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這麽些日子過去,景純別的沒學會,躲老男人的鹹豬手倒是技術一流,還沒等沈燼南得逞,她一矮身,便從他懷間順利脫身了。
“你壞哦!”景純撅着小嘴不樂意,“就不能好好吹個頭發嗎?”
沈燼南挑唇,複又伸手将她拖過去,圈在臂彎裏。
“不喜歡我碰?”
“也不是……”景純輕聲嘟囔,“為老不尊,老不正經。”
“……”
沈燼南氣笑了。
他是比她大九歲,這不可否認,但還不至于到“老”的地步吧?這小丫頭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沈燼南兩指捏着她帶着一絲嬰兒肥的臉蛋,柔柔軟軟的觸感像果凍。
“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沒有呀。”
景純連忙繃緊身子,目光嚴肅而認真。
沈燼南壞笑:“我都聽到了,你确定?”
“唔……”景純揉揉鼻子,笑嘻嘻地說道,“哎呀,我就是說,小叔叔你又帥又酷,最喜歡你了啦!”
“是嗎?”沈燼南輕笑了聲,忽然一把将她撲倒在地,兩條手臂撐在她臉龐,俯首凝着身下這張素淨清美的小臉,低低地說,“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
綿密的吻,如雨點般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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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大雨滂沱,叮叮咚咚的雨聲濡濕這纏綿深夜,四周空氣旖旎缱绻,呼吸間盡是那醉人的馨甜。
幹幹淨淨的人啊。
坦坦蕩蕩的愛。
是誰闖入了禁地,一通盡歡癡纏。
舉手把那明月摘落,群星繞着指尖輕舞,這林海洶湧澎湃,風在大雨中搖擺。
這注定是個難以忘懷的夜。
潮熱的掌心緊緊相貼,兩具□□的身軀抵死糾結,剪不斷,理還亂,并非離愁,也無那一般滋味在心頭,可偏偏頭頂有月如鈎,鈎着兩顆悸動的心,依偎而眠。
……
清晨第一縷曙光破曉。
景純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空空如也,急火火地從帳篷裏探出腦袋,瞧見某人正蹲在懸崖邊的巨石上,指尖夾着一支香煙,火星兀自燒着,快要燒到了手邊。
“沈!燼!南!”她用兩只手圈在嘴邊,沖男人的方向喊道。
沈燼南回頭,壞笑,撣了撣煙灰,沖她招招手。
景純眯起眼睛咯咯地笑起來,抓了抓毛茸茸的頭發,小鹿似的朝他跑過去。
沈燼南掐滅香煙,一把将雀躍的小丫頭撈進懷中,兩條有力的手臂圈住她腰身,稍一用力,也把她抱到了巨石上,順勢讓自己的下巴抵在她肩窩裏,貪婪地嗅着少女馨然的體香,有牛奶的味道。
“你是不是在口袋裏藏了一只奶牛啊?”
沈燼南伸手撓她癢癢。
景純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一邊求饒,一邊反駁道:“你才藏奶牛了呢!你藏了一整個奶牛場!”
沈燼南哈哈大笑,繼續折磨他的小女人。雨後的山林釀着濕漉漉的水汽,鳥鳴清脆婉轉,景純笑累了,就軟綿綿地癱在沈燼南溫暖的胸膛裏,和他一起欣賞腳下的空曠美景。
難得的安寧,難得的閑适。
然而這并沒能持續太久,在陽光快要烈起來的時候,沈燼南的手機響了,他跳下巨石,走到相反的方向去接電話,約莫十分鐘的時候回來了,神色有那麽點兒嚴肅。
景純很敏感,一下就察覺出他微妙的變化,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麽了?誰打來的呀?”
沈燼南笑了笑,說:“沒事,是江左擎。”
景純從林纖那裏聽說過江左擎,也知道他和沈燼南的關系,所以他說沒事,景純非常不相信。
“到底是什麽事呀?你告訴我,我也想知道。”
“小孩子家家的,怎麽這麽多事?”沈燼南敲了敲她腦門,“大人的事情,小孩兒不要插手,就算說了你也不懂,麻煩。”
景純氣得鼓起了腮幫子:“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懂?拜托,我現在可是你的朋友,難道都不能知道你的事情嗎?”
“就因為你是我女朋友,所以你只需要乖乖享受我的照顧,感受我對你的愛,其他的不需要你來操心,懂?”
是這樣嗎?
景純在心裏默默問自己,愛情真的是這樣嗎?
不。
“這樣不對。”她眉心緊蹙,兩條好看的眉毛緊緊地揪了起來,“如果始終都是你在主動,而我只能被動接受的話,那這份感情未免也太單薄了。沈燼南,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所以請你讓我多了解你一些吧!”
柔軟的聲音,卻說出了最铿锵有力的話語,令男人為之一振。
他微微低頭,凝望着眼前這張倔強又不服輸的小臉,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丫頭,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得到表揚,景純有些羞赧地紅了臉,卻并不受他的言語蠱惑,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
“那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我就不理你了。”
沈燼南低低地想起來,伸手将她撈進臂彎,溫柔地捧起她的臉,細細端詳。
“說,你想聽什麽,我都說。”
景純心下一喜,連忙問道:“好,那你告訴我,剛才江左擎打電話找你什麽事?”
沈燼南低頭思忖片刻,複又擡起,認真回答她:“江左擎說,集團的人在找我。”
“集團?”
“就是我所在的那個海外雇傭軍集團,之前為了救江左擎,我擅自接受了另一份工作,但集團有規定,絕不可以替他人做事。我違反了規定,自然要接受懲罰。”
“那……會是什麽懲罰呢?”景純一臉擔憂地看着他,“會不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缺胳膊少腿的?”
沈燼南笑着搖頭:“不會。”
她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那就好……”
“會直接沒命。”
“啊?!”景純被他吓了一跳,剛放回肚子裏的心重新蹦到了嗓子眼,“那怎麽辦?你……你就不能直接退出,從此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嗎?既然違反了規定,開除不就好了,為什麽要做那麽決絕的事情?”
沈燼南有些無奈:“這就是我的工作,是我當初的選擇,就算現在要後悔,也晚了。”
景純急得要哭:“不行,我不準你離開!難道真的沒有解決辦法了嗎?我不信。”
要說解決辦法,其實也有,但……
沈燼南想到這裏,目光有些暗沉。
他得向集團宣誓忠心,必須滅掉那個擄走江左擎的香港佬的所有勢力,這也許能為他争取到一線生機。沈燼南并不是個莽撞的人,他很清楚,饒是他身手極好,但也無力和那樣一個龐大的雇傭軍集團抗衡,那非常不明智,他已經和江左擎說了自己的打算,從香港佬那邊入手,順利解決掉這些事情後再回集團,也算将功補過了。
當然,他沒有和景純細說自己的這些打算,因為她不必清楚個中細節,那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當然有辦法,只不過我還要和江左擎好好商量,現在不能給你準确的回答。”
“好,那我等。”景純用力握住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不準離開我,不準做危險的事。”
“嗯,我答應你。”
……
深山一日游,沒能如願賞到星星,但聽了美妙的雨聲,也算是不虛此行。
回到家,又繼續過了兩周平靜的生活,景純也逐漸忘記了沈燼南說的那些事,每天從學校回來,會和他一起去菜市場,按照沈燼南的口味做各種各樣的菜,期間她和林纖還一起去了趟厲辭家,見到了傷勢好轉的江左擎,簡單聊了兩句,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景純這下才算是徹底安心。
這天放學,景純照例準點和林纖告別,一路小跑到校門口,原以為沈燼南還是像平常一樣接自己去菜市場,卻沒想到,他今天開來了機車,見到她,随手将頭盔扣在了景純腦袋上。
“上車。”
景純疑惑:“去哪裏呀?”
“別問那麽多,照做就行了。”
他的霸道景純已經領教很深了,知道再怎麽問,他不想說的就一定不會開口,索性也不浪費口舌,扣好頭盔,就上了他的車。
一路,拉風的機車載着景純駛離學校。
不多久,停在了甜品店門前。
“你怎麽帶我來這裏呀?”景純很納悶,“阿婆今天沒說讓我來看店。”
沈燼南兩手叉腰,不滿地提醒她:“是誰說,希望能帶我去見阿婆的?這麽快就忘了?”
景純一聽,恍然大悟。
“哦哦哦哦哦……你瞧我這記性,都不記得了!”
“是啊,我覺得再不敲打敲打你,恐怕這輩子你都不會帶我來了。”沈燼南嗤道,“太傷我心了。”
“哎呀,小叔叔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哦?”
景純貓兒似的膩在他懷裏,蹭啊蹭,撒嬌賣萌。
這招對沈燼南十分受用,可他卻心口不一,偏就是要擺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将她扯了出去。
“行了,這對我沒用,待會兒在阿婆面前好好表現,興許我還能原諒你。”
“遵命,小叔叔!”
景純給他敬了個結結實實的禮,握緊他的手,大步流星地推門進去了。
不遠處,有道人影一晃而過,從沈燼南的餘光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