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卿卿,本王好憂傷
次日,京城就傳出了一個超級勁爆的皇家醜聞,太子喝多了,結果洞房的時候弄錯了對象,把姐姐當成了妹妹……
收到這個消息後,各宮主子的神情不一。
五皇子挑挑眉若有所思的一笑,六皇子則驚訝得掉了手中的茶,而反應最大的莫過于冷菱峰。
他激動的一把從床上坐起:“不可能,昨兒個我明明是親自送卿兒回府的。”
曾連卻是不解的擡頭道:“主子,屬下沒說是白大小姐啊。”
“那是誰?”
“白蕊姑娘的另一個姐姐,白珊珊。”
“……”
而這時候,白卿正在與周公喝茶呢,巧兒突然囊着嗓子推門進來。
“小姐……小姐……不好啦……”
白卿揉着眼睛有些不高興的坐起身,沒好氣道:“你再叫,你家小姐就真的不好啦……”不知道她的起床氣很重嗎?
“不是…小姐,是……三小姐……,她回府了,聽說昨兒個太子喝多了,結果洞房的時候搞錯了對象,把二小姐給……”巧兒畢竟還是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雙頰紅得跟火燒似得。
就這事?白卿迷迷糊糊的眯回眼睛,回了句:“哦。”就繼續睡了。
巧兒愣了愣,怎麽小姐一點的都驚訝?整個府裏都快鬧翻天了。
直到午時将近,白卿才慢悠悠的起來,用完早膳……不,午膳後,帶着巧兒在後院溜了一圈,才明白早上巧兒為何如此驚慌。
那太子弄錯新娘,和白珊珊洞房被人抓了個正着後,白蕊一生氣,連皇後面子也不給,便直接回了白府。而皇後呢,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只能先回宮将事情禀明了皇上再做定奪。
本來,白珊珊因為這事也很郁悶,她明明是約了冷淩峰來,怎麽會變成太子,還被白蕊抓了個正着,她畢竟還沒出嫁,這種事被曝光,羞得幾乎想找個洞躲起來,後來白蕊一氣之下回了白府了,她便想,反正如今她已經是太子的人了,以白蕊的性格必不可能再回太子府,也許明天之後她便是太子妃了。
果然,第二天白蕊便提出了和離。白珊珊頓時心裏某些早就萌芽的因素便開始蠢蠢欲動,哼,你白蕊比她美,比她讨人喜歡又如何,這到最後這太子妃的頭銜還不是被她給奪了,不光明正大又如何,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如此想着,便什麽也不怕了,一副主母模樣搬進了本來屬于白蕊的新房。
而太子呢,昨晚酒喝迷糊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迷迷糊糊的被人擡進新房,早上一醒來,才發現自己睡錯了人,也顧不得在一旁矯揉造作的白珊珊,立刻穿好衣服跑來白府找人,卻被白蕊關在了門外。
如今整個白府的氣氛讓所有下人都是縮着脖子走路的,大氣都不管喘,聽聞白廬在柳氏屋裏發了好大一通火,大概就是說她怎麽教出個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而柳氏除了哭也不敢說別的話,畢竟女兒家做出這種事,母親臉上也是無光的。白蕊則一直将自己關在屋裏不見任何人。
而最奇怪的是皇宮那邊,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皇後回去後都這麽久了,沒有一道旨意下來,連白蕊遞上去的和離書也沒回複。
可所有人等得,有一個人可等不得,那便是白珊珊。太子一直在白府不肯回來,宮裏又沒消息,她這麽呆在太子府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在第三天後,終于忍不住回來了,誰知一回來,便被白廬命人捆了起來。
“父親,你不能這樣,我……我即将是太子妃……”她驚慌的叫道。
白廬卻是冷冷道:“聖旨一天沒下來,你便還不是。”
最後大手一揮,也不顧大哭的白珊珊讓婆子們捆去罰跪祠堂。
這幾日,白府各處都挺鬧騰,下人們各個做事都小心翼翼,而除卻一處,那便是白卿這裏。
院中,某人懶懶的躺在一張躺椅上,身上蓋着薄毯,嘴裏吃着巧兒剛剝好的橘子。
“小姐,你怎麽還能如此悠閑在這裏剝瓜子,二小姐都快成為太子妃了。”巧兒一邊剝着橘子,一邊不解的道。
“成了就成了被。”她打了個哈切含糊不清道,午後曬太陽果然讓人容易犯困。
“啊?小姐你一點都不緊張嗎?以二小姐性格,她若是成了太子妃,怕是第一個要對付小姐你诶。”
“到時候再說呗…”白卿擺擺手:“如今不是還沒下聖旨嘛。”
“可……”還要說什麽的巧兒突然收了口,接着一把跪在地上道:“奴婢參見老爺。”
聽見身邊的人突然騰騰跪地,白卿半眯開眼睛,見不遠處正走來一個人影,不是自己的老爹又是誰。
“卿兒見過爹爹。”
她拉開毯子要起身,白廬卻擺擺手示意她就這麽坐着。
玉荷已經拿來椅子,白廬坐下後大概的看了眼這裏,不禁蹙蹙眉:“這裏一直就這樣嗎?”
白卿點點頭:“是啊,有什麽不對嗎?”
白廬看着她,随後搖頭道:“卿兒,是爹疏忽了,讓你受苦了。”
一直知道她過得不好,卻沒想到這裏如此差,看看那屋頂,雨點都會漏水吧,她是白家嫡親長女,這些年竟然都住在這個比下人都差的屋子裏,哎,實在是他這個爹不稱職啊。
白卿卻淡淡一笑道:“不會啊,爹,卿兒很好,而且這裏安靜,卿兒很喜歡這兒。”
白廬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對青羽道:“上次吩咐你将這改修一下,這幾日便動工吧。”又轉頭對白卿道:“卿兒,該修這幾日,你便搬去秋草閣吧。”
“是。”
白卿不是個多話的人,白廬不說話了,她便也安靜的坐着,可一會又覺得不對,楚夜痕不是說要讓她取的白廬的信任嗎?這不交流怎麽取信任,想了想,便開口道:“父親今日來找白卿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也沒什麽事,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待會。”他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
“父親這是在為妹妹們的事在煩惱嗎?”她問。
白廬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卿兒覺得,父親如今該進宮一趟了。”
白廬愣了愣,擡頭望她:“為何?”
白卿想了想,道:“皇上如今一直未下旨,其實是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二妹妹如今雖說已經是太子的人,可她的行為其實并不具備太子妃該有的,如今的太子妃在太子登基之後便将是皇後,皇後本該母儀天下作為全國女子的典範,而如今的妹妹卻是不合适的。可從另一方面講,妹妹作為爹爹的女兒,又是有絕對資格的,皇上器重爹爹,自然很顧忌爹爹的感受,所以卿兒覺得,父親應該親自進宮,請求皇上讓太子納二妹妹為妾……”
白廬看着眼前說的一本正經的白卿,她的眼內一片清澈,沒有任何私心和怨恨,心裏不禁有些暗暗的贊許,看來是他以前疏忽了,這個女兒完全繼承了倩兒的優點,頭腦清晰,公私分明,分析事情條條有理,不錯。
“而蕊兒這邊,她的脾氣卿兒也知道些,爹爹不妨帶她去見皇上,若她旨意要和離,爹爹便也請求皇上恩準了,畢竟是女兒家一生的幸福,兩姐妹共侍一夫也并不是什麽好事。”
一口氣說完後,白廬杯中的茶也見底了,看着白卿感嘆笑道:“三個女兒,沒想到最後能為為父解憂的會是卿兒。”
白卿笑着搖頭道:“父親說笑了,卿兒這只是婦人之見而已。”
接下來,父女倆的氣氛便也融洽多了,只是離開前,白廬突然問了句:“卿兒,你覺得五皇子這人如何?”
白卿愣了愣,正猶豫着該如何答時,白廬的身影已經離去了。
當日,白廬果然如白卿所說,面聖請求皇上讓太子納了白珊珊為側室,而白蕊呢,由于态度強硬,皇上也準了她的和離。
太子妃之位空懸,她卻只是個側室,這對白珊珊來說就簡直是被人生生打了個巴掌,也不知是跪祠堂太久還是打擊太大,最後竟然暈了過去。
矮院這邊正在吃晚膳,白卿聽到巧兒來報消息時,連頭都沒擡一下,意料之中嘛。
“小姐,你說這回老爺怎麽會如此聽你的話呢?”巧兒歪着腦袋問道。
白卿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湯,這才道:“他哪是聽我的話,爹他心裏早就有這決定了,只是缺個人來推他一把而已。“
當初要将白蕊嫁給太子時,其實一直都是皇後一頭熱而已,他白廬其實并不想和韓家有什麽牽連,就如外界所傳,他似乎更偏向于五皇子這邊,如今因為白珊珊讓白蕊和太子和離,表面上給白家丢臉,其實倒是讓白廬松了口氣,相比于有心計的白蕊,他更願意将魯莽的白珊珊嫁過去,他可不想讓白家的女兒正成什麽皇後。
只是白卿不明白他最後問她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要将她嫁給五皇子?蹙蹙眉,不至于吧……
白珊珊事件也就這麽過去了,白蕊在三日內經歷了成親、和離,人也一下子變得沉默了。柳氏打小就疼這個女兒,如今遇上這樣的事,幾乎都心疼到骨子裏了。如今這個白府,心情最好的便屬白卿了,因為她收到了個好消息,玉珍身上的皮膚能恢複了。
“卿卿,這事之後,你又該如何報答本王呢?”楚夜痕挑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
白卿卻是心情不錯,順着他的話笑得一臉獻媚,撅着紅唇用指尖在他胸前畫圈圈:“白卿如今都是王爺的人了,王爺說要如何,白卿照做就是。”
果然,這矯揉造作嗔黏黏的話一說完,某人的表情僵了僵,這讓白卿心裏突然特別爽真哈哈,真不枉費她如此惡心自己啊……
可她心裏剛得意,胸前突然一涼,某人的手已經游到了她衣領下,白卿額間黑了黑,雙手使勁一拽,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直接來了個過肩摔。
“楚夜痕,你……你竟然……”
某人被扔半空,內力一提直接做個華麗麗的翻轉,揚着那傾城之容笑得一臉得意,水潤潤的紅唇彎了彎:“卿卿不是說,本王要如何你都會照做嗎,原來卿卿是口是心非啊,本王好憂傷哦……”
嘴裏雖是這麽說,他的臉上卻笑得如花兒般燦爛。
白卿狠狠的眯起雙眸望着他,果然沒有最變态,只有更變态,跟這種變态祖師爺比,她果然還是太嫩了點……
“那王爺您是不是也太猴急了些,怎麽着也得來點過度吧……”她咬着牙冷冷回道。
竟然直接伸入衣下口口,真TM不要臉。
“這樣啊,卿卿原來想要細水長流型?那本王如你所願…”
如絲的美眸狡黠一彎,白卿心頭剛想說糟了,某個身影已經直接壓下,火熱的氣息直襲而來。
“唔……”
頓時熟悉的男性氣息充斥着她的口,一片溫軟撬開她的齒間溫柔得觸碰着她口中的柔軟。
白卿怔了怔,為何她感覺可這回的吻卻與以往的完全不同,這次她不止不困反而越來越清醒?
漸漸的,她的呼吸開始越來越急促,身體仿佛被火燒一樣開始沸騰,理智也開始漸漸消散,不止何時,她的雙手已經攀上了他的肩,身子卻因為無力而完全挂在了楚夜痕的身上。
他的手扶着她細白的後勁,忘情的慢慢滑了進去。
“唔……”
一聲忘情的呻吟從白卿口中發出。
楚夜痕頓時清醒,該死,似乎有些過了,再這樣下去他會真的要了她的,不行,還不是時候。
腹中一提氣,如往日般将內力慢慢用口度給她,慢慢的,白卿開始陷入了沉睡,楚夜痕心裏這才松了松,将她抱上床後,坐在一邊用內力慢慢熄了自己欲火,片刻後,才慢慢的躺在白卿身邊,看着她如孩童般的睡顏,他又忍不住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有些無奈的輕笑:“真是只磨人的小狐貍。”
說完便摟着白卿一起睡着了。
次日,白卿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她有些迷糊的撓撓頭,她什麽時候睡着的?
可想着想着,便回憶起了昨口口與楚夜痕熱吻的場景,雙頰止不住變得緋紅。
這該死的變态,每次來總要吃她豆腐,不是說不能人道嗎?怎麽這麽喜歡卡人家姑娘油。
要命的是她還反抗不了,真是郁悶。
白卿這裏在心裏氣自己不如人家身手好,而這頭巧兒看見的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小姐,一早起來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是不是在想心上人?”巧兒在一旁打趣道。
這聽得白卿差點一頭從床上栽下來,還心上人?是仇人,是怨恨的人好不好。
她拉着臉沒好氣道:“巧兒,是不是小姐我對你太寬容了,如今連主子的玩笑都敢開了?”
可偏偏她如今的表情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巧兒咧着嘴笑道:“玉荷姐姐,你說小姐還不不是在想心上人,臉這麽紅,定是知道了皇上要讓她選夫君,所以便特別興奮。”
“你這小嘴,看我不……”白卿本是要假裝生氣的下床‘教訓’下巧兒的,卻在聽見她的後面那句話頓了頓手:”巧兒你說什麽?皇上要讓我選夫君?”
“是啊,小姐你不知道嗎?”巧兒點點頭道:“今天早上宮裏下旨了,說要集聚京城所有的青年才俊為你和端文郡主舉辦一場相親小宴,由皇後來主持。”
皇後當初收白蕊為義女時,因為想讓她做自己兒媳婦所以一直沒封位,如今反正也做不成兒媳了,她便求皇上封了白蕊為郡主,賜端文二字。皇上雖然對這個白蕊不是很喜歡,畢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這太子以後萬一接了皇位,後宮佳麗更是不少,她就因為太子碰了她妹妹而和離,在皇上眼中是覺得這女子有些不識大體,心胸太狹窄,可皇後一再央求,他便也無奈允了,不過道聖旨而已。
“所有的青年才俊?”白卿挑挑眉,這皇帝還真擡舉她啊。
“什麽時候?”她問。
“就在今天晚上啊。”玉荷擡擡自己手中的托盤笑道:“老爺連衣服都讓奴婢給小姐拿來了,特地吩咐給小姐好好打扮呢。”
白卿看着她手中那鑲着七色彩珠的錦絲美裙,不知為何,心裏頓時拂過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