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小叔叔生氣了。
在場一票小丫頭們,心裏不約而同飄過這六個字。
別人不清楚,林纖可是了解的,見此情景,在桌子下瘋狂戳景純的胳膊肘。
“怎麽搞的,你小叔叔怎麽會在這兒?”
景純緊張不已。
“我不知道……”
她的大腦遲鈍得已經無法思考這個問題,耗子見到貓似的,一個勁兒往林纖身後藏。
直覺告訴她,沈燼南絕不會就此罷休。
男人眼珠斜靠,意味不明地瞧着她,眉心輕跳。
“你過來。”
景純梗着脖子,僵硬地搖搖頭。
傻子才照做,她可不想挨揍。
“過來。”沈燼南兩指摁揉着太陽穴,閉着眼睛,“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小丫頭半步都不肯挪,他耐心盡失,上前猛地攥住她手腕,一個用力,直接将景純從卡座的沙發裏撈了起來,彎腰,打橫抱在懷中。
“哇哦——”
一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激動地起哄,滿眼冒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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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準的公主抱哎。
景純的臉似被大火燒過一般,紅得都能滴出血來,一手遮在眼前,一手又不得不勾住男人的脖頸,維持身體的平衡,羞得不敢擡頭。
“這會兒知道臊了。”沈燼南态度惡劣,貼着她大腿的手狠狠擰了一把,力道可不輕,“瞧你穿的這都什麽操蛋衣服,怎麽不幹脆裸着?”
她咯咯地磨牙。
“再磨一個我看看。”
立刻捂嘴,驚恐地搖搖頭,連哼唧一聲都不敢了。
沈燼南淺淺眯眸,警告性的眼神掃過一圈小妖精,沉聲道:“以後誰再帶她來這種地方,小叔叔可是會打屁股的。未成年就老老實實待教室讀書,學別人鬼混什麽?”
一通莫名其妙的訓斥,丫頭們萬臉懵圈。
未成年?
哪兒?
他抱着蔫兒茄子似的景純,轉身便要離開,剛剛被他用酒澆壞手機的男生已經帶着大部隊折返回來了。
“大叔,裝完逼就想走,想得挺好啊?”
沈燼南失笑,壓根兒就沒拿他們當回事。
“錢賠給你了,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麽着?”
男生嗤了聲,目光落在被他抱在懷裏的女孩兒身上,不屑挑眉。
“你是她什麽人,管得這麽寬?”
景純拼命沖男生擺手,示意他千萬別惹這家夥,她可是親眼看到沈燼南動手的場面,真的太震撼了,她可不想再看第二遍。
本是出于好心,卻不料,男生誤解了她的意思。
“你看,人家根本就不想和你走,大叔你真有意思,這歲數就該好好娶個老婆生個娃,跟我們搶小姑娘有勁嗎?”
沈燼南低頭,景純擠眉弄眼的動作卡住了,尴尬地扯扯嘴角,縮起脖子不敢作聲。
很好。
這還沒怎麽着呢,就學會吃裏扒外了。
“老子是她男朋友,懂?”
所有人皆是一愣。
林纖坐在卡座裏,驚得目瞪口呆。
緩緩沖兩人的背影豎起大拇指,無聲地做出口型——
牛X。
敢把亂|倫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絕對非沈燼南莫屬。
對面那群男生顯然沒料到,劇情會反轉地如此迅速,都以為這男人八成是小姑娘的什麽親戚,閑得無聊亂管教,這才敢上來挑釁,沒想到居然是男朋友。
“你說男朋友就男朋友,人姑娘好像沒這意思吧?”
男生不死心,長這麽好看又水嫩的丫頭,怎麽會是他一老大叔的人呢?
雖然這大叔長得的确帥,個子的确高,但這年齡差至少得三四個代溝了吧?
沈燼南懶得同他們糾纏下去。
他現在只想找個沒人的地兒,好好教訓一下懷裏的這只小白兔。
“讓開,否則後果自負。”
男生們最聽不得警告,挺直了腰板擋死沈燼南的路。
很顯然,今天他們和他杠上了。
沈燼南其實不想惹事的,他畢竟身份特殊,下手輕了,這群毛孩子不長記性,重了,自己又可能會被請到局子裏,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相當麻煩。
“不讓?好,那這樣,我也不和你們動手,咱們換個,誰TM能把這一桌酒幹完,誰就帶她走。”
他将景純扔回沙發,單腳甩在了卡座的茶幾上,指着還沒開瓶的一整排洋酒。
男生們怔了下,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一時有些猶豫。
經常來這地方的,酒量肯定不會差,但他們也沒人敢說自己千杯不倒。
眼前的大叔一看就不是個軟柿子,真要比,還說不準誰贏誰輸呢。
沈燼南看出他們怯場了,嗤笑:“就這出息?”
“喝就喝!”
要電話的男生不想在這麽多人面前丢臉,尤其還是自己帶人找來的,幹脆豁出去,撸起袖子抓起一瓶紅酒。
“你說,怎麽比?”
沈燼南勾唇:“別怕,我讓你,就你手裏的那瓶喝完,我負責這兩瓶,一滴都不準剩。最後誰還站得住,誰就帶這丫頭走。”
“沒問題!”
男生心裏竊喜。
這大叔可能是傻了,自己拿的是普通紅酒,而他手裏的那兩瓶可是純正的威士忌,喝完還不得直接躺地上?
景純不懂酒,但她也大概知道,威士忌屬于烈酒,暫且不提沈燼南會不會喝醉,整整兩瓶到胃裏,一定很傷身體。
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男人的衣角。
“別……”
“閉嘴,老實坐着。”
挨了劈頭一頓訓,她悻悻然縮回沙發,紅着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沈燼南現在見她就來氣,索性不将視線往她的方向放,幹脆利落地把兩瓶威士忌開瓶,和那男生直接對瓶吹。
最開始,男生的臉色還挺正常,但随着一瓶紅酒見底,腳底板明顯有些不當家。
反觀沈燼南,面不改色心不跳,灌完一瓶又來第二瓶。
一時間,周圍玩骰子打撲克的,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圍成一圈拍手叫好。
男人們眼中充滿了敬佩,女孩子們眼裏瘋狂冒小桃心,又高又帥還這麽能喝的,實在太酷了。
結局毫無懸念。
男生大着舌頭,晃晃悠悠地抓着沈燼南的手,非要纏着他再喝。
沈燼南興致全無,重新抱起欠收拾的小丫頭,大步流星走出酒吧。
離開前,還不忘幫她們把賬結了。
夜晚的風是沁涼的。
男人的心是灼燒的。
他畢竟是人,那兩瓶威士忌喝下去,實在不舒服,燒心燒肺。
酒吧街再往前走,便有許多條通往正街的隐蔽小巷子,他抱着景純,閃進了一條最昏暗的。
須臾間,四周的吵雜聲被遠遠阻擋在巷外。
他們仿佛進入了絕對的靜谧之地,只有窸窣輕響的風聲肆意作祟,吹過男人滾燙的臉,拂着女孩兒嬌嫩的皮膚。
沈燼南将她放到地面,還沒等站穩,整具身體便就強勢地壓了上來。
他單手撐在她耳旁,将她圈禁在牆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間,微俯着身,拉近彼此的距離。
景純呼吸間,全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酒精味道。
并不難聞。
她忐忑地低着頭,兩手因緊張,習慣性地絞在一起。
低垂的眼睫輕顫,似兩把小刷子,撩動沈燼南蠢蠢欲動的荷爾蒙。
他雙眼染上迷離,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身下的可人兒令他難以自拔,忽然俯首,在她眼角落下一枚輕吻。
“想我了嗎?”
景純一愣。
她已經設想了無數種可能,無非是他如何教訓自己,還可能真的打她屁股,但就是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麽一句話。
明明,他們昨晚才見過。
只是分開地不那麽愉快罷了。
“嗯。”
她乖乖地點頭,并不對他撒謊。
沈燼南滿意地眯起眸子,俯首,額頭抵在她馨香的肩窩裏,輕輕嗅着。
“我也是。”
景純不敢亂動,他堅硬的短發搔着臉頰,很癢,又很舒服。
她想要伸手撓一撓,剛有所動作,便被男人緊緊握住了手,被迫将掌心貼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什麽感覺?”沈燼南啞聲詢問。
“很燙……”
“還有呢?”
“很硬……”
“還有呢?”
景純迷茫地搖了搖頭。
他輕笑了聲,低醇性感的嗓音厮磨着她的耳朵。
“沒覺得自己有愧于我,嗯?”
他又一次因為她,做這種幼稚而莫名其妙的事,沈燼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為她打架,為她喝酒,他TM又不是十來歲的毛頭小子!
其實景純始終沒明白,今晚他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火氣。
就算別人問她要電話號碼,那不也挺正常的嗎?大家都是成年人,雖然她的确沒打算給,但也不至于要認錯吧?
她弱弱地哼唧了一聲,不說話。
沈燼南張口咬住了她柔軟的耳垂,上下牙齒閉合,來回厮磨。
“還覺得自己沒錯?”
仍舊不說話。
“很好,看來不給點兒教訓,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說完,他忽的捧住她後腦勺,死死吻住那雙嬌嫩的櫻桃小唇。
橘色的口紅弄花了兩個人的臉,沈燼南壓抑着心底的怒氣,手掌滑至她被超短熱褲包裹的臀部,整個包住,惡劣地揉了一把。
景純嘤咛了下,慌慌張張地将他推開,氣急。
“你流氓!”
“對,我就是。”沈燼南的臉皮比城牆拐角還要厚,“老子就對你耍流氓了,怎麽着?”
炸毛的小丫頭敢怒不敢言,瞪着雙大眼睛,狠狠剜他。
沈燼南“啧”了聲,故技重施,力度比剛才還要重。
“再瞪?信不信在這兒把你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