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耳畔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男人嘴角微勾,繞過她,徑自推開甜品店的門。
景純僵硬地杵在那,半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沈燼南你讨厭。”
她捏着拳頭,巴掌大的小臉揪成了包子。
沈燼南眉峰一挑:“你以為我要幹什麽?”
“你……”
景純吃癟,看着他雙手環胸倚靠着收銀臺,滿臉玩味的笑意,既羞又惱。
大步走過去,兩只手攥住他衣袖,用力往外扯。
“出去出去,你妨礙我們做生意了。”
男人身體紋絲不動,任她鬧騰,瞅準時機一把捧住她後腦勺,欺身壓了上去。
“唔……”
景純猛地睜大眼睛,猝不及防。
他将她困在自己懷間。
牢牢吮住女孩兒的唇瓣,攻城略地。
她哪裏見過如此野蠻的行為,雙手被束縛在身後,剛要作勢掙紮,嘴唇便挨了一下咬,吓得她趕緊屏住呼吸。
這正巧如了沈燼南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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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撤開半分,凝着她濕潤的雙目,忽的一笑,複又吻了上去。
小女人抱在懷裏,軟綿綿的似棉花糖,連吻也是馨甜的。
不消兩分鐘,景純整個便如同一汪融化掉的春水,雙頰通紅,緊緊縮在男人有力的臂彎裏,不敢擡頭。
“不就想要我做這個?”沈燼南舒服地眯起眼,吹了聲口哨,“這下滿意了?”
景純窘迫地捂着臉,赧然地嗯了下,轉身便往收銀臺後面藏。
“躲什麽。”
沈燼南不悅,伸手撈她回來,一手攬住女孩兒盈盈一握的小細腰,一手托着她的臀,将景純抱到收銀臺上坐好。
他俯身,兩手撐在她身側,一點點靠近。
“還想來,嗯?”
景純漲紅着臉,死死推住他胸膛。
“你欺負人。”
仗着自己身強力壯,就為所欲為!
沈燼南失笑,無奈地搔了搔頭發:“我TM欺負你什麽了?”
景純委屈巴巴地吸鼻子:“就……那樣啊。”
沈燼南挑眉:“哪樣?”
她氣得用小拳頭捶他胸口:“你還裝傻。就沒經過我同意,做那樣的事!”
“哦……”沈燼南作恍然狀,“這樣?”
他忽然湊上前,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柔和的燈光披灑在身上,溫度似乎有些高,細小的汗珠從她頸間滾落。
男人的喘息聲漸漸發重。
一吻終了,兩雙視線緊緊絞合在一起。
半晌,難舍難分。
沈燼南聲音有些發啞:“那天晚上,是你的初吻?”
景純恍惚地點點頭,忽然覺得這樣好像太吃虧了,連忙改變主意,又用力搖了搖頭。
他不甚在意,俯首,在她額頭落下一枚輕柔的吻。
“那晚是我的初吻。”
景純驚訝地看着他,難以置信。
依他這副模樣,再聯想一下年紀,怎麽也不可能沒談過女朋友,初吻這種東西,哪會被他保留到現在?
沈燼南看她表情就知道,八成是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我只說一遍。”
他直起身,收回手的時候掃落了景純的書包,連帶着還有一只透明小罐子,骨碌碌滾到他腳邊。
這是……
沈燼南眯眸,彎腰撿起來看了看,視線幽幽地落在景純臉上。
“一口沒吃?”
她愣了下,立刻想起自己早把他送的曲奇餅忘到了九霄雲外,這兩天一直忙着阿婆的事,經過他這麽提醒,連忙伸手便要奪。
沈燼南将罐子舉過頭頂,她張牙舞爪半天,也沒夠到,揉了揉鼻子主動承認錯誤。
“我忘記了嘛,現在吃還不行?”
沈燼南笑。
“還記得我當時怎麽教你的?謝人就要有謝人的樣子,道歉也是同理。”
景純弱弱地縮起脖子,可憐巴巴地用手指攥住他衣角。
“我真的知道錯了。”
撒嬌賣萌裝可憐?
這招對沈燼南沒用。
“別來虛的,我要看實際表現。”
他壞笑着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左臉。
景純怕他再故技重施,極不情願地噘着嘴,輕啄了一下。
他又轉頭,點了點自己的右臉。
吧唧,又是一下。
沈燼南食飽餍足,身心俱爽,慢悠悠地擰開了透明罐的蓋子,捏出一塊兒已經有些發軟的曲奇餅,送到她嘴邊。
“啊——”
景純又氣又想笑,拜托,她已經二十歲了,雖然面相的确容易令人誤解,但也不至于當她是三歲孩子吧。
“我自己會吃。”
她伸手去奪,沒料沈燼南先她一步,整塊兒曲奇餅都丢進口中,收緊眉頭細細嘗味道。
嗯……
糖放多了。
有點兒膩。
景純沖他翻了個白眼,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挑了塊兒更大的塞進嘴裏。
“……你放了多sao糖?”
“怎麽,不好吃?”沈燼南示威性地仰起下巴。
“……好ci,好ci。”
景純像只啃松果的花栗鼠,吧唧吧唧将整塊兒曲奇飛快咬碎,吞進肚子裏,沖他谄媚地笑了笑。
沈燼南微微點頭,以示表揚。
“乖,好吃就多吃點兒,啊——”
“……”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景純頂着身與心巨大的雙重壓力,硬着頭皮将整罐曲奇餅一個不落地全都吃光了。
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吃曲奇餅,打死都不吃。
沈燼南終于心滿意足。
丢開小罐子,左看看右看看,剛想說什麽,兜裏的手機忽然傳來振動。
他蹙眉掏了出來,掃一眼,眉宇間便攏起淡淡陰霾。
“丫頭,我得走了,一個人乖乖看店,注意安全。”
他抓起外套,轉身便要離開。
“哎……”景純忍不住出口叫他,“你要去哪兒?”
男人回頭,思忖了五秒鐘,一本正經地回答:“逛夜店。”
“……”
景純一臉懵圈。
“記得多吃飯,有事給我電話。”
沈燼南朝她打了記潇灑的響指,皮衣外套甩上肩頭,闊步走向店外。
很快,機車發動的轟鳴聲充斥了整條街巷,景純探頭,透過模糊的玻璃窗目送他離開。
聲音逐漸遠去,她愣了會兒,飛快從收銀臺跳下來,跑到店門口時恰好看到機車在夜色中轉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消失不見。
打電話?
可他也沒有給自己留電話號碼呀……
景純心裏有點兒堵,攥着衣角,狠狠朝沈燼南消失的方向翻了一記白眼,回頭,對上了一雙震驚的眼眸。
“哦、買、噶!”林纖捂着自己砰砰跳的小心髒,驚恐程度,不亞于見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跡,“你和小叔叔……亂|倫?”
“……”
“景純,你可不能犯糊塗,他那麽酷那麽帥,想找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你!”
“……”
“你別朝我翻白眼,說的就是你,傻子。衛欽知道這事嗎?你不怕他回來打斷你的腿?”
“……你聽我解釋。”
林纖才沒那個耐心,抓住她的手,飛快走進甜品店,将景純整個人摁坐在雜物間的小板凳上,手握一根毛毛蟲面包,審犯人似的指着她。
“老實交代,怎麽勾引的小叔叔?”
景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誰勾引他啦?”
林纖眼睛一鼓:“你啊,不是你還能有誰?剛才他都把你這樣了,你還那樣了,你們還抱在一起。景純,你這樣非常危險,真的。”
景純默默看着她像傻子一樣花枝亂顫,無言以對,幹脆保持沉默。
很好。
林纖三下五除二拆開面包袋子,吭哧吭哧将毛毛蟲的長度啃掉一半,恨鐵不成鋼地瞪着景純,嘆口氣,轉身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摁下一串數字。
“喏,自己給他說清楚。”
手機被迫貼上耳朵,景純還沒搞明白她要打給誰,那邊便傳來了一道清新幹淨的嗓音。
“喂?”
她心裏“咯噔”一下,驚慌地捂着話筒,捏着嗓子問林纖:“你打給他做什麽?”
對面啃毛毛蟲的聳了聳肩,壓根兒不搭理她。
景純眉頭緊蹙,深呼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
“衛欽,是我。”
那邊傳來爽朗的笑聲,大男孩兒特有的陽光與朝氣一覽無餘。
“猜到咯,是不是手機又被你弄丢了?我再過兩個月放長假,回去送你新的。”
“不用不用……”景純頭搖得似撥浪鼓,“手機好着呢。”
男孩兒長長地“哦”了一聲:“打電話有事嗎?”
“也沒什……”
“景純說她想你了,讓你趕緊回國!”林纖一把搶過手機,吼完這句話,直接挂斷電話,“搞定。”
景純目瞪口呆。
她這是在幹什麽呀?
林纖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拍拍她肩膀,語重心長:“衛欽出國在外,你讓他後院起火?和小叔叔的事我可以暫時替你保密,但必須記住,再也不能做剛才的事,那可是亂|倫!好好等你的衛欽吧,小叔叔有的是女人要,不差你一個。”
說完,她抹了抹嘴邊殘留的面包渣,轉身出門。
景純有些懵。
她和衛欽的确青梅竹馬很多年,可也沒在一起,哪裏算得上是後院?
另外,沈燼南和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自己是被逼迫的。
“亂個毛線的倫呀,我沒有!”
她沖着林纖的背影大聲控訴,然而毫無效果,女孩兒幽幽地沖她揮手,轉身消失在夜色裏。
得,這誤會大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燼南叼着牙簽:小白兔真好騙,老子初吻早沒了!
景純舉手抗議:混蛋,給哪個狐貍精了?
沈燼南繼續叼着牙簽:十五年前,親了一個小破孩兒景純掰手指:小叔叔還真的挺老……
後來發現,十五年前親的正是五歲大,牙都沒長齊的景純……
流氓氣質從少年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