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和魔王永遠是真愛

第30章 他是魔王

勇者紅着眼睛盯着那副簡筆畫， 神色恍惚。

因為在繪畫方面有點經驗而得到一份臨時兼職的侍者，就在前幾天的對比下，對着這反應有點驚訝和害怕。

然後， 有點驚訝和害怕的侍者在勇者今天這和以前不同的表現裏把畫遞了出去， 說出最後的臺詞：“我我将事實陳述出來了， 然後，還有其他客人需要服務， 我先過去……”

他在遞出畫後往後退開，快速往右邊跑過去。

那張簡筆畫就在被塞出去後，從勇者僵硬的手裏慢慢掉落下來。輕飄飄地， 慢悠悠地落到了地面上。

勇者在腦子嗡嗡作響的時候， 看到一張紙附帶着一個笑臉地落在腳邊。

身邊似乎是一片嘈雜，又好像是滿堂寂靜。

……

“嘿？我們在排查過後要去其他區域搜尋啦～所以過來和你告別哦～”

好像是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過了一瞬。

一個稍顯矮小的身影從不知道哪裏蹦過來， 快速跳着， 一腳就踩到了地上的紙上，又在蹦了兩下後才反應過來地往下看去， 在邊上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對着勇者， “诶？我又做錯什麽了嗎？這幅畫是你的？”

勇者在地上的畫像被破壞之後， 把凝視的視線慢慢往上挪過去，盯住了過來的盜賊。

盜賊則在再一次第一個沖過來之後，蹦蹦跳跳地踩了地上的簡筆畫好幾腳才反應過來， 又在問了勇者之後， 在上次跟着一起偶遇了醫師後，對着勇者的失憶解釋：“哦， 對了，我來說明一下情況。如你所見， 我是你曾經的臨時隊友，盜賊梅林，現在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呢，是因為這附近出現了潛伏的魔族，而我們發現了那個魔族的原因呢，則是因為他或者她曾經好幾次在附近攻擊過人和物，并且留下了許多痕跡。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又又又被派過來現場，進行排查，并且在這附近裏在某一天偶遇了你，從談話中知道了你住在這裏，又在排查完這片區域，确認這裏暫時是安全的了之後，準備去下一片區域進行搜尋，并且，臨行的時候，來告個別。”

在知道勇者腦子好像有點問題後，一股腦地說清楚了勇者忘記的事情。

然後，勇者就在這些話裏：潛伏的魔族……？多次攻擊……？

他在這些話裏往後退了一步，腦袋又開始疼，只能在眼前的逐漸變黑的景象裏搖了搖頭，把天旋地轉的暈厥感甩出去，又在這疼痛裏微微鎖着眉，因為意志都在對抗腦袋裏的疼痛地，看起來有些遲鈍地眨了眨眼睛，神色黯淡一點。

然後，在勉強撐着的時候，看向了在自己面前說出細節的盜賊。

勇者在自己昨天逃避之後，聽到從盜賊口中說出的勇者自己不知道的事實。

四處茫然，一片空白。

盜賊則在魔法師與戰士也走過來後，陳述完了确認一聲，不覺得哪裏不對地：“明白了嗎？來，說個‘再見’？”又在要求完告別後，“以及，我踩到的這幅畫到底是不是你的？嗯……如果是，看在我們曾經一起闖禍的情況下，諒解一下。我找人給你再畫回來。”

第二個過來的弓箭手在這顯而易見的事實裏淡淡看了盜賊一眼。

剛站穩的魔法師和戰士，則在這意外狀況下看向在這恍惚着的沒有回應的勇者，又一齊看向了總是跑太快而出問題的盜賊。

勇者在自己的茫然裏對着事實心跳如鼓：“……是。”

盜賊就哀嚎着：“啊？還真是啊？”又彎腰就把剛放開的紙張撿起來，看着自己淩亂分布在上面的腳印，“不過好像也不是太難臨摹，別擔心，我出去随手抓個人就能照着來一張……”

“……是……魔王。”

勇者在盜賊單方面的安慰與描述裏遲鈍裏，眼前一片空白地吐氣一樣地說了這句話。

盜賊就愣住後才：“……你說什麽？”

魔什麽？什麽王？

弓箭手聞言看過來，順便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盜賊。

魔法師在關鍵詞裏，想了一會自己的耳朵是否健康。

戰士看了其他三位，則重複關鍵詞：“魔王？”

“……你們要找，潛伏的，多次攻擊了人族的魔族，是魔王。”勇者對着說明了一切的盜賊，在斷斷續續磕磕絆絆說出上面的話後，對着昨天的記憶，指認，“而魔王……就是他。”

盜賊手裏的畫像，在被破壞後，依舊清楚地表現了畫中人的樣貌。

勇者在說完後，在疼痛裏嗆了一聲，在回想記憶後：“如果，存在多次攻擊，那麽我是其中的一次的受害人。也是在那一次裏，我确認，他是魔王。”

他再次重複了一遍事實，神色不太好地往後退了半步，靠在門框上，腦子說着說着就開始更痛起來，又在微微站入門內之後，喘息着，在直面現實之後……

有點難受。

魔法師小隊則在離開之前得知了關鍵性的信息。

被侍者告知一切的魔王，卻在旅店旁邊的商鋪裏坐着，在從別人手裏領取早餐之後，又把早餐随手就送給了買來的人，并且兩手空空地走了幾步，然後，他就從樓梯口，聽到了勇者把他徹底賣了的話語。

魔王：……

垃圾勇者。

魔王看了看那邊的勇者和魔法師小隊，在勇者一半都藏到了門後之後，召喚魔龍。

弓箭手就在被看了幾眼之後，循着視線就看了回去——

一箭紮在樓梯上，魔王轉身就跳出了旅店，并在跳上屋頂順便在魔龍到了後一下踩上去了，才：我躲什麽……？

我躲什麽？！

下方的箭并着火球再來，魔王就在這反應下，擡手就把化光而來的三支箭擊落。

并且在魔法師打來的火鳳凰裏，又是一個魔法陣正正地迎面壓了下去。

然後兩者在空中撞擊，散下一片灼熱的火浪在空中蕩開，像火山爆發時候噴湧而出的岩漿，而一片火光浪湧裏，一道光元素的攻擊卻在撞擊之後直面而來。

魔王在出手後愣了一下。

勇者在頭疼地拔劍之後，跌在原地。

散落下去的火浪點燃旅店和不少商鋪，街上原本閑适度過美好早晨的人們開始慌亂滅火，一片人聲嘈雜裏，魔王在魔龍被勇者擊中後回神，避開對着要害而來的光箭。

他看了看原本朝着自己心口而來的光箭，在肩膀上被刺穿了一個窟窿後多看了兩眼，眨眨眼睛。

又對着自己慢慢流出來的血：“……很好。”

一個大魔法陣就丢了過去。

“嘭——”

一聲之後，劈裏拍啦的房屋崩裂倒塌的聲陸續傳來，四面八方也在這動靜裏逐漸有人趕來，魔王就在這境況裏狠狠又砸了一道攻擊過去，硬抗着被擊中地打過去了，才肯離開。

魔龍在被魔法師和勇者擊中後，體表焦了一塊，魔王在被弓箭手準确命中之後，咬牙記住了這天。

留下原地的一片混亂與狼藉。

——火浪吞噬了三條街的房屋，附近能來的人都開始盡力滅火，魔法師在魔王離開之後也加入了釋放魔法的隊伍之中，然後在這場意外裏受傷的人們被集合起來，等待醫師或者別人的救助。

埃裏克醫師就在這麽給被燒傷或者被砸傷的人治療之後，一擡頭，又看到了緊緊皺眉的，半靠在被煙熏黑的牆邊的，撐着頭的勇者。

醫師走過去。

勇者在醫師對着他了之後回神，搖頭表示不需要：“……去醫治其……他人吧，我只是，頭有點疼，而已。”

大概，只是沒睡好……

醫師就看看他，點頭，離開了。

又在醫治完其他人後，再回頭看了看。

——勇者已經不在原地了。

可能是又被帶走了？

這樣想着的醫師，在忙了大半天後，終于可以歇一會地坐了回去。

勇者則在旅店受損之後，在魔法師小隊報告的報告、幫人的幫人之後，感覺好一點了就自己過去幫忙，又在想了想之後，對着自己之前住過的地方看了會。

他在頭疼裏回想，自己随身帶着的有一個自己，還有一柄劍，然後……

一幅已經被燒毀了的畫。

是某個侍者畫的，畫的時候，他還在自己腦袋嗡嗡作響的時候，說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話。

侍者恰好在躲開火災後被老板揪回來幫忙。

勇者就在見到他之後，問：“你之前，對我說了什麽？”

……

後來，知道自己昨天是被魔王從外面拎回來的勇者，在自己住過的房間裏，找到了半瓶還沒燒完的幸運糖。

旁邊還剩一點點的紙上，寫着的是……

“……？”

看不出來原本寫了什麽，但是，僅剩的一點是空白的。

勇者在識別困難之後，放棄辨認，只是把那半個瓶子和其他東西都拿到了旅店老板那裏。

然後在老板清點之後，确認那半瓶幸運糖是自己的地帶出門。

他也不知道自己拿着這個是要做什麽，只是拿出去，又看了一會，吃了一顆。

味道好怪。

然後休息的醫師見到他了，看了看他手裏的東西，說：“這瓶藥可能被燒壞了？我再開一瓶新藥給你吧。”在前幾天被勇者要求，以後再見面的時候，要對着勇者說清楚到底誰是病患地，“你不記得了？”

每過幾天就要複診一次以便稍微調整藥物劑量的失憶的這位患者？

勇者對着手裏的被燒得樣子和味道一樣奇怪的幸運糖，看向了說它是藥的醫師。

什麽……？

魔王在跟着魔龍回去的路上罵了戰士十次，魔法師二十次，弓箭手三十次，盜賊四十次，勇者一百次。

然後在罵完了一百次正要再罵第一百零一次的時候，魔龍把魔王帶到了死亡之境。

魔王就在罵了一路後，終于從匆匆忙忙趕路的魔龍身上下來，一下跌下來。

上次見面的時候還傾訴着委屈的魔藤接住魔王，在魔王受傷回來後，關切且疑惑地在周圍搖晃着藤條。

魔王深吸一口氣，按着傷口咬牙切齒：“還是那個白癡。”

之前射過來的光箭似乎是附着了什麽元素，一時沒法讓魔王将傷口快速愈合起來，魔王就在血不斷滲出來并且染紅手指的時候：“智障。垃圾。”

“廢物。白癡。去死。”

“腦子裏面全是水，脖子以上沒東西。”

魔龍：“吼——”

魔龍應和了一聲，順便問說接下來怎麽辦，魔王就在魔藤并着周圍的新生魔植們關心的時候：“先待在這裏。”

在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之後，看了看這裏的一切。

然後有幾團白色的兔子在魔王的視線下過來，魔王就在心裏氣狠了之後，對着兔子，比個手勢——

“嘭”

配音之後，魔藤意思裏的傻兔子左顧右盼了一下，變異之後膽子也變異了一樣地因為沒被怎麽就繼續啃食着什麽。

“嘭”

“嘭”

“嘭”

……

把兔子當勇者打的魔王，在魔藤勾出來的網裏半坐着，一邊處理傷口，一邊第一百零二次罵勇者，罵着罵着，又喊了一聲魔龍。

他在魔龍應和之後，安靜一會了，小聲：“你說……我是不是該不要臉的，趁人之危的，在當初直接按死勇者算了？”

魔龍：“吼——”

魔王低頭，看自己，繼續小聲：“直接按死了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我和你也不會受傷了。”

魔龍：“吼——”

“所以，做魔王果然不能心慈手軟，也不能要臉。是不是？”

魔龍：“吼——”

“那麽，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就找魔族去圍毆吧。就像我今天被圍毆的這樣。”

小聲說完這些之後，魔王笑了一下，把剛憋不住的情緒和淚意又壓回去。

“打死算了。”

眼眶發紅地有點哽咽，在說出最後的話後，咬緊了嘴唇。

“呸！”

魔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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