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意談成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晚僞更了,但是沒辦法,作者蠢的犯了個大錯,就是知了猴每年從出到隐的這個時間段,之前是度娘出來了,後來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就打電話問了我母上大人,母上大人說,知了猴每年出沒的時間是初伏前十天至後二十天,算起來就是一個月左右。這是個大大的bug所以蠢作者給修改了一下,大家知道就好,不用再點回去看【其實你們也不會看對吧】【dog臉】
我說我放進存稿箱忘記設定時間泥萌相信麽所以今天更新完了【默默爬走】
明晚沒了,後天周六晚九點一更,下一章甜甜哦,看咱們男主不裝傻後怎麽對女主花式表白O(∩_∩)O哈!
周政還是一身錦服,瞧之風流倜傥,卻是滿臉疲憊,旁邊沈橋給他撐着傘。他看鈴蘭的眼神十分複雜,當然也少不了憤怒。
周政本來還想再拖個一日,卻意外接到将軍府的人傳來話,說是顧将軍對前幾日的知了猴很是感興趣。
意思就是想嘗個鮮,命他準備好呗。
只是……一想到那成群結隊的蟬他就渾身顫栗不止。
無可奈何下,只能悶着一肚子火氣來找鈴蘭。
朦胧細雨中,沈硯撐着油紙傘将鈴蘭護在肩側。一把傘,有大半是撐在她那邊的,她渾身無半點濕處。反觀沈硯,一邊肩頭已濕了大半,可他卻渾然無所覺。
他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她,聽她不疾不徐,侃侃而笑,邀人進屋,取來文書,最後再将人送走。
送走周政,鈴蘭坐在屋檐下開始盤算。
方才聽周政的語氣,似乎知了猴的反響在平遙城還是上佳的。而周政的意思便是,既然她答應了免費供應知了猴,那在供給上就不能出岔子。
這個問題鈴蘭早就想過了,村裏孩子多,這個季節又過了夏種,很多孩子都閑在家裏沒事幹。于是吃了藥後,她在就近的鄰裏間尋了幾個孩童來。
小孩子好哄,一聽說夏季随處可見的蟲子一只竟然可以得一文錢,紛紛鼓掌叫好,争着搶着要幫忙。
他們是答應了,不過鈴蘭也不敢胡來,而是讓孩子們領着她找上了家裏的大人。
這些孩子平時除了幫大人們送送飯,看個家,或者家裏有牲口的放個牲口外,就是三五合群的聚在河邊摸魚捉蝦,調皮的要死,大人們忙裏忙外也看不住。如今乍一聽這等好事,也都笑呵呵的答應,左右不是什麽勞累的活,就随他們去了。能得些錢固然好,沒錢也就由着孩子們玩鬧,總比老是圍着水打轉讓人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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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嫌一個一個找麻煩,頭一天晚上,她就只找來了五個孩子。不過她也不急,臨水村也就這麽大,平時誰家裏有只雞咯咯噠叫兩聲大夥也都能聽得見,更何況在孩子們眼裏“這等賺錢的好事”了。
一傳十,十傳百,沒兩天連大人們都知道了。誠然莊稼人都是靠種地養活自己,但是去了每日開銷再加上地租和賦稅,一年下來也沒剩什麽家底。以往逢地裏的莊稼忙完了,家裏是有個男人都會外出謀個生計去,女人也會在家幫人縫補來掙些錢補貼家用。
是以如今聽說有掙錢的門路,還是在村裏不用外出,時間也正好是夜裏,完全不耽誤莊稼這等大好事,擱誰也不會放過。
只是大人們心氣兒難免高,湊上去一看,竟全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嘻嘻鬧鬧一堆,每人一個小型竹籃子圍着樹打轉。跟一群孩子搶零嘴錢,他們難免不好意思。便道左右是夏日,天氣熱,晚上太早也睡不着,全當是出來納涼随便捉兩只哄孩子玩,反正也不是什麽壞事。
只是嘴上說是來納涼,手上可沒一個軟的。甭管什麽蟲子不蟲子,只要能掙錢,他們都樂意之至。
于是在供給這方面,鈴蘭完全是主導方,零壓力。她現在不需要自己出面,每天晚上吃了飯就在門口支個攤子,擎等着別人給她送到跟前。
然後她等孩子們數完數,就當着大人的面把一個個銅板遞到他們手裏,看着他們咧着嘴跟大人一起回家。
能掙錢是好事,所以鈴蘭也怕他們太貪心,守着樹林子轉悠一晚上,等第二天知了猴全數變成會飛的黑知了就不好了。于是就跟他們定了個規矩。她有硬性條件,每天晚上必須在醜時之前把知了猴送過來,否則過時不候。
既然能掙錢,也就少不了存了心思的。村裏人都知道,鈴蘭收這些知了猴是要供給給沈府在平遙城的酒樓的。一文錢一只,從傍晚吃了飯開始到醜時,每一家多的起碼也能捉個百來只,算起來就是百文錢,這對莊稼人來說,可就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他們都這麽掙錢了,那這負責在中間轉運的鈴蘭可不就比他們掙的還多?
這其中就有整天圍着村子遛彎兒拌嘴的馮氏。
要說這村子裏誰的心眼多,馮氏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她面上雖然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只說閑來無事跟大家一塊湊湊熱鬧。實則早在第一開始她就一個人悄悄落單捉了不少知了猴。
然而讓她措手不及的是,頭天晚上還好好的知了猴,第二天全都變成了會飛的知了,全身黑乎乎的成群結隊,特紮眼駭人。如此反複兩日下來,她也算絕了心思,只乖得乖捉好了給鈴蘭送過去。
平遙城內,鳴柳酒樓可謂日進鬥金。套用一句現代語,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鈴蘭啧啧,一盤知了猴也就三十來只吧。而這三十只知了猴,在鳴柳酒樓就賣到了一兩銀子。
也就是現代的兩百塊錢!
他們本錢才多少呀,特麽真黑!
不過對于這個價位鈴蘭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
她和周政為求財,而有錢人圖的是新鮮高興,他們根本就不差這幾兩銀子,可謂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更何況知了猴這東西,滿打滿算一年中也就一個月的時間,并非四季都能吃得到。而現在已經進了初伏天,餘下也就只剩二十天左右,因此也就更顯得珍稀了。說來也得虧了這些資本家,要不她這沉甸甸的錢袋打哪兒來?
鈴蘭算了算,一盤知了猴有三十只,能賣到一兩銀子,三七分算下來,去掉三十文的酬勞費,她能得的利潤是三百文錢。
而她每晚能收到的知了猴在一千只左右,而這一千只知了猴按照每份三十只來計算,能有三十來份。按照一份三百文的利潤,這三十份統計出來的利潤就是九千文。
九千文就是九兩銀子。
一天就是九兩銀子,呵呵呵呵呵……
……十分可觀啊可觀啊可觀!
鈴蘭突然覺得她坑了村民,畢竟她的利潤實在太多了!
不過一想想周政獲得的利潤比她的還要多,她心裏那點愉悅立馬就焉了。
等着!她早晚要把這酒樓奪回來。
此刻鈴蘭就坐在鳴柳酒樓二樓的雅間,對面坐的是尤嵘。
對方是個爽快人,大手一揮,端起酒杯哈哈一笑:“沈夫人,你是不知道,自打這知了猴從我尤嵘手裏端出去後,我這名聲算是響了起來。但凡是吃過這道菜的,”說到這裏他伸出大拇指,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嘿嘿笑道:“對我那是贊不絕口!”
鈴蘭笑道:“那真是恭喜你了。”
尤嵘道:“這還要多謝夫人的慷慨才是,若非你毫不藏私傾囊相授,我又怎知這知了猴的做法。”
他将酒杯舉到鈴蘭面前,語氣堅定:“沈夫人,我呢就是一粗人,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總之千言萬語也表達不了我的謝意。夫人若是不嫌棄,我敬你一杯,往後若是有用得到我尤某人的地方,夫人盡管吩咐,我自當竭盡全力為夫人鞍前馬後。”
古人啊,真好騙,不就是一盤知了猴,也能讓他這麽慷慨激昂。然而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不管尤嵘此刻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不在乎,她有的是法子讓這個廚子為她效力。既然他這麽熱愛廚藝,那她就成全他,回頭再做幾道小菜讓他開開眼。
尤嵘放下酒杯又神神秘秘道:“夫人你是不知,自打這知了猴一出,平遙城有好幾家酒樓客棧欲效仿之。只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頭天晚上捉來的知了猴分明好好的放着,結果第二天一早,啧啧……你是不曉得那場面……”
其實他本來是想說周政在一開始也碰到了這樣的事,當時蟬圍着滿屋子飛竄直叫喚。周政的一張臉青的簡直沒誰了。後來還是不死心,在捉了知了猴,他命令人用開水将知了猴燙死。第二天是沒變成蟬了,但是如今天氣十分炎熱,這些知了猴在第二天早上全都臭了……
臭了……不用想也知道周政的臉色有多差。
鈴蘭笑,她又不傻,才不會把需要撒鹽巴這事告訴他們。
要說古代的好廚子比比皆是,就這知了猴,多做幾次也都能做的差不多,只是這用鹽腌制的法子卻是不知道。只要這個法子不洩露,別的就都不用擔心。
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周政若真想知道,只需派人監視她,有些東西自然就會暴露。不過既然是許氏夫婦出面為她買鹽,那這暴露的幾率根本就很小好吧。
所以,有個靠山硬的後臺,做什麽都會得心應手。
更何況在一開始,她就已經利用這個後臺為自己揭開了沈府的第一塊磚。她現在只要順着最初鋪好的路子一路走下去,鳴柳酒樓早晚會落在她手裏。
至于那些人配不配合,她可不在乎,要知道,每個人都是有軟肋的。
她正想事情,突然尤嵘拿了錠銀子放在她面前。
鈴蘭一愣,就聽他道:“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這不是頭一天你來這裏露了一手嘛,後來不曉得咱們顧将軍是怎麽得了消息,非要嘗嘗這道新鮮菜,要不……”突然意識到什麽,他嘿嘿一笑,閉了嘴。
鈴蘭一下子也明白了過來,尤嵘的意思,若非顧将軍要吃,恐怕周政還真不會這麽快就來找她。要真拖起來,周政拖得起。
只是将軍府位于城北,距離鳴柳酒樓還有一段距離呢,那位顧将軍是如何得了信?
難道是爹娘知道她的事後,找了顧将軍幫忙?顧将軍出面說自己要吃哪樣菜,那整個平遙城的人都得動起來啊。
看來回去要問問爹娘了。
說走就走,突然又是一愣,這才想起她還有個相公呢,他人呢?
鈴蘭皺眉,這次來酒樓,為了避開擁擠的集市,他們是繞路過來的,指路的是沈硯。她這才想起來,似乎沈硯對平遙城的路況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