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媽的, 被這麽多人笑話, 她還不能反駁,池槿秋無比委屈的拿來一個香菇餡的素包子,剛咬第一口,就聽見她的母上大人, 池大太太在大廳喊她:“秋兒, 你餘伯母來了。你快出來, 迎迎你伯母。”
???餘伯母?是哪位?池槿秋回頭看家裏的老人方媽和李姨太一眼,兩人紛紛表示她們也不知道。
池槿秋便頂着問號, 手拿包子, 走到正廳,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貌美婦人, 旁邊還站着一個年輕男人,正與池大太太交談甚歡。
“秋兒來了?快過來。”池大太太看見她進來,招手讓她到自己的身邊, 指着那個貌美婦人道:“這是萬泉縣商家大戶餘家的餘大夫人, 旁邊是餘夫人的公子, 餘四少, 快叫餘伯母、餘四哥。”
“餘伯母好, 餘死——哥,好……”池槿秋走到餘夫人面前,笑臉盈盈的打完招呼,下一秒,就着手裏熱氣騰騰的包子, 啪叽——狠狠摁在餘從濂臉上,咬牙切齒道:“餘四哥人真好!怕我在上海無聊,還專門找幾個警察陪我玩,我真謝謝您嘞!”
“秋兒,你在做什麽?!”池大太太吓了一跳,忙過來拉開她到一邊,自己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張絲帕,遞給餘從濂,讓他擦幹淨糊在臉上的包子餡,一邊罵池槿秋不懂禮數,一邊給餘夫人陪罪,“秋兒平日被我慣壞了,又失去一些記憶,說話做事不經大腦,時常做些出格的事兒,還請餘夫人見諒。您要是氣不過,我馬上去廚房拿個包子,您讓餘四公子再拍回來。”
這還是親媽嗎?池槿秋一臉受傷,她該不會是撿回來的吧?明明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糊那瘟神一個包子都算客氣了!
“沒事沒事,我家老四是什麽德行,我心裏清楚的很,池小姐糊得好!”餘夫人拉住要去廚房拿包子的池大太太,一臉淡定道:“我這老四,打小就是個惹事精,沒少給我制造麻煩,我都習慣了。老四在上海對池小姐做了那麽過分的事兒,今天我們上門來,就是來陪罪的。池小姐要是不解氣,我還給你備了一支荊條過來。”
說着,餘伯母從她随身攜帶的包包裏,抽出一條折彎的拇指粗大的荊條,遞到池槿秋的手裏,“給我好好的抽抽他!讓他欺負你!”
手中的荊條明顯是新折的,斷痕不但在,連荊條上有些刺手的小枝桠都還在。池槿秋要是用力抽下去,非得把餘從濂那細嫩的皮肉,抽成香腸型的豬肉條不可!
這也是個虎媽啊!池槿秋忽然有點同情餘從濂了。
說實話,在大華飯店,雖然餘從濂整了她,但好歹她在那高級飯店好吃好喝了一頓,還沒花自己的錢。
而且回到這裏後,以餘家在整個萬泉縣,乃至整個綏城的地位,都不是一個小小的池家能所惹的。
所以這負荊請罪嘛,池槿秋還真不能打。
不過,吓唬吓唬眼前這個混蛋,也不是不能的。人家親自上門來請罪呢,總得給幾分薄面不是。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池槿秋嘿嘿一笑,笑得無比陰險猥瑣,“勞煩餘四少把褲子扒了,我要打屁股!”
池大太太、餘夫人:……
“池小姐确定要餘某脫褲子?”餘從濂摸着被包子燙紅了的臉,聞言輕輕一笑,笑聲低缈,恍若一片樹葉掉進幽深的古潭裏,在池槿秋心上輕輕撩波,“池小姐要是想看,餘某也可以如你所願。不過,池小姐要是看了,可要對我負責喲~餘某活了二十五載,還從未讓我母親外的女性,看過我屁股。”
‘喲’字格外的拉長,帶着某種不言而喻的誘惑味道,池槿秋明明覺得自己心硬如石,此刻卻心跳如鼓,面紅耳赤,不禁皺眉瞪他:“誰稀罕看你屁股!表不要臉!我是讓你脫掉外面的褲子,又沒讓你脫完!”
“那還真是可惜呢……餘某從未向旁人展示過隐私部位,頭次遇上想展示的人,那人居然不想看……哎……”
遺憾又深沉悅耳的嘆息聲,聽的池槿秋面紅如血,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在船上暴露隐私部位的事,當下又羞又急,恨不得捂住餘從濂那張嘴巴才好。
“老四,夠了!”眼見自己兒子越發放蕩的沒形,居然當着人家親娘的面調/戲人家姑娘,餘夫人都替他害臊!
當下一臉尴尬的向池大太太賠罪,“我這兒子也被我打小慣壞了,說話從沒個正型的時候,其實他沒有什麽惡意。你別看他說得孟浪,他到現在還是個毛頭小子呢,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姑娘,沒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我們這次來除了上門請罪外,主要是聽說池小姐今日行成人禮,特意上門來祝賀、觀禮的……”
一個平時不相熟的人家,忽然登門,備了不少禮送到門前,還帶着自家兒子過來。雖然沒有提前遞拜帖口訊,或者請媒婆上門相看,但恨女嫁的池大太太是了然于心。
這個餘夫人,怕是上門來提親的。
先不管餘家的背景如何,單看這餘家四少的長相,還有自己女兒糊人家一臉包子,人家沒有半點生氣,餘夫人剛才話裏話外暗示池大太太,她的兒子還是個處兒,池大太太心裏就對餘從濂的好感刷到了百分之八十。
當下笑着和餘夫人互相說了一些孩子們小時候的糗事,兩人又借口去看廚房的飯菜整治的如何,然後你攙扶我,我攙扶你,一同去了廚房,留兩個大齡孩子在廳堂裏獨處了解一陣。
歷經多次相親宴會的池槿秋,哪會不明白自己娘的套路。她只是不明白,她和餘從濂總共就見了不到五次面,他怎麽就看上自己,還追到家裏來?
她不說話,餘從濂也有幾分尴尬,不過,他既已起了心思,就斷沒有退縮的道理。
于是,他換了個姿勢,坐在正堂側面的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低聲嘆息:“有點火辣辣的,看來要毀容了。”
“活該!”池槿秋咬牙切齒。
“哎,真冷漠。我還想告訴你,你家大哥二哥的一點點消息……”
“什麽?!你說什麽?”
“我說,我臉火辣辣的疼,需要一點冰塊雞蛋敷敷臉,或者擦燙傷藥。”餘從濂說完,好整以暇的看着池槿秋那張好看的臉蛋上,那對細如彎柳的眉毛扭動了一下,顯然她此刻的內心十分不爽。
不過她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發火,而是面無表情的回答,“我們家裏窮,沒有那些需要花大價錢才能運輸過來的冰塊備着。家裏的雞都被我殺了,外面因為北邊戰亂,也買不到雞蛋吃。不過我房裏有燙傷藥,餘少爺請稍等片刻,我馬上給您拿過來。”
果然有重要信息在手,待遇不一樣。要是往常他這麽說,她肯定會發飙。餘從濂覺得越發好玩了,正襟危坐的等着池槿秋把藥拿過來,然後毫不客氣的丢在他旁邊的小茶幾上,“拿過來了,說說我大哥二哥怎麽了!”
“不要着急。”餘從濂指指藥膏,“我看不見自己的臉,你給我擦。”
“得寸進尺!”池槿秋深呼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我房裏有鏡子,我給你拿去!”
“看來,有些人是不想知道池大少,池二少的消息了。”
媽的!好想錘死他怎麽破!池槿秋感覺自己的怒火已經要從心脾裏燒了出來。
不過好容易有大哥二哥的消息,雖然不知道餘從濂是從哪裏打探出來得,但只要有一點希望,她就不想放棄。
當下心不甘,情不願,在餘從濂一連痛呼,讓她下手輕點的叫喊聲中。總算把藥給他糊滿一臉,看起來跟個包拯一樣,黑得只看見一雙眼睛和一口雪白的牙齒。
看原本一腔怒火的池槿秋,上完藥後看到他那張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該!讓你耍我!你以為這時候的燙傷藥膏跟現在一樣是透明的嗎?不是!它是純中藥制劑,又黑又臭!抹在臉上走出去,能吓死個人!
美人歡笑,不管動作多麽粗魯,在餘從濂的眼中都是極美得。他任由池槿秋捧腹大笑,等她笑夠了,這才一本正經說:“你大哥他們,最多兩天時間,就回到你們家裏。”
“真的?”池槿秋難掩激動之意,情不自禁的拉住餘從濂的胳膊,一連串發問:“他們有沒有受傷?走的是哪條路線?有沒有日軍在追殺他們?他們到底何時到家?你又從哪裏打探到的消息?”
纖細溫暖的手掌,握在曾經被她咬過的手腕上,她靠過來的時候,帶着一點點淡淡的藥草味,不斷在餘從濂鼻尖萦繞。這種味道是剛剛她擦過的燙傷藥膏的,他不讨厭,甚至還有點喜歡。
“你問這麽多,我該怎麽回答你?”餘從濂淡淡一笑,桃花眼泛起炫目的光彩,“如果你親我一下,我保證全都告訴你。”
“好,一言為定!”如此孟浪無禮的要求,換做其他的大家小姐,可能會羞澀緊張,甚至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但池槿秋從後世來的人,見慣了小年輕當衆接吻,甚至啪啪的事情。為了得到大哥二哥确切的消息,拼了!
咬咬牙,池槿秋忍住破功的沖動,跟殺人一樣,快、準、狠!飛速湊到餘從濂沒擦藥,老林耳根子的地方,啪叽----狠狠的親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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