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滕逸到的時候，楚青已經在泳池裏游了兩圈。性感的黑色黑色比基尼，将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胸前的草莓印幾乎清晰到極致。
林妍妍紅着一張臉，身上圍着浴巾，緊張的左右張望。
她游了一圈就不敢游了，生怕被人騷擾。
楚青的樣子實在太誘人，她看着都覺得耳熱心跳，更別說邊上的那幾個眼睛都要冒出綠光的男人。
遠遠看到滕逸黑着張臉過來，她旋即迎上去，戰戰兢兢地往泳池裏指。“滕醫生，您管管楚青姐，太招搖了。”
滕逸斂眉，偏頭望向泳池。
楚青像條美人魚恣意遨游，左右各有一個男人跟着。她好像渾不在意，游到盡頭，一個完美的掉頭，不疾不徐的往回游。
滕逸抿緊了唇線，從林妍妍手裏接過浴巾，一言不發的等着她。
楚青看到滕逸，揚了揚唇角，游到淺水區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來的還挺快，從她打電話到他出現，前後不到半個小時。
周圍口哨聲四起，跟在她身邊同游的男人，一看到滕逸漆黑如墨的臉色，及時收住腳步不敢再跟。
“體力不錯。”滕逸抖開浴巾，動作利落的把楚青包了個嚴嚴實實，一把将她攬進懷裏。“故意的？”
“對啊。”楚青低頭悶笑。“吃醋啊。”
“你說呢。”滕逸收緊手臂的力道，徑自擁着她走向更衣間。“我等你換好衣服。”
楚青抿了抿唇，拉上臉紅的跟蘋果似的林妍妍，一起去了更衣室。
她胸口的位置，印了無數的草莓印，再游下去沒準會被當做特殊職業者。
換好衣服出去，滕逸的臉色依舊沒有緩和。
林妍妍一點都不意外兩人的關系，別有深意的沖楚青擠了擠眼睛，溜之大吉。
楚青走向滕逸，主動牽起他的手，壓低嗓音揶揄。“我是你女朋友麽，跟我甩臉色。”
“是。”滕逸反握回去，出了健身中心去拿回她的車，旋即返回安寧青少年心理治療中心。
楚青慵懶的靠着椅背，唇角高高翹起。
滕逸吃醋的樣子，還挺可愛。
呂悅的身體在她出國不久便已康複過來，但精神狀态還是不大好，不合群，容易受驚，而且聽人說話的聲音大些，便會出現極其強烈的應激反應。
滕逸試了幾次催眠治療，效果不盡人意。
楚青眯了眯眼，慢慢坐直起來。“中心現在有多少像呂悅那樣的孩子，所有的治療都是無償的麽？”
“目前有十多個，也有一些因為要參加高考，壓力過大而過來尋求疏導的。”滕逸空出手，将她搭在腿上的手拿過來，溫柔握進掌心。“只有受欺淩或者是別類案件的受害者是免費。”
“缺不缺贊助商？”楚青笑了下，側過身，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巴。“我忽然有點喜歡你了。”
“打算包養我啊？”滕逸開了個玩笑，唇角愉悅揚起。“看來我得開高價才行。”
楚青一下子笑出聲。“十塊賣不賣？”
“你要？”滕逸也笑，整個人似乎都柔和下來。
楚青抽回自己的手，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不要。”
滕逸好笑搖頭，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到了治療中心，兩人下車，直接去了樓上的活動室。
呂悅轉過來後，她的爺爺奶奶暫時先回了D市，她的叔叔嬸嬸偶爾過來看望，大多數時候她都是自己一個人。
楚青隔着窗戶，看到她抱着畫板，低頭很認真的在畫畫，回頭沖滕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脫掉高跟鞋，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後蹲下。
呂悅畫的很好，從構圖和用色就能看出來，她之前應該是學過，時間還不短。
楚青蹲了一會，見滕逸也脫了鞋子進來，不由的好笑。
呂悅似乎沒意識到兩人進來，一直很安靜認真的畫了許久，直到志願者喊了一聲“滕醫生”她才回過神。
“呂悅，還記得我麽。”楚青臉上浮起微笑，贊賞的口吻。“你的畫畫的越來越好了，可不可送一張給姐姐。”
呂悅遲疑放下畫筆，眨了眨眼，怯怯開口：“姐姐？”
“是我。”楚青松了口氣，打開包，從來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遞給她。“姐姐給你的禮物，你想不想出去玩，姐姐可以帶你去。”
滕逸聞言，剛想阻止她，就聽呂悅輕輕的說了聲“好”。
“現在就去，滕逸叔叔和我們一起好不好。”楚青站起來，使勁揉了揉壓麻的雙腿。
在地上坐的時間太長，猛的站起來，雙腿麻的要死。
滕逸好笑的扶了她一把，回頭把自願者叫過來，簡單說了下要帶呂悅出門的事，彎腰拎起楚青的包。
楚青餘光瞄了他一眼，唇角無意識揚起。
之前中心的志願者有帶呂悅出去過，不過都是在中心附近的公園散步活動，像游樂場那樣的地方，滕逸應該沒帶她去過。
林妍妍說，自從施暴學生家長到雲海來鬧了之後，中心聘請律師給呂悅打官司的事，就一直麻煩不斷。
先是中心接待處的玻璃被人砸了，跟着是大門的鎖孔被人倒了502膠水，鬧得中心的工作人員人心惶惶。
思及此，楚青又有些猶豫，她的提議的是不是太冒失。
萬一帶呂悅出去，出現什麽意外的話，這個責任誰擔。
“別擔心，我朋友給安排了幾個保镖過來。”滕逸忽然湊到她耳邊，嗓音壓得低低的。“我不會讓你白白花錢的。”
“流氓。”楚青笑罵一句，安下心來。
游樂場離中心有點遠，路上滕逸開車，楚青和呂悅坐在後座，聲音小小的陪她說話。
呂悅話不多，高興了也只是提一提唇角，不仔細看都感覺不到她在笑。
楚青沒問滕逸，為什麽一定要打官司，但就她個人來說，能在陽光下解決的事，最好還是放在陽光底下。
畢竟中心還要繼續運營下去，為了他的理想也好，為了更多的未成年也好，堅持下去總能讓更多人的參與到這件事裏來。
“我記得在D市的時候，你答應她要帶她坐摩天輪，是不是一直沒來過？”楚青伸手撥了下滕逸的後腦勺。“還是來過了？”
“來過一次，她沒敢上去。”滕逸臉上浮起微笑。“我答應過的事，從來不會食言。”
楚青哼了哼，不置可否。
他還說過，就算答應了也未必出自真心呢。果然還是區別對待，病人在他眼中是最重要的。
說起來，她也是他的病人，只是那個時候她不承認，他亦有意隐瞞罷了。
“姐姐。”呂悅開口，聲音輕輕的。“我想養兔子。”
“沒問題，等下我們坐完摩天輪回去就給你買好不好？”楚青沒想到她還記得這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之前出差了很長時間，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滕逸叔叔告訴我了。”呂悅抿了抿唇角，眼神很亮的望過來。
“那滕逸叔叔有沒有告訴你，姐姐什麽時候回回來。”楚青忍着笑，故意逗她。“他是不是說，姐姐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回來。”
“嗯”呂悅點點頭，擡手捂住了嘴巴。
楚青大笑，忍不住又伸手撥了下滕逸的後腦勺。“滕逸叔叔，有你這麽騙小孩的麽。”
“我實話實說。”滕逸又笑，輕松随意的語氣。“這筆賬我好像還沒和你算。”
“你臉皮是不是一直這麽厚？”楚青掐了他的耳朵，壓低嗓音警告。“我可什麽都沒答應你，還有，你今天攪了我的約會，先想好怎麽補償我吧。”
滕逸側眸，透過後視鏡瞄她一眼，唇邊的笑意漸濃。
由于是周末，游樂場人還蠻多的。
停車下去，楚青牽着呂悅先進去，滕逸去買通票。玩的第一個項目是摩天輪，呂悅一直使勁的抓着楚青的手，臉色微微泛白。
楚青擔心的将她抱緊，偏頭湊到滕逸耳邊，小聲的問他怎麽回事。
“後遺症。”滕逸說完便岔開話題，小聲安撫她的情緒。
呂悅漸漸放松下來，但還是抓着他和楚青的手不放。
楚青看着呂悅，想起在D市看到的驗傷鑒定，難受別開臉。
滕逸沒留意到她的情緒，嗓音溫柔的跟呂悅解釋摩天輪的工作原理，并告訴她，過了暑假要去的新學校在哪個方向。
呂悅聽的十分認真，過了一會，像似想起什麽，無意識的扯了下楚青的手。“姐姐，我上學了你還來看我麽。”
“當然會去看你，你什麽時候想姐姐了，就給姐姐打電話。”楚青微微側身，含笑對上她充滿希翼的眸子。“姐姐說話算話。”
呂悅彎了彎眉眼，偏頭枕上她的肩膀。
楚青僵了下，遲疑攬她入懷。她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走了，她長這麽大，怕是從來都沒有跟爸媽來過這樣的地方玩耍。
玩到天黑，楚青心裏不太舒服，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跟滕逸在一起，讓他們別擔心。
吃過飯回中心的時候，呂悅累的在楚青懷裏睡了過去，手還抓着裝有小兔子的籠子不放。
把她送回樓上，滕逸攬着楚青的肩膀，慢慢下樓。“她今天很開心，出院後，她在中心幾乎沒有笑過。”
“我有時間會經常來看她。”楚青偏頭沖他笑了下，憐憫的語氣。“她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陪伴。”
“她的恢複期很漫長。”滕逸忍不住嘆氣。“比你還要漫長，可能終其一生，她都無法擺脫曾經的噩夢。”
楚青怔了下，忽然頓住腳步。“你的意思是說，我其實并沒有完全恢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