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有話要說:
略作删節,不影響閱讀 蛟嘯殿, 一處獨立的大殿
…………………
“小占蔔師, 你預料到種族的失敗, 提前一步撤離,被我堵了個正着。那今日自己的死亡,你預料到了嗎?”
吸幹最後一滴靈力, 敖肆不以為意的看着,毫不在乎對方抽搐着接近死亡,無心無情的對外吩咐道:“拖出去, 找個地方埋了。”走入偏殿的浴池,這位龍子自是不曉,在陷入永眠之前的那一霎那,被埋入土中的少年突然笑了起來, 幸災樂禍和欣喜輕松溢于言表, 已無人能見。
沐浴在熱波中,敖肆舒出一口氣:“筠師妹,冰心天女、馨雅仙子終于從問心閣回煉神宗、妖心殿了?”
“是。”清雅的聲音從外傳來,龍女頭長雙角,神色淡定的推開門,并不為敖肆全身赤膊所動:“師兄, 不管她們是為了什麽離開, 都表明一點。她們對問心閣的那位高徒,大概是失去了聯姻的想法。”
其語氣頓了一下, 又道:“另外,我之前致信問加入問心閣的敖餮兄, 他出關後傳來訊息,雲翔不好招惹。并在信上直言不諱說,若你想選他當道侶,就先把身邊的姬妾侍君都散了吧。”
“切!”敖肆嗤笑一聲:“我要的道侶必須是美人,一開始就在族裏說了。可那個混血的雜種,什麽時候見過真正美人了?”他起身逼近敖筠,嬉笑道:“真說道侶,難道我們不是更合适?”
敖筠笑了起來,冰山美人一笑令敖肆怔忪一下,繼而被一腳踹回了浴池:“師兄,我似乎亦在族裏說過?我要找的道侶,只能有我一個。否則,我絕對切了他,你是不記得了嗎?”
“……”敖肆嘴角抽了抽:“師妹,你說這話之前,把你身邊的花花草草也都解散了吧。”他抹了一把臉:“我素來更喜歡男子就罷了。你是連女子都不放過,也好意思要求,道侶只能有你一個?”
冰山美人蹙眉,分外讓人憐惜:“師兄說笑,師妹的姬妾、侍君,都是給過定情信物,讓我不得不留下來的。”她彎起唇角:“連鼎爐,也全是自願侍奉我的,我亦給他們找來不少靈藥,好好的補身子。他們如此癡戀,我已經很對不起了,我的道侶若來,自然也得與他們看齊。”
說不過自己師妹,又不能對同門用強,敖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擺手,很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我不和你啰嗦。你對那個雲翔沒興趣的話,就留下來看着家。”
“固所願也。”敖筠舒展眉宇,毫不猶豫轉身走了出去:“祝師兄能得償所願,小妹就不送了。”
見其身影消失,敖肆反皺起眉頭,起身去了另一處大殿。他躬身行禮:“師尊。”
“肆兒,有事嗎?”蛟嘯殿大長老沉聲問道。
Advertisement
敖肆輕聲道:“弟子請去問心閣。”
“哦?我還以為會是筠丫頭要去。”大長老饒有興趣道:“那個雲翔的陣道天賦不亞于要飛升之人,本身卻只有宙級氣息。只是,其畫像我也看過了,頂多算眉清目秀,你竟也有意聯姻?”
敖肆面色不改:“弟子只是靜極思動,想出去走走。順便瞧瞧,他長得符不符合我胃口。”其莞爾一笑:“要是真符合弟子對道侶的想法,哪怕他長得差一點也無妨,弟子身旁早已不差美人了。”
“說得有理。”大長老很是欣慰:“道侶是居家過日子,長得不需要多好看,大方得體,能和你一同進步便是。為師覺得,你不妨多看看其他勢力的天驕,哪怕資質比你差上一籌,最多也不過是飛升速度慢一點兒,不礙事。只一點,絕不能光看臉!”
聽着師尊語重心長的告誡,敖肆額角青筋突突直跳,自己的愛好這是多衆所周知?他垂眸道:“弟子明白,師尊還有教誨否?”
“沒了。”大長老爽朗一笑:“去吧!”
敖肆松了口氣:“弟子此行時間不定,師尊不必擔心。”他淺笑一聲:“說不定,弟子回來就宇級了呢。畢竟,聖魔宗蒼旻還在問心閣,正好找其切磋一番。”最後又行了一次禮,敖肆方離開蛟嘯殿,去往問心閣。此時距蒼旻等人從小世界歸來,已足足三千年。
墨荻界,北極莊園
“嗯…”被朔月抱起來,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打着哆嗦,飛蓬勉力一笑:“鬼族精血的心力已經轉化完了,你不該笑嗎?抖什麽呢?”
朔月抿抿唇,眼圈發紅:“閉嘴,光是将心力融合轉化,你就炸多少次神體了?連神魂都被波及,別以為你剛剛重聚神體快,我便發現不了!真沒有傷勢,你怎麽會站不起來?!”
“別說喪氣話。”笑容一僵,飛蓬伸手扭了一下朔月的臉:“你要不要這麽聰明!”
朔月嘟囔了一句:“我才不聰明呢。”
“重…”飛蓬怔了一下,眼神在那一瞬間複雜難明,又恢複清澈,少年在對方反應過來前,将神裝天幻一念之間用出,化為一件簡單的藍衣。
朔月不解蹙眉:“飛蓬,你怎麽換成藍衣了?”
“沒什麽,心血來潮罷了。”飛蓬低聲私語道:“朔月,陪我喝酒吧。”
一頭霧水的被拉到了寝室,朔月拿着酒瓶的樣子難免有些懵懂:“飛蓬,你?”
“你這個樣子,真是少見。”或者說,是少年時才能瞧見你這等愣頭愣腦的樣子,飛蓬垂眸掩去藍瞳中的滄桑。讓心魔融入本體,當能重現先天生靈的修為記憶,這本是自己神魂從重樓體內剝離,再一次次融合靈力,在凝魂聚魄前一刻,意識難得清醒而倉促布下的後手。
本是用以重聚後危急時刻保命,不願麻煩長輩,結果,竟用在了這裏,還是為立場相對的魔尊。神将無聲一笑,心中卻一派溫柔,若放任地皇為神子蚩尤謀算,導致重樓日後再進無路,自己才會後悔吧。只是流殊秘境那邊,怕是得辛苦女娲姑姑攔住父神,去揍神農叔叔出氣了。
“飛蓬?”空置的酒瓶倒在地毯上,朔月晃晃悠悠的一下子歪倒在床上:“我頭好暈。”飛蓬回過神,瞧其此狀,差點沒笑出聲來,雖恨不得拿記錄晶石給拍下來,但想到時間本身就不多,他還是沒有浪費。
擡起有力的手臂把朔月抱到床上,飛蓬嫌棄的掐了掐其紅彤彤的臉頰,順着重樓上一次機緣巧合破解封印所留下的痕跡,以巅峰時期的靈力施展了解除變化秘法的口訣。熟悉的紅發紅眸顯現,神将滿意颔首:“這才順眼嘛。”
他解開魔尊濕淋淋的衣衫,紅着臉把唇貼了上去:“便宜你了,若非是為了封印……”如何才能讓魔界氣運封印更堅固,助重樓更長久的體悟本心?心魔最後确定的唯一解法,是把己身自帶的神将氣運化為封印,再以雙修偷渡入魔體,正所謂以毒攻毒!
另外,現在的本體光融合心力,就耗費了兩千年時間,更休提屬性相克的魔力了。這也需要魔血主人的幫忙,可如今的朔月肯定是做不到的。于是,心魔果斷的将準備的保命之法用在這裏——當他融入本體,便是完整的神将。到時候,自有辦法喚醒魔尊。
“嗯…”溫玉一般清涼的觸感,唇瓣上堪稱青澀的啃咬,還未恢複記憶的朔月下意識睜開眼睛,迷茫的眨了眨,本能的回應着飛蓬的吻。
而後,突兀傳來的攻擊性神力激起痛楚和本能的危險,紅眸裏閃過一抹淩厲,魔尊的意識自朔月靈魂深處清醒,重樓下意識一記肘擊,将身上的人壓在身下,狠狠掐住脖子。
“魔尊掐夠了嗎?”清冷不似如今的音調傳來,藍眸是一派明亮的清冽,見重樓整個魔都怔住,飛蓬更是推了推自己頸間的手:“掐夠了給本将松開!”
重樓忙不疊的收回手,神情是如墜夢中的難以置信:“飛蓬?”
“你叫的如果是現在這個被寵大的二世祖我,很遺憾,他明天才能回來。”神将挑了挑眉道:“另外,我費力把特地留下破綻、方便自己二次覺醒的你提前喚醒,不是讓你幹坐着的。”這般說着,飛蓬的眼中卻亦是與重樓如出一轍的激動欣喜:“嗚……”
炙烈的吻如火焰燃燒,神将摟緊了身上的魔尊,幾乎于迎合的回應了這個吻。最終,重樓将他松開,神色凝重的搖搖頭:“這是本座和地皇之事,神将還是別插手了。”巅峰戰力、記憶完整,他不知道飛蓬這個後手能保留多久,但為了幫自己而動用,并非無可能惹怒地皇。
“你就這麽肯定,我有辦法助你?”飛蓬輕笑一聲:“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伸出一根手指,他堵住重樓的唇:“首先,我并不在意激怒地皇。畢竟,你我同輩,想進步必須一起,之前的二十萬年已是明證,我幫你就是幫自己。”
冠冕堂皇為自己的行為打掩護,飛蓬笑得狡黠之極:“其次,現在的我需要融合魔力。神将的魂魄能接受,或者說我覺得有資格讓我接受的魔力,只有魔尊,嗯?”
“飛蓬…”重樓的呼吸凝滞,明亮的紅眸充盈感動的溫暖,卻并不焦急。他擡眸遠望混沌,依稀能聽見一聲冷哼,再仔細一看,不由莞爾:“流殊秘境封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