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尿了啊!【大修】
她下意識抿緊了嘴。
他不是傻子嗎?怎麽可以懂得這麽多!這不科學!
果然性這種東西于雄性生物而言他們簡直就是無師自通,壓根兒不需要旁人引導,虧她還一肚子小九九!
她一臉驚恐,嘴角微不可察的抽蓄着,沈硯好笑之餘也不想再逗她,自顧自的回到桌邊吃飯。
鈴蘭裹着被子開始盤算今晚是要将人打殘了還是打暈了。
然而還沒等她盤算好,沈硯就吃完了,把飯菜一推,上來就要解衣裳。
這這這也太幹脆了!!!
鈴蘭頓時如臨大敵推了他一把:“沈硯!”見他面色不善似乎要大聲嚷嚷,吓得她立刻又識時務的改口:“相公……”可千萬不能把人招來了,他人傻不不知羞恥為何物,她還嫌臊得慌呢!
他點頭,喃喃自語道:“娘說出嫁從夫……”又道:“娘說洞房是要脫衣服的要男的在上面女的在下面。”說完又要解衣裳。
“……那娘還說了什麽?”
“讓我對你好。”這話說得十分不情願,眼裏全是控訴,好像新媳婦兒是來跟他争寵似的。
鈴蘭懶得跟他計較。
她循循善誘:“相公……”呸,什麽相公!酸牙!但是還得叫。“相公真孝順,如此聽爹娘的話,爹娘知道後一定很欣慰。”
沈硯看她,認真道:“爹娘對我好。”
“既然這樣,那是不是娘說什麽你就得聽什麽?”
“嗯。”
Advertisement
“那娘有沒有讓你疼媳婦?”
“……”
鈴蘭:“……”眼睛瞪那麽大幹啥,她是媳婦又不是仇人。
“娘說是。”沈硯撇開臉,看上去十分不樂意,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一樣,低頭搓衣服,模樣十分慫。
鈴蘭要的就是這句話,至于他那欠抽的樣子還是以後再說吧。
“那好,你睡下面我睡上面。”
沈硯又不是真傻,聽小青梅的語氣就知道洞房是無望了。看她防備自己的眼神,估摸着若是他來硬的她不得咬死他。而讓她睡地上又萬萬不可能,因此他還是認命吧。
當然他的這些心思鈴蘭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他還是想掙紮一下。
于是他迅速脫了衣服往床中間一躺,拍拍自己的胸膛,“娘子,來,你睡上面。”
那一刻鈴蘭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怎麽突然有種自己智商掉線的錯覺……
“相公,天色還早,要不咱玩個兒小游戲再睡覺?”
“小游戲?”
鈴蘭見他躍躍欲試,忙道:“對對對!”
“好!”
半個時辰後,鈴蘭跑進竈房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碗水,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在了床上,臨了還不忘好心幫他新婚丈夫把床鋪好。
當然是在地上。
又一個時辰。
沈硯做起身,捏捏額角,笑得十分無奈。他又等了一會兒,确定床上的人已經熟睡才輕聲輕腳出了房門。
月色中天,幽藍蒼穹星辰點點,樹林裏夜風飒飒。
于仲陽靠在一棵大樹下,看着信步而來的人,啧啧搖頭,出言嘲諷:“玩個剪刀石頭布也能玩小半個時辰,真不知道你倆到底誰有病。要我說,點個穴不就完事了。”
“你也可以找個人玩。”語氣如同他腳下的步子,不疾不徐,閑庭信步。
身邊一條大黃狗吐着舌頭往他身上蹭。
還是新房裏的那套酒具,沈硯将其斟滿,将其中一杯遞了過去。
被迫吃狗糧什麽的最不能忍,于仲陽頓時聲淚俱下。
飲罷一杯酒,控訴:“哥到現在還沒成親還不是在等你……”完成自己的心願,然後他才能脫身。
不過後半句他故意沒說,因此十分暧昧不清。
沈硯最見得他這幅吊兒郎當還不忘拖自己下水的欠抽樣子。
淡淡道:“滾。”
“啧啧,”于仲陽搖頭,十分痛心的樣子:“瞧瞧,瞧瞧,你這是對兄長的态度嗎?”
沈硯也不還嘴,撩衣而坐。幽藍的夜空,月色如水般傾瀉了他一身。湛湛的光華,白色中衣,身姿巍然。
“你怎麽來了?”
于仲陽道:“還不是顧将軍讓我來的,也只有我比較适合。畢竟我在村裏土生土長,出現在這裏一點也不驚訝。對了,他白天去了許府。”
沈硯冷冷一笑,還不死心。
于仲陽見他神色不悅,眼睛一轉,于是嘿嘿一笑,“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一個,難不成你今晚真打算坐懷不亂?”
“骨頭!”
“汪汪汪!”滾滾滾!
名為骨頭的大黃狗沖他呲牙咧嘴。
于仲陽也不怕,滿懷惡意詢問之:“你兄弟說啥?”
骨頭見沒把人吓跑,一個勁兒的拱沈硯:主人主人,你跟這個愚蠢的人類解釋寶寶是在讓他滾!
酒杯破風疾馳,于仲陽側身避開,同時腳踩樹幹,幾個縱躍消失在無邊月色裏。
只留下一句:“草!老子還會回來的!”
于仲陽走後,沈硯并未回屋,而是看了看北方。
臨水村往北,歸隐鎮;繼之,平遙城。
仲陽這次回來卻什麽都沒說,想來也是沒有收獲。
鈴蘭晚上水喝多了,被憋醒了。她起身準備下床,突然就聽見房門響了,吓了她一跳。
她看過去,見是沈硯,這才松了口氣。
迷迷糊糊間她茫然問道:“你幹嘛去了。”她本身也沒指望他回答,就是随口問問。
哪兒知沈硯既然說話了:“小解。”
鈴蘭腦子還有些混沌,聽他跟自己的目的一樣,嘿嘿一樂:“這麽巧啊,我也要小解……”
屋子裏有剎那的寂靜。
黑暗中沈硯神情呆滞了片刻,面露古怪的将她看住。
“……”
鈴蘭說完更蒙了,她被自己的彪悍作風震驚了!
她:“……”
見對方不語,鬼使神差的她又說了一句:“我自己去……”
沈硯:“……”
鈴蘭扶額扼腕,穿上鞋子騰騰騰的跑了出去。外面冷風一吹,她這才徹底清醒了,拍着胸口小聲慶幸:“幸好他傻,不然姐姐丢人可丢大發了……”只顧着臉紅了,以至于她都沒注意到,
今晚沈硯雖然只說了兩個字,卻是簡潔清晰。
一般來說,對于一個傻子而言,小解多半會說是尿尿吧……
翌日。
吃了苦頭的沈硯在睡了一夜的地板後,悶聲不吭的卷起地上的草席出門洗漱去了。
小青梅真狠心!
鈴蘭坐起身,腦子還有點迷糊。因昨晚忽悠人她睡得晚,又怕半夜被偷襲,是以精神有些萎靡。等沈硯出去後,她快速拴好門闩開始換衣穿鞋。
要說古代的衣服吧,誠然不好穿戴,但誰叫她被葉阿姨傳染成了古風迷呢,家裏衣櫥裏擺了好幾套漢服。
要說這個葉阿姨啊,嘿嘿,倘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樣,那她在這個時空還能找到靠山呢。
這個靠山,大到難以想象。
鈴蘭收拾完床鋪略一琢磨,劃破手指什麽的她沒那個膽子,也絕不會幹,所以只能找人代勞了。
梳妝臺上有個針線簍,裏面有把剪刀,她拿在手裏,然後站在門口沖院子裏的沈硯招手。
沈硯瞅瞅竈房,然後走了過去,剛走進就被人用力一拉扯進屋裏。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手上傳來疼痛感,然後就見他媳婦抓着他的手按在了一張雪白的帕子上。
雪白的帕子,嫣紅點點,讓沈硯不禁想到他在山坡上見過的杜鵑花。
一點都不傻的他:“……”額角直跳。
媳婦兒,相公真不傻啊,你這樣做想過我的感受麽?
鈴蘭拍拍手,趕在某人跳腳之前将人安撫好。
“不痛不痛,相公是男子漢大丈夫一點都不痛對不對?”
至于公公婆婆信不信她是不管的,她琢磨着就算她搞的再逼真估計這二老心裏也是敞亮的。一個憨子,他懂什麽是洞房?
她雖然生在城裏,但是也在鄉下待過。誠然在現代這種風氣已經逐步很開放的時代,但是在鄉下,落紅這種東西老一輩的人心裏也是很在乎。鄉下人難免少不了幾個愛使嘴絆子的,沈硯又是個傻的,她這樣做無非就是怕往後婆婆跟村裏其他婦人唠嗑時被人拿喬。
沈硯:“……流血了,我要去告訴娘。”
鈴蘭眯眼:“你敢說我就告訴娘你昨晚在院子裏石井邊尿尿!”說完覺得自己好猥瑣。
撇開人傻不傻不說,但凡遇到這種被人冤枉幹了猥瑣之事他都會條件反射的反駁。
但是沈硯沒有,他覺得有必要在“猥瑣”上跟媳婦兒一較高低。
因此此刻他眼睛瞪的極大,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大着舌頭道:
“你偷看!”
鈴蘭眼角全是淚:“……”真尿了啊!
其實沈硯只是聯想到了昨晚,震驚媳婦兒彪悍奔放的說話方式。但是看在鈴蘭眼裏就完全成了另一種解釋,于是她拍拍沈硯的肩,嘴裏糾結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相公要記住哦,石井邊尿尿。”說完去洗漱了。
新婚第二天是要給公公婆婆敬茶的。
于是辰時初鈴蘭敬完茶收了紅包後便跟着公公婆婆和相公坐上了前往歸隐鎮的牛車。
父子倆坐在前面趕車。
沈母斟酌半響,方道:“蘭兒生在鎮子上,貴為千金,即便足不出戶,想來在嫁進我們沈家時你娘親也跟你提過我們沈家的事。在這裏娘就不多言了,屆時到了沈家咱們只敬了茶就回來。”
車前頭沈松冷哼。
沈母看他一眼,微微嘆息,欲言又止。
鈴蘭早就知道沈家的事,适時接過話,“娘且放寬心,有些事我娘粗略跟我提過,到了沈家,蘭兒自會謹言慎行。”
沈母寬慰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