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章：離婚
元旦過後一個多月将迎來寒假，也将迎來春節，邱央兮的日子一切如常，會所自從有了淩靖她幾乎不用怎麽管，她像以前一樣做喜歡做的事，玩喜歡玩的節目。同時期待着宋祁塬放假，期待在一起的日子。只是，時常也會想到宋承皓，自從國慶節前的那一晚之後，他沒再來找過她，哪怕是1月7日生日他那天，也沒再找她，沒跟她說過生孩子的事，或許他放棄了，又或許他還是選擇和那個女人生，他們像是已經真正離婚，即使依然還沒簽字。
宋祁塬這次一放寒假就回家，之後他們去了日本旅游，直到除夕前一天才回家，雖然整個大房子只剩下他們兩人，但過年的一切傭人已經打理好，房子已裝飾喜慶，年貨已經買好，只是他們吃正餐依然需要到外面的餐廳，不過也只是兩三天而已，年初二上午，兩人一起飛去臺灣邱家。
這一次邱央兮和宋承皓的事已經瞞不下去，邱媽媽知道了，但讓邱央兮和邱亦紳意外的是，她并沒有多不開心，反而有些高興，不過她要求邱央兮盡快嫁回臺灣，最好嫁在臺北離家近，她還開始到處聯系她那些太太朋友們，開始挑選新女婿，好在邱亦紳幫着邱央兮一次又一次否定了他媽媽挑的人選，最後還是他說服了他媽媽，不再管邱央兮的事，讓一切順其自然。
邱央兮和宋祁塬在臺灣待到将近開學才回家，幾天後，短暫的寒假過去，兩人都不再那麽不舍，因為剛分別他們已經在期待下一次相聚。
剛開學不久，宋祁塬有些意外，因為有演藝公司的人找到他要談簽約，元旦前學校的那場大型文藝表演，他們看中了他，讓他更意外的是，目前已經有三家公司想簽下他。三家公司，一家算是一線大公司，旗下不少當紅藝人，其餘兩家弱些，宋祁塬經過幾周的了解和考慮，最後看中了其餘兩家中的一家。雖然看中了經濟公司，但他依然猶豫，一方面因為他還沒畢%猶豫，一方面因為他還沒畢業，考慮是否該等等，另一方面他有些不确定，因為一旦簽約，大概就決定了他以後的路，他的人生。
其實當他踏進藝校，大概已經決定了他以後的路。當初他選擇藝校最純粹的想法是因為喜歡藝術，後來到了學校受到各種氛圍影響，知道自己如果要在這個領域發展，最大的可能就是進娛樂圈，他對娛樂圈并不了解，原本也沒做過明星夢，如今大三的他，面對經紀公司的邀約，面對以後的人生路，突然有些迷茫。
不由自主撥了邱央兮的電話，突然好想聽她的聲音，即使已經晚上12點多，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溫柔帶些睡意：“怎麽了？”
“對不起，突然好想你……”宋祁塬走到公寓的陽臺上望着遠方的夜空。
“小塬，你有心事嗎？”邱央兮柔聲問。
“算是吧……”宋祁塬有些無力地說，“我、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以後的人生會怎樣……”
“發生什麽事了？”邱央兮突然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宋祁塬恢複平靜說，“不管我做什麽選擇，走什麽樣的路，你都會支持我，陪我嗎？”
“我當然會支持你！”邱央兮已經猜到他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
“你覺得，我适合娛樂圈嗎？”宋祁塬猶豫着問。
“小塬，你有天賦，有才華，你屬于那個大舞臺，走你想走的路吧！”邱央兮鼓勵說。
“你會陪着我嗎？”宋祁塬再次問。
“我會在你身後支持你！”邱央兮并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我不單需要你的支持，我的人生還需要你的陪伴……”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宋祁塬才接着說：“有三家經歷公司找我簽約，我看中了一家……”
一個星期後，有人帶着資料到邱央兮辦公室，那人離開時，邱央兮對宋祁塬選中的公司基本上已經心裏有數，她不懂娛樂圈不了解那個行業，但有人懂有人了解，只要花錢，她想知道的都會有人送到她面前。宋祁塬的眼光不錯，至少他看中的，也是邱央兮放心的。只是她突然有些傷感，因為宋祁塬的人生開始真正與她分歧……
3月18日，是宋承皓和邱央兮結婚17周年結婚紀念日，即使他們其實4年前就已經分開。這晚讓邱央兮意外的是，已經有5個多月沒在她面前出現的宋承皓，居然突然到會所去接她下班，并且讓傭人在家準備了燭光晚餐，對突如其來的小驚喜和小浪漫邱央兮有些無所适從，但宋承皓顯得非常開心，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對邱央兮非常溫柔浪漫。
“為什麽一直看着我笑，很好笑嗎？”邱央兮有些無奈地說。
“央兮，你好美！”宋承皓看着燭光下邱央兮有些紅潤的臉，溫柔又寵溺地笑着，“像是我們結婚時一樣，你一點都沒變，永遠那麽美，那麽令人心動！”
“真是太神奇了，想不到宋承皓也變得這麽會說甜言蜜語！”邱央兮開玩笑地說，其實今晚的宋承皓确實讓她意外，他第一次讓她感受到戀愛的感覺，即使他們結婚已經17年。
“甜言蜜語只因出自真心！”宋承皓舉起紅酒杯微笑着與她碰杯，“吃完飯，陪我挑支舞好嗎？”
邱央兮抿了一口紅酒，忽然微微一笑，宋承皓看着她的樣子，有些醉了。
晚飯過後不久，客廳裏響起音樂，兩人開始跳舞，宋承皓因為常常要參加各種酒會應酬，所以也學了跳舞，但非常少和邱央兮一起跳舞，當他看着邱央兮穿着精美的禮裙下樓，當他摟着邱央兮起舞，他也有一種戀愛的感覺，真正戀愛的感覺，因為他從沒跟她認認真真談一次戀愛……
跳完舞他抱着邱央兮上樓，把她溫柔地放到床上，為她脫去高跟鞋，為她脫去禮裙……
“17年了，你還是像第一次那麽害羞……”這次宋承皓并不急着要她，而是溫柔地看着她。
“哪有這樣看人家的！”一絲[不挂]的邱央兮确實被宋承皓看得害羞起來，他已經看了好一會。
“好喜歡看你害羞的樣子，央兮，還記得第一次嗎，你好害羞……”即使過去17年多宋承皓每次想起來都非常幸福甜蜜，但也有些心疼，“剛開始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所以沒怎麽注意，你一定很疼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心甘情願給你，那時我們其實才認識不久！”邱央兮忽然微笑感慨。
“央兮，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那也是我的第一次……”說完宋承皓向邱央兮的雙唇吻下去，開始溫柔又貪婪地索取……溫柔又貪婪地要着她的一切……如同第一次那樣占有她，并被她擁有……
“承皓，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喘息平靜後邱央兮首先開口，她要說的是人工受孕的事，雖然一開始是猶豫了，但她早已決定只要他來找她，她就答應他去試試。
“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說，我先說好嗎？”宋承皓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他怕越拖越說不出口，他突然抱緊她痛苦地說，“對不起……央兮，我最後還是要放棄你……人工受孕成功了，她懷孕了……”
“我就知道，你會選擇她……”邱央兮淡淡地說，“所以，今晚你的浪漫，你的甜蜜，都是假象，燭光晚餐是離婚晚餐吧……”
“央兮，我真的想要一個孩子，宋家只剩下我了，既然有希望，我必須為宋家留一個後……”宋承皓痛苦地壓低聲音，“可是你不願意，那段時間你總是躲着我，我知道你不願意……”
邱央兮突然無話可說，該怎麽解釋，她并非躲着她，那段時間因為範經理車禍，她是因為忙才經常不在家才經常晚回家，可是如今說什麽都沒用了，她也沒有資格再說什麽，因為一開始是她猶豫了。
“恭喜你。”邱央兮的聲音突然有些無力，“祝你們一家幸福。”
“對不起……對不起……”宋承皓抱緊她在她耳邊痛苦呢喃，“我虧欠你的，永遠也還不了……央兮……對不起……”
“你不虧欠我什麽，承皓，或許這就是我的人生，最後你還是成了我的過客，17年的過客……快12點了，3月18就要過去了，17年也要過去了，你快回去吧，她需要你的照顧……”壓抑着情緒說到最後，但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宋承皓感覺到她的眼淚，也流下淚來……許久，他穿好衣服站在床邊摘下無名指上的婚戒握在手心裏：“這枚婚戒，我從戴上去沒有一天摘下過，我會好好收藏，因為這是我們17年婚姻的見證……再見，央兮，好好保重，好好愛自己……”
“你也是。”側躺在床上的邱央兮淡淡地回了一句，之後看着宋承皓轉身離開，直到消失在房門外……她緩緩把臉埋進枕頭，抽泣起來。
宋承皓回到家時，果然蘇茵還沒睡，靠在落地窗前的半卧式沙發上看書，宋承皓走過去輕輕拿走書本，溫柔地說：“以後別等我了，你先睡吧！”
蘇茵溫柔一笑，沒說什麽，宋承皓輕輕抱起他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才進浴室洗澡。蘇茵躺在床上幸福地笑着，她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但他還是回來了，這讓她有些意外但更加欣慰。她懷孕三個月，宋承皓對她呵護備至，他們從那間三室一廳的套房搬到高檔小區的別墅，宋承皓給她請了兩名女傭，不讓她再去咖啡廳，每天按時回家陪她吃飯，傍晚陪她散步，他盡量抽出時間陪她，還經常為她下廚。
無論去哪裏，他都摟着她或牽着她，甚至常常像今晚這樣溫柔地抱她，不讓她自己走。以前他從來沒對她這樣照顧過，更多時候都是她在照顧他的生活，她知道，他的關懷備至是因為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因為她是高齡孕婦，但她依然開心幸福，不單因為他的體貼，更是因為她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真正屬于他們的孩子。
宋承皓從浴室出來，上床輕輕摟着蘇茵柔聲說：“怎麽還不睡，不舒服嗎？”
“沒有，等你一起睡。”蘇茵用一貫溫柔的語氣說，“我以為，今晚你不會回來。”
“茵茵，我們結婚吧……”宋承皓平靜地說，“以後我不會去找她，我明天就簽字，我跟她，正式離婚。”
“承皓，其實，無所謂的，我不在意……”蘇茵依然溫柔地說。
“茵茵，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要給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宋承皓的語氣平靜中帶着堅定。
“謝謝你，承皓……”蘇茵突然感動，多麽希望時光可以倒流回到20多年前，多麽希望他們當初沒有錯過……
3月19日下午，邱央兮果然收到了簽字的離婚書，但不是邱央兮讓律師準備的那份，而是另一份，變動的是財産方面，宋承皓并不是把一半財産給她，而是即使離婚，他的宋氏公司以及旗下所有産業都與她共有，可以說他的所有資産也是她的。邱央兮冷笑，她以為他這樣只是為了心裏好過些，為了減少些虧欠感，但她并不需要他的財産，她自己的會所已經讓她足夠富有，況且她還有邱氏集團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她已經是富豪。但即使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再多錢比不上一段相親相愛幸福的婚姻，比不上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庭。
3月21是周五，宋祁塬下課後迅速趕去機場，邱央兮雖然什麽都沒說，但3月19那天晚上宋承皓跟他通過電話，他告訴他已經跟邱央兮正式簽字離婚。
回到家已經晚上10點多，他第一時間去找邱央兮，敲門沒人應于是開門進去，邱央兮并不在房裏，見浴室的門開着，他一時也沒注意直接走進浴室。邱央兮正閉着眼靠在浴室最裏面的浴池邊上泡浴，突然發現有人進來，睜開眼看到宋祁塬馬上下意識雙手交叉擋住胸部。
“對不起！”宋祁塬迅速退出去。
宋祁塬洗完澡正想過去看邱央兮，一開門邱央兮在門口正準備敲門，進到房裏她對浴室的事當做沒發生，像往常一樣微笑着問：“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回來陪陪你……”宋祁塬柔聲說，“我知道你們離婚了……”
邱央兮一邊走到沙發前坐下一邊裝作不在意地說：“我們四年前就離婚了！”
宋祁塬也坐下突然抱她：“不要悶在心裏，不要強顏歡笑，想哭就哭出來……”
邱央兮沉默着，過了一會突然哽咽着說：“小塬，他們去做人工受孕成功了，他們有了孩子，宋承皓的孩子……我什麽都沒有，17年，我最後什麽都沒有……”
“你有我，邱央兮，你有我……”宋祁塬雙手忽然捧着她的臉，用拇指擦去她的淚水，溫柔又認真地說，“我愛你，你以後的人生交給我，我會把你當成唯一，照顧你，愛着你，我會……”
“小塬……”邱央兮神情極不自然地馬上打斷他的話，她害怕他這個樣子，害怕他的話，她突然拉開他的手站起來要回自己房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要回去睡覺了！”
“邱央兮！”宋祁塬突然從身後牢牢抱緊她不讓她走，“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你難道感覺不到嗎，我早就不是你的小少爺了，我抱你親你、不由自主想吻你、抱着你睡在一張床上，是因為我已經把你當成戀人，你以為我們這樣真的正常嗎？”
“小塬，你只是依賴我，那是一種、一種對媽媽依賴的感情，不是愛情……”邱央兮盡力讓自己鎮定，盡力平靜地開導他。
“那你對我又是什麽……”宋祁塬緊緊貼着她的臉說，“你對我也有感覺不是嗎，從我第一次吻你開始，你其實已經對我有感覺不是嗎？你已經越來越依賴我，依賴我的照顧、依賴我的懷抱，你會在我面前害羞、在我面前撒嬌、在我面前打扮年輕，你會每天想我，不由自主在我房裏畫畫、睡在我床上，你任由我抱你、親你，任由我們睡在一起，這難道正常嗎？你也知道不正常，但是你無法拒絕，對不對，因為你……”
“不，不是，我沒有，我沒有……”邱央兮激動地掙紮，想馬上離開他的懷抱，馬上離開這個房間，馬上躲回自己房裏。
“你有，邱央兮，你有……”宋祁塬把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懷裏，“你為什麽不肯承認，你為什麽不敢承認，為什麽要逃避……”
“我真的沒有，小塬，我沒有……”邱央兮沒再掙紮，流着淚說，“你是小少爺，你是我的小少爺，你永遠是小少爺……”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宋祁塬痛苦地說，“我從大一開始就發現愛上你了，其實很早就愛上你了，只是離開你才發現，我曾經自責過愧疚過痛苦過，我以為交了女朋友就沒事，可是交了三個女朋友，依然放不下你，我也以為只要疏遠你離開你就可以慢慢放下，可是……只會越來越愛你、越來越痛苦……邱央兮，我真好愛你，非常愛你……”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是你媽媽……我是你媽媽……”邱央兮崩潰大哭。
宋祁塬終于放開她，轉過她的身體，吻掉她的眼淚：“我知道你還接受不了，我可以等，邱央兮，我等你，不管需要多久，需要多少年，我都會等你……”
說完他把大哭的邱央兮抱在懷裏，任由她的淚水濕了胸前的衣服。
第二天周六早上，邱央兮遲遲把自己關在房裏，昨夜回到房中幾乎一夜沒睡，她不知道怎麽面對宋祁塬，怎麽面對宋祁塬對她的感情，唯有不安、自責、愧疚、痛苦……直到将近中午她才從房中出來，并提前通知了羅辰霖過來，她沒有吃早餐也不準備在家吃午餐，只是和秦嫂說了一聲就離開，而宋祁塬她看也沒有看一眼，宋祁塬不知道她是生氣還是逃避……當晚她到12點才回家，沒再到宋祁塬房間看他。
周日上午宋祁塬準備出門去機場，他原本打算坐下午的航班，但看樣子邱央兮并不想他多留，他敲邱央兮的房門進去，她還在睡，他知道她在裝睡。
“我回學校了，我知道你現在接受不了，也不想看到我，我說過我會等……”宋祁塬始終相信她對他有感覺，他以為她只是需要時間去接受，需要時間去跨越世俗障礙，他忽然俯身在她額頭上隔着劉海輕輕吻了一下，“你要愛自己，好好愛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開始兩更，中午一更，晚上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