故不上身體上傳來看痛楚,朝秦筱溪挪了過去,想要确認一遍他心裏的猜測。
“筱溪,跟我說說你的計劃。”帶着一絲讨好的笑容,讓秦筱溪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稍許放下,牽了牽嘴角,莞爾一笑。
“無可奉告。”正當常小狀暗含期待之時,秦筱溪确變了臉色,出口的話冰涼的沒有半絲溫度。
“秦筱溪。”常小狀撐起身子,朝擡步離去的秦筱溪追了出去。
“你們兩個帶他去上藥,回頭門口彙合,回別墅。”秦筱溪背對着常小狀擺了擺手,跨步朝密室而去。
黑風、惡狼架住了跟上來的常小狀,不理會他的威逼利誘,硬生生的把他帶進了醫療室。
常小狀算是看明白,這兩人完全的忠君死士,唯秦筱溪馬首是瞻,哪裏有半分自己的想法,心裏不得不佩服秦筱溪的控人之道,這時的他哪裏明白什麽叫人格魅力,我們的秦筱溪偏偏就有這種什麽都不做也能讓人歡喜的本事,更何況她還是個蓄瞞了能量的超級無敵美少女。想讓人不喜歡都難。
秦筱溪帶着些沉重的心情步進了密室,迷藥這會差不多該過了。
“秦筱溪,你居然會對我下藥。”駱佑無疑是憤怒的。
“為了你好。”秦筱溪表情淡淡,就像在問他你吃過飯沒有一樣的随便。
“秦筱溪,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嫁給我就那麽難。”
“哈…,師兄,我有沒有說過娶我的條件,殺手門如今的烏煙瘴氣,讓你拿什麽來娶我。”秦筱溪一步一步的走進這個男人,這個從小到大護大疼他的男人。
“原本可以不用如此。”駱佑有些無力的垂坐到密室裏唯一的床上。
“可你還是選擇了這條路,你敢保證當初我嫁給你,你就不會如此,別逗了,駱佑,我了解你,就如你了解我一般,明知道會發生的事,又怎麽能睜着眼睛欺騙。”秦筱溪咄咄逼人,注視着駱佑點點暗沉下去的眸子,步步成殇。
“準備關我多久?”秦筱溪想着依駱佑的性子,也許這場争論會更激烈一些才是,沒曾想駱佑話峰一轉,問出的話讓秦筱溪心尖一顫,那略顯悲哀跟無力的語氣,讓秦筱溪心疼。
“等你身上的藥性盡除,身體狀态恢複如初,自會把一切交還與你。”秦筱溪轉過身,不願意去看駱佑那張因為服用過量藥物而有些發脹的臉。
“呵^,難道筱溪也認為我會在乎那個權利。”駱佑靠近了秦筱溪一分,伸出手,想扳過那讓他日思夜想的人兒。
一種無力感漫延全身,駱佑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我知道師兄不在乎。”
“秦筱溪,你還對我做了什麽?”駱佑不可置性的彎下身體,額頭冷汗直冒。
“師兄別怪我,我太忙恐怕不能時刻守在你身邊,而你如今的狀态讓我又時在放心不下。所以……。總之這個藥除了會上你使不上力氣之外,還有壓制而化解你所服用藥物的作用,不會對你身體造成其他傷害,等我找回丢失的師兄弟,等處理好殺手門的一切,自會解了師兄身上的藥效。”秦筱溪從地上把駱佑扶了起來,安置到床上,聲音平靜的可怕。
“筱溪。”無論駱佑此刻是憤怒的還是震驚的,他都不能有太過激的表現,這個師妹從來都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麽和善,見識過她狠戾的人,恐怕還不真正的了解她的手段,秦筱溪要真正狠起來,正真動手算計起誰來,恐怕他那過逝的師傅也不會是她的對手,秦筱溪小門主的名號是如何來的,當然不會是他駱佑給封的,還在果老擔任門主的時候,秦筱溪這個名號就已經在殺手門內部傳開。
當然果老的寵溺有一部份,可更多的是她一次次漂亮完成的任務,她一次次用實力證明的非凡能力。
秦筱溪到此刻也不會想到,其實姜還是老的辣,看似連自己孫子也不準備放過的老人,早就為他們備下了不同的後路,而秦筱溪更是被算計其中。只到多年之後,秦筱溪以為人妻,在逐漸想明白這個道理,那時候更多的是感慨,而非惱恨,那時更多的是對果老這份獨特感情的理解與包容。這些都是後話。還是先說駱佑。
他獨坐床頭,欠了欠身子,退去外套,連帶着襯衣領口也散落了幾顆,輕輕的喚了秦筱溪之後,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再言語,眸子裏帶着火,點點的灼燙了秦筱溪的面頰。
“師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秦筱溪受不了這樣的駱佑,他的眸子不同與牟子然,讓她連對上的勇氣都沒有,那份無私而真誠的感情容不得她冰冷的回避。
“筱溪,陪師兄說說話。”駱佑擡頭起抓住了秦筱溪的手,沒有力氣的手掌帶着一絲涼氣,傳給秦筱溪,帶着一絲顫栗。
“師兄,等解決好這一切,我好好陪你聊。”秦筱溪不敢回頭。
“筱溪。”駱佑用足了力氣,把秦筱溪帶進他懷裏,已是氣喘籲籲。
“師兄,你這又是何必。”秦筱溪回身,挨着駱佑坐定,沒有再堅持馬上離開。
“筱溪,永遠都是那麽善良,那麽勇敢,這次是師兄的錯,對不起,讓你失望了。”駱佑的态度讓秦筱溪非常懷疑,難道是藥吃多了傷了腦袋,讓他轉了性,冷血、自私又無情的駱佑也會有如此刻般溫柔的時候。
是,的确是溫柔,那種永遠不可能出現在駱佑臉上的情緒,此刻确奇特的挂在那張依然冰冷的臉上,淡淡的确讓秦筱溪清晰的感觸到。
“師兄?”秦筱溪挪開一些,讓兩個人更好的面對面。
“傻丫頭,師兄待你如何,你難道還不清楚,不要懷疑我的動機,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永遠都全身心的信任你。”同樣的話兩個不同的男人說出來,讓秦筱溪這顆活了21年的小心髒感受到不同的壓力,她默了,微低頭,不開口也不去看他。
“唉,我的傻丫頭。”駱佑微微一嘆,隐有笑意,心間卻在滴血,筱溪師兄以後恐怕不能照顧你了,你要好好的,以後找個好男人,讓她把你捧在手心裏疼龐,這些恩怨就讓師兄去徹底了解吧。駱佑輕輕把秦筱溪攬進懷裏,懷裏溫潤的氣息不同于任何一次的冰涼,讓秦筱溪失去了推開的力氣。
一個淺吻帶着他身體內所有的熱量,落在秦筱溪的眼角,久久沒有移開,手輕撫着秦筱溪的臉蛋,保持着這一個姿勢,希望永恒。
誰也沒有先動,秦筱溪閉上了眼,這個不帶任何情欲氣息的吻,讓秦筱溪心亂,腦子裏不斷滑過牟子然那張溫雅俊朗的面容,還是做不到對駱佑無情,罷了,也許自己不太适合處理感情的事。
曾經聽到過一句話:随性而行,尊重內心,獲得慰藉,仿若新生。
“回去吧,師兄要休息。”時間也不知道過去的多久,噴灑的呼吸相互交融,空氣變得暧昧的時候,駱佑推開了秦筱溪,側身躺到了床上,背對着她,固執的不再回頭。
秦筱溪心緒一沉,除了難受再沒有別的情緒,師兄,待我處理好一切,一定像以前一樣陪你好好的喝一場,大醉一次。秦筱溪在心裏暗暗發誓,可她那裏知道,那個吻成了駱佑跟她的最後絕別。
再見,已是物是人非。
秦筱溪離開殺手門之前,去了一趟藥庫,補齊了她空掉的瓶子,又去武器庫,挑了最合适的近身裝配,讓惡狼與黑風也重新補給了彈藥。
連夜回了別墅。
淩晨四點鐘的風,可以聞到太陽升起前的味道,帶着一點點涼意。秦筱溪回來後就沒再睡,站在窗前直到天亮。
“筱溪。”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伍穎兒已沒那麽虛弱。
“回殺手門,照顧好師兄,凡事聽常小狀的,別善自作主,更別受了駱佑的蠱惑。”秦筱溪帶着些冷意的話,讓伍穎兒有些意味不明。
“秦筱溪,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入夜就離開。”秦筱溪一句話完,不作停留,離開了別墅。
跟以前一樣,秦筱溪要去旅行,輕裝出行,誰也不帶,不讓人跟,阿大阿二癟了癟嘴,也只好默了。
秦筱溪決定親自己去趟邊城,既然事以至此,她不介意插上一腳,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小姐。”惡狼瞧着面容蒼白,還挂着黑眼圈的秦筱溪有些擔憂。
“好好開車。”秦筱溪拉上隔層,埋首後座,手指在手提上敲個不停,有太多的事需要給個交待,她不在,一切也不能亂。
聽說鄒世昌回國了,對邊城的事甚為惱怒,聽說鄒峰的治療出的問題,将會終身癱瘓,聽說鄒家在M國的公司出了賬目問題,目前已被查處,聽說鄒家那位神秘的大股東突然之間要撤股,鄒家股價下跌,已趨近空殼。
別說秦筱溪哪裏來這麽多聽說的消息,其實這些聽說都來至于一個匿名的電子郵件,被暴出的事情不僅有文字數據說明還附上一張張圖片或是別的旁證。
秦筱溪不是沒懷疑過他的動機,可這些似乎對自己只是有利無害,更何況內心裏她相信是他做的,那個對她說,乖乖的做你的秦家大小姐,有些事我自會為你解決的男人做的。
揉了揉微疼的額頭,秦筱溪微嘆,牟子然,等我好嗎?我也想做那個乖乖的秦家大小姐。
秦筱溪總算停下了飛速操作的手指,合上了手提,側了側身就躺了下來,一夜未睡,她困泛的厲害。
五個小時之後,秦筱溪已身處邊城,這個跟殺手門的存亡有着生死攸關的城市。
微風拂面,不同于A城的幹燥,這裏的空氣帶着內陸獨有的濕氣,像來至地底的腐敗,透着蒼涼感,讓人內心飽受煎熬。
已是五月,天氣漸漸轉熱,可秦筱溪的心卻越發的冷了。
“小門主。”先她一步回來吳勇,已經領着這邊的幾個重要人物等在了門口,被裝飾成古典氣息的酒樓也是駱家底下的産業,據說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秦筱溪擡眼掃了掃吳勇身後的幾人,沒有開口,徑直走上了二樓的包間。
一桌子精致的食物早已經上齊,看着出吳勇的心意。秦筱溪示意惡狼、黑風坐下吃飯,也不多話。
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安靜的吃飯。
這些人沒幾個見過秦筱溪的本尊面容,只知道關于她的在殺手門傳開的傳聞,如今一見,雖是個不大的女娃,周身确散發出一股無人能擋的氣派,配上她冷豔絕論的小臉,也算是一種威懾,無人燥舌,同樣都安靜的吃着飯,吳勇有些尴尬,準備好的酒桌之話,全被秦筱溪無聲的抹殺,有些低落的低頭吃飯。
“稍後把這邊的賬目送到我房間,另外通知幾個分部的負責人,明早八點開會。”秦筱溪放下碗,清冷的話清晰的傳進幾個人的耳裏。
不給人反應的時間,秦筱溪已經領着黑風、惡狼離開。
住的是邊城比較有特色的一家民族風格的酒店,同樣是駱家名家的産業。離吃飯的酒樓并不太遠。
“小姐。”惡狼領了吳勇前來,手裏是成堆的資料。
“吳勇,把這邊鄒家的勢力分布發一份給我,越詳盡越好,尤其是他的黑工廠及出貨路線,出貨時間。”秦筱溪沒有擡頭,一邊翻動着手裏的資料,一邊對吳勇開口,之後,依然不給他開口的時間,擺手讓他出去。
“小姐。”
“想笑就笑,別憋壞了。”秦筱溪擡頭冷撇了臉憋着一臉壞笑的黑風,有些無語。
“噗…,小姐,我看咱們這位三堂主是要憋壞的節奏,瞧他那張一疑惑而又不得解的臉,還真是解氣。”黑風到是沒笑,反而是惡狼先開了口。
“你跟他有仇?”秦筱溪挑眉,意味不明的望着惡狼。
“那也不是,只是瞧不慣他那副質疑小姐的樣子,也不想想就他那個粗人,那腦子怎麽能跟小姐比,有什麽資格開口詢問。”惡狼沒留神秦筱溪微動的眼神,不理會被黑風帶了一下的衣袖,自顧自的說的高興。
“喲,這才跟了我多久,知道用腦子辦事了?我看要真懂,就不會被人來了個窩心腳。”這是惡狼內心的痛,被秦筱溪一提,臉色變了幾變,下意識的又撫上了胸口。
“小姐,我那是為了你。”惡狼委屈。
“唉,為了我也要有腦子,那個男人我都害怕,你又怎麽能去招惹,恕小姐無用,這一腳沒辦法替你讨回來,你就受了吧。”秦筱溪眉稍帶笑,望着惡狼那變了幾變的黑臉,覺得有趣,這一個個跟着她的人,莫非這智商都受了阿大阿二的影響不成。
“我沒想過小姐替我讨回來,如果有下次,我還是會如此,小姐的安慰應該放在第一位不是。”
“惡狼,你說什麽呢,我們小姐又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再出現一次。”
“小姐,我……。”惡狼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諾諾的看着秦筱溪。
“算了,下去吧,你們兩記住,吳勇再不濟也是殺手門的人,他雖然爆燥、沖動了一些,确是一心為殺手門的,無論何時,你們都要把他當兄弟,惡狼那樣的心思以後不準再有。明白嗎?”秦筱溪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惡狼眼神微沉,果然,跟小姐久了,性子變得太過随意,都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這樣多話,這樣無顧忌的暴露自己心跡的樣子,還是從前那個冰冷的融在黑夜裏的殺手嗎?
其實他們不懂,拿捏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的思想,談和容易,能做到如秦筱溪般善變、随性而又不讓人懷疑的性子的人又有幾個。
秦筱溪大概的翻了一遍手中的資料,較這預料要好上一些,這裏是邊垂城鎮,旅游業發達,人員流動速度快而密,駱家的幾份産業營利狀态一直比較穩定,只是這幾位掌權的人,秦筱溪不太放心,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明天見過之後再作決斷。
到于鄒家在這邊的企業,明面上的并無幾家,做的跟駱家相同的事,但營利狀态似乎不怎麽好,他們的關注點似乎更多的在走私與犯毒上。犯毒、走私,秦筱溪細細琢磨着這兩件事,似乎覺得鄒家那麽大的企業跟這兩件事套在一起有那麽一點怪異,可又想不出那裏出了問題,這幾年交手下來,讓她很清楚這兩件事的确是鄒家黑錢的主要來源,鄒世昌想洗白都先不掉。
秦筱溪拿過吳勇留下的地圖路線,仔細的定制了份催毀計劃,她要麽就不動,要動就給他玩個大的,既然鄒世昌缺錢,她在劫他兩次,相信他一定會親自己過來,那時就是他們算算賬的時候了。
秦筱溪瞧了眼窗外升起的明月,放下了手中的筆,返身拿起另一支筆,喚了惡狼、黑風進來,動手為他們搗鼓了一翻,三個形态各異的中年男人,就出現在境子之中。
“小姐,你這是雙什麽手,啧啧啧,這哪裏還能看出半點我原來的形像。”
“小姐,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畫的這麽醜。”黑風瞧着正準備往臉上貼胡子的秦筱溪有些奇怪。
“又多話。”秦筱溪掃了他一眼,專心的把那一瞥胡子貼了上去。
秦筱溪把吳勇的地圖拿出來,給他們兩看了一眼。又細細說了一遍自己的計劃,這才再開口。
“下午,讓準備的車,可準備好了。”
“小姐放心,車已經停到了酒店後門。”
“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