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章：交女朋友
從餐廳出來時，服務員剛好把藍色保時捷開到他們面前，宋祁塬先開副駕駛的門讓邱央兮上去，再自己上駕駛位，他已經拿下駕照，以後每一次與邱央兮外出都可以不用邱央兮開車。
“心情有受影響嗎？”宋祁塬邊開車邊開玩笑地問。
“你看我有受影響嗎？”邱央兮笑着反問。
“不像！”宋祁塬笑。
“那你還問！”邱央兮也笑。
“表示關心你嘛！”宋祁塬有些調皮地說，突然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知道是侯潇潇，因為開車并不想接，其實就算此時不開車他也不想接，他只想好好陪着邱央兮過年，但電話一直在響，響完又繼續。
“靠邊停吧，我來開。”邱央兮已經猜到是誰的電話，這次回家幾乎每次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都會被電話打擾。
過了一會宋祁塬靠邊停，同時電話鈴聲也停下，宋祁塬沒有動也沒有看邱央兮：“對不起，我……交女朋友了……”
“我知道，我又沒有不準你交女朋友，對不起什麽？”邱央兮微笑，解開安全帶要開門下車。
突然宋祁塬抓住她的手：“我其實……”
才剛開口，電話再次響起來，邱央兮笑他：“其實什麽，看你，把女朋友都急成這樣了，還不快接！”
宋祁塬只好放開她一手拿起電話一手解開安全帶下車，然而剛沒說兩句就結束通話，他告訴侯潇潇他正在開車，讓她晚些打來，之後悄悄關了機。
“這麽快？”邱央兮見他再上車時已經結束通話有些驚訝。
“今晚的時間只屬于你！”宋祁塬半玩笑地說。
“女朋友會不會恨我！”邱央兮也開玩笑地說。
“我愛你就行了……”宋祁塬忽然看着邱央兮微笑一笑。
原本邱央兮每年初二都會回臺灣娘家，以前是一家三口，後來和宋祁塬一起，但今年并沒有，她生病了。初一下午開始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但她并沒怎麽在意，到初二淩晨開始發燒，全身變得無力，原本是想打電話讓宋祁塬過來，但宋祁塬的電話關機，只好掙紮着起床去找宋祁塬。
淩晨2點被敲房門宋祁塬依然馬上就醒來，開門見到臉色蒼白扶在門邊的邱央兮：“你怎麽了？”
“小塬，我好像發燒了……”邱央兮有些有氣無力。
宋祁塬迅速抱起她回房，把她放回床上後，馬上到浴室濕了一條毛巾敷在她額頭上，之後找來藥箱給她量溫度：“難受嗎？”
“有點……”邱央兮看着他微微一笑，“小塬，有你真好……”
宋祁塬也微微一笑柔聲說：“先看看多少度，如果嚴重，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想去醫院，你給我吃退燒藥就行了。”邱央兮抓住宋祁塬的手有些乞求地看着他。
“先看看多少度吧！”宋祁塬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早上醒來邱央兮已經感覺好多，燒已經退了，同時她發現宋祁塬和她睡在一起，并從身後緊緊抱着她，她剛一動突然停下，之後叫宋祁塬：“小塬，小塬，你先起來好嗎，我……”
“怎麽了？”宋祁塬撐起身疑惑地看她。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去浴室……”邱央兮有些不自然地說。
宋祁塬起身下床走到她前面說：“我抱你去！”
“不用！”邱央兮馬上阻止，但宋祁塬已經抱起她，同時他看到床面上有一片小小的血跡，瞬間明白她怎麽回事，但他只是柔聲說，“我先抱你去浴室，再幫你拿衣服，行嗎？”
邱央兮已經被他抱着進浴室，其實發燒醒來時她已經隐隐感覺到下身不對，但因為發着燒沒在意，況且她的生理期向來準時沒想到會提前幾天，直到早上醒來發現下身已經濕噠噠甚至一動還有熱流在湧出。宋祁塬在浴室放下她後就出去衣帽間拿衣服，她背對鏡子回頭看到睡袍側邊已經紅了好大一片，這次因為生病似乎來得非常多。
過了一會，宋祁塬把衣服放在架子上之後出去關上浴室門回自己房。邱央兮順便沖了個澡，宋祁塬給她拿的衣服是她平時在家穿的居家休閑裝，還有一套黑色的內衣和內褲，浴室的小櫃裏每個月劉嫂會備好衛生巾，但這次劉嫂似乎忘記了，只有半包上個月剩下的。
邱央兮洗完澡感覺精神了許多，出浴室時，發現宋祁塬也已經洗漱完換掉睡衣，她微笑：“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你不要去，想吃什麽，我打包回來！”宋祁塬過去摟着邱央兮的腰柔聲問。
“我要去，順便買點東西……”邱央兮擡頭看着他。
“買什麽，我幫你！”宋祁塬馬上問。
“還是我自己去買……”邱央兮不知怎麽對他說：“買那個……”
“我知道了，你在家，我幫你買！”宋祁塬堅持不讓她出去，怕她再着涼，說完他放開邱央兮出房門，但在開門前又背對着她說，“我已經不是小男孩了，你以為我跟女朋友只是牽牽手手而已嗎？”
宋祁塬說完開門出去，留下邱央兮還有些發楞地站着，她确實一直把他當成小男孩，但事實上他真的不再是小男孩，他已經有了女朋友，已經……是個真正的男人。她突然有些不安，昨夜他們還緊緊抱在一起睡覺，而他，是個男人。
宋祁塬去了并不久，買回了她愛吃的早餐，還有她用慣的衛生巾，她有些意外，因為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要買哪種，但或許只是巧合。早餐剛吃完邱央兮就接到哥哥邱亦紳的電話，他像往年一樣一大早就打電話問她有沒出發，即使早就知道航班的時間，但這次卻讓他意外和失落。
宋祁塬一邊收拾着餐桌一邊聽着邱央兮講電話，雖然她來大陸多年早已随了當地口音，但每次跟她的家人講話還是說回一口臺灣腔，聽起來有些撒嬌的感覺，特別是對從小十分寵愛她的家人——
“哥，我生病了，今年晚點再過去……”
“沒有啦，沒有很嚴重，先別擔心嘛，聽我說，只是昨晚發了一下燒，早上已經好了，就是還有點累而已……”
“有啊，小塬一直在照顧我啊！”
“承皓當然也一直在照顧我啦——哥，爸爸媽媽在旁邊嗎？”
“爸爸，我好想你！”
“對，我要晚點再回去……沒有，都說了只是感冒而已，不要緊張嘛，跟媽媽說也不要緊張，不要擔心，我很好……”
“媽媽，你又來了……好啦，我會注意的啦，我愛你，媽媽……我也好想你，就晚幾天嘛……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媽媽，先不要挂，我要跟哥哥聊一下……”
“哥，你有沒有想我？”
“你騙我……”
“你才狠心，你記不記得那年你去英國時，對我做了什麽，你給我吃安眠藥呢！”
“對，我就是記仇！”
“我哪裏有抱着你不讓你走！”
“我沒有……”
“我就是沒有……”
“好啦，我有……我舍不得你嘛……”
“舍不得也要嫁人啊，你想你的妹妹一輩子不嫁嗎？”
“我才不要一輩子賴着你呢，對了，幫我跟大嫂和小珉小謙問好，突然好想吃大嫂做的菜哦……”
邱央兮已經走到客廳落地窗前講電話，每次她跟她哥哥邱亦紳都會講很久，他們之間永遠有聊不完的話。宋祁塬從小跟着邱央兮回臺灣娘家，在宋祁塬面前她是個大人，在宋承皓面前她是個妻子，但在她家人面前她就是位小公主，從小被捧在手心裏寵溺的小公主。特別是比她大7歲的哥哥邱亦紳對她的寵溺程度，有時讓宋祁塬也非常震驚。
接下來兩天，宋祁塬都不準邱央兮出家門半步，每餐飯都是他開車出去買回來倆人再一起吃，吃完也都是宋祁塬收拾餐桌，邱央兮發現宋祁塬不但變得愛管她，還變得會做些家務，他會收拾餐桌，會給她換床單，還會用洗衣機洗兩人的衣服，以前每次沒有傭人時，他們換的衣服要麽宋承皓洗要麽堆在那裏等傭人回來再洗，而邱央兮從來不懂用洗衣機，她從小到大從沒做過家務，甚至在英國讀書那些年都是她哥哥給她租好房子請好傭人。
倆人雖一個新年沒出去玩，但并不無聊，他們像以前一樣，畫畫、彈鋼琴、拉小提琴、看電影、下棋……初五這天劉嫂已經先回來上班，宋祁塬不再每餐出去買飯，但令他們意外的是，羅辰霖初五這天也已經回來，他首先到宋家別墅，把奔馳後備箱裏的半箱東西卸下，都是鄉下特産，還有好幾罐邱央兮愛喝的桔花蜜。不過即使羅辰霖提前回來也是閑着，因為邱央兮幾乎不出門，況且有小少爺在，就算出門也是小少爺開車陪着她。
短暫的假期很快就過去，至少在宋祁塬看來太短暫，況且一早已經答應女朋友侯潇潇提前幾天回學校的他不想食言，邱央兮送他到機場，這次邱央兮沒有像第一次送他去學校那樣依依不舍。
“有女朋友的照片嗎？”兩人坐在貴賓廳的沙發上聊天，邱央兮忽然笑着問他。
“你會想看嗎？”宋祁塬看着她說，“我以為你一點也不在乎！”
“我想看看什麽樣的女孩子虜獲了小少爺的心！”邱央兮捏他鼻子，“快拿手機出來！”
“不給你看！”宋祁塬忽然有些調皮地說。
“是嗎？”邱央兮突然一只手伸進他的褲袋，他喜歡把手機放在褲袋裏。
宋祁塬也不阻止，讓她從褲袋裏拿出手機，但調皮地說：“你摸我！”
“哪有！”邱央兮随口反駁一句，顧着打開手機的相片冊，但看相片需要密碼，“還設密碼呀？”
宋祁塬得意地笑着：“都說了不給你看！”
“是嗎？”邱央兮已經在試着輸密碼，第一次輸的是他的生日，第二次是她的生日，然而馬上比宋祁塬更得意的說，“密碼設成我的生日，還想不給我看……怎麽、都是我們的照片？”
宋祁塬溫柔地看着邱央兮：“對，所有都是屬于我們的回憶……”
邱央兮沒注意他的神情也沒怎麽注意聽他的話，只顧着低頭看照片：“這是上次去希臘和意大利的吧，你看，你偷親我，還偷拍我……”
宋祁塬摟着她也湊過去看：“偷拍還是那麽美不是嗎……”
邱央兮微微一笑，看着那些照片也想起他們那時的快樂時光，宋祁塬突然親了她一下，她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只是溫柔一笑，她不再無奈抱怨他是小狂魔，因為他這次回來幾乎不怎麽再親她。
邱央兮看了一會照片把手機塞回宋祁塬褲袋，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于是催他過安檢：“快進去吧！”
“還有時間！”宋祁塬并不想那麽快進去，哪怕還有幾分鐘就要開始登機。
“聽話，快進去！”邱央兮柔聲說，見宋祁塬依然不想動，于是湊過臉親了他一下寵溺地說，“小少爺，現在可以走了吧？”
宋祁塬沒有親回她，這次他回來幾乎沒怎麽親她，他害怕自己會一不小心觸碰到底線，但他突然抱緊她：“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小少爺，下次記得拍張女朋友的照片給我看看！”邱央兮也微笑抱他。
宋祁塬沒回答，但終究還是放開了她，拿起随身包向安檢口走去，邱央兮站在貴賓廳的沙發前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失落，她依然對他非常不舍，只是不想讓他看到，因為他已經夠不開心，她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回來那麽心事重重……邱央兮越來越看不透她的小少爺。
宋祁塬離開第二天，邱央兮一個人回了臺灣，這次她決定在娘家住上半個月或者更久，結婚緊快15年，她第一次在過年後一個人回臺灣，這次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瞞住她跟宋承皓的事，但瞞不住也要硬着頭皮瞞下去，她的爸媽老了她不想他們再為她操心。
最後她如願瞞住了爸媽，因為有哥哥邱亦紳的幫忙，其實邱亦紳早已察覺她跟宋承皓出了問題，知道他們在鬧離婚後他以為宋承皓是因為她不能生孩子所以終究要抛棄她，他大發雷霆恨不得馬上揍宋承皓一頓，但邱央兮勸止了他甚至不讓他打電話給宋承皓，她流着淚哀求他不要管她和宋承皓的事，最後他什麽都答應了她，其實流淚只是她的小手段，因為她知道她哥哥從小到大最怕她流淚，只要她哭他什麽都管不了什麽都依她。
邱央兮在臺灣住了一個月，回到家時又發現了梳妝臺上放着禮物，是結婚紀念日禮服，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已經過了幾天。是一雙限量版高跟鞋，在本市訂不到貨，要早早在香港訂貨才能買到，邱央兮不禁微笑起來。
邱央兮已經習慣了沒有小少爺的日子，生活平靜如常，平時在會所一邊工作一邊玩，但周末要是沒事她依然不會去會所，過去十幾年她都是陪着小少爺，如今沒有小少爺她開始和其她太太或少奶奶們相約逛商場吃美食做美容，有時會去香港購物有時也去澳門賭場玩。
宋承皓隔一段時間會在晚上突然到家裏找她，之後在她房裏過夜，邱央兮拿他沒辦法，每次他總是半強迫半挑逗，讓她根本沒辦法抗拒，況且，她也有需要，因為除了宋承皓，她實在沒辦法接受其他男人，她與宋承皓的關系已越來越理不清。
宋祁塬這邊也是平靜無事，只是學業越來越忙，他常常在排練室裏和同學練習表演、排練話劇等等，同時又在周末一些空餘時間繼續學習音樂練習樂器有時也開始練歌，因為他認識的一群音樂系的師兄師姐，常常跟他們一起，同時他們發現他的歌喉不錯，并鼓動他也練習唱歌。
他與女朋友侯潇潇的感情也算穩定，除了過完年剛來到她生氣宋祁塬有好幾天都關機，但很快一切恢複如常，宋祁塬依然會在周末晚上與她出入酒店。有時他會在校園裏遇上高中副班長林媺，以前她會常常跟他聯系，遇上也會跟他聊一會，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只是一聲問候，有時他和侯潇潇牽着手走着遠遠看到她，而她卻改道走向了另一條路。無論如何生疏，林媺在他心裏算是朋友，他們曾經一同經歷過楊小湯的事，一同為楊小湯瞞着警察，她還給他畫過與楊小湯的漫畫。
沒有節假日，宋祁塬會每個月回一次家，都是周六回周日離開，邱央兮對他還是像以前一樣，但他對邱央兮總會有意無意保持距離，邱央兮也發現他變得深沉，所有事都藏在心裏讓人再也看不透，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成熟，但她寧願她的小少爺不成熟。無論回來還是離開，宋祁塬都不再需要邱央兮接送，都是自己打的，林司機已經成為宋承皓公司裏的司機，平時只開公司的車負責接送客戶，而那臺黑色寶馬車一直停在宋家別墅車庫沒人開。
偶爾宋祁塬回家後，會開着黑色寶馬到那條老街道去，楊小湯在監獄，他爸爸在戒毒所，他家只是一間空房子，宋祁塬會站在生鏽的防盜網前，因為大門鎖着，看不到屋裏，但能看到陽臺角落的煤爐上生鏽的鍋以及半堆放了許久的煤。他會想起第一次到楊小湯的家，想起他的哀傷，還想起、那個吻……
當初楊小湯說的沒錯，那時的他是那樣單純，根本不懂什麽感情，如今才過去一年多，卻有種過去許多年的感覺。他終于明白，有些感情明明不可以、明明是錯誤、是不被世俗認可、甚至不被對方接受，但又那樣情不自禁、那樣無法自拔、也那樣憂傷……
大一結束後的暑假，宋祁塬只回了一個星期家，之後再次回到學校，雖然女朋友也沒回家和他一起但這次并不是因為要陪女朋友，而是他在繼續學音樂，并且有一群同學一起，他們有時練習有時聚會有時外出演奏或游玩，跟這群多才多藝又活躍的人在一起，節目總是很豐富，宋祁塬也感到充實。他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買了兩個畫架放在客廳的陽臺前，空閑時就在畫架前畫畫，他還買了一臺較低調的白色奧迪A7作為代步工具，常常在深夜無法控制地想念她時，會一個人開着車出去兜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