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提丫鬟
一大早，小圓便等在林碧沁的閨房外。
挽秋領着四名二等丫鬟和兩名三等丫鬟，捧着洗漱用品走來，當看到小圓時，挽秋小臉一沉，心中生出一股敵意。
“放肆，你一個三等丫鬟也敢踏足小姐的閨房！”挽秋冷瞪着小圓。
小圓單薄的身子一縮，卻鼓起勇氣看着她：“是昨天小姐讓我來的……”
“小姐不過是一時說錯了話。你又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也配給小姐使喚！”挽秋掃了一眼小圓一身粗布衣，“還不快下去！”
小圓自卑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咬着唇低下頭來。雖然沒有近身侍候過，但林碧沁的性格小圓也算是知道的，還真有可能是林碧沁說錯了話，或者是昨天一時興起叫她來，現在看了她未必就喜歡，說不定會嫌她上不得臺面而打她出去。
但是……
“還不快走，非得讓小姐打你下去嗎？”挽秋有些怒了。
“那就讓小姐打我下去吧！”小圓擡起頭，眼神清亮地看着挽秋，“不論是小姐說錯了話，還是一時興起，我沒資格留在這裏，但也得是小姐親自讓我走。”
不僅僅是因為帶着一點點希冀，更加因為小姐是她的主子！
林碧沁在裏面聽到這裏，不禁暗暗點頭，這個小圓倒是個可用之人！
“一大早的，外面吵什麽？”林碧沁說。
“小姐，你醒了。”挽秋立刻推開門，領着六名丫鬟魚貫而入。
“小姐，你是想提丫鬟？”挽秋笑容滿面地把毛巾遞給林碧沁，“是一等的還是二等的？話說各小姐的一等丫鬟都是兩個，但小姐是嫡出，可以多用一個。可這些年一直沒用。現在小姐想提，就從這四名二等丫鬟裏挑，空出來的二等丫鬟位置可以在這兩名三等丫鬟裏提一個上來。”
挽秋一張嘴就安排得妥妥當當，林碧沁冷冷一笑，一把就将毛巾砸到了挽秋臉上：“這是你在選丫鬟還是我在選？”
挽秋吓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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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拉下去打二十板子！”林碧沁揮了揮手。
“小姐……”挽秋驚恐地擡起頭，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碧沁。
屋裏屋外的丫鬟婆子一個個全都驚呆了。
誰不知道挽秋姐妹是林碧沁最信寵的丫鬟，昨晚打了挽春是氣糊塗了，但現在居然張口又要打挽秋！這是怎麽回事？平時她們都是聽挽秋的命令的，現在一時居然拿不定主意來。
“怎麽，一個個全都聾了？”林碧沁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還是說，你們聽慣了她的命令反而不把我當回事了？”
“奴婢不敢……”丫鬟婆子們身子一抖，門外的婆子立刻沖了過來一把拉過挽秋，拖着往外走。
“打的時候給我重手些，要是讓我發現你們放水的話，那打的就是你們！”林碧沁又狠狠地加了一句。
“奴婢知道！”那兩名婆子吓得虎背一震，冷汗都下來了。
挽秋向來是個得臉的，平日裏簡直是這個碧玉閣裏的副小姐，哪裏受過這種屈辱，她咬着唇，滿眼都是怨毒地瞪了林碧沁一眼。
林碧沁把她的怨毒盡數收盡眼底，意味深長地翹了翹唇，朝周圍的丫鬟擺了擺手：“小圓留下，其餘的都退下，到外面觀刑。”
“是！”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用一種“小姐落水後越來越混帳了”的眼神驚懼地看着林碧沁一眼，求之不得地跑了。
“小姐……”小圓小臉發白，怯怯地看着林碧沁，“小姐這樣做不妥……”
“如何不妥？”林碧沁饒有興味地道。
小圓見她沒有責怪之意，這才松了口氣，鼓起勇氣道：“動不動責打下人，會落下惡毒的名聲。”
“要那麽好的名聲幹嘛？”林碧沁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這丫鬟倒是個敢說的，明知她脾性差居然還敢勸誡她，倒是個誠心的，林碧沁很是滿意，“你會梳頭吧，過來給本小姐梳頭上妝。”
小圓受寵若驚，但卻又自卑垂下眼，小手忍不住擦了擦衣擺：“奴婢做慣粗活，怕弄髒弄痛了小姐……還是叫別的姐姐來吧。”
“我讓你來你就來，啰嗦什麽。”林碧沁語帶命令，扔給她一個木梳。
小圓忐忑不安地接過，小心冀冀地給林碧沁挽了個垂斜髻，既大方簡單又不失俏皮可愛，林碧沁很喜歡，但卻伸手就打散了，吓了小圓一跳。
臉色發白地道：“小姐不喜歡……”
“不，我很喜歡。”林碧沁安撫地笑了笑，“等哪天我說換造型了你就給我梳上吧。但現在，還是按挽秋的梳，要多華麗繁複就多華麗繁複，妝也要最濃最俗的。”
“小姐……”小圓驚訝地看着林碧沁。原來小姐也知道挽秋梳的頭化的妝跟本就不好看，但小姐為什麽還要這樣？小圓好奇和不解，但她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就開始給林碧沁重新梳頭。
不一會兒把給林碧沁梳了平時的發型，化的也是大濃妝。
“吶，這不是做得很好。”林碧沁溫和地稱贊道。
小圓小臉一紅，又感動又開心，以後，她一定會盡心盡力地侍候小姐的！
“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一等丫鬟，挽春挽秋這二人你不用怕，以後我再收拾她們。”林碧沁道。
小姐終于不再寵信挽秋姐妹這對惡奴了！小圓很是高興，連連點頭。
“臘梅。”林碧沁朝門外叫了一聲。
“小姐有何吩咐。”二等丫鬟臘梅走了進來，不甘不願地道。
“左邊的耳房收拾一下，讓小圓入住。還有，把挽秋和挽春新做的兩套秋衣各拿一套出來給小圓，過幾天再補給她們就是了。”
“這……”臘梅驚訝地看着林碧沁，“左邊的那間耳房是挽秋姐姐的……”
林府的一等丫鬟嬷嬷都能單獨一個房間，二等的兩人一房，三等的四人一房。
“挽春不是怕黑一直跟挽秋同住麽，沒得那個房間不住人還占着。現在本小姐把小圓提為一等丫鬟，讓她住進去吧。”
臘梅聽着便是一驚，又是妒又是恨地剜了小圓一眼。
這個玉來居除了挽秋姐妹，就數她資歷最老最體面，今早挽秋也是推薦她當一等丫鬟的，想不到，小姐不但沒有提她還讓一個三等粗使丫鬟騎到她頭上去！這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但想到林碧沁連挽秋姐妹都處置了，便敢怒不敢言，吞了好幾口酸水才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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