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了?”
他故意一嘆。
蘇錦輕輕一笑:“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我會管你一輩子的……”
“好,那就管一輩子。我樂意之極。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
“嗯,回見!”
“回見!”
收起手機,靳恒遠擡頭,收起了唇角的淡笑。
顧麗君在看他,眼神是那麽的憂傷。
靳恒遠恍惚了一下。
有些記憶,被翻起。
曾記得初見,她笑容如花撞進了他懷。
曾記得她回眸大笑,燦爛頑皮盡數寫在臉上。
曾記得她滿臉嬌羞,賴在他肩膀……
曾記得她熱烈如火,将他深吻……
曾記得的很多,都被他深藏。
因為他想放下,當時砰然心動,原因複雜,他的心思,并不若她想象的那麽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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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呢,記憶在,情已淡,心情早不複當年了。
醫院,靳恒遠處理了一下擦傷的手臂,然後,去了病房。
醫生說:“顧麗君的腳,傷的厲害,需要住院觀察一下。你是家屬嗎?去辦一下手續吧!”
他搖頭:“不,我不是。家屬在來的路上。”
不久之前,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蕭至東:
“我在XX路出了點車禍,和顧麗君的車撞到了一起。大奔燒沒了。她人沒事,現在醫院。VIP病房這邊。你要是不方便過來,就讓顧栎華走一趟。這邊需要家屬接收一下。我得回去了。小蘇會擔心的。”
“知道了。我會親自過來。稍晚一會兒。小遠,你先幫我守一守她。”
這是他的回答。
為什麽要讓他守一守她?
他沒問,匆匆把電話挂了,而後,靜靜望着窗外。
父與子的關系,會演變成這樣,那是他們誰都不想看到的。
可生活,就是給了他們這樣一種難堪。
病房,顧麗君在挂鹽水,腳傷嚴重,剛打了破傷風。
靳恒遠輕輕走了進去。
神情蔫蔫的顧麗君看到他進來,立馬坐了起來,哭得紅紅的眼睛,一下放出了亮色,就像初升的朝霞,層層提亮:
“阿珩。”
聲音一如既往的清亮。
可他聽着,卻是那麽那麽的別扭,濃眉跟着蹙起。
站在原地良久,他才走了過去,手上抓着一瓶飲料,待走近,遞了過去。
顧麗君接過,雙眸一下紅了:因為那是她喜歡的檸檬口味。
她掩了掩嘴,有嗚咽聲從嘴裏溢出來,更有水氣在眼底聚集起:
“六年了,阿珩,有句話,我一直沒機會和你說……”
帶着哭聲的嗓音,是極撩人的。
靳恒遠雙手插袋,看着,淡淡截下了話:
“既然你也知道事情過去那麽久了,不管你現在再想說什麽話,那都已經遲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不管當年如何,一切皆煙消雲散……不複存在了……”
話說的,真夠絕情。
顧麗君的唇抖了好幾下,沒辦法将他和當年的他聯系起來。
當年,他說過的話,難道他都忘了嗎?
“你真覺得一切都過去了嗎?”
她問的痛苦。
“與我。是。”
他的回答,沉靜無比。
“可我還活在那個時候。”
她幾乎是吶喊出的聲,心有不甘,更滿懷不信。
他聽着,轉開了頭:
“抱歉,這事,我怕是幫不了你了。”
她張了張嘴,似有點不相信他這麽無情,目光表達的就是這樣一個意思,想了想,卻吐出了那樣一句話:
“阿珩,我想過要和你去英國的,真的……可是,那一次,我……”
靳恒遠語速比她快,眉是蹙緊的:
“那些已經不重要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請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那便是你的選擇。”
“不是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選擇,那絕不是我的意願。”
顧麗君拼命的叫着,搖着頭:
“我的選擇,永遠是你……”
她拔下了手上的點滴,猛的撲向他,抱緊了他。
緊的不能再緊!
她生怕,一放手,他就會跑得無影無蹤。
靳恒遠一動不動,棱角分明的臉孔極度冷漠,聲音極度冰冷,只扔出三字:
“請自重。”
“阿珩。”
這樣的他,讓她痛苦萬分。
剛剛在車禍現場,她看到他在通電話時,神情是那麽的溫和可親,可現在的他呢,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以後,我們不需要再見,也不需要再有任何溝通。”
他低頭,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剝離。
用的力道很強,生生就弄疼了她。
是的,他在逼她不得不松手。
痛苦在她臉上彌散開來,哀哀的,籠罩住了她的臉。
她感覺,她這是要完全失去他了……
靳恒遠在這個時候轉過了頭,與她對視着,卻是一臉平靜無波,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相戀多年的初戀情人。
緊接着,幾句語重心長的話,自他嘴裏靜靜吐露了出來:
“忘了過去吧!好好陪着璟祺長大。
“不管你的婚姻過得下去,還是過不下去,那始終是你生出來的。
“不管你當初是迫不得已,還是心甘情願,他已經降臨在這個世上。
“在你為了保下顧栎華,而選擇走上這條路時,你就應該有這樣一種心理準備。
“這世上的事,魚與熊掌,不可皆得。沒有回頭路了。
“你好好歇着吧,會有人來照顧你的。我先走了。”
他轉身要走。
她拖着受傷的腳,張開雙臂攔了去路,任由眼淚,滴答滾落,她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顫抖:
“難道我就應該在一個老男人身上耗盡我這一生嗎?你讓我如何心甘。我才三十二歲。你這是要讓我在無望中等死嗎?”---題外話---第一更!
☆、192,不要以為我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們捏扁搓圓 (要看)
“你可以自救。”
靳恒遠直視,目光深不可測。
“自救?”
她澀澀而問:
“怎麽自救?屋”
“那不是我應該關心的。麗君,你現在的生活如何,已與我無關。我也不可能再成為你的救命稻草。五年多時間,我們早已撇幹淨。以後,你是你,我是我。若沒有必要,我們不要再見。”
扔下一句絕情絕義的話,他無視她臉上的痛楚,轉身繞開添。
門開,一個拳頭,狠狠往靳恒遠臉上砸了下來。
他沒設防,被打了一個正着,腳下一個踉跄,往後退了兩步。
是顧栎華走了進來。
把門給甩上的同時,第二拳掃了過來。
可惜他沒能再如願。
下一秒,靳恒遠身形一動,非常矯健的避開了那個淩厲的拳頭。
與此同時,一個過肩摔,他就把人給撂倒在地。
百四十斤的重量,在他手上,就像塑料塊一樣。
緊接着,他又一把将其拎了起來,壓在了牆頭上,快如迅雷的拳頭,擊下去時幹脆利落,卻在顧栎華臉孔上方不到一寸處猛得給剎住了:
“顧栎華,你有什麽資格來打我?”
他沉聲厲喝。
“我為什麽沒有資格。蕭璟珩,被你害慘的是我親姐。”
顧栎華嚴厲指控,一臉的寸步不讓:
“難道我不該揍你嗎?我想揍你很多年了……”
“倒是真會推卸責任。”
靳恒遠冷笑。
“不負責任的是你。”
顧栎華寒聲怒叱:
“想當年,是你親口答應要娶我姐的。
“可不管是那件事情之前,還是那件事情之後,你都沒有擔起作為男朋友該擔負的責任。
“是你把我姐害成這樣的。
“蕭璟珩,這六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可有受到良心的遣責……
“作為男人,你毫無擔當,你根本就不配男人兩個字……”
靳恒遠呢,将眼神一眯再眯,面色變得森冷無比,立馬反駁了過去:
“那時我是答應娶麗君了。
“當年,事情發生之前,我說了會娶,就一定會娶,但你們必須給我時間來說服我媽。
“事情發生之後,我一樣說了,我會負責,只要你們給我時間,我一定把所有事情擺平。
“最終壞事的是你好不好。
“要不是你出事,所有事情會演變成那樣嗎?”
顧栎華跟着怒笑:
“說的倒真是好聽啊!
“那我倒要問問你了:我出事的時候,你人呢?
“那個時候,我姐找不着你,她完全沒一個商量的對象,肚子裏還懷了一個孽種。
“好,就算你在,你就敢挑戰你老子的權威,帶着我姐去堕了你爸的種嗎?
“你也只不過在那裏說的動聽罷了……
“否則,你怎麽會縮頭烏龜似的藏了起來。”
他再次砸了一拳過來,卻被靳恒遠給扣住了:
“我沒藏起來。我只是被我媽關起來了,并且還告訴了我一個真相。
“顧栎華,你在指責我的同時,有沒有作過自我反省……”
顧栎桦大聲叫斷:“我需要反省什麽?”
靳恒遠馬上接道:
“反省一下你們姐弟倆最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
“三年多時間,被你們耍在手心玩的團團轉的是我。
“那時,是你們滿懷心機來招惹的我。
“你是不是非要我把所有事情,都給挑破了,你才覺得襯心如意?”
這幾句話,頓時令顧栎華一呆。
靳恒遠抿緊着唇,一臉寒霜:
“不要以為我蕭璟珩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們捏扁搓圓。
“也許一時我有可能會被你們蒙蔽,但這不代表我會永遠一無所知。
“現在,事情早已定局。
“你們還想利用我做什麽?
“我該做的全做了,接下去,你們的人生該怎麽樣,不能再找我來負責。
“該對你們負責的,從來是你們自己。
“所以,好自為之吧,你們!
“別再走錯了路,也別再自毀前程了。”
他松了手,再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那跨出去的步伐,幹脆果斷,決然之極。
顧麗君臉色慘白的癱倒在地上,狠狠的咬着唇,想叫住他,可喉嚨裏像哽着一塊石頭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在無聲的落下:
他知道了!
他竟知道了!
所以
,他才放棄了她?
看樣子,是這樣的。
“姐……”
顧栎華上前去扶,表情是那麽的複雜,深深抱住了這個苦命的女子:
“我已經說過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蕭璟珩了。
“你還想指望他再來救你脫離苦海,那是不可能的了。
“你必須自救,懂嗎?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幫不了你了。
‘如果你再這樣頹廢下去,你這一生,真的就要玩完了。
“姐,為了璟祺,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明白嗎?”
顧麗君置若未聞,痛哭流泣,靠在弟弟懷裏追悔起當初:
“栎華,我差一點就能做他妻子的。
“要是那次,我沒有任性跑出去……再等上幾天,他就會帶我去登記。
“可我卻傻傻的跑出去了……
“一切功虧一篑……
“是我一手将這一切搞砸了……
“栎華,那是我親手毀掉的……”
哭聲是那樣的凄凄慘慘切切,生生就把顧栎華也哭得眼紅了。
是啊,那個時候,他倆多好,多登對。
那個計劃實施的又是那麽的完美,就差那麽一步,姐就可以成為名正眼順的蕭璟珩太太。
結果,美好的一切,最終成了一場夢。
顧麗君不知哭了多久。
昏昏沉沉中,她似睡了過去,又好像醒着,感覺人的意識是清楚的。
不知怎麽的,她就回到了過去,看到自己正穿着潔白的婚紗,笑吟吟的坐在房間,等着心愛的男人,來将她娶走。
她等啊等啊。
終于,他來了。
那麽的帥氣,笑容如鑽石般閃亮,在伴郎們的簇擁下,帶着婚戒,跪倒在她面前:
“麗君,嫁給我吧!這輩子,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嗯!”
她甜甜蜜蜜的點下了頭。
他神采飛揚的站起,一個公主抱,抱着她轉了一個大圈圈,嘴裏像孩子一樣叫着:
“搶新娘子了……我搶到新娘子了,兄弟們,走了……結婚去啦……”
她摟着他咯咯咯的笑。
突然,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出現在了她面前,手上牽着一個漂亮的孩子。
孩子一臉可憐的叫着:
“媽咪,您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
她整個人頓時一僵,只看到那男人手一揮,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镖沖了上來,生生将她和他拆散了。
她哭着叫着,眼淚簌簌流下來,跪倒在男人面前:
“求你了,求你了……我只喜歡憬珩……求你了……蕭叔叔……”
“閉嘴,我現在是你丈夫……”
那男人厲喝了一句,将她拎進了房間,撕裂了她的衣裳。
她叫着璟珩的名字,可他沒有再闖進來救她。
顧麗君再次睜開眼時,眼角有淚,心頭一片絕望。
“媽咪。”
一雙肉敦敦的小手适時圈住了她的脖子,一聲脆脆的叫,鑽進耳朵。
是她的兒子蕭璟祺。
她從來不喜歡這個孩子。
雖然他長的是這麽這麽的漂亮,可那不是她愛的男人的種。
也正是這個孩子害慘了她,令她落到了今天這樣一個境地。
想想以前,她是那麽的愛笑。
這幾年呢,她已經不會笑了。
對着孩子,也從來是一臉的冰冷。
“媽咪,你疼嗎?我幫你呼一下。”
孩子滿眼純真的對着她額頭上的擦傷呼起來,一臉的讨好,大眼睛就像泉水一樣的明亮。
“媽咪,爹地也來了。剛剛爹地來接我下課。我們一起來的醫院。”
蕭至東的确來了,就坐在邊上。
孩子很高興,因為他平常少有機會和父親相處。
他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做父親的三天兩頭出差,他很少能見到他。
顧麗君轉過了頭,果然看到了那個風度翩然的中年男人。
“小祺,你出去,爹地和你媽咪有話說。你到外頭找你舅舅玩去。”
蕭至東本來在看資料,因為她醒來,已經合上文件夾,并将它擱到了茶幾上,将目光掃射過來的同時,淡淡開了口。
那話裏,透着一股子不許任何人違逆的氣勢。
哪怕面對兒子時,他已經刻意溫柔了,但這種氣勢,還是表現了出來。
“哦!好的。”
蕭璟祺點頭,又看了一眼不肯和他說話的母親,神情黯然的走了出去。
蕭至東站了起來,伫立在床頭邊上,高大的身材會給
人以一種壓迫的力量感,會讓人意亂心慌。
顧麗君有點驚亂的坐起來,手心莫名生汗。
這幾年,他們從來沒同處一室過。
自登記之後,他也就在她生璟祺時,曾出現在過她的病房。
璟祺出生後,是保姆全全養護着的,平日裏,他會來別墅,會來看兒子,獨獨不會和她說半句話。
他們名義上是夫妻,實際上,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
也幸好這幾年,他從不來***牢她,否則她的日子會更難過。
“交通監控,剛剛我看了……”
蕭至東淡淡道。
顧麗君的臉色,一下白如紙片。
因為,是她故意和蕭璟珩撞上的。
這件事,只要看一眼監控視頻就知道了。
不過,蕭至東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極為平靜:
“為了和璟珩見這一面,你倒是真能豁出命去。”
她身子莫名就顫了。
“現在,人,你已經見到了,結果怎麽樣,你心裏也應該有個底了。
“正如你看到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璟珩。
“他已經結婚。現在的他,愛的是他的妻子。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徹徹底底放下。
“而你,也該放下了。”
聽完這句話,顧麗君咬唇,死死的不說話,心下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今天,她這麽順利的躲開虹姐的監視,看樣子是他故意安排的。
他放任她來見他兒子,因為他要用事實讓她死心。
這麽一想,她頓時生了怕。
比起蕭璟珩,蕭至東明顯更老奸巨滑。
她如何鬥得過他?
蕭至東那邊并不想去弄明白她在想什麽。
他坐了下來,雙腿交疊,點了煙,吐出之後,又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想離婚。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這話令顧麗君不自覺的擡起了頭。
“一,我放你自由,給你想要的離婚證,璟祺歸我。
“到時,我給你辦綠卡,給你在美國置産業,你去那邊生活。
“條件是:這輩子,請你老死在那邊,不準再回來。也不準再來***擾憬珩。更不準再來見璟祺。
“璟祺這邊,我會對他說,你已死。
“将來,我的所有財産歸璟珩繼承。
“二,徹底死了那份心,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
“我們不會有婚禮,但你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以陪着璟祺長大。
“好處,如果有一天我早早死了,蕭家的一切,就是你們母子的。璟珩不會來争半分財産。”
顧麗君眼淚旺旺。
這兩個選擇,都想從根本上掐斷她想重新和璟珩在一起的念頭。
“我一個都不想選。”
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蕭至東并沒有動怒,聲音平平,一徑往下說:
“小顧,人有很多種活法,如果你一直沉溺在過去,沒有人能把你救出來。
“當初你決定留下孩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和璟珩那是再也不可能了……”
顧麗君的眼淚因為這句話,滾滾落下。
“事情本來可以不這樣發展的……是你沒給我們機會……”
“小顧,你這話,是昧良心話。機會,我沒有給過你麽?給過的。”
蕭至東眼神冷冷,這樣一種眼神,和蕭璟珩剛剛的眸光是那麽那麽的像,像到令她的心直哆嗦:
“只不過我們畢竟只是普通人,在生與死選擇的時候,我們選擇的是茍活。
“這就是活的代價。
“永遠要受盡折磨。
“你是,我也是。
“小顧,這樣的折磨,兩個人痛苦就夠了,你還想抓上璟珩給我們墊背嗎?
“你把他當作了浮木的同時,有沒有想過,會拉沉了他?
“也許你不在乎,可我不會允許。
“你聽到了沒有,那是我的底線。
“在這底線之上,我什麽都可以滿足你。
“可你要是敢越過,我會不擇手段。”
說完最後一句狠絕的話,他站了起來,一邊往外去,一邊擲下最後一句警告:
“好好想想,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選擇離開的機會。一旦錯過,在我死之前,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門開,蕭至東看到顧栎華站在邊上偷聽,在被抓了一個正着之後,神情尬尴極了。
不過,他并不意外,淡淡一瞥,又補了一句:
“你要是選擇離開,蕭栎華也得跟着走。以後的前途,我不會再給任何幫襯……”
p>他繞開,往外去。
通道盡處,他的助理湯正恩守在那裏,女保镖虹姐正和蕭璟祺說話。
“小祺,走了,爹地陪你去吃漢堡!讓你媽咪好好睡一覺……”
顧栎華目送他們離開,只餘虹姐守在走道上。
他急急忙忙鑽進了病房,關上了門,勸了起來:
“姐,你不能離婚。
“這婚要一離,你什麽都撈不着不說,倒是讓蕭至東和蕭璟珩得了一個痛快……
“你信不信,你一走,蕭至東立馬能把蕭璟珩安撫住,他們父子照樣還能和以前那樣親……
“你呢,你卻永遠被他們給毀了……
“姐,你現在是蕭璟祺的媽,蕭家的一切,全是你應得的……”
顧麗君卻是神思恍惚,心下明白了一件事。
蕭至東非常非常愛他的兒子。
所以,他才借了蕭璟祺,将他和她徹底梆死在了婚姻當中。
他這個做法,可以讓蕭璟珩恨死他。
卻也徹底絕了他的心念。
而時間,是最好的治療藥,日久之後,他終會淡下那份感情。
蕭至東最終想得到的目的是:牲犧自己,逼兒子放下,他的人生才會有重獲新生的機會。
而為了成全他兒子,她,顧麗君,只能被這樣毀掉。
與其三個人一起痛苦,不如兩個人痛苦,這樣,至少另一個人會好好的。
這就是蕭至東的心思。
呵!
眼淚滾滾落下。
“姐,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姐……”
顧栎桦在搖她。
她有聽到的。
眨着滿是淚花的眼睛,她看着這個說得越來越激動的弟弟,輕輕問:
“為了財産,你想讓我賠上一輩子嗎?”
“姐,不會是一輩子的,他比你大了足足二十幾歲,身上又是大病小病不斷的,最近還不斷的心肌疼,你覺得他還能活多久?
“哪天要是再鬧出點什麽事,氣他一氣,他那老命就得玩完。
“姐,只要你能哄着他立下遺憾将所有財産交由璟祺繼承,蕭家的一切,那就都是你的了。只要他沒了,你不光有了錢,還得了自由。
“到時,如果你想要蕭璟珩,那也不見得是特別難的事……
“姐,一切事在人為。你絕不能放棄,一時忍辱,可以換來後半輩子的財富還有夢想。你可真的要想清楚了啊……”
是啊,一旦放棄,好像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當愛情幻滅,這世上,唯一可以實實在在捏在手上的,也只有錢這種肮髒的東西了。
一旦擁有了錢,擁有了足夠強大的人脈,一旦她成為強者,很多得不到的東西就能手到擒來。
可是,她沒興趣。
誰知道她要熬多久才能出頭。
沒了蕭璟珩的生活,對于她來說,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忽然,她笑了笑:“不對,我還有一個選擇的。”
顧栎華一怔,不明白。
淚水滾滾在淌下。
她說:“要是死了,我不就可以一了百了嗎?”---題外話---明天見!
☆、193,那種喜歡,絕不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靳園。
蘇錦的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似的,心裏很不安。
她在屋子裏待不住,吃過午飯就跑到了靳園那道華麗的大鐵門口,來來回回的踱步,盼着能早點見到靳恒遠。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流逝。
她的心,莫名的急着,卻不好再打那電話,因為她已經打過三個電話了屋。
第二通電話打過去時,他說他在醫院。
第三通電話剛打完沒多久,他說他在回來的路上添。
所以,她就等到了門口。
這樣渴望的想見到某人,這是近年來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這種心情緣于什麽呢?
她沒辦法解釋。
也許是因為太閑了。
以至于所有精力全放到了他身上。
薄飛泓呢,為了她的安全,跟着守在門衛室,就那樣盯着她。
保安看着納悶啊:
“這什麽情況?”
他沒理會,心下已看出來了。
這蘇錦啊,在等小蕭回來。
因為小蕭在外頭出了點車禍。
所以她在家有點坐立不住。
如果不是他拉着,她都想跑事故現場去了。
哪能讓她去?
在得知小蕭出事之後,他就第一時間和他通了電話,才知道是顧麗君因為要見他,而故意撞上了他的車。
這種情況,蘇錦是不宜去的。
小蕭和顧麗君的關系,還有顧麗君為什麽要嫁給蕭至東,這三者之間的關系,太複雜太複雜,絕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得清楚的。
所以,他再三勸,讓她在家待着,處理這種事,小蕭是律師,最擅長了。她去了,幫不上忙的,反而會添亂。
蘇錦還是相當明事理的,沒去,只在門口等。
看來,真是上心了,知道關心這個男人了。
好事。
絕對的好事。
不知等了多久,終于,一輛出租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靳恒遠從後座跨下,手上提着公文包。
“恒遠!”
蘇錦看到了,飛奔了過去,直覺告訴她。
這絕對不是普通刮擦那樣簡單,否則,他怎麽會坐出租車回來?
“你怎麽在門口?”
靳恒遠低頭在付錢,聽得叫,滿嘴驚訝。
“等你!”
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看。
出租車收了錢,開走了。
“真沒事,瞧,就這手臂,有點擦傷。”
靳恒遠明白她那眼神的意思,示意了一下手臂,袖管半卷的手臂上蹭着一道血絲,是玻璃被震碎之後紮到肉上留下的痕跡:
“剛在醫院,上了藥的,真是小事。”
“那你臉上怎麽回事?怎麽看上去被人揍的?
她眼尖的很。
靳恒遠早就想好對策了:
“被對方家屬打的。怎麽了?幹嘛皺眉?真沒騙你……”
他看到她皺起了眉頭,還探過頭來,往他身上嗅了起來:
“你……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很淡,但的确沾着的,氣味非常的幽淡宜人,是一款很有特點的香水。
“還有,對方家屬為什麽打的你?”
“有嗎?我怎麽沒聞到?”
靳恒遠微微怔了一下,低頭往自己身上嗅了一嗅。
好吧,的确有點,因為抱了顧麗君而沾的。
“哦,是那個女司機的。那車和我撞了,傷的厲害,我救人時沾上的,對方家屬趕來後,急了,不問清楚情況,就給了我一拳……嗯,我馬上去洗掉這怪味……的确有點難聞……”
他揉了揉蘇錦的頭發,又刮了刮她的鼻子:
“狗鼻子,我都沒留心呢……”
蘇錦釋懷的“哦”了一下,心疼的問:
“疼嗎?”
“還好!”
“那女司機沒生命危險吧?”
“沒!”
他牽着她往裏進,看到薄飛泓迎了出來。
“醫院沒事吧!”
他問,話中帶話,眼神更是深深的。
“對方是責任方,我沒事。已經通知他們家裏人。其他事,保險公司在處理。”
靳恒遠的回答,也帶着雙重意思。
薄飛泓點下了頭。
三個人一起往園子裏去。
靳恒遠徑直上了二樓,進主卧的洗浴間前,他想親蘇錦。
她躲開了。
“不要,先去洗澡。那味道,怪怪的,我不喜歡……”
蘇錦還是比較比喜他身上那極為幹淨的清冽氣息,而不是夾雜
着女人異香的味道,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救人,可心裏總歸是覺得不舒服……
靳恒遠笑笑,不再強求。
站到花灑下,一個想法忽就跳進他了腦海:同性共斥,果然如此。
只是一股淡淡的味道,就讓她讨厭了,真要是讓她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她的心裏不知要長幾個心眼了。
暫時不交代這事,是對的。
他閉着眼,任由溫水沖刷着自己,不知怎麽的,腦子裏就浮現了顧麗君哭泣的臉。
這幾年,他一直知道她過的不好,可那已經不是他該管的事了。
對她,曾經,有覺得愧疚,也僅僅是愧疚——
或者,也正是那愧疚,讓他不想直面她。
不管怎麽樣,她也是無辜受害者,被卷進這一場恩怨糾葛,是蕭家拖累了她。
走出洗浴間,靳恒遠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身上還有一些水珠沒有擦幹。
“恒遠,你過來趴好了,我給你背上上藥……”
蘇錦手上抱着藥箱,看着他光着上身出來,莫名就臊了一下:唉,還是不習慣這樣的房內相處方式。
“呵,有老婆真好!”
靳恒遠丢下了那些複雜的心情,換了神情,笑眯眯往床上躺好。
“哎呀,你怎麽都沒擦幹?頭發都濕的……”
“你幫我擦!”
靳恒遠低低說,臉孔貼在軟軟的枕頭上,一臉的滿足樣。
“那就別動。”
蘇錦去給取了幹毛巾。
先給他把背擦幹了,再是頭發,用吹風機吹了起來。
嗡嗡嗡。
吹風機作響着。
明明很聒噪,靳恒遠卻覺得悅耳極了。
這樣的幸福,突然變得極為珍貴。
如果那一年,母親沒把他鎖起來,鎖了他足足十天,直到一切成了定局,才将他放了,也許,他的妻子欄內填上的會是“顧麗君”這個名字。
可一旦他們真成了夫妻,怕是要成為怨偶的。
這幾年,他想的清楚,自己對顧麗君的那種喜歡,絕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因為,他并沒有那種想和她上床的想法。
但對蘇錦不一樣。
第一次相完親,他就在考慮,怎麽樣讓她心甘情願的變成他的女人。
然後,在終于得到她之後,又立馬有了想做爸爸的想法。
每一次恩愛,他總覺得意猶味盡。
這兩種感覺,太不一樣了。
蘇錦才不知道這個男人在轉什麽心思呢!
她在很認真的在給他上藥,輕輕的抹上,然後,輕輕的用紗布給包起來。
“好了!我去給你拿衣服……呀……”
處理好後,她想走,他翻過身就将她拉了過去,壓在了他身上。
“怎麽突然之間對我這麽好?這真是太叫我受寵若驚了……”
他笑容彎彎的問。
哎呀,他的女人好香呢!
簡直叫人垂涎三丈。
“我當然得對你好。你是我男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蘇錦微微笑,一手擱在他胸口上,一手指着他的唇,點了點:
“好了,快起來吧!都快三點了。快去吃飯了。你不是對長寧說了,今天得飛回上海的嗎?”
“是啊!不過,不急在一時的。”
他壞壞一笑,一個翻身,就将她壓在了身底下:
“吃飯之前,先來點甜點怎麽樣?”
突然就有了那樣一種***,無比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