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冷面女子
頃刻間,十三狂中已死十二人,只剩下刀疤小二一人。
刀疤小二驚恐不已,以自己的能力,根本鬥不過邋遢男子。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實在沒有必要跟邋遢男子死拼。
“我們無怨無仇,你已殺了我一十二個兄弟,總該知足了吧!”
邋遢男子笑了,求饒還這麽橫,怎麽讓我放你?
“你的意思是讓我留你一命?”
刀疤小二點了點頭,緊張的汗水直流,命懸他人之手,不得不讓他緊張。
邋遢男子搖了搖頭,“這可不行,以你的個性,放你走了,你一定會召集更多的人找我報仇,放了你只會給我留下禍根。斬草除根,一個不留,這才是正确的做法,你說是與不是?”
刀疤小二悲傷的閉上眼睛,他做了一輩子刀口舔血的買賣,知道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斬殺。心裏已有準備,可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時,他又有點悵惘。
不用邋遢男子動手,刀疤小二朝着胸口猛擊一掌,自我了斷。
看了看滿地的屍體,邋遢男子自言自語道:“其實我原本也沒打算要你們的命,誰讓你們搶我的貨了?實在抱歉。”
說完,向着林語堯跟庾樓月的桌子走去。
林語堯跟庾樓月被十三狂用迷藥迷暈,還睡着不醒。
邋遢男子将手伸進林語堯衣服裏,取出一本用油布層層包裹的書。
打開油布,邋遢男子看到封面上寫着“易筋經”三個字,會心一笑。
在邋遢男子取書的時候,一名女子自遠處走來。
女子顧盼生輝,撩人心懷,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端的一個美人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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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男子看得癡了,直到女子走到跟前才回過神來,問道:“姑娘想要吃些酒飯?”
女子面若冰霜,對于邋遢男子的問話不理不聞,徑直走進屋中。
當看到滿地的屍體時,女子也未曾皺一皺眉,只是淡淡問邋遢男子:“都是你殺的?”
邋遢男子也不回答女子的問話,好似賭氣一般。
女子轉過身盯着邋遢男子,那眼神就猶如獵鷹盯着野兔一般,冰寒而冷峻。
邋遢男子被看的渾身發顫,其實以他功夫之強,已很少有人能使他發顫了。
邋遢男子嘀咕道:“是我殺的又怎樣?你還能替他們報仇?你有這個本事麽?”
“若我沒看錯,你就是水月寒吧。”
女子一下子看穿了邋遢男子的身份,這使他驚訝不已,沒想到這女子不但人長得貌美似花,眼力也是甚好。
邋遢男子,也就是水月寒,哈哈一笑,贊道:“姑娘好眼力。”
對于水月寒的贊揚,女子毫無表示,而後用一成不變冰冷似雪的聲音道:“我不光眼力好,見聞更好,我知道水月寒是天下武林所學功夫最多的一個人。”
水月寒拍手道:“沒錯,我所學的功夫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天下絕沒有一個人比我所會的功夫更多,更雜。”
水月寒把自己誇得上了天,女子既不鄙視也不崇拜,依舊冷冰冰,沒有一點反應,這使得水月寒很尴尬。
“所以你要盜走《易筋經》,這樣你就能多學會一門功夫。”
女子一針見血,将水月寒的目的徹底揭露。
水月寒也不狡辯,“是又怎麽樣?”他很自大,他也有資格自大,畢竟他學的功夫是天下最多的。
不知何時,女子的手中多了一柄飛刀,女子緩緩擡起手,将飛刀展示給水月寒看,道:“你會得武功很多,而我,只會一門武功。”
“哦?什麽武功?”水月寒好奇地問。
女子一眼盯住水月寒的脖子,随着眼光的看到,手中的飛刀破空而出,刀身完全末入水月寒的脖子中。
“我只會殺人的武功。”
水月寒兩只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學了一輩子功夫,竟瞬間被人貫穿脖子,實在死不瞑目。
女子從水月寒手中取過《易筋經》,用油布包裹好,收入懷中,揚長而去。
“啊呀,睡得真舒服。”
庾樓月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這一覺,他不知道已睡了多久。
回過頭來看看林語堯,見他還在吃菜喝酒,不禁問道:“你怎麽還沒吃完?”
林語堯放下手中酒杯,道:“不是我還沒吃完,是你睡得太久了,這已是第二天午時,你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了。”
“啊?不會吧!”庾樓月嘴巴張的老大,不敢相信,自己就喝了一杯酒,怎麽就喝醉了,一睡一整天?
林語堯邊吃菜邊道:“不用驚訝,他們在酒裏下了藥,你被他們迷暈了,自然會睡很久。”
“什麽?”庾樓月一下子站了起來,“下藥?”
林語堯點頭道:“這裏的店小二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十三狂,把你迷暈了,想要圖財害命。”
說完,繼續埋頭吃菜,似乎對這一切毫不關心。
庾樓月不可置信的看向屋裏,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吓得臉色發青,“啊!~~!”尖叫一聲。
庾樓月身體殘缺,本就嗓子尖銳,再這麽尖聲大叫,真是此聲只應地獄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這這這,這些人怎麽都死了?”說完,望向林語堯,膽戰心驚地問:“可都是你殺的?”
林語堯搖頭,嚼着菜,喝口酒咽了下去,用筷子指着水月寒道:“這些小二都是這個叫做水月寒的男子殺的。”
突然一拍腦袋,似是猛然驚醒,道:“錯了,應該是這個叫做水月寒的殺了十二個人,剩下的那一個是自行了斷的,不礙他的事。”
林語堯說得很自在,庾樓月卻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不敢相信地問:“這個叫做水月寒的真這麽厲害。”
“嗯嗯,這個人是天下武功學的最多的人,所學功夫五花八門,數不勝數。”
林語堯不住地贊嘆,把水月寒誇得頭頭是道。
“那他怎麽死了?他不是所學功夫最多麽,那他應該很厲害了,他怎麽會死的?”庾樓月緊跟着問道。
林語堯聳了聳肩,道:“我只是說他學的功夫多,又沒說他厲害。這人好奇心很強,什麽功夫都要學上一學,可是毅力不夠。恒心很差,什麽功夫都只是學個皮毛,豪不深入。況且學的功夫越多,所費的心力就要越多,他既不肯花心思深學,又要将有限的精力花費在雜多的武學上,那麽攤在每門武學上的精力就很少很少了。以他的功夫,對付十三狂這些江湖草寇綽綽有餘,一旦碰上真正高手,卻只有送死的命。”
聽了林語堯的剖析,庾樓月似有所懂,“那麽又是誰殺了水月寒的?”庾樓月看着水月寒脖子上的飛刀,不自覺地後退一步,生怕這把刀會自己動起來。
聽了庾樓月這麽問,林語堯眼神變得深邃,那個女子出手迅疾。性格又冷若冰霜,見識甚是了得,絕對是個可怕的人物,只是林語堯也不曾聽說過,江湖上有哪個女子有這般了得的本事。
看林語堯想的發了呆,庾樓月推了一下林語堯肩膀,道:“究竟是哪個高手殺了水月寒?”
“我只知道是個使用飛刀的年輕女子,至于叫什麽,師從何門,我卻一點不知。”
林語堯繼續吃飯,現在,先填飽肚子要緊。
“年輕的女子?”庾樓月摸着下巴故作沉思,“會是誰了?”已庾樓月的江湖見識,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女子會是誰,況且庾樓月根本沒有見到這女子的面貌,想要知道人家身份,更加的不可能。
等等,怎麽回事?
庾樓月忽然察覺到哪裏不對,一拍桌子,問道:“我們不是喝了下了藥的酒,昏睡過去了嗎?那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林語堯得意的笑了,食指扣住筷子,輕輕拍打着酒壺,道:“你也知道我喚作酒仙吧?對于酒,我不用嘗,光憑聞便可以知道是用什麽釀造的,怎麽釀造的,裏面加了什麽東西。他們下了藥,使得酒的味道完全變掉了,我一聞便知道了,自然不會去喝。”
“所以,你是裝作喝下酒水,被迷暈了,好觀看他們有什麽行動?”不用等林語堯回答,庾樓月也知道事實一定是這樣,只不過,“那你怎麽也不暗示我一下,我也假裝一下,省的喝了下了藥的酒水!”
看着氣鼓鼓的庾樓月,林語堯夾了一塊瘦肉放到他的碗裏,算是賠罪了,道:“當時緊急,不方便跟你說,而且這些血腥場面,你還是不要看到的好。”
其實庾樓月也沒真生氣,這些殺人的場面不看到當然最好,不然以後覺都睡不好,一閉上眼睛就是刀光劍影,血雨瓢潑。
“那我們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一看到這些死人,我就怕怕。”
林語堯擡起頭看向遠方,深吸一口氣,道:“我們還不能離開,她遲早還會來找我們的,我們得在這裏等她,把事情解決了才能安心上少林。”
庾樓月不禁起疑,問道:“她,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