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具,到時咱們再合計着買……
“今天就這麽将就一下了……
“暮笙,你發什麽呆?
“哎哎哎,快下來!”
他說了那麽多,那小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傻愣愣的幹嘛呢?
他去敲了敲車門,催起來。
“姐夫,這……這……這房子是你的?我記得的,幾年前……是我姐……來裝修的這裏……”
蘇暮笙吃驚的瞪直了眼,說話都打起頓兒來了。
幾年前,這小子也來參觀過這幢小樓的裝修過程的。
靳恒遠勾了勾唇角,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女人:“這叫什麽來呢?命中注定她要來做我老婆的。瞧瞧啊,家都一早被她給布置好了……你說是不是?靳太太……”
“……”
還真是能掰。
蘇錦無奈的瞟他。
不過,不得不說,緣份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蘇暮笙出來後的第一頓團圓飯,靳恒遠叫的是外賣。
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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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整理完房間之後,天都暗了下來,不可能再親自做了。
外賣一到,三個人團團坐在餐桌前,還開了紅酒。
“姐夫,我敬你一杯。先頭暮笙不懂事,給姐夫添了不少麻煩。謝謝姐夫大度,沒和我這個不成器的混小子一般見識。這一杯,我先幹為盡,祝姐姐和姐夫,這輩子不吵不鬧,永遠和氣生財。”
現在的蘇暮笙,對于靳恒遠,那已經算是服的五體投地了。
靳恒遠淡笑,喝了一口,卻故意嫌棄:“哎,那可是紅酒,不是白幹,得品。臭小子,不懂酒,就別來糟踏我的酒……”
滴溜溜一聲罵,卻是愉快的語調。
“我不會品,我只會幹。要不姐夫教教我啊!”
蘇暮笙又倒了一杯紅酒,搖着,求賜教。
靳恒遠心情很好,還真煞有介事的講了起來:
“我跟你說啊,紅酒是一種文化,一種品位,同時也是一種時尚。
“它是現代國際商務中的情感調劑品,也是品酒者與時俱進、與國際同步的新潮象征。
“如今的紅酒更有‘社會地位的标簽’的特點,使它成為了時下達官貴以及時尚達人追逐的目标。
“如果你想成為一個優雅的品酒人,首先,你得知道這瓶紅酒的年份,産地,以及和紅酒的相關最基本的常識……
……
就餐的氣氛是歡快的,呈現着前所未有的和諧。
這是蘇錦喜聞樂見的事,心情也跟着大好。
蘇暮笙是不會喝酒的,幾杯紅酒囫囵下肚後,臉孔就紅了起來,支着那裏好奇的胡問起來:
“姐夫,那季北勳是不是大人物啊,怎麽刑警大隊的人那麽推祟他……姐夫你又是什麽來頭啊?我隐約聽到他們說你爺爺曾是哪個軍區的退休老首長,這是真的麽……”
也微有薄醉的蘇錦,心頭凜了凜,雙頰泛着酒紅的看向自家男人。
“聽那些幹嘛,都是虛的。姐夫倆字兒,那才是實的……”
靳恒遠答的可狡猾了。
蘇暮笙打着酒嗝,想了想,點頭:
“也對也對。
“不管了。
“不論你祖上是誰,反正你是姐夫就是了,以後你得負責我姐一輩子。
“你要是欺負我姐,就算我再怎麽頂你,我一樣要來揍死你的……
“對了,打明兒起,我一定要好好練,一定要把你打倒……我就不信,我會贏不了你。
“姐夫,來,我再敬你,我盼着啊,明年有個小鬼叫我舅舅……你們一定要早點生……”
舌頭大了,說話不着邊際,不清不楚了。
蘇暮笙醉了。
他高興的同時,也是傷感的。
因為他認可這個男人的同時,也就等于永遠把自己定位在了小舅子這個位置上。
這是一個多麽無奈的事啊!
靳恒遠沒醉,笑着把那醉成爛泥的某人搬上了床,接着把熏染薄醉的蘇錦給抱上了樓,然後認命的來這裏收拾殘局。
面對這桌的殘羹剩飯,他突然想啊,家裏是不是需要請個鐘點工?
想他堂堂靳大律師,天天和廚房和刷碗洗筷打交道,總不是個辦法吧!
這事,要是被他家裏人看到,怕是要心疼死的,打小,他還沒這麽伺候過人呢……
他笑笑,暗罵自己賤,居然覺得這麽伺候人,挺幸福的。
或是因為,這樓上樓下兩個寶貝,給了他家的感覺吧!
十年忙碌,名譽,金錢,地位,該有的他都有了,現在他只缺一樣:家。
如今家也有了,唯一缺的就是個小奶娃了!
收拾完廚房,靳恒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跑過去一邊解了身上的圍兜,一邊接,是季北勳的來電:
“恒遠,刑警大隊傳訊了周紋,那女人,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了,完全不承認自己曾用那些照片和視頻威脅過蘇平和姚湄離婚。陳綏死而複生的事,也一概不知。還有,陳綏那邊,也已翻了供。看來在暗處控制着周玟和陳綏的人,來頭比我們想象的大……”
聊了好一會兒,挂下電話後,靳恒遠坐在那裏沉思。
直覺在告訴他:蘇暮白受到的脅迫,也許有這兩個原因在裏頭,但除此之外,他可能還有致命的軟肋被拿捏在他母親手上……這個軟肋,可能和蘇錦有關……---題外話---明天見!
☆、118,曾經有個很漂亮的女人找來過
第二天清晨,靳恒遠起床的時候,五點多。
隐隐約約的,蘇錦感覺他好似在自己唇上啄了一口。
迷迷糊糊中,她本能的躲着,嘴裏更是咕哝着:
“別鬧,困!”
他低笑,在耳邊說弛:
“困就再睡,我去給你做早餐。等一下呢,我得去律所,今天有事要忙,就不在家陪你了。暮笙昨天才回來,今天就別去上學了,好好在家待着。明天是周六,我帶他去見見王姑婆。王姑婆已經答應做暮笙的複習老師。中午和晚餐,你行動不便,暮笙又不會做,我已經叫了人來給你們做飯。想吃什麽,到時和人家說一下,她會給你們準備好的。”
臨走之前,他把什麽都安排好了嗄。
“嗯!”
她含含糊糊答應了,一邊腦子裏轉着那樣一個想法:
自己這是真要被他寵壞了。
這個男人什麽都在牽就她,卻把自己的生活整的更忙碌了。
瞧瞧啊,明明他可以住在上海的,卻要陪她待在善市。
這樣的早出晚歸,路上光開車就得兩個多小時。這對于他來說,真不容易。
蘇錦睡到七點半,起床洗漱,腳上的紅腫又好了幾分,她能扶着扶手下樓了。先去廚房看了一下早餐,然後去喊暮笙起床。
吃早餐的時候,暮笙喝着那粥,抹嘴大嘆:“姐夫的廚藝都可以去評星級了……姐,我沾你光。”
蘇錦笑笑,喝粥喝得嘴裏甜絲絲的,心裏也甜絲絲的。
姐弟倆随意聊着,陽光從窗外撒進來,平添了這遠離了汽笛聲的世界以幾分安祥寧靜的味道。
“緣份這件事,真的挺奇妙!”
暮笙吃飽後,睇着這漂亮的餐廳,心生感慨:
“幾年前,我陪姐過來的時候,就覺得這房子造得真任性,外形招人喜歡,別致的少見,內在設計嘛,是姐的大作,看着眼裏,處處都覺得舒服。
“那時我在想,以後要有機會在這邊住上一陣子就好了。
“沒想到多年之後,這想法竟成真了。
“姐,你也一定沒想到吧!當初親自設計布置了這裏的一切,今天卻會成為這裏的女主人。”
可不是!
世事,真是讓人難以預料。
蘇錦輕笑罷,想收拾碗筷。
暮笙跳了起來:“姐,你別動,好好坐着。姐夫關照我了,讓我看着你,家裏的事,在你腳傷沒好之前,什麽都不要碰。這碗,我來洗……”
“你會洗嗎?”
蘇錦故意問。
居然這麽聽靳恒遠的話。
這小子,不管是以前在蘇家,還是離了蘇家,對廚房內的事,那都是一竅不通,什麽都不想沾手的。
暮笙立馬露出一臉受傷:“洗個碗而已,我再笨也不會連洗碗都不會吧!”
“我就怕你摔破了碗去。”
蘇錦看着他進廚房,腳下生風似的,忙叫:
“小心點啊!穩着點!”
話還在屋子裏飄,那邊就傳來了哐啷聲,緊接着暮笙哀叫起來:
“姐,你是烏鴉嘴,真被你說中了。瞧瞧啊,全摔了……唉,這碗,怎麽這麽不經磕啊……”
“……”
這孩子,真的太讓人不省心了。
這樣一個蘇暮笙,怎麽進得了部隊?
她真心不太看好他。
八點半的時候,蘇錦的老板打了電話過來,奇奇怪怪的問了幾句話,也不知是什麽意思,然後讓她看了一個平面戶形圖,以及初步設計圖,讓她根據客戶的要求,給一個軟裝初稿。
蘇錦答應了下來,一上午,她就顧着忙這事了。
暮笙呢,拿着複習資料在做,一臉和各科目仇大恨深的模樣。
讀書對于這孩子來說,是一件苦差事。
可要是不讀書,他能去做什麽?
一個男人,若無一技傍身,又無家業可繼,未來,他怎麽養家糊口?
如果,他們依舊在蘇家,生活還和以前一樣,他就算讀書讀不出,還能在養父的公司混口飯吃。有暮白罩着,帶着,日子長了,總會有獨擋一面的時候;可偏偏啊,唉……偏偏生活是這麽的不盡如人意。
當然了,依傍着家業混日子的男人,都不見得是有出息的,所以了,學得一技之長,并在這個行業裏做精做絕,那自然就顯得尤為的可貴了。
“暮笙,你有去拜祭過親生父親嗎?”
作圖一段時間之後,她的思緒不知不覺就放到了暮笙身上,最後更是想到了這件事。
“沒有。”
暮笙沒擡頭,手上玩着筆,正和一道難題奮鬥。
“媽都沒想過要帶你去見他?你也沒問過?”
反正,
這事,她是沒問過的。
“我問過的,媽不願說。很忌諱似的。”
做不出來,暮笙把作業一丢,往沙發上栽了下去。
蘇錦心下是納悶的。
既然媽都選擇為那個男人生下了暮笙,就證明她對那個男人還是有點感情的。
可為什麽媽就沒讓暮笙去拜祭呢?
還有,暮笙生父那邊,難道沒親屬的嗎?
做祖父祖母的,死了兒子,怎麽就連孫子也不想要了?
那可是他們兒子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了。
按道理來說,講不通啊!
“我曾聽媽說漏過嘴……”
暮笙突然慢吞吞吐出一句,目光瞅着那漂亮的吊燈。
“什麽?”
蘇錦盯着問。
“媽說,那邊的人,嫌她髒,雖然,她和那個男人領過證,但一直沒被他們認可過。所以,那男人死後,她都沒機會去送最後一程。甚至,他們連哪辦的喪事,都無從知道……”
說這話時,暮笙臉色是淡淡的,好像并不在意這事。
可蘇錦心下明白,這孩子心下應該很受傷。
“都是那個老東西毀了媽。”
暮笙的臉色沉了下來,再次逼出了那股子令人發怵的狠勁兒:
“要不是他,當年,媽也不至于和爸分手,而去跟了他做了那麽多年不見得人的情~婦。也不會有五年前媽和爸被逼離婚的事發生。這樣一個結果,全是那人渣害的。”
“暮笙!”
蘇錦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
“冷靜冷靜。別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也別存不該有的想法。好好走正道。一旦走了歪路,再想走回來就難了……”
暮笙這才慢慢恢複了神情,臉上也再度露出了平靜的笑意:
“我知道。姐你放心,歪門邪道,我不會再鑽研了。以後我要讓自己變成像姐夫這樣的人。我要用正當的途徑,把那老男人整垮……”
蘇錦:“……”
這孩子的報複心還在,只是換了一個思維和方式。
不過,也算是有所進步了。
中午,有一個穿着樸素的中年婦女敲響了別墅的大門,是來他們做飯的。名叫姜媽。一進來就問他們要吃什麽?
暮笙報了幾個菜名,姜媽都能做,廚房也有食材。
做菜的時候,姜媽和蘇錦姐弟倆說話。
蘇錦這才知道,姜媽就是這幾年在幫靳恒遠打理屋子的人。
也是原花田主人的老婆。
先頭那幾頃花田,老姜夫妻因為管理不善,花卉滞銷,虧了,沒辦法,這才想着轉行,這時靳恒遠買了地皮造了別墅,聽說這事,就幹脆把那些花田全給轉包了下來。
在鄉下這種地方,承包田地,國家是給補貼的,當然,想拿這種補貼,門道一定得很夠。
靳恒遠請老姜夫妻代為管理。
他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把這裏種滿花草樹木,要将這裏養成一片花園,有沒有收益,老姜夫妻不必管。
“靳先生也真是個奇怪的人,那頭兩年吧,這邊只投錢,根本沒利出的。他呢,也就一年來個一回兩回的看一眼。完全不在意虧錢。
“這兩年才有了轉機。不少影視組都來這裏采過景呢……縣裏頭也把這個當作了一個重點景觀來處理……
“你瞧,這附近,因為這片花海,還開發出了一些樓盤……
“我們這邊的人都覺得,這全是靳先生的花田幫我們引來了福氣,帶來了隐形的經濟利益……”
姜媽是純樸的鄉下人,性格很開朗,說話很直快。
“姜媽,你幫我姐夫看了多少年房子了?”
聊了一會兒後,暮笙好奇的問起了這事兒。
他才不會關心花田的虧盈問題呢!
姜媽掐指算了一下:“大概有五年了吧!靳先生很少回來住的。這麽好一幢房子空着,真是可惜了……”
暮笙眼珠子一轉,把姜媽拉到邊上低聲問:
“姜媽,你幫我姐夫看了這麽多年房子,有見他帶其他女人來過這裏嗎?”
客廳裏的蘇錦還是聽到了,不由得豎起耳朵也跟着聽了起來。
這也是她特別想知道的事。
“曾經倒是有個很漂亮的女人找來過。”
姜媽想了想才說的:
“聽說那是靳先生的前女友。”---題外話---第一更!
☆、119,靳恒遠驚站起來,突然頓悟了一件事
“前女友?”
暮笙的聲音,一下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兒?”
“我想想啊,好像是別墅完工小幾個月之後的事兒。”
“她進來過這別墅?嗄”
“沒有。那會兒靳先生都不在這裏,我哪敢随随便便把人放進來?不過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打聽來的,曉得是我在管這別墅,跑來求了我老半天倒是真的。哭哭泣泣的怪可憐。這事,我們這邊的人看到的人不在少數。你想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跑到這麽一幢漂亮的別墅門口,哭得稀裏嘩啦的,多勾人好奇心啊……我見事情鬧大了,還特意向靳先生打了電話,問怎麽辦?”
“我姐夫怎麽說?弛”
“不用管她。就這麽四個字兒。”
姜媽用手指比出了四根,繼續往下說道:
“那女孩子待到晚上,見我不肯松口,也就走了。”
“哦!”
暮笙點點頭,轉而又問:
“那女的叫什麽名字?”
“這我可沒問。”
說完這句,姜媽噗哧笑了:
“多少年前事兒了,你問,我才說的。以後,你們在這裏待久了,肯定也會知道,所以,我幹脆就把這唯一一件稱得上風流韻事的事兒給你們說了。
“不過,千萬別把這事當回事兒。
“像靳先生這樣的人兒,年輕時候,交過一個兩個女朋友,那算事兒嗎?
“我覺得不算的。
“我兒子,一個沒錢沒勢的傻大個兒,還交過四五個呢,到今年才算是定下性子,認認真真在和一個姑娘交往,打算結婚了。
“所以,我說啊,結婚之前的事了,都不是事兒。
“願意定下來,肯和你平平淡淡過日子了,把你往骨子裏疼了的,那才算是命裏有了姻緣的有緣人。
“靳太太,你說是不是?”
說到最後一句,她幹脆就從裏頭高聲反問了一聲。她這是料定蘇錦必定在外頭聽着的。
雖是一個鄉下農婦,可人歲數大了,經驗多了,說出來的話,還是相當有道理的。
蘇錦聽着,雖然心下有點小不自在,可細想,那都是過去的事兒,就釋懷了。
想那時,她和暮白愛得死去活來,靳恒遠比她年長六歲,有別的處得好的女人,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姜媽媽說的對。”
蘇錦輕輕應了一聲。
姜媽從裏頭走了出來,笑着又說了一句:
“以前,我們也曾問過靳先生:怎麽不結婚,空着這座別墅怪可惜的。靳先生笑笑說:能住到這裏的一定是我喜歡的女人。想來,靳太太就是靳先生心頭那個女人了……否則,靳先生也不會帶你們來這裏住。我聽人說起過的。這裏是靳先生為他打算愛一輩子的女人造的。所以啊,能住到這裏來的,那一定就是靳先生的真命天女……”
這些話,說得帶着一股子濃濃的浪漫氣息。
蘇錦微微一笑,輕輕淺淺就把話題給扯到了其他方面,心裏則在想一個問題:
當初,靳恒遠造這幢別墅的時候,懷的是怎麽一個心思啊?
從姜媽的說法來看,蘇錦依約可以猜測,那個時候,靳恒遠應該已經和那個女人分手了。
靳恒遠之前也簡單提起過:前女友嫁人了。
一個已經嫁人的前女友,找到這邊,在他家外頭哭哭泣泣,那明顯就是餘情未了。
一個餘情未了的女人,怎麽就嫁給別人了呢?
蘇錦想不通,也不願再想了,便把這事抛到了一邊。
中飯後,暮笙出去外頭的花田轉了一圈,回來後,見蘇錦翹着一只腳,跳着去找水喝。
暮笙去幫忙給接了水,回頭坐下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姐,你還沒去姐夫家見過家長吧……”
“嗯!”
蘇錦小口的喝着水,點頭。
“都領證了,姐夫就沒提過這事嗎?”
暮笙眨着眼問。
“提過的,不過,我想緩緩……”
暮笙沉默了一下:“姐,你……不會還是放不下吧……”
“我會放下的。”
她知道他想說什麽,立馬打斷:“以後在這個家,別提他了。你姐夫會不高興的。那個人,都過去了。我心裏的坎,也會過去的……緩緩是因為我……”
“需要時間!”
暮笙點頭,明白了。
換作是他,也沒辦法馬上從一段銘心刻骨的感情裏走出來,投入到另一段感情當中去的。
人不是牲畜,感情這東西,從來就是複雜的。
彼時,靳恒遠正在律所接見一位客戶,談到一半的時候,
手機響了,是季北勳打來的。
靳恒遠讓客戶稍等,去接了電話。
一般來說,這個季北勳沒有很特別的事是不會打電話的。
這人懶的很。
他要肯正經八百的和你打電話,那就說明這事是極為嚴重的。
“什麽事?”
“你小舅子那案子,我另外有了一個新發現,也許你會感興趣的……”
季北勳低低冷冷的聲音從另一端傳過來。
“說來聽聽!”
他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
“陳綏拿去威脅蘇暮笙的照片,基本上全是姚湄的豔照,一張除外。”
“哦,是嗎?”
“陳綏這人很賊,在得到那些照片之後,曾拿去掃描備份了一組,放在電腦裏。現在我已經從他電腦隐藏的文件當中找到了這些照片。打你電話之前,我已經把這些照片密郵給你。密碼你知道。你上去看看吧!”
“好,謝了!”
挂下電話,靳恒遠打開了電腦,登入郵箱,點開了靳恒遠發來的加密郵件,輸入密碼,那些照片一張一張就呈現到了他眼底。
翻到最後一張時,他的眼神陡然一冷,驚站了起來,突然頓悟了一件事。
晚上,靳恒遠回了善縣,到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
樓下還有燈火,蘇暮笙還沒睡。
之前他打過電話回來的,讓他別睡,因為他有事要和他談。
開門進去,蘇暮笙坐在客廳正在玩電腦,看到靳恒遠回來,拿下了耳機,叫了一聲:
“姐夫。”
“你姐睡了嗎?”
靳恒遠指指上頭問。
“睡了!”
蘇暮笙轉着眼珠子打量。
“嗯!”
靳恒遠把公文包往沙發上一扔,松了松筋骨:
“那就陪我出去走走……”
引頭走在前面。
蘇暮笙眯了一下眼,合上筆記本,跟在身後,出了鐵門,沿着單行車道,往花田走去。
他敏感的發現,靳恒遠似有心事。
兩人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路燈,燈下有石椅。
靳恒遠坐下,點了煙。
蘇暮笙有點局促,左右環望了一圈,茫茫夜色裏,已萬籁俱寂。
鄉下不比市區,一到夜晚,便一片燈紅酒綠,在這邊近郊之地,晚上一過十點,除了星月,除了稀稀落落的幾盞路燈,放眼望村落,便是一片黑燈瞎火。
“姐夫……”
“跟我說實話。”
他吐着煙圈。
“什麽?”
蘇暮笙有點摸不着頭腦。
“五年前,你收到的那些照片,除了媽的,還有誰的?”
靳恒遠目光灼灼然就像電掣,緊緊盯視着。
這小子的眼神馬上閃爍起來。
雖是很細微的情緒波動,但終難逃出靳恒遠的火眼晶睛。
“沒有其他人,就只有我媽的照片。姐夫為什麽這麽問?”
煙蒂的灰,被輕輕抖落。
“你還是沒說實話……”
靳恒遠聲音一下變得寒冷厲害。
“姐夫……”
“你自己看。
靳恒遠将煙叼到了嘴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調出了那張照片。
蘇暮笙接過,當目光看清上面的境頭時,臉色陰晦了一下,轉而不動聲色的問:
“這是……”
“別告訴我,你不認得。你肯定認得的……因為我也認得……”
靜靜的夜風裏,他一字一停的吐出最後四個字,令蘇暮笙的臉色一點點慘白起來,心跳也加快起來。
“姐夫怎麽會認得?”
他脫口問,臉上全是驚疑。
靳恒遠靠着椅背,望着夜空,淡淡道: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姐夫……”
蘇暮笙急叫了一句。
他擺手,一臉嚴肅:
“我想知道你所有知道的。
“暮笙,這事很嚴重。
“那些底片,落在誰手上,這事,必須查清楚……
“我想知道,除了這張,對方手上有沒有其他類似的照片。
“你‘殺’陳綏之前,我見你曾接過一個電話。
“是陳綏給你手機讓你聽的,說一說,你聽到了一些什麽?
“這件事,你在向我和北勳交待時,肯定有所隐瞞了……
“今天,你必須把所有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周六清晨。
蘇錦醒來時,房內的窗簾已被扯開了一半,只剩
白色蕾絲紗帳迤逦的垂着。
靳恒遠還在沉睡。
睡顏那麽近,似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帥的沒有死角。
細看,她驚訝的發現,他的眼睫毛,竟似女人一樣的長。
唇薄薄的,線條特別的優美,紅潤的特別漂亮。
臉膀幹淨,沒什麽雜質,膚色呈現健康的麥色。
鼻子高挺的特別有型……
他是那種相當相當耐看的男人。
沒娘們氣,又不是特別的粗犷,男人味特別重的那種陽剛男。
和蘇暮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的男人。
但,一樣的有魅力。
“打算偷看到什麽時候?”
他的唇角在偷偷彎起來,腰際的手,一點點在收緊。
啧,居然假睡。
“我沒在偷看。”
她捉住他那只想要亂動的手。
結婚時日尚淺,這樣的夫妻親密,她總歸還是有些不适應的。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哎,都七點多了,不是要去看望王阿婆嗎……該起床了……”
“你的腳,還疼的厲害嗎?”
他坐了起來,讓她也跟着坐好,然後去檢查她的腳:消腫不少,不過還是紅紅的。
“好多了,應該能着地了。只要慢點走,沒什麽大問題的……”
“按上去,疼不疼?”
他用手指觸了觸。
“用力按當然疼!”
“那你在家養着,我帶暮笙去就行了。”
“那哪成啊?暮笙去拜見師長,我這個家長怎麽可以不去?那會顯得我沒誠意的。”
“哎哎,我到底算不算你男人啊?”
靳恒遠再度挑起了眉:“由我親自帶着去拜見,那還叫沒誠意,我倒要問問你了,那怎麽樣才叫有誠意?一般情況,我可不做這種引見的活的好不好。再有,我可是暮笙的姐夫,姐夫不算家長了嗎?”
“……”
她都忘了,這人最能搶辭奪理了。
“就這樣說定了,你再養幾天,乖乖的,勉強走路,要是再走傷了,那你還得在家養上一陣子,你不是說你家老總急着讓你出去工作嗎?別逞能……”
蘇錦往地上走了一走,的确不是很方便,只好點頭。
半小時之後,靳恒遠帶着蘇暮笙驅車離開,蘇錦揮手送別。
陸虎車內。
暮笙問:“姐夫,我們現在去哪?”
“先去見王姑婆。然後去見季北勳……暮笙,這件事,在你姐面前,半點口風都不能露,聽到沒有?”
“嗯,知道的!”
靳恒遠轉道往養老院駛去。---題外話---還有一更!
☆、120,風波起,這事現在是越來越嚴重了……
蘇錦在家養了四天,腳終于可以靈活走動了。
周四清晨,靳恒遠先送暮笙去了學校,然後送蘇錦去小區取那輛雪佛蘭。
“這邊這套套房,你打算怎麽辦?既然不住,還是退租吧……”
蘇錦上去拿了點東西,下來時對靳恒遠說嗄。
“先擱着,也沒多少房租。我這幾天忙,顧不上這事了……上午還有事要去處理,下午可能還得去一趟香港,今晚估計是回不來了,等我空一點再說了。哎,對了,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開車小心啊……腳還沒好全呢!”
臨走,靳恒遠不放心的百般叮咛。
蘇錦忍不住想笑,目光一閃一閃的:“靳恒遠,你是老媽子投胎的嗎?”
靳恒遠一怔,狠戳她額頭:
“小沒良心的。嫌我唠叨了是不是?”
蘇錦低低一笑,逃進了自己的車,心情是愉快的……
他卻跟了過來,敲着車窗,一臉帶笑的讓她降下去。
“幹嘛?”
她放下玻璃,他靠了上來,指了指右側臉孔:
“親一下,上班吻。”
“……”
她瞪着。
有這麽不要臉的嗎?
“快,我趕時間呢!”
她臉臊,想了想後,還是探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滿意的笑了,轉頭在她嬌豔欲滴的唇上啄了一口。
“明天晚上見!”
“嗯!”
兩個人分道揚镖。
休假近十天,重新回到工作崗位,與蘇錦來說,還是相當有期待感的。
才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楊葭慧就敲門走了進來,目光帶着打量,笑吟吟的:
“氣色不錯啊……先頭阿姨住院的時候,你每天忙的眼袋鐵青,這十來天休息下來,瞧瞧啊,容光煥發了呢……”
她撐在辦公桌前,眨眼睛,眼神暧昧的很:
“看來婚姻生活挺和諧嘛……臉色都白裏透紅起來了。靳恒遠把你養的不錯……”
“是,他待我,的确挺好。”
蘇錦微微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未來是值得期待的。
“那是最好的。像你這樣的,就該嫁一個能懂得欣賞你,又知道疼你的男人。嫁普通了,那對你來說是一種糟蹋……我們家蘇錦,那可是個才女……小錦,恭喜啊!”
楊葭慧由衷送去祝福,并過去和她抱了抱:
“看到你精神狀态恢複過來了,我對靳恒遠的偏見也就全沒了。”
蘇錦什麽也沒說,只是抿嘴笑笑。
“對了,有件特別要緊的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什麽?”
蘇錦坐到了辦公椅上。
楊葭慧則坐靠在辦公桌上,用一種強調的手勢在吸引她的注意力:
“以後在婚姻當中,經濟權一定得牢牢抓在手上。男人手頭錢多,就容易有出打野食的心理……”
聞言,蘇錦頓時無語而笑:“……”
楊葭慧見狀,摸摸鼻子,也跟着笑了起來,自我調侃道:
“好吧好吧,算我小人了!靳恒遠窮吧,我嫌他配你不起,現在,我知道他條件是不俗的,又不免會擔心起其他來了……你說,我的心思,是不是太複雜了,又太杞人憂天了?”
說到最後,她聳聳肩,嘆了一聲。
“其實有時,我也會這麽想的。”
蘇錦跟着輕嘆。
之前,她覺得,她和靳恒遠的社會地位是同等的,現在呢,不一樣了,他的收入絕對是菲然的。
這種高收入,不僅帶給了他財富,也帶給了他高人一等的社會地位。
而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
,配一般男人,她靠自己實力吃飯,腰杆子可以直得起來。但如果男人太優秀,難免就會給人帶來一種壓力感。雖然現在的他,待她是真的不錯。
可那種隐藏的不安,還是有的。
“開會了開會了……所有人馬上到會議室報到去……”
門外頭,同事沈美麗敲門走了進來:
“蘇錦你除外,老板讓你馬上過去他那邊。”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