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錯誤
每逢到了年底的時候,薛寶釵這裏就格外的忙碌,今年更甚。因為在到了京城後,她的手中有了不少的特權可以用。故而,今年的鋪子店面的收益都是呈現了上升的趨勢。
若是只有自己家裏的話,薛寶釵這裏可以躲個懶,慢慢的去算,即便是拖延到過年或是再晚一些都不用怕,但是還有正德帝的私房小金庫也在自己的手中,那麽她就不得不要先撿着他的來了。
正德帝這裏的一應産業,最晚要在臘月二十六的時候,交給正德帝這裏。因為從臘月二十六開始,正德帝這個做皇帝的也可以松散一下下,歇上幾天的時間,一直到年後正月十五的時候,都不用上朝了。
也都是趁着這段時間裏,正德帝會清點一下自己的小金庫。雖然不是一一的都查看,但是會撿着緊要的看一看。
故而,薛寶釵最遲要在臘月二十六的時候把賬本交到正德帝的手裏面。
“丹心,我交待你的事情,可有一一的過去查看?”薛寶釵手中撥着算盤珠子,頭也不擡的開口問道。
丹心立刻回答說道:“回姑娘的話,都已經檢查過了,并無大問題姑娘盡可放心。”從一個月前開始他就負責暗中的巡視京城裏的一應的産業,經過這一個月來的時間,都已經查明,雖然也有不少的小問題。諸如貪墨錢財等事情,不過好在數額都不大,也都在姑娘允許的範圍之內,水至清則無魚,雖然姑娘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人。不過橫豎不是自家的産業,只要皇上那邊沒說什麽。就可以了。
薛寶釵開口說:“好,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忙就是了。”語氣只是微頓一下,便又開口問,“丹青,你那邊如何了?可有證據拿到手?”這話問的是王夫人放利錢和買賣賈家金陵祭田的事情。
丹青立時開口回答說:“是,姑娘,已經是到手了。已經找到了賬本的冊子和一些負責采買時候的證詞,都已經在這裏,請姑娘閱看。”說着從懷中拿出了兩個藍皮的冊子另外還有一卷的白紙。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一些證詞什麽的。
“好了,我知道了。先且放在那邊,晚些一些時候我會看着。你這個事情忙完,就再幫我做一件事情。去看看東府賈蓉的一應舉動,讓人看着他一點。”既然王夫人這裏有了鐵證的話,那麽等過了這段忙碌的時間,她也要着手的處理了。最起碼要在她出嫁之前把王夫人給解決掉,當然,不是要她的性命神馬的,雖然她心裏是有那麽一點想要這麽做,但是也知道現實不允許。最起碼不能讓她像是這樣再蹦跶了。
“是,姑娘。”
這一日裏,柳絲蘿帶着自己的三個女兒從城外的寺廟裏還願回來。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見到一輛馬車停在路邊,正好有一個婦人扶着婆子的手從車上下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十五六歲,臉上戴着面紗的妙齡少女。雖然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不過那一雙波光潋滟的眼睛也能知道,這是個貌美的姑娘!
曹氏剛一下車,都還來不及交待自己女兒一些話,側頭便看到了柳絲蘿的馬車,立刻有些驚喜的叫道:“大妹妹。”
柳絲蘿剛扶着桔梗的手下了車,聽到曹氏的聲音,便回頭看過去,臉上頓時也露出了喜色來:“嫂子,你怎麽來了?” 側頭,看到那個妙齡少女,“環姐兒也來了。”
這妙齡少女正是柳絲蘿娘家嫡親大哥的嫡長女,她的親侄女柳玉環。
“嫂子,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快些請進來。”柳絲蘿忙走過去拉着曹氏的手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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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了內院裏,柳玉環在曹氏的眼神示意下,忙向柳絲蘿行禮,親熱的叫了一聲大姑姑。柳絲蘿被叫的軟了心腸,看着柳玉環穿戴有些簡薄,當下便把自己手腕上的一個鑲嵌了細碎紅寶石的金镯子套到了她的手腕上。倒是叫旁邊的曹氏看着滿意的笑了又笑。
随後柳絲蘿的三個女兒,孟涵,孟清,孟潔,也都分別的過來給曹氏見了禮。這孟涵雖然說也姓孟,但她并非是孟父的親生女,而是柳絲蘿和前夫所生的女兒。不過後來柳絲蘿嫁給孟父,她便也跟着改了名字,因孟父先前還有一個庶長女孟雪,次女孟霞,她便是孟府的三姑娘。
曹氏拉着姐妹三人的手分別的看了又看,滿臉笑容的向柳絲蘿說道:“大妹妹真是好福氣,這三個女兒,一個賽一個的水靈,讓人看着真是有些眼饞。”說着這一連串誇獎的話,不要錢似的撒了下來。
倒是讓柳絲蘿的三個女兒羞的滿臉通紅。
柳絲蘿雖然性子柔弱,不過卻也還不笨,也知道曹氏在過年前這個忙碌的當口過來,必定是有事要說的。便也打發了幾個姑娘出去說話。
“嫂子,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不成?哥哥和年哥兒可還好?”柳絲蘿見姑娘們出去,又打發了屋子裏的丫鬟,只留了心腹丫鬟桔梗在跟前,便立刻開口問道。她口中的年哥兒便是曹氏的嫡長子柳伯年。
一聽到柳絲蘿問起家裏人,曹氏當下的眼眶便有些泛紅起來,甚至還拿着手帕子擦了擦眼角。
桔梗看着曹氏的做派,低垂着的頭,閃過一絲的不屑。不過她是個丫鬟即便是心裏有什麽想法?此時也不敢開口說出來,只是若是曹氏真是太過分的話她開口說上一二,倒也無妨。
便聽到曹氏用有些可憐的聲音說道:“大妹妹你是知道你哥哥的性子的,前段時間,他為了一個酒館裏唱曲子的歌女,居然和我吵得天翻地覆,非要納進門來。雖然咱們柳家只是一般人家,但也不能納個歌女進門不是,更何況那歌女看着就不是個安分的。你哥哥為了這件事情,在家裏鬧得厲害……”本來是有些做戲,只是說着說着頓覺自己可憐的很,便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柳絲蘿一聽到曹氏這樣的話,連忙出口安慰不止。眉頭緊皺,心裏只覺得自家哥哥太過于胡鬧了,納妾不是什麽大事,但是要納個歌女進門就太難看了。
哭了一會兒,曹氏也想起了自己的來意,便在柳絲蘿的勸說下,止了淚水。
“嫂子,你且放心。我這裏一定會好生的勸說哥哥,怎可這般的胡鬧。”柳絲蘿見曹氏停了淚水立刻保證說道。
曹氏本來不是要說這個,便也點點頭。很快的便把話題給扯到了孩子上面而後順利的說道了自家女兒柳雨蓉的身上,“…不知道托付大妹妹的事情如何了?妹夫那邊可點了頭?”一雙眼睛殷切切的看着柳絲蘿。
柳絲蘿見曹氏這樣的神情,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了幾分的愧疚之意,語氣也越發的輕柔,“嫂子,寒哥兒和環姐兒的事情我已經與老爺提過了。只老爺說開年過去寒哥兒便要科舉,要全心的準備,分心不得。他的婚事最要也要等到科舉後再說。”說罷一雙眸子瑩瑩之中帶着幾分愧疚的看着曹氏。
曹氏聽到柳絲蘿的話,固然是失望不已。只是她在來之前,心中也有了準備,更何況她也情知。因着柳絲蘿和孟父當年的事情,孟時寒心裏對柳絲蘿很是抵觸,另有他的外祖家裏。孟時寒的婚事,柳絲蘿壓根就做不得主,她之所以一而再三的提起,其中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如此。想要柳絲蘿吹枕頭風,借由孟父的手,再孔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孟時寒和環姐兒的婚事給定下來。
是以,心中雖然有幾許的失望,不過心中卻還強打起精神,又笑着開口說道:“大妹妹的話固然是有道理。不過環姐兒和寒哥兒的婚事也是重要的事情,現下正逢年關裏,倒不如我們兩家先行私底下的說定,交換了定情的信物,可以密而不發,等寒哥兒過了明年的杏榜。兩件事情齊公布,到時候豈不是雙喜臨門的事情。大妹妹,你覺得我說的可是這個道理。”
曹氏可不像是柳絲蘿一樣,到現如今都看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她心裏清楚的知道,若是想要環姐兒嫁給孟時寒,那麽必須是要在科舉考試之前定下來。孟時寒的本事她是知道,不然的話也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把環姐兒嫁給他。這一場的科舉考試,他是必定會中的,若是真的等到科舉過後再說的話,那麽到時候他的的婚事不說柳絲蘿這個繼母做不得主怕是孟父這個親生父親也當不的家了。
所以必須要在年前年後這一段時間,定下來。不然的話,她的環姐兒就再沒有機會了。
柳絲蘿本就是個耳根軟的人,聽曹氏這一番話,心中當下便有些心動起來,只是想到自己和孟時寒的關系她的神情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如此的話,寒哥兒那邊……”
“大妹妹,你怎麽如此的糊塗呢。”曹氏的眼眸轉了一下,立刻打斷了柳絲蘿的話,“婚姻大事,素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寒哥兒的母親,自是能做主他的婚事。我也知道寒哥兒現如今要準備明年的科舉,分心不得。倒不如這樣,我們兩個人今日先行的交換了信物,等寒哥兒過來科舉考試,再行公布出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只要是交換了定情信物,到時候即便是孟時寒孟父和孔家那邊再怎麽不樂意。
她也有辦法讓他們認下這一門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