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救命稻草
很重要的朋友!
雲依先前因對自己的妄想而産生的不愉快,因林鲲的這一句話立刻煙消雲散。
“雲依姑娘。”林颢微笑着跟雲依打了個招呼。
林鲲又将林颢介紹給雲依。
“颢少爺。”雲依微微福身,算是見了禮。
她見這位林家大少爺與林鲲一樣,都非常和善,似乎對于她這樣一位穿着破舊布衣的鄉裏女子,并沒有像別人那般看不起。
林颢的身後随着剛剛出來的那位姑娘,她長相清秀,看其穿戴,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姑娘。
林颢招呼着林鲲和雲依進了一間會客的廳堂。
“小七,你來泡茶。”林颢吩咐那位姑娘。
“是,林老師。”
林鲲對兄長說明了他的來意,這個時候,雲依有些坐立不安。
沒想到林颢很爽快地便答應了,“我們這裏女學生很少,有幾間房都空在那裏沒有人住,如若要住,我便讓小七去收拾整理一下。”
剛落坐正在清潔茶器的小七連忙附和:“林老師,昨日裏我想着前幾日有回南天,便将幾間女宿舍開窗透氣,順便打掃了一下,今日只需拿床幹淨的被褥去鋪好便是。待會我再去收拾收拾。”
林颢笑道:“小七莫不是感覺到了有貴客前來,所以昨日便打掃好了。”
小七也跟着笑:“估摸着是。”
雲依沒想到林家大少爺說她是貴客,她看着這兄弟倆人,還有面目溫善的小七,心底覺得特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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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福身道:“小女多謝颢少爺款待。”
林颢略略欠身:“雲依姑娘快些請坐,你既然是阿鲲的貴客,便是我的貴客。”
雲依聽罷,心道這兄弟二人的感情,還真是深厚呀!
小七泡了一輪茶後,林颢便讓她去後廚安排晚飯,泡茶的事便由林颢自己接手了。
三人就着大半個月後的鬥茶一事閑聊了一會兒後,便被小七叫去飯堂用晚飯。
飯堂有不少學生在此處用飯,雲依發現林鲲自進學宮後,那些女學生便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眼,她們目光中的傾慕顯而易見。
這其中還不乏有十分貌美的女子,但林鲲似乎也沒有多瞧她們一眼。
倒真是應了那句:佳人有意,郎無情。
晚飯頗為豐盛,雲依明顯的感覺到了林家大少爺的盛情,用過晚飯後,林鲲便離去了,雲依則被小七帶去了宿舍。
林鲲剛上馬車,便對阿烏道:“去昌叔那裏。”
“好咧!”阿烏用他慣用的詞彙吆喝一聲,而後馬鞭一揚,便朝着林繼昌所在的宅子行去。
林繼昌原本是住在林家大宅的,後來因為茶莊經常會有客商前來小坐,林家家主林得盛又喜清靜,林繼昌便征得林得盛的同意,在祥瑞堂的附近買了一間宅子,帶着自己的家眷和幾位茶莊的夥計住在裏面。
半個時辰後,林鲲被剛用完晚飯的林繼昌請到廳堂喝茶。
“鲲少,你這個時候過來可是為了鬥茶一事?”林繼昌邊燒炭添水,邊問。
“不是。”林鲲心中斟酌了一下,“雲依姑娘前些日子是不是去過祥瑞堂?”
雲依昨夜住在林家大宅的事情,阿烏今早就跟林繼昌說了,林繼昌還想着這雲依姑娘怎麽的就攀上林家三少爺了?看來人不可貌相呀!此女看似純善,實則有心機。先前她要在祥瑞堂做工,應該就是沖着林家三少爺來的,後來他沒答應,也不知她想了什麽法子,直接找上林家三少爺了。
林繼昌道:“的确是有來過,當時看她可憐,還問過她要不要去宅子裏做個女工,但她沒去。”人家可是要做主人家的,哪裏願意當下人?
林鲲眉頭微蹙:“她雖是山裏姑娘,但心有抱負,自然是不想去別人家裏做女工的。”
林繼昌冷哼一聲:“一個姑娘家家,能有什麽抱負?不過就是懂點茶葉罷了。”
林鲲沒想到林繼昌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看來雲依說他是個老迂腐,還真是不假。
林繼昌見林鲲沒有接他的話,他冷着臉又說道:“是不是雲依姑娘向你告狀了?”他斷定就是如此。
堂堂林家三少,大晚上的來興師問罪,看來将此女看得挺重。
林鲲連忙寬他的心:“雲依姑娘念着你的好呢!說你給了她一吊錢,她才能熬到如今。”
林繼昌不以為然地輕笑道:“只怕她這般說,是怪我太小氣,沒有多給她一些。”
林鲲聽着他這般陰陽怪氣的話,心裏頗為不爽,“昌叔,你怎能把雲依這麽純樸的一位姑娘說得如此不堪?”
林繼昌皮笑肉不笑:“就她還純樸?都住到林家宅子的上房去了。”
“昌叔,你怎地越說越離譜了?”林鲲言語中微有怒氣,“那日我去吳家茶莊,親眼目睹雲依姑娘被吳今發帶到了他們家的茶廠,後來吳今發扣留了雲依,不放她走,接着她又逃了出來。我是看她可憐,花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勸到家裏去住的,并且她在我們家,除了睡了一晚,連個早飯都沒吃,阿秀給她準備的衣裳和物什,她一樣都沒要……”
“她這可是在圖大的呢!這些小恩小惠,她還不瞧在眼裏。”林繼昌截了林鲲的話。
“昌叔!”林鲲氣得站起身來,他看着林繼昌這張頑固迂腐的老臉,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幫雲依辯駁,“雲依姑娘對于做茶一事,可是有大才能之人,在不久的将來,她極有可能是我們林家的貴人,甚至可以說,是我們林家的救命稻草。”
“什麽貴人?還救命稻草?鲲少,我看你就是被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給蒙蔽了。”林繼昌說到這裏,突然一雙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林鲲,“你說救命稻草,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林家好好的,被你說得好像要出事一般。”
林鲲臉色一正,雙手負在身後,神情肅穆:“昌叔一定很了解陳家吧?”
林繼昌眉頭微動:“當然了解了,祖上是做海盜發家的嘛!怎麽了?”
林鲲話峰一轉:“近些日子我看了這幾年的帳本,發現近兩年的生意可是差了兩成。”
林繼昌聞言,眉頭一皺:“鲲少你還查帳本子了。”他臉色非常不好看。
林鲲道:“我既然接手林家,便要對家裏的狀況了解得十分透徹,這一次我将帳薄都看了一遍,明面上我們的生意浮動似乎不大,實則裏,問題很多。”
“什麽問題?”林繼昌顯得有點緊張。
“剛剛我已說了,生意少了兩成,前些日子我和阿傑在城裏各地查探情況,發現陳家的茶莊生意蒸蒸日上,聽說他們做茶葉生意才三年,現在明顯已經好過我們了。”
“陳家本來家底就厚實,靠着大米糧油的生意支撐,茶葉生意好過我們也是正常。”林繼昌微嘆一聲:“唉,現在的茶葉生意也的确是越來越難做了。”
林鲲卻搖頭:“并非生意越來越難做,而是陳家一直在背後搞名堂。”
“啊!”林繼昌驚呼一聲,“他們能對我們林家搞什麽名堂?”
“昌叔明日在茶莊可以看看門口,是不是有人一直在盯着茶莊?”
“竟有此事?”
“據我所查,他們會跟蹤我們的客戶,特別是大客戶,然後找到他們,給他們比我們要低的價格,把我們的客戶拉走。”
林繼昌心中驚駭不已,“陳家竟敢做如此下作之事?”
林鲲冷哼一聲:“昌叔你剛剛都說了,他們可是海盜出身,并且聽說潮州府城的一些幫派,與陳家的關系可是十分的密切。”
林繼昌道:“那就算是如此,你剛剛說什麽救命稻草,應該還不至于吧?”
林鲲神情再度嚴肅了起來,“昌叔可知三十年前的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