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扇她左臉，(16)
知不知道你是倆個孩子的父親，你在外邊浪，你的孩子村裏的人怎麽看。”
“爸媽養着，不餓死就行了，憑什麽你的兒子老爹老娘養，我的就不行，”王二條甩開王老條的手，上去就是一拳頭。
兩個兄弟個不相讓，扭打在一起，跳跳準備上前幫忙，被周禮攔下了，“這是你爸兄弟兩個的事，這架打完，你爸就和你叔老死不相往來，讓你爸發洩一下火。”周禮把汨汨放在跳跳懷裏，伸了一下懶腰，“大過年的，把你爸長期以來的心病解決了，也算是可喜可賀，你們家就能過安生的日子了。”
跳跳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艱難地摟着懷裏的小豆丁，“汨汨放心，誰敢欺負你，跳跳哥哥就替你揍他。”
“跳跳哥哥，你不能再讓我摔跤了，我今天已經摔了兩跤了。”汨汨看着跳跳搖搖晃晃地抱着她，她有點害怕。
“放心吧！哥哥不會的。”跳跳說道，他受傷的心靈總算得到了一絲安慰。
王二條哪裏有天天在菜園裏幹體力活的王大條有勁，很快就被壓倒在地上，王老條大了兩拳，心中的惡氣出了，就從王二條身上爬起來，“你回去吧，說好的我們兄弟各走各的，以後你就別來找我了。”
“大哥，你心真狠，為了一點錢，就說出這麽絕情的話。”王二條躺在地上，他漏算了他早已經和大哥扯破臉皮了，“大家都王知道老條是什麽人了吧，為了錢，連自己的親弟弟都這樣對待，大家以後和王老條在一起的時候要小心點，這樣的人不能深交。”
“我呸，”王姐上前踢了王二條一腳，“真惡心，你還欠我家三千九百塊錢呢！什麽時候還。”
王二條起來就想打王姐，他被王大哥這樣對待已經忍不了了，被王姐這句話激怒，發起狠就朝王姐臉上打去。
王大哥趕緊把媳婦拉倒身邊，王二條氣的踢地上的石頭。
“王一鳴，剛剛這個女人是從這裏那個房間裏出來的。”一個嚼着口香糖的男人指着前面的房子。
“兄弟們走，上他家搬東西去。”王二條摸着一下腫得老高的臉，從地上拿起棍子就往同伴指的方向走去。
“你們找錯地方了，那是老六家。”一旁的菜農說道。
王老條今年過年圖個熱鬧，和六哥一起過的，王姐正在六哥家幫着準備年夜飯，聽到王二條來了，趕緊出來看看。
“你們就幫着他們隐瞞啊！真當我是傻子啊！”王二條對着同伴看了一眼，讓他們抄起家夥跟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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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條一夥人手裏不是拿着棍子就是磚頭，一路朝着六哥家的方向走去。
“汨汨，你去叫你家的大将軍來幫忙。”跳跳拽着汨汨的手，就往周禮家走去，“等會讓大将軍把壞人趕到河裏，讓他們下去洗澡。”
“好！”汨汨高興地說道，她最喜歡打壞人了。
周圍的人對王二條一夥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就是把他們打殘了，也絕不會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他們自己身邊也有這樣的極品，所以非常憎恨這樣的人。
“老三，你還不去幫忙。”周二哥把周禮往前推。
“大過年的打他們不是找晦氣嗎？”周禮往後看了一眼，“你看，救兵來了。”
周二哥往旁邊走去，為這些威風凜凜的大将軍讓道，“它們能對付那幾個人嗎？”
“不知道，那幾個人絕對讨不了好。就算他們去警察局告我們，我們也只是被判一個未管教好家禽的罪，何必為自己增添罪名，二哥，你說是不是？”周禮一直努力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知道打人會犯法，還會被判坐牢，更會罰錢。這幾只公雞對這些人只會造成輕傷，到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麽，他真是太有才了。
大家看到周禮家的公雞出場了，一個個也不擔心了，回家拿幾把瓜子裝在口袋裏，站在路邊嗑瓜子、閑聊、看熱鬧！
“給我一點瓜子！”六哥對着身邊的人說道。
“人家要去你家裏搬東西，你一點也不擔心啊！”那人抓了一把瓜子遞給六哥。
“擔心啥，咱們這片人這麽容易就能被人欺負？”六哥邊嗑瓜子邊欣賞着這群人商讨搬他家什麽東西。
路上的人看到六哥這個當事人嗑瓜子了，都紛紛效仿。
“王一鳴，我覺得有點不對，大家為啥都嗑瓜子啊！”
“對啊！王一鳴，氣氛有點不對，我怎麽感覺這片地方這麽邪乎啊！”
“你大哥都不來攔着我們，是不是真的沒有錢啊！”
“沒錢，地裏不是還有菜來嘛！我們把菜拉去賣，也能換來錢。”王二條心裏也直打鼓，周老三那個刺頭竟然沒有來攔着他們。
王二條他們謹慎地看着四周，沒有發現異常就放心了，“走吧！我......”
八只大公雞縱身一躍，跳到王二條一行人頭上，蒲扇着翅膀扇着腳下的臉。公雞跳了一下，屁股對着王二條他們的臉，沖着他們的頭就是一陣猛啄。
“啊！”
“媽呀！這是什麽東西，我的鼻子！”
“我怎麽覺得有東西在拔的我帥氣的頭發！”
他們用手去抓大公雞，大公雞就會跳起來；他們手放下，大公雞就會跳到他們臉上。王二條一夥人根本就抓不住大公雞一根雞毛。
吃瓜群衆驚的連瓜子都忘了磕，“這幾只公雞不會成精了吧！比追大城那會兒還要厲害，似乎胖了不少，羽毛都亮的閃眼。”
“你還不知道吧，這幾只公雞被周老三家那個小嬌嬌喂的可好了，周老三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小嬌嬌就會拿去給大公雞吃，大公雞現在可聽小嬌嬌的話。”
“這群雞太煩人了，我們想辦法把它們弄死。”王二條哀嚎道，“這是一群什麽怪物啊！”
一位兄弟看着公雞撅着屁股啄王二條的頭發，爪子不停的在王二條的脖子上扣啊扣，和王二條對視了一眼，忍着疼痛，悄悄走到王二條身後，舉起棍子，對準公雞，上去就是一棍。公雞往側邊一跳，棍子就落到王二條的頭上，斷成兩半。
王二條直接捂着後腦勺，躺在地上打滾。
其他人也進行選擇進行王二條他們兩人這樣的操作，都受到不同程度來自同伴的傷害。
大城一直往後退，他為自己悲慘地命運感到心痛，大公雞越來越厲害了，他出頭之日遙遙無期，等這幾只大公雞死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天，他怎麽覺得這幾只公雞比他還能活！
躺在地上的人看着藍天，他們在思考，他們這一天到底經歷了什麽！他們是不是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
依然站着的三個人遭到八只大公雞群毆KO人完敗！
他們已經沒有勇氣面對這幾只公雞，扶起躺在地上的夥伴，慌慌張張逃竄。
汨汨抓着一把瓜子在手裏，“壞人都被打跑了，你們要乖乖啊！”汨汨朝着他們招手，公雞秒變小兔子，乖巧地走到汨汨身邊，叽叽喳喳的亂叫了一遍，最後才叼起汨汨手中的瓜子，嘎嘣嘎嘣的磕了起來。
大城再次給自己制訂了一個計劃，就是把汨汨像祖宗一樣供起來，他才能保全自己的小命。
王老條看着弟弟已經走遠了，他心裏并沒有輕松，為弟弟現在的樣子感到憂心，弟弟明顯學了一身壞毛病，希望不要走上不該走的錯路。
大家看沒有什麽事了，回家吃年夜飯喽!
☆、全家福
汨汨把大将軍領回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周禮跟着周二哥到周大哥家裏打雜。
“我跟你說, 媽, 沒想到王二條就出來幾個月, 會變成這樣。”周二哥一臉感慨, “幸好我跟大哥他們出來，沒有接觸到亂七八糟的人和事，要不然也很難說。”
“沒事，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 老三都能讓你醒悟。”周母把周二哥推到一遍, “沒事少在老條面前亂嚼舌根。”
“這不是就和你說說嘛！”周二哥蹲在一旁剝蔥蒜，看到周大哥和周禮兩個人坐在一旁嗑瓜子閑聊，端起一盆蔥蒜放在兩人面前, “媽說讓你們兩個剝。”
三個人坐在門前, 說說聊聊剝剝，等周母來拿蔥蒜的時候, 看到就剝了一點蔥蒜, 對着周大哥他們一陣猛掐，才氣哼哼地端着盆子走。
孩子們在路上玩了一會兒, 就回來看看做好了什麽菜，在廚房裏如願以償的吃到肉，心滿意足的又出去玩。
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周家的年夜飯做好了，飯菜擺好, 周父拿出一串鞭炮，在門前點燃，噼裏啪啦的響着。
“過年啦！”孩子們聽到鞭炮的響聲，歡快地蹦着跳着。
“過年了！”周禮此刻的心情很複雜，他和一群新的家人在一起過年的，不知遠方挂念的親人是否找到家人，團圓過年。
“過年了！”周大哥今年感慨格外多，他沒有想到他們三兄弟會如此團結，還會來大城市裏讨生活。
“過年了！”周二哥看着漫天飛舞的鞭炮灰，在這個異鄉他們過年了，一大家子團團圓圓在一起過大年，真的不容易啊！
“過年了。”這是周父周母過的最舒心的一個大年，沒有紛争，只有團圓。
他們坐在桌子前，看着豐盛的年夜飯，“來，大家吃飯。”周父說道。
大家和和美美，又說又笑的吃着年夜飯，祈禱來年一定是個豐收年。
雞鴨魚肉，孩子們來這裏基本上就沒有斷過，沒吃幾口就飽了。基本上就是吃吃玩玩，聽着大人們說話。
一頓年夜飯，大人們吃了兩個多小時，菜冷了，他們不在乎，吃的是氛圍。
最後孩子們給大人拜年，周禮他們給了孩子們期盼已久的壓歲錢，孩子們就歡歡喜喜的出去玩了。
“這幾個孩子，我說怎麽不出去玩了呢！原來等着壓歲錢呢！”周父笑着說道。
“走，我們去打牌。”周二哥拿出一套嶄新的撲克，爺四個坐在門口，曬着太陽玩起來了。
周母婆媳收拾吃剩的飯菜，剁餃子餡，包餃子吃。
周父他們打了一下午的牌，周母她們包了一下午的餃子。
到了晚上的時候，斷斷續續能聽到煙花的響聲。周母端來剛出鍋的餃子，“大家都快來吃餃子，讨個好兆頭。”
年夜飯大家吃的一肚子油水，正好素餃子能夠緩解大家的油膩感。
“沾着醋、辣椒油吃餃子是人生一大爽事，還是媽調的餡最合我們胃口。”周二哥吃的直冒汗。
“當然合你胃口，連吃了兩大碗還沒吃飽！”周二嫂一臉嫌棄的看着丈夫。
周二哥吃下最後一個餃子，給自己順了一下氣，“嗝！”周二哥舒爽的呼出一口氣，“自從幹菜園之後，幹的都是體力活。媳婦，不怪我能吃，不吃飽，幹活沒勁。”
周母又給二兒子端了一碗，“再吃一碗，看你都瘦了。”
其他人扒着碗裏的餃子，努力的憋着笑，周二哥今年足足長肥了二十斤，能叫瘦。
“我也覺得自己瘦了。”周二哥端起碗，又開始吃起來，“你們都吃啊！別光顧着看電視。”周二哥沾了醋和辣椒油一口一個。
大毛、二毛沒臉直視自己的父親，奶奶這是把爸當豬養呢！下午吃飯吃的晚，現在大家都不怎麽餓，奶奶下餃子有點多，眼看吃不完了，全被奶奶塞到傻爸爸的肚子裏面了。
“老二，你還要吃嗎？要不要大哥再給你幾個！”周大哥碗裏的餃子沒少什麽，他吃幾個，老娘就往他碗裏加幾個，搞得他都不敢吃了，剩的餃子都進老二肚子裏面了，他可以安心吃餃子。
“不行，再吃就炸了，你留着自己吃吧！”周二哥吃完最後一個餃子，攤倒在椅子上面，“我怎麽覺得我的肚子和弟妹差不多大了。”
“噗！”周母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其他人也跟着笑，能不炸嗎？半鍋的餃子全進周二哥肚子裏面了。
“我認為二哥還能再多吃幾個。”周禮拉着汨汨走到周二哥身邊。
周二哥想起身，周禮輕輕一點周二哥的肚子，周二哥又躺了回去。
“哈哈哈！”
大家顧不得看電視了，眼前正上演一出好戲。
“爸爸，你怎麽比小嬸嬸還嬌弱。”二毛跑到周二哥身邊，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研究周二哥的肚子，“裏面不會也有小皮球吧！”
“給老子走遠點。”周二哥氣結的看着倒黴兒子，“書白念了，你見過哪個男的生孩子嗎？”
“女兒國，豬八戒。”二毛老實的回答道。
“二哥，你這個肚子真有點像八戒。”周禮摸着下巴，“汨汨，你二伯這段時間辛苦了，肚子裏面還裝這一個小皮球，可辛苦了，來，喂二伯一個餃子。”周禮把汨汨抱起來。
“二伯，吃。”汨汨用手捏了一個餃子遞到周二哥嘴邊。
周二哥本來想拒絕的，可是看到小家夥甜甜的笑容，不自覺的張開嘴巴吞下一個，多吃一個應該不會有事吧!
周母上前攔下汨汨，二兒子在吃下去，她擔心那個肚子會爆，“汨汨乖，剩下的喂大将軍。”
汨汨看着周二哥實在不想吃，再想想大将軍現在還沒有吃飯呢！召集小夥伴就到自己家裏喂大将軍了。
“呃。”周二哥覺得自己有點想往外吐，“媽，你給我那點消食。”他有點受不了了。
周二嫂用手指戳了戳丈夫的肚皮，“看着肚子緊實的，肯定不好生，要不要送到醫院破腹産。”
大家聽到周二嫂的話，憋不住了，一個個東倒西歪的狂笑。
周二哥不看這些沒安好心的家夥，側躺着看電視，等等周母的消食片。
“二哥，要不要阿禮扶你到外邊吐一下。”王梅看着周二哥這個樣子實在難受，建議道。
“不用，吃到肚子裏面不容易，如果吐出來又餓了怎麽辦！我還是躺一會兒，你們不要來惹我，讓我安安靜靜的做幾個小時的躺美人。”周二哥說一個字，肚子裏面的東西就想往外跑，他決定堅決不說話，好好看電視。
“這的确符合二哥的性格，吃到肚子裏面，你在想他往外吐，難，我們還是好好的看電視，随他去吧！”周禮忘了，周二哥變成這副樣子，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周母到小診所給周二哥拿了消食片，就不管他了。
周母他們圍在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周二哥叽叽歪歪的躺在椅子上，就是舍不得把肚子裏的餃子吐一點出來。
在衆多節目中，大家比較喜歡看小品相聲表演，一個個包袱甩出來，逗的大家哈哈大笑，合不攏嘴。
孩子們看一會兒就困了，大人們把他們并排在周大哥家的床上。大人們繼續看節目，守歲。
午夜十二點春節聯歡晚會的鐘聲響起，電視裏響起煙花的響聲，屋外的煙花此起彼伏沒有間斷。孩子們被煙花聲驚醒，迷糊中被大人抱起。“又長了一歲！”
第二天大家都起來晚了，到了十一點鐘的時候，孩子們手拉手到熟識的人家拜年，拜完年，出來的時候，孩子們的身上就會多一些鋼镚。一個年拜下來，孩子的口袋裏裝的都是鋼镚。
“媽，真的要走這麽早？”周大哥看着在馬路上瘋玩的孩子，他真的舍不得。
“有些親戚要在十五前走完，你表弟，族裏的堂妹在年初六、年初八結婚。”周母也想讓孩子們和自己的父母多待一段時間，有些事情迫不得已，沒有辦法！
中午吃完飯的時候，孩子們出去玩了，周母對大家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短暫的沉默後，“我們初三的時候去照一張全家福。”周禮說道。
“嗯！”
孩子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發現這兩天父母對他們的容忍度達到最大。他們更加調皮搗蛋，有父母在身邊陪伴，做什麽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只要不觸及父母的底線。
初三的時候，一大家子到照相館拍了第一張全家福。
“好，兩位老人坐在中間，其他子女站在後面，三個小點的孩子做父親的抱在懷裏，其他還在站在老人身邊。對，看着鏡頭，微笑！”攝影師“咔”一聲，“很好，再來一張。”
☆、回家
拿了相片，一大家子人坐在三輪車裏往家裏趕。孩子們抱着照片傻呵呵的樂着, “爸爸, 你笑的好傻！”大毛指着照片笑着大聲說道。
“你這孩子, 有這麽說你爸的嗎？”周二嫂撫摸着照片上孩子的笑臉, 彈了一下孩子的腦門。
大毛笑着摸着自己的腦門, 撲倒周二嫂懷裏撒嬌。
小涼沒心沒肺的看着照片上的人，時不時調侃兩句。秀秀就安靜多了，看着自己的母親，欲言又止, 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
晚上大家吃完飯後, 都聚在一起說話。孩子們玩累了，早早的上床睡覺。
“六哥，這次我回去, 正好回家看看。”經過王二條這麽一鬧, 王老條想回家看看家裏的老父老母。
“這次我也跟着一起回家，回家看看爸媽！”王大哥想想就心酸, 別人都一家團圓了, 老家只剩爹娘兩人，過年有什麽意思, 下次孩子放假了，也要把他們接過來過一段時間。
“這次還是我跟着回去。”周禮說道，“孩子回去要帶回去太多東西，我幫着扛。”
“老三，你回去的時候給家裏買一臺電視, 洗衣機也買一臺，五個孩子，媽洗衣服也夠嗆。”周大哥心裏難受，父母好不容易把他們帶大，還要操勞他們的孩子。
“你這孩子就瞎浪費錢，我在家裏就洗洗衣服，帶帶孩子，能累到哪裏。”孩子有這份心，周母心裏就高興了，她還能幹，不需要這些東西。
“媽，你就聽阿仁的話，老三回家，該買的都要買，我們在這裏掙錢就是留給孩子和你們花的，你們不要舍不得用。”周大嫂拉着周母的手，“媽，又要辛苦你了。”
“你這孩子！你們有這份心就行了。”開心的日子過的太快了，周母竟生出不舍，“老頭子，我們先回去睡吧！讓他們好好聊聊。”
周禮他們聊了一會兒，聊着聊着就聊不下去了，心裏都藏着事，回家把孩子的東西裝好，一夜未眠。
第二天吃完飯，孩子們想像往常一樣出去玩，最後被父母叫了回來。
“走，上車！”周大嫂拉着兩個孩子的手，周大哥把孩子的東西放在三輪車裏。
“爸媽，你們能送我們到火車站嗎？”秀秀拉着母親的手，坦然面對将要發生的事情，她早就知道，過完年他們就要會老家了。
“好！”周大嫂眼睛有些紅腫，面對孩子的懇求，她沒有辦法拒絕。
“弟弟，我們放暑假，爸爸媽媽就會回家接我們，是不是，爸爸？”秀秀撥開小涼緊抓門框的手，拉着弟弟坐到三輪車裏。
“下次爸爸回去接你們！”周大哥騎着三輪車往前走，每蹬一下，心情格外沉重。
大毛拉着弟弟的手，緊緊地摟住周二嫂。
三輪車載着他們到了等車的地方，大家把三輪車放在熟識的人家，一群人坐上通往火車站的公交車。
下來公交車，買了火車票，到了候車廳。
現在剛過完年，火車站裏面等車的人不多，大家把孩子拉倒身邊，交代着一些事。
很快他們乘坐的班次就要檢票了，周禮扛着汨汨，手裏拎着兩個袋子。
周父周母一人牽兩個孩子，緩緩地走向檢票口，孩子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被留在原地的親人。
周大哥他們對着孩子不停地揮手，孩子們的懂事讓他們心疼。為了生活，不得已，他們沒有能力讓孩子在這座城市接受好的教育，老家才是孩子們的歸宿。
大毛他們通過檢票口，回頭對着父母擺手，“記得來接我們。”一群孩子回頭喊道。
“知道了，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
“走吧！”周母拉着孩子往前走，回頭看了一眼在外打拼的孩子們，“我們會回來的。”
一行人上了火車，大人們把孩子安頓好，才坐下。
“小叔，我可以抱抱你嗎？”大毛從座位上下來，走到周禮面前。
周禮順手把汨汨放在周母懷裏，抱起大毛。
大毛把臉埋進周禮的懷裏，小手緊緊地抓住周禮的衣服，“我想爸爸媽媽了。”大毛顫抖着聲音，抖動着肩膀，“小叔我想他們了。”但是他不能留下來。
幾個孩子從座位上下來，撲倒周禮懷裏，如剛出生的小貓一樣輕泣，努力壓制自己的聲音，讓人心碎。
王老條和王大哥緊緊地摟着身邊的孩子，不知道他們離開時，懷裏的孩子是否也會如此讓人心疼。
“爸爸！”汨汨流着眼淚，朝着周禮伸手。
周母把汨汨轉了一個方向，讓她對着車窗外，“你爸還在這裏呢！你就不要湊熱鬧了。”周母用手抹掉汨汨臉上的淚水。
“好了，都不哭了，四個月後，你們和父母又能見面了。等你們長大了，有能力了，就能天天和父母在一起了。”周禮把孩子們拉起來，替他們擦幹淚水。
幾個孩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袖子抹了抹臉，沉默地望着窗外飛閃而逝的景物。
一行人回到老家後，周禮到縣城裏買了彩電洗衣機，馬不停蹄的讓人上門把東西安裝好。兄弟三人給曉慧和侄女準備的東西送去，在曉慧家吃了一頓午飯。下午又去給王家岳父岳母送禮，和王大哥和王老條商量一下回去的日期，他才算閑下來。
“阿禮，你在外邊幹的不錯，都買上彩電洗衣機了。”村裏的人熱情的和周禮打招呼。
周禮剛從王家村回來，就看到汨汨小人兒坐在村口的石凳子上，大毛他們陪在身邊，一看到周禮回來，趕緊朝周禮這邊跑來。
“還行。”周禮伸手抱起汨汨，“你這個小丫頭，臉都凍紅了，下次不能在風口裏坐着了。”
“以前你們走的時候，這幾個孩子天天坐在村口等你們回來。”一旁的村民說道。
周禮看着村口的石凳子，這幾個傻孩子，把他們摟在懷裏。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流下了眼淚。
“爸爸，不要再忘了帶上我。”汨汨窩在周禮懷裏，少了以往的靈氣。
“不會忘了你的。”周禮帶着孩子回家，雖然已經過完年了，老家的氣溫還是很低。“叔嬸，我們先回去了。”
“先回去吧！大冷的天，還是待在屋裏暖和。”大家看到幾人遠走的背影，又是一陣嘆氣。“家裏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
汨汨這兩天周禮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大毛他們也跟在汨汨身後。周禮出去辦事，他們就會在村口等着。等着等着，總能等到周禮回家，然後一起有說有笑的回家。
“趕緊走吧！”周母抱起汨汨，這小丫頭精的很，現在睡覺一定要讓人摟着，不摟一準會醒。
“媽，你在家裏要注意身體，”周禮背上背包，走到門外又回來親了小丫頭一下，“爸爸失言了，對不起。”周禮用手背擦掉眼眶裏的淚水，“媽，辛苦了。”轉身向外走，再也沒有回頭。
周禮準備關上大門的時候，看到幾個小豆丁站在院子裏，對着周禮揮手說再見。
周禮笑着看着他們，“在家乖乖聽話！”周禮邊走邊抹眼淚，看着空中微亮的天空，努力的仰起笑臉，“一切都會好的！”
三個大男人到了路口彙合，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互相指着對方，“你們哭了。”
“我們都哭了，哈哈哈......舍不得啊！”王老條雙手搭在王大哥和周禮的肩膀上，“以後不要我們的孩子也和我們一樣無能，他們老子無能，是他們命不好，要接受這個事實。”
“好好讀書，多一條出路。”王大哥擡頭望着天空，“我就差點心軟答應他們到H市讀書，但是我們有什麽呢！什麽都沒有，到H市只能上私立學校，好的私立學校上不起。要是因為一時的不忍，讓他們上差的私立學校，沒有學籍，即使他們讀了幾年又能怎樣！以後還是會走上我們的老路。”
周禮一直閃現出汨汨坐在村口等自己的場景，越想心裏越難受，甩開王老條的手往家裏跑去。
“周禮，你走錯方向了。”王大哥叫道。
兩人看到周禮沒有回頭，無奈跟着周禮後面追着他跑。
周禮站在路上，遠遠的看見一個小豆丁坐在村口，旁邊站在四個孩子。
王大哥兩人緊随而至，王大哥拉着周禮，不讓他上前。“走吧！孩子留在這裏，比跟着你受苦強多了。阿梅肚子裏還有一個，你把她帶上，你們地裏的活怎麽辦！”
“沒事，這孩子懂事，我幹活就把她背在背上，不會耽誤地裏的活！”周禮想要上前抱着孩子一起走。
“別說傻話了，走吧！”王大哥看着拉不動周禮，“誰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就你心疼，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汨汨帶走，你會害了她。”
“走吧！等會他們就會回去了。”王老條拉着周禮一步步後退，“我們老家窮了點，可是它能給孩子一個穩定的學習環境，一個學籍，能夠讓他們上初中、高中、大學，這才是他們該走的路。只有老家才能給的起，我們給不起，這學期汨汨就要上幼兒園了，她應該有一個穩定的校園生活。”
☆、生娃
周禮發誓，他以後一定要掙很多錢, 早點回家與家人團圓, 不在飽受骨肉分離之苦。
“好了, 我們走吧！”王老條拉着周禮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們選擇這條路, 就已經沒有回頭路，這就是他們這一輩人要走的路。
周禮他們坐上火車，回到菜園，無論他們如何不舍, 日子還是要往前過。
“汨汨, 我們回家了。”大毛牽着汨汨的手，“走吧！”他知道今天再也等不回來小叔了。
“我要爸爸！”汨汨站在村口對着大聲哭着，“爸爸說帶我一起走的。”
“妹妹不哭。”幾個孩子圍着汨汨, 抱着她, 給她擦眼淚，擦着擦着自己也哭起來了。
周母來叫幾個孩子回家吃飯, 就看着這一幕, 她站在一邊看了很久，才走到孩子面前, “下午奶奶帶你們去看姑姑家的小妹妹，你們都這麽大了，不能哭了知不知道。”
“奶奶，我要爸爸！”汨汨閉着眼睛，哭道, 她又被爸爸媽媽抛棄了。
“奶奶知道，我們先回家吃飯，過一段時間奶奶就帶你去找爸爸！”周母安撫好幾個孩子的情緒，“我們回家吃飯。”
幾個孩子手拉手一起往回走，一路上抹着眼淚。
開春了，地裏的活忙起來了，大家沒有心思想其他的東西，把眼前的地種好，多賣一些錢，是最重要的事。
“阿梅，你這個肚子這麽大了，家裏沒有老人來照顧你啊！”周禮請來幫忙幹活的人說道，一小時給她十塊錢。
“餘嬸，我娘家媽在家裏照顧四個孩子，我婆婆在家裏照顧五個孩子，她們要來了，家裏的孩子怎麽辦！”王梅彎着腰費力的洗白蘿蔔，“我這是二胎，兩個嫂子也在這裏，沒事！”
“都不容易，”餘嬸時不時拍拍背上背着的孩子，“兒媳婦想念孩子，我就跟來了，幸好家裏的幾個孩子都帶來了。”
周禮一個人拔蘿蔔，運蘿蔔，一筐一筐的不停歇。運完之後，又要去給西紅柿和黃瓜搭架子，基本上每天都閑不來。
夜裏賣完菜，回家睡一兩個小時，天一亮又要起來幹活。
“我們多找兩個人吧！”王梅看到丈夫這樣辛苦，心疼，丈夫又恢複到以前埋頭苦幹的狀态。
“沒事，現在也沒有多少菜要賣，你也不要那麽辛苦，沒事多站起來走走，要不然肚子受不了，”周禮把頭貼在王梅的肚子上面，“小皮球這幾天，怎麽越來越不愛動了。”
“快生了吧！當初生汨汨的時候也是這樣。”王梅艱難地坐起來，“你把孩子上戶口的錢留給爸媽了嗎？”
“留了三千塊錢，後來多給了爸媽五百，孩子生下來之後，雖然不能再老家給孩子辦滿月酒，還是要給鄰居親友送紅雞蛋，給孩子讨一個好彩頭。”周禮拿着一個枕頭墊在妻子身後，“名字我都想好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叫周念之。”
“嗯，挺好的，比小皮球好聽。”王梅笑着說道，“你再睡一會兒，我讓大嫂有空幫我買一下孩子用的東西。”
周禮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就下去做飯，生孩子太費錢了，還沒生，他好不容易攢的錢就用掉一大半了。
豆角、黃瓜、西紅柿的成長期太長了，茄子、青椒還有一個月才能收獲。蘿蔔還能賣兩次，空心菜割完一茬賣一茬，所有的地都被利用完了，可以在西紅柿還有黃瓜的空地上撒一些小青菜。
“阿禮，火都燒外邊了。”王梅手裏抱着一些碎布，敲了丈夫一下。
周禮把火往鍋洞裏填了一下，接過妻子手中的碎布，準備往火裏填。
王梅傻眼了，趕緊把碎布搶到手裏，“這是大嫂給孩子裁的尿布，你怎麽把他給燒了。”
周禮看着妻子手裏破的不能再破的布，“我們不缺給孩子買尿布的錢？”
“懶得跟你說，你快點做飯，這些被人穿過的棉布給孩子做尿布是最好的，柔軟，用開水燙一下就行了。”王梅把尿布收好，省的被丈夫拿去當柴火燒了。
周禮摸了摸頭，原來還有這個門道，吃完飯後，兩個人又下地幹活了。
“阿梅，你在這裏洗着，我去把地弄一下。”周禮看菜弄的差不多了，想要回到家拿幾袋菜種子撒在空地上。
“好！”王梅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手因為長時間泡在水裏，發白變皺。
周禮撒好菜後，把長到地上的黃瓜主杆和茬枝用繩子綁在架子上，綁一會兒黃瓜又去綁豆角苗。
因為這些工作要彎腰，擡腰，還要一直站在，王梅現在幹不了，都由周禮一個人幹。
“你是不是不舒服？”晚上睡覺的時候，周禮察覺到妻子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
“沒事，吃多了，胃撐的有點難受。”王梅說道。
周禮看着王梅一會兒就不動了，也沒有把它當成一回事。
公雞又打鳴了，周禮小心起床，拉亮燈，公雞就不叫了，推着三輪車出去賣菜。
王梅看着丈夫走了，才艱難的起身去找周大嫂。
周禮心裏一直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麽是要發生，急忙賣完菜就往家裏趕。還沒進家門，就被鄰居告知妻子到前面的小診所，馬上就要生了。周禮沒有耽擱，立刻飛快的跑到小診所裏。
“你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羊水破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說一聲，要是出什麽事怎麽辦？”周大嫂逮着周禮就是一頓大罵。
周禮有點懵，他不知道羊水破了啊！
“你媳婦也是一個傻子，羊水都破了幾個小時了，才來找我。”周大嫂看着周禮不像知道這事的，心了裏也知道弟媳婦怕耽誤周禮賣菜，才忍着的。
“阿梅現在在哪？”周禮後知後覺的問道。
“在裏面生孩子呢！”周大嫂看到周禮想要推門進去，一把拉住周禮，“你一個大男人進去幹嘛！”
“我...我進去看看。”周禮擔心大人和孩子有什麽事。
“裏面還有一個孕婦生孩子，你進去看合适嗎？”周大嫂沒好氣的說道，“家裏的紅糖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回家叫你二嫂煮幾個荷包蛋送過來，孩子的包被，小衣服什麽的來得急，沒拿，你回家拿來，我進去看看。”
這裏才注意到其他的聲音，妻子只是在裏面悶哼，沒有另一個女士叫的聲音大。
“你還不快點回家，愣在這裏幹嘛！”周大嫂催促道。
“哦！好！”周禮慌慌張張地去叫周二嫂幫忙準備荷包蛋，自己拿着小一衣服和包被，周禮想想又不放心，轉身回家又多拿了一些錢。
剛進診所的們，就聽見嬰兒的啼哭聲。
周大嫂出來把周禮手上的衣服、被子拿到小房間，一句話也沒有和周禮說。
周禮想問這孩子是誰的，還沒來得急，人就進小房間了。
有一個醫生從小房間走出來，一個男的就上前問，“是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醫生皺着眉頭說了兩個字，喝了一口水，又進小房間了。
男子有些失望的站在原地，“剛剛生下來的是你女兒吧！”
周禮看了半天，才知道這人和他說話，“不知道。”
“一定是你的女兒，我找過算命的算過，我媳婦這一胎是文曲星下世。”男子又開始坐立不安地等着小房間傳出第二聲嬰兒的哭聲。
周禮沒有在意男子說的話，是男孩也好，女孩也罷，來到這個世界，就應該被認真對待。
不一會兒，周大嫂就抱着一個嬰兒出來，“看看，你閨女。”
“阿梅沒事吧！”周禮手足無措地看着眼前的小猴子，心中很擔心妻子，現在他又不能進去看看。
“沒事，你先抱着孩子，我去給弟妹收拾一下。”周大嫂說完就要把孩子遞給周禮。
男子頭伸過來看了一眼孩子，跳起來大聲叫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女兒。”随後哈哈大笑起來。
嬰兒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到了，“哇......”啼哭不止。
“麻煩聲音小一點可以嗎？”周禮不滿的說道。
“我高興，還不許人笑了。”男主笑得聲音越發大。
“再大聲笑就給我滾出去。”醫生打開門嚴肅的說道。
男子這才閉嘴，“醫生，我兒子什麽時候出來。”
醫生碰一下關上門，拒絕回答。
周禮越發不喜男子的嘴臉，看到男子得意的看着自己，周禮沒有理會，心疼的看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小心接過孩子，在周大嫂的指導下才掌握正确抱孩子的姿勢。“乖，念之不哭。”
這孩子不知道怎麽回事，被周禮哄了一會兒就不哭了，小腫水泡眼睛緊緊的閉着，皮膚皺巴巴的，紅紅的，難看的要死。周禮卻覺得這是世上最好看的嬰兒，親了起她的小臉。宗主大人當初撿起他時是不是和他現在的心情一樣，莫名的感動又很慶幸，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心裏蔓延。
周大嫂看到周禮沒有嫌棄王梅生的孩子是個女孩，才放心。為了這個孩子，老三夫妻兩個付出了很多。
“大嫂，你去把阿梅收拾一下，等會我抱她回家。”周禮說道。在小診所裏生孩子，沒有住幾天的說法，生産完的婦人休息幾個小時，就要把人接回家。
周二嫂端着一碗紅糖荷包蛋還有一籃子紅雞蛋匆匆忙忙走進來。“孩子生了，我把荷包蛋端給弟妹吃，你給醫生的紅包準備好了嗎？”
☆、養娃
“準備好了！”周禮掏出一個紅紙片包着的紅包。
周二嫂看了一眼，“行了, 我先進去。”周二嫂進去的時候, 周大嫂已經給王梅收拾好了, “弟妹, 快吃些！”
王梅也餓狠了, 二話不說，接過碗，夾起荷包蛋就吃了起來。
周二嫂看着這裏有大嫂看着，“二嫂, 我回去染紅雞蛋, 天亮了就挨家挨戶送給鄰居，讨點喜氣。”
“謝謝二嫂，這段時間又要麻煩你和大嫂了。”王梅吃完雞蛋、喝完湯, 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看你說的, 我們妯娌之間不就是應該互相幫助嘛！”周二嫂說完就出去了。看着周禮抱着孩子傻笑，才想起來沒問生的男孩還是女孩, “老三, 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
“是個丫頭片子。”男子驕傲的說道，“我媳婦正在給我生兒子, 我跟你說兄弟，這個女娃在本地找個好人家送了吧！看你這樣，家裏肯定也窮，送給有錢人家，人家還給你幾萬塊錢。下一胎繼續生, 遲早會生兒子的。”
周禮覺得這個男人腦子有病，自己的孩子怎麽可能送人，把孩子抱到另一邊，不願搭理這個男子。
周二嫂聽說女娃有些擔憂，看着周老三一臉高興，她也為小丫頭感到高興，沒有投生到有錢人家，有一雙愛自己的父母，也是一件樂事，但是對面滿臉猥瑣的男子說話就不好聽了，“我來看看小嬌嬌，比你姐姐還嬌氣。”周二嫂沒有碰她一下，就嗯唧起來了。
“可不是，是個小嬌人兒。”周禮越看越覺得好看，忍不住又親了一下，“二嫂，阿梅現在還好吧！”
“放心吧，剛剛把荷包蛋都吃了，精神好着呢！我去把你家收拾一下，天亮了就可以把弟妹接回家了。”周二嫂看着手裏提的紅雞蛋，“大兄弟，拿着幾個，沾沾喜氣。”本來沖着男子膈應人的話，周二嫂不想給的，老家規矩，見者有份，就是給孩子沾喜氣。
剛才男子苦口婆心說的話沒有人搭理，心裏本來就不高興了，現在他們給自己送紅雞蛋，肯定沒安好心，“你們心真壞，自己生女娃，給我紅雞蛋，也想讓我媳婦生女娃是不是，心真黑。”
周二嫂心中的火一下子就爆了，“德性，還沒生呢！你就知道是兒子，看你這樣子，嘴上不積德，難說。”周二嫂看了一眼男子氣結的樣子，心裏舒坦了，轉身把紅雞蛋放在周禮身邊，“別忘了有人來了，就給他們紅雞蛋，給孩子增增福氣。”
周禮一聽給孩子增福氣，立刻就應了下來。
周二嫂想着自己還有好多事做，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家。千萬不能生氣，要開心的幫小嬌嬌辦事，讓小嬌嬌知道他們是歡迎小嬌嬌來到他們家，周二嫂面帶微笑的做着事。
天快亮的時候，産房裏傳出了第二聲嬰兒的啼哭，男子迫不及待的走到小房間的門前，“哭聲這麽大，一定是兒子。”
小皮球本來睡得好好的，被高昂的聲音驚醒，裂開嘴跟着哭，周禮哄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哄好。
周大嫂出來，“給我抱抱，肯定是餓了，我讓阿梅給小皮球喂奶。”
周禮趕緊把小皮球送到周大嫂手裏，千萬不能讓女兒餓着了。
“那個，大姐，我媳婦生的是男孩吧！”男子攔着周大嫂，一臉興奮地看着周大嫂，“我兒子怎麽樣了。”
周大嫂皺了一下眉，沒有說話，繞過男子就進去了。
“阿海，你媳婦生了嗎？”一位婦人慢吞吞地走到男子身邊。
“生了，還在裏面，醫生不讓男的進去，不知道是不是兒子。”男子一臉不悅地說道。
“我進去看看。”婦人推開門，進去後，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懷裏抱着一個孩子，“我就知道是個生不出兒子的貨，我一早就給你們聯系好了，是本地人，出三萬塊錢，我這把孩子抱給人家。”
“媽，等等。”男子一瞬間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不會舍不得這個丫頭片子吧！”婦人不滿地看着男子。
男子上前看了一眼孩子，“你別怪爸，爸送你去好人家吃好喝好，比跟着爸強，那幾萬塊錢就當給你弟弟準備娶媳婦的錢。”男子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臉，摸到耳朵的時候，狠心在孩子耳朵上狠狠的掐了一下，“長大了，也好認親。”
婦人看了看孩子的耳朵，表示認同，“媽先走了，你趕緊把你媳婦弄回家，晦氣。”
周禮看到這一幕傻了，他敢确定，這個男子腦子真的有病。把孩子送人了，還想着要認回，何必呢！
醫生冷眼旁觀這一幕，撇了一眼周禮。
周禮想着紅雞蛋見者有份，急忙拿幾個紅雞蛋遞到醫生手裏，有掏出一個紅包，“老家的習俗，為了給孩子讨一份喜氣，都要給接生婆送紅包。”
醫生本來想推脫，看着周禮一臉喜意，接過紅包，摸了一下挺厚的，“接生的錢就不用給了，我這有一個規矩，給了紅包就不用給其他費用的錢。”
“謝謝醫生。”周禮準備進去看看媳婦。
“還有一個産婦，家人還沒有給她收拾，你進去不合适。”醫生出言阻止。
男子還沒有從自己兒子沒了的事情中緩過神，看到周禮的笑臉就想打，“一定是你媳婦生的女娃把我兒子吓走了。”
“有病得治。”周禮說道，他媳婦生男生女關自己女兒什麽事。
男子一聽就火了，她有一肚子的火氣沒有地方發洩，正好找周禮發洩一下，上前就準備給周禮一拳頭。
周禮想着今天是女兒的大好日子，不想和他一般見識。這男子幾次三番嫌棄女兒，他心裏也憋着火呢！周禮準備教訓這個男子的時候，門打開了，周大嫂抱着女兒，王梅彎着腰，扶着周大嫂就從小房間裏出來了。
“阿禮。”王梅笑着看着丈夫，眼裏全是喜意，女兒就女兒吧！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也心疼。
周禮轉身往王梅那裏走，顯然忘記了還有一個要打他的人。男子看到周禮轉方向了，自己也跟着轉方向，一不小心兩只腳絆在一起，與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周禮拿過王梅手中的包被，把王梅從頭到家包嚴實了，攔腰抱起王梅，“大嫂，我們回家。”轉身對醫生說道，“雞蛋您就留着吃吧！不可以往回拿的。”
男子躺在地上哀嚎，他今天真衰，都是那個倒黴鬼害的。
醫生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對周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快走。
醫生讓男子結賬，她把醫藥房的門鎖上，就回去休息了。
周禮把王梅放在床上，孩子就放到王梅身邊，“你也累了，先睡一會吧！”
“現在睡不着，你要不要到隔壁房間躺一下。”王梅用手摸了一下孩子的小嘴，“有時間給爸媽通個話，孩子生下來了。”
“知道了。”周禮拿着電話卡，推車三輪車，就到電話亭給家裏打電話。
“喂，媽，阿梅生了一個女兒，正好湊成三個好字。”周禮興奮地說道，他整整陪伴小皮球七個月，孩子終于生出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是嘛!你可不要嫌棄女娃，三個好字真好，說明我們老周家是有福氣的。我和你嬸子商量一下，讓她幫忙給孩子做幾頓飯，我去照顧阿梅出月子。”周母語氣中帶着喜悅。
周禮這才放心，“媽，不用了，我和兩個嫂子商量好了，你還是在家好好帶孩子，這裏嫂子們幫着點，你一來，家裏幾個孩子不知道瘋成什麽樣。”
“還有兩個月就放暑假了，到時候奶奶送她銀手镯和銀腳鏈，滿月酒的時候，你要和孩子說，爺爺奶奶都稀罕她，暑假見面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親親她，讓小皮球不要生氣。”周母囑咐道。
“知道了，媽，小皮球一定不會生氣的，我先挂了，有時間再給你們打電話。”周禮挂了電話就往家裏趕。
一進家門，好家夥，家裏圍滿了人。
周大嫂從廚房裏出來，“雖然沒有在老家，來看小皮球的人不少，這孩子應該不會生氣，來到周家，大夥兒都歡迎。”
周家村有個習俗，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來看望孩子的人越多，說明大家都期盼孩子的到來，希望孩子能夠留下來，健康成長，妖魔鬼怪不要把孩子帶走。
周禮臉上笑容一直沒有淡下去過，“我把消息和媽說了，媽說要來，被我拒絕了，還讓我和小皮球說，爺爺奶奶都疼她。”周禮對着門裏面說道，傳達着爺爺奶奶對孩子的愛。
大家看了一會兒就走了，畢竟地裏還有活要做，“周老三，滿月酒的時候，要給我們發喜帖，少發一個我們都不願意。”
“好。”周禮心裏估量着要擺多少桌酒席，滿月酒的流程他不太清楚，還要多靠大嫂他們幫忙。
☆、滿月酒
周禮伺候好娘兩個，就到地裏幹活。現在有兩個娃要養了, 要多多賺錢。
王梅的一日三餐就由周大嫂和周二嫂輪流做, 周禮餐餐到周大哥或者周二哥家蹭飯。
沒過幾天, 小紅猴的皮膚慢慢變得水潤, 周禮賣菜回家就會抱着小皮球親熱一番, 還是那種抱着就不撒手的架勢。小皮球對于擾人美夢的人很是讨厭，怎麽還不把自己放在媽媽懷裏睡覺，時間長了就會哇哇大哭。
周禮看到孩子哭就會哈哈大笑，他現在知道小娃娃不會說話, 一天之中會有一小半的時間都在嗚哇嗚哇哭。
“快點放下孩子。”王梅也是無語, 丈夫最近熱衷于逗弄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孩子的父親不待見孩子。
周禮抱着孩子調轉一個方向，在懷裏輕輕的哄着小皮球。他覺得這麽小的孩子真的很好玩, 軟軟糯糯, 鼻子、嘴巴小小的，身上沒有一處不精致。孩子無意間做出一個舉手、嗎嗚嘴、睜開眼睛瞧周圍的事物, 周禮覺得怎麽也看不夠, 好可愛。
王梅起身，直直的盯着周禮, 眼裏滿是控訴。
“呵呵，我就是想孩子了。”周禮看着還在低聲哭泣地孩子，“我聽醫生說，嬰兒小時候多哭哭好，可以鍛煉孩子的肺活量。而且小孩子哭, 也有可能和我們說話，因為她只會哭。”
“就你歪理多，”王梅從周禮懷裏抱回孩子，“你到隔壁睡，別來打擾我們母女。”王梅抱着孩子躺在床上，一條腿橫在床上，“這裏沒有你睡得地方。”
小皮球終于回到了媽媽的懷抱，睡在床上，露在外邊的手張開，呈大字型，嘴裏不時的吐着泡泡，好不容易可以安穩地睡覺了。
周禮本來都已經離開了，看到小家夥睡覺中都露出這麽霸氣又可愛的樣子，飛快跑到床邊，一臉癡漢的看着小皮球。
王梅也是沒有脾氣了，她要是不讓丈夫上*床睡覺，他就能蹲在地上看女兒到天亮。王梅收回腳，輕輕抱起孩子往裏面移了移，孩子裂開嘴的時候，王梅趕緊把孩子放下，輕輕地拍着小皮球。
周禮笑着躺倒床上，握着小皮球的小手，靠在嘴邊親了親，就這樣側着面對小皮球睡着了。
王大嫂來這裏給王梅送飯的時候，看着周禮睡夢中還一副癡漢狀，不由搖頭笑了笑。這幾天老三可是忙壞了，地裏的活又這麽多，天天早出晚歸，一天頂多睡三四個小時。
王梅慢慢起身，對周大嫂做了一個輕聲的動作。兩人無聲交流，周大嫂對王梅比了一個手勢，王梅點點頭，指了指丈夫，表示了解。
周大嫂點了點頭，滿意地端着王梅吃完飯的碗離開了。
周禮和小皮球一起醒了，握着小皮球的手，臉貼着小皮球的臉，“還是握着小皮球的手，爸爸才能睡一個好覺，是不是？”
小皮球睜着眼睛吐泡泡，時不時揮動小手，把周禮直接當成空氣。
王梅在一邊捂着嘴偷笑，“行了，大嫂找你有事，肯定是商量滿月酒的事，你趕緊去看看。”
“好，我這就去。”說着，周禮又想逗小皮球玩。
王梅一腳踢在周禮的胸口，用腳抵着周禮，不讓他撩撥女兒，“你快點去，讓她自己在這裏玩。”
周禮委屈的看着妻子，轉身準備下去，看到妻子收了腳，急忙爬到女兒臉上親了一口，穿上鞋趕緊往外跑。
王梅捏了捏小皮球的鼻子，“你看你爸把你稀罕的。”
周禮到了周大哥家，不客氣端着桌子上已經涼的飯吃了起來。等了一會兒，周大哥才從地裏回來。
“孩子的滿月酒我找二叔算了一下，就擺在下個星期一，等到孩子周歲的時候，一定要帶回家，對着祖宗牌位磕一個頭。”周大哥給自己盛了一碗綠豆湯，坐下來大口大口喝着。
“嗯，請柬什麽的我們提前寫好，星期六開六哥家的拖拉機把菜買回來，廚師怎麽辦！”周禮愁死了。
“這就要靠六哥幫忙了，孩子辦滿月酒要準備的其他東西，你大嫂和二嫂準備，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也不清楚，我們就管這外邊的客人就行了。”周大哥說完，就帶着周禮去找六哥幫忙。
“咱們這裏好久沒有辦過喜事了，這次你們要大辦，正好給我們這片菜地驅驅邪氣。”六哥二話沒說，立即答應了周禮請求辦的事，“統計好要辦多少桌酒席嗎？”
“本來打算辦六桌，後來來看孩子的人走的時候都說到時候辦滿月酒的時候，一定要請他們喝杯喜酒，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差不多要辦十桌酒席。”周禮很開心大家都來捧場，可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也夠忙的。
“十全十美，小皮球這個滿月酒辦的好，吉利。我們這些做伯伯的，可不能給小皮球拖後腿了。”六哥一聽，心裏高興極了，他們幾家算是在這塊土地上真正的安頓下來，其他的菜農這是打算認可他們，借着小皮球的事，像他們示好。
“可不是，小丫頭運氣真好。”六嫂感慨道，“我們這幾家中，恐怕這是最後一次辦滿月酒了，再辦要等到我們孫子輩喽！遠在大城市讨生活，也不能馬虎的給孩子過她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節日。”
七家人商量好今天賣最後一天的菜，明天開始就準備滿月酒的事宜。
大家夥忙乎着滿月酒的事，真正的主角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哭，日子過的可逍遙了，忽略周禮時不時的惹弄，小皮球的生活堪稱完美。
請柬發了，廚師找到了，菜買回來了，就等着滿月酒那天的到來。
周禮接到老家的電話，讓他這幾天到郵局看看，裏面有他們給小皮球準備的禮物。
周禮來回去了幾天，今天終于抱一個盒子回來。
“老三，這裏面裝的是老家寄的東西吧！”周二哥這兩天沒有忙活菜地裏的事，整個人閑了下來，整個人又恢複吊兒郎當的樣子，時不時到這裏戳一下，到那裏戳一下，看的周二嫂就想拿刀子砍。
周禮抱着盒子躲開周二哥的魔爪，“這是大家給小皮球的禮物，一定要當着小皮球的面拆開，你這個當伯伯就不能有當伯伯的樣子嘛！”
“那個，”周二哥被周禮說的一陣羞愧，連他也覺得小脾氣滿月酒他沒有幫上忙，還拖後腿，愧對小皮球。“我們趕緊拿回去，讓小皮球看看，她奶奶爺爺、哥哥姐姐給她準備了什麽禮物。”
周禮被周二哥連拖帶拽拉回家，一到家，周二哥就迫不及待搶過周禮手中的盒子，“小皮球，這是老家給你寄來的東西，二伯伯就幫你打開看看。”
周二哥拆開外包裝，搓搓手，準備打開的時候，被周禮奪了過去。
“閃開，給我家小皮球的東西，你湊什麽熱鬧。”周禮一腳把人踢的遠遠的，小心地打開盒子。
周二哥顧不上生氣，湊過來看裏面有什麽東西。
周禮從盒子裏拿出銀手镯和腳鏈放到王梅手裏，“孩子滿月酒那天給孩子戴上。”
“嗯！”王梅開心地笑着。
“這是岳父岳母給孩子買的銀項圈，上面還鑲嵌着一塊玉。”周禮把銀項圈放到孩子手邊。
“你怎麽知道這是親家母送的？”周二哥湊上前問道。
“上面寫着字，你眼呢!”周禮沒好氣的說道。
孩子的姑姑給小皮球寄了一套衣服，裏面塞着錢，讓周禮他們自己給孩子買東西。
最後周禮拿起一張紙，“小皮球，你看看哥哥姐姐送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周禮把畫放在小皮球面前，不管孩子能不能看清，總要給孩子看看才好。
小皮球看了一會兒，周禮他們三人湊在一起看着紙上的畫，“這幾個孩子，一大家子人都畫上去了，在前面畫一個皮球，也不知道把小皮球抱在懷裏。”周二哥說道。
“他們這是想念小皮球了，想念我們了，一個個拉着父母的手，看着前面的皮球。”周禮小心地把畫放好，“我要把畫裱起來，讓小皮球知道哥哥姐姐都很挂念着她。”
中午的時候，周大嫂她們幾個做飯，請幫忙的人吃一頓飯，分配一下明天大家要做什麽，管那一片的事，立志把滿月酒做到好了。
晚上周大哥他們聚到一起，把事情重新撸了一遍，看看有沒有遺忘的地方，把明天的流程有讨論了一下。
第二天小主角換上紅彤彤的衣服，額頭被點上朱砂，身上帶着老家寄過來的銀首飾，整個一個福娃娃。
“這孩子，比她五個哥哥姐姐長的都要好！”周大嫂見證了一個猴孩兒變成了一個面團兒，可稀罕小皮球了，她有好幾年沒有包裹這麽小的孩子了。
外邊開始熱鬧起來，進屋裏看小皮球的人就沒有停過。
“上次來看還皺巴巴的，沒過兩天就長的這麽水靈了。”一些婦人心裏納悶了，一家子沒有一個白的，生的兩個孩子都這麽白嫩。
大家來看小皮球時，嘴裏的好話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倒。
屋子裏面熱鬧了，外邊更加熱鬧。
☆、笑死我了
大家基本上都選擇十點半之後到周禮家，他們先到菜地裏幹點活, 然後來參加小皮球的滿月酒, 地裏的活也不能耽擱了。
“桌子上有煙, 大家自己拿着抽。”被請來幫忙的小哥說道, 每個桌子上都放了兩包煙。
大家夥随份子之後, 就回到搭好的棚底下乘涼，坐在一起說會話。
“周老三，你什麽時候把孩子抱出來給我們看看。”一群大老爺們開始起哄。
“看把你們急的，孩子現在小, 不能見風。”六嫂沒好氣的說道, “等抓周的時候你們不看都要讓你們看。”
一群大老粗想到他們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他們想把孩子抱出來嘚瑟一下，他們老娘連打帶罵, 就差點抄家夥把他們直接滅了。這些人閑着無事, 壞心眼一上來，就止不住想慫恿周禮把孩子抱出來, “周老三, 聽說你們家的小皮球長的可俊了，抱出來讓我們看看。”
“就是, 周老三，讓我們也稀罕稀罕孩子。”
“孩子剛生出來不就是一個樣子，我就不信小皮球真的有婆娘吹噓的那麽好看。”
周禮不為所動，他的孩子他自己稀罕就行了，幹嘛要讨這些人歡心, 想和他搶閨女啊！“吃完飯後，六嫂會把小皮球抱出來給孩子洗三，到時候你們就能看到了，現在這麽着急幹嘛！又不是你們的閨女。”
孩子洗三在客廳，那麽小的空間，他們好意思和一些女的擠在一起嘛！再說他們也很矜持好不好，能看到一件好玩的東西，就上竄下跳，像話嗎？
周大哥看了一下來的人，人都來起來，他就指揮人放鞭炮，放完鞭炮就趕緊上菜，大家吃完飯還要下地幹活。
所有人都有條不紊做着分配給他們的事。
兩挂鞭炮被點燃，馬上就要上菜了，大老爺們也沒有說什麽。心想着一定要吃窮周老三，聽說周老三還買了螃蟹、青蝦，真是下血本了，他們花的錢不虧。
大家看到飯桌上的菜，都對周禮贊不絕口，良心菜，大家吃的很爽快。唯一不爽快的就是每桌子就放一瓶老白幹，他們想要痛快的喝一頓酒，都不能滿足他們的願望，十分怨念的嘀咕着周老三太不會做人了，好不容易大家夥可以一起吃個飯，怎麽把菜席中最重要的酒忘了呢！不給就喝，他們就使勁吃菜。
桌子上婦人很滿意，她們就來吃一頓飯，下午地裏還有好多活要幹，晚上還要去賣菜，自己男人要是喝醉裏，怎麽辦！
吃完飯後，六嫂把小皮球抱到客廳，周大嫂他們這些實打實的親戚就會往竹簍子裏扔給小皮球準備的東西。
小皮球身上會綁上桃樹枝，五福齊全的婦女拿着柳條往脫的光溜溜小皮球身上灑水，灑了幾下，趕緊給小皮球穿上衣服。
“還別說，周老三家的小皮球長的真好。”個子比較高的男士正好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景。
“這孩子以後是個有福氣的，水灑在身上竟然沒有哭，歡快的蹬着腿。”吃完喜酒的人回家的路上開始讨論小皮球的二三事。
滿月酒過去了，周禮又開始打開瘋狂掙錢的模式。每天晚上淩晨一點去賣菜，四點左右回來，眯了一會兒，五點半又要下地幹活。六畝地全靠周禮一個人忙活，地裏的一些活還不能請人幹，請來的人幹的不仔細有可能把菜苗弄死。
王梅看到丈夫瘦了很多，黑了很多，就想提前出月子，幫忙幹點活，減輕丈夫的負擔。王梅這個念頭剛起，就被周禮壓下去了。女人生完孩子坐月子很重要，坐不好月子，可能落下一身的病，周禮堅決妻子坐滿一個月子才可以下地幹活。
王梅生完孩子半個月後，就開始自己做飯，不能老是麻煩兩位嫂子。每次下地做飯的時候身上過的嚴嚴實實，頭上包着毛巾。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小皮球的勁越來越大，因為天氣越來越熱，時不時就要給孩子換汗濕的衣服。每次給孩子換衣服或者洗澡的時候，小腿就會賣力的亂蹬，小嘴裏還會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這孩子，以後不會和老三一樣，有一身怪力氣吧！”周二哥幹完活就會跑到周禮家看小皮球，陪孩子玩一會兒才會回家。
“這樣才好呢！省的被人欺負。”周禮得意的說道，臉上的疲倦掩蓋不了。
周二哥和王梅對視了一眼，看看床上歡快抖動四肢的孩子，“閨女，你可不能像你爸一樣，我們以後還是要嫁人的。”王梅邊說邊把小脾皮球裹起來。
“老四，你就不要殘害你閨女了，女孩子太厲害不好嫁人。”周二哥說完就哼着小曲離開了。
“閨女，別聽你二伯伯說的話，上能打流氓，下能踩着丈夫唱征服，這才是好女兒郎。”周禮趴在床上親了小皮球一下，傻呵呵的看着小皮球。
王梅趕緊抱起女兒，丈夫太恐怖了，她仿佛看到了兩個女兒嫁不出去的場景。“阿禮，大哥找你有事，你去看看有什麽事！”
周禮撓撓頭，他剛剛和大哥碰面，大哥有事為什麽不直接和自己說，不過沒有懷疑妻子會騙自己，轉身就去找周大哥。
王梅看到丈夫走了，把小皮球放在床上，點着孩子的腦門，“閨女，你爸剛剛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