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峰回路轉
“喲，說曹操，曹操到呢。”徐瑾瑜掩着嘴笑了起來。
“請進來吧。”李慧語不是太想見到孟莫莫，不高興地吩咐丫鬟道。
孟莫莫神色匆匆地走進來，看到徐瑾瑜和嚴樂儀也在，愣了一下。流言蜚語這種事，她可不想當着她們的面說。
李慧語指了個座兒，讓她坐下，很不客氣地問道：“你來有事？”
“我……我……”孟莫莫看了徐瑾瑜和嚴樂儀一眼，吞吞吐吐。
李慧語明白她的意思，是想把徐瑾瑜和嚴樂儀支開，但她偏偏不幹：“這裏沒有外人，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孟莫莫沒辦法，只好道：“三小姐，你不是答應我，在我落水後，會制止流言蜚語麽？可你看看外頭，已經流言滿天飛了！”
“什麽流言，我怎麽不知道？”李慧語轉頭問徐瑾瑜和嚴樂儀。
徐瑾瑜和嚴樂儀齊齊搖了搖頭。
她們倒是沒有騙孟莫莫，像她們這些千金小姐，即便家裏人聽到了什麽，也不會跟她們講的。
孟莫莫跺了跺腳：“外面到處在議論我落水的事情，講得可難聽了！”她說着，紅着臉，把衣衫浸濕，身段盡顯之類的話，學給李慧語她們聽。
李慧語聽得滿面臊紅，捂着耳朵道：“這些話，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不是我們該聽的東西。”
這些話是不該聽，但是與她有關！孟莫莫氣急，卻又不敢和李慧語抖狠，只得委委屈屈地道：“事情已經這樣了，慧語姐姐，你幫我想想辦法呀！”
“想辦法？我和你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給你想什麽辦法？”李慧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你在我家園子落水，我的确該負責任，但主要還是因為你自己不小心嘛，又不是我把你推到湖裏去的。現在出了事，你該去找家人幫忙，而不是來找我。”
她居然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孟莫莫一時驚呆了：“你，你——”
“你什麽？！”李慧語拔高了音調。
Advertisement
孟莫莫忍着委屈，把話吞了回去。一來她怕李慧語，不敢吐露真相；二來無憑無據的，就算她講出來，李慧語也大可說她是毀謗。
“所以，慧語姐姐是一點兒也不願意幫我了？”孟莫莫講出這話來時，嗓音在顫抖。
“不是我不願意幫，是沒本事幫。”李慧語無奈地攤了攤手。
孟莫莫極度失望地離開靖安伯府，回到了家。她含着眼淚，快步地朝碧霄樓走，生怕走慢了，眼淚就會掉下來。就在這時候，迎面走來了孟萋萋，她看見孟莫莫這副模樣，奇道：“你這是怎麽了？”
在孟莫莫看來，她之所以落水，正是因孟萋萋而起，要不是孟萋萋沒上當，她能落到今日的田地嗎？當然，最可恨的還是李慧語，明明是她撺掇的事兒，轉頭卻裝清白，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孟莫莫想着，沖孟萋萋哼了一聲，咬着牙道：“你別太得意，你以為李慧語平時待你親親熱熱，背地裏就沒想過害你嗎？”
這話可謂有些沒頭沒腦了，孟萋萋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孟莫莫想要告訴她，那天要推她下水，是李慧語的主意，但臨到頭卻又沒了膽子，支吾了兩句，跑了。
這個孟莫莫！本來還想問問她流言的事呢，她卻跑了。孟萋萋搖了搖頭。身為閨閣中的小姐，她的消息也是很閉塞的，直到萬氏登門，才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語，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雖說留言是關于孟莫莫的，但她們是親姐妹，孟莫莫的閨譽受損，對于她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真是……豬一樣的妹妹……孟萋萋擡起腿，踢了廊邊的柱子一腳：“走，去找表哥問問清楚，他天天在外面，肯定知道的多。”
“大小姐要出門？那要不要先去跟夫人說一聲？”流香問道。
“不必了，她這會兒肯定正焦頭爛額呢，哪有功夫管我。”孟萋萋說着，已是朝外面去了。
流香趕緊派人去要車，安排跟着出門的人手。
孟萋萋乘着馬車，原本打算去衛府，但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顧瞻。顧瞻告訴她，他已經派人去處理流言的事情了，讓她回去等消息，不要太擔心。
孟萋萋相信顧瞻的辦事能力，安心回了家。過了幾天，顧瞻親自來見她，帶來的卻不是什麽好消息——他找到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打了人，也抓了人，但效果并不佳，流言蜚語非但沒有控制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不過他讓孟萋萋放心，他會再想辦法的。
孟萋萋向來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着的性子，才不會過于憂心，只是在心裏把孟莫莫又罵了幾遍而已。
又過了幾天，外面流言的風向竟變了，從議論孟二小姐的身段，變成了孟二小姐蛇蠍心腸，意圖推孟大小姐下水不成，反而自己掉到湖裏去了。
消息傳進孟府，孟莫莫氣瘋了，帶着好幾個丫鬟婆子，氣勢洶洶地去了雁杳樓。
孟萋萋剛喝了點小酒，正躺在美人榻上小憩，忽見孟莫莫帶了一大幫子人來，不禁奇道：“出什麽事了？”
孟莫莫怒道：“孟萋萋，是不是你派人去造的謠？你可真夠壞的！”
“我造什麽謠了？”孟萋萋滿頭霧水。
孟莫莫認定她是裝啥，愈發惱了：“你故意混淆視聽，轉移人的視線，說我的原意，是要把你推下湖。你的算盤，打得可真精，現在人人都認為你是受害者，開始同情你，你再也不會被我連累了。”
“我不會被你連累了？那豈不是正好？”孟萋萋開心地笑了起來，“謝謝你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真不愧是我的親妹妹。”
“你！”孟莫莫氣得差點吐血，不管不顧地朝前沖，要去打孟萋萋，“我就說這事兒是你做的！你為了自己脫身，竟不惜陷害自己的親妹妹！我一定要去揭穿你！”
流香和流霞趕緊去拉她，孟萋萋卻不用旁人動手，一把攥住了孟莫莫的手腕，把她拖倒在美人榻邊：“你揭穿我什麽？難道你的原意，不是想推我下水？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昧着良心講話，就不怕天打雷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