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達敏齊去世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候越想抓住一個東西，尤其是在自己絕望、傷心時的浮木，更容易失去，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考驗。
天涯幽憐的另外五部小說《冷酷下的溫柔》、《悍妻嬌夫》、《惹上妖女》第一部 、《惹上妖女》第二部、《謝謝你這麽愛我》已經全部上傳了，大家多多收藏，多多評論哦，天涯幽憐拜謝了。
“出雲，我好像聽到了多爾衮的聲音，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冷傲霜近幾天一直留在‘冷霜居’，沒有離開。
“公主，您不要胡思亂想了，就算是王爺，您也不能見他，您忘了您已經答應和小王爺的婚事了。”出雲攔住了想要出房門的冷傲霜。
“我已經十天沒見他了，我很想見他，讓我見見他。”
“您見到他有什麽用，現在整個王府和皇宮都在為您和小王爺的婚事忙活，您就安心留在這裏，等着跟小王爺一起去草原吧。”出雲安撫着傷心不已的冷傲霜。
“出雲，我好難過，好難過。”冷傲霜依偎在出雲懷裏哭泣起來。
“公主，很快就過去了，沒事的。”出雲安慰着從小視之為好妹妹的冷傲霜。
“公主——奴婢見過公主，公主吉祥。”
“圖蘭，什麽事情慌慌張張？”冷傲霜擦幹了眼淚。
“啓禀公主，是宮裏派人來接公主進宮的，人就在外面。”
“圖蘭，知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來的人是怎麽說的？”冷傲霜感到很奇怪，為什麽急匆匆派人接自己進宮。
“聽剛才那位公公說的，好像是小王爺生病了，前幾天小王爺淋了雨身體就不舒服了，從昨天開始昏迷，早上才醒過來，他想見公主，所以太後就派人過來要公主即刻進宮。”
“公主，我們都好久沒進宮了，沒想到小王爺會生病，看來還挺嚴重的，我們進宮吧？”出雲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我們馬上進宮。”冷傲霜擔心達敏齊的身體，立即出發了。
“達敏齊——”冷傲霜匆匆趕到了達敏齊住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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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敏齊，你怎麽樣？”冷傲霜坐在達敏齊床邊。
“你怎麽來了，我告訴過太後不要告訴你的。”達敏齊艱難地支撐起身體。
“你不要動，好好躺着。”
“讓你看到我這樣子真是慚愧，我的身體好像不聽使喚，老是想睡。”達敏齊一臉病容。
“你怎麽會突然病倒了，我在王府裏沒有聽說你生病的消息？”
“其實從長城回來後我感覺身體就很不舒服，後來知道你願意嫁給我，我太興奮了，興奮地無法入眠，再加上前幾天淋了雨，所以身體就變成這樣了。”達敏齊看到冷傲霜，臉上擠出一點笑容。
“對不起，我明知道那天你咳得你們厲害，就不應該帶你上長城吹風的，對不起。”冷傲霜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很抱歉。
“與你無關，要不是因為你我不知道北京城是什麽樣的，要不是因為你我不知道登上長城後原來是如此暢快淋漓，你不應該說對不起，是我說謝謝。”
“小王爺，您明明知道您的身體不好，幹嘛還淋雨，您馬上要和公主訂婚了，現在身體可怎麽辦？”出雲不禁為冷傲霜的婚事擔心。
“出雲，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小王爺也不是故意要生病的。”
“小王爺，你不要介意，出雲一向口直心快。”
“傲霜，出雲說的沒錯，我不應該這麽不小心，讓自己病了，但是那天下雨，我像往常那樣躲在屋裏沒有出來，但是聽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我竟然有中沖動想知道在外淋雨是什麽感覺，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和他在雨中的故事，你們在看雨、聽雨，在雨中一起回家，在雨中你們留下你們的思念、愛戀，所以我也想知道那是怎麽樣一種感覺。”達敏齊此時心情很複雜，像是打翻了五味雜陳，什麽滋味都有。
“小王爺，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是因為我淋雨？這與你無關，是我自己身體薄弱。”
“不僅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要嫁給你，但心裏卻還有別人，但是我向你發誓我從來沒做過任何越軌的行為，我發誓。”冷傲霜眼眶裏都是淚水，為自己難過，為自己的愛情難過，也為達敏齊難過。
“你不需要發誓，我相信你，你是個好女孩，值得他愛。”達敏齊并沒有生氣。
“你知道我心有所愛，為什麽還答應我倆的婚事，我好擔心你不會答應，擔心你看輕我。”
“我認識的傲霜是個驕傲、倔強，不服輸的女孩，她是一個為追求愛情奮勇向前的女孩，但是她居然願意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我就知道她遇到麻煩了，她需要幫助，而我恰恰能幫助她，所以她選擇了嫁給我。”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把你當作了一塊浮木，對不起。”冷傲霜感到深深的後悔。
“不要道歉，你肯向我求助，肯嫁給我，說明你在心裏相信在我可以幫助你，相信我這個朋友，我高興都來不及，更何況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小王爺，對不起，對不起。”冷傲霜更自責了。
“不要說對不起，咳咳咳咳咳。”達敏齊又咳嗽了。
“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等你好點我們再聊。”冷傲霜想扶達敏齊躺下。
“我舍不得你，我想再跟你說會話。”達敏齊不肯休息。
“我不走，我一直在你身邊陪你，我不會離開的。”冷傲霜安慰着達敏齊。
“真的？你真的不會走？”
“嗯，是真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躺下好好休息吧。”冷傲霜照顧達敏齊躺下了。
接下的時間冷傲霜又在皇宮裏住下了，但是這次是因為要照顧達敏齊，為了彌補自己對達敏齊的虧欠，冷傲霜盡心盡力照顧他，但是達敏齊的身體依然每況愈下，情況堪憂。
“傲霜見過太後，太好吉祥，見過王爺。”冷傲霜奉命來到了慈寧宮。
“達敏齊怎麽樣？”母後皇太後哲哲最近為達敏齊的事情很傷神。
“達敏齊的情況不是很好，但是請太後、王爺放心，禦醫會盡力救治，傲霜也會盡心照顧，達敏齊一定不會有事的。”
“傲霜，如果達敏齊過不了這一關的話，你們——”母後皇太後哲哲面露難色。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陪在達敏齊身邊的，這門婚事依然有效，即使達敏齊不幸離開，我依然會跟王爺一起回草原，我守着他，我會做好妻子的本分，絕不食言。”冷傲霜說的很堅決。
“傲霜，你——”兩宮太後和吳克善都看着冷傲霜，眼裏都是贊許。
“哥，你怎麽看，達敏齊說的沒錯吧，你輸了，要願賭服輸哦。”聖母皇太後玉兒露出開心的笑容。
“姑姑、玉兒，我輸的心服口服，我答應了，就按達敏齊說的辦。”吳克善也很高興。
“太後、王爺，你們說什麽呢？傲霜都聽不懂，什麽願賭服輸？”冷傲霜完全被弄糊塗了。
“達敏齊找過我們，要我們将你們的婚事作罷，你自由了。”沉默許久吳克善開口了。
“傲霜，以你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讓你嫁到蒙古的用意？雖然你先前不同意，但是你最後還是答應了，對嗎？”聖母皇太後玉兒看着冷傲霜。
“太後希望通過這次聯姻鞏固大清的江山，希望得到蒙古最有利的支持，也希望能削弱攝政王的勢力，我的确不願意，但是我知道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都是為了大清江山，傲霜是打心眼裏佩服你。”
“傲霜，達敏齊要我們将你們的婚事作罷，他告訴我滿蒙的關系的堅固不是建立在犧牲你的幸福上的，如果滿蒙之間的關系真要靠一個女人來維系，那也是岌岌可危了，達敏齊告訴我說在宮廷裏沒有真愛，即使有也會淹沒在無休止的整治鬥争中，他不希望自己敬重喜歡的女子無法得到幸福。”聖母皇太後玉兒像是深有感觸。
“達敏齊的話說服了我和姑姑，我們決定聽從達敏齊的建議，但是吳克善王爺卻有異義，希望能結成這門婚事。”聖母皇太後玉兒将眼光轉向了吳克善。
“當達敏齊說将婚事作罷時我以為是你的意思，是你授意達敏齊這麽做，你嫌棄達敏齊的身體，但是達敏齊告訴我說你重情重義，絕不會因為他的病嫌棄他，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會守承諾，就算他死了，你也會跟随我們回草原盡一個妻子的責任，我不相信所以跟太後打了個賭，如果你真如達敏齊說的是那樣的女孩，我就将婚事作罷，你剛才的表現讓我相信了達敏齊的話，也讓我答應達敏齊的要求，将這件婚事作罷，從此以後你自由了。”吳克善終于同意自己侄子的請求了。
“傲霜，你以後依然可以留在北京了，不用背井離鄉了。”母後皇太後哲哲也松了一口氣，為冷傲霜高興。
“孩子，你不高興嗎？”母後皇太後哲哲見不到冷傲霜的高興。
“沒什麽，只是擔心達敏齊的身體。”冷傲霜不知該喜還是悲，本來想利用這門婚事逃避感情，到投來還是沒有如願。
“那你去照顧達敏齊吧。”
“傲霜，你來了。”達敏齊躺在床上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睛。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冷傲霜攙扶達敏齊做起來。
“其實我剛剛躺下，沒睡着。”
“傲霜，你知不知道在你進來之前我在跟誰說話？”
“跟誰？你的兄弟？”冷傲霜不以為然，擺弄着手裏的藥碗。
“是跟你的心上人，攝政王多爾衮。”
“啪——”冷傲霜手裏的藥碗掉在地上了，整個人都搖搖晃晃，幸好出雲扶住了她。
“你不要用這樣驚訝的眼神看着我，剛才攝政王來看我，我說穿了他的心事，他也是這樣睜大眼睛看着我，你們倆還真配。”達敏齊開起了玩笑。
“公主，您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出雲，快點叫人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冷傲霜恢複了冷靜。
“你怎麽知道的？”冷傲霜坐到了達敏齊身邊。
“其實只要仔細觀察，就會察覺到你們的感情，你常常不經意地會提起那個他，那個他跟你一起逛街吃東西聊天喝茶，你們一起回家，一起聽風看雨，一起劃船采蓮，在這個世界上能與你同進同出的恐怕只有一個攝政王了。”達敏齊心裏雖然不開心，但是這是個事實，他必須接受。
“達敏齊，我——”
“傲霜，咳咳咳，咳咳咳——”達敏齊因為咳嗽，說話斷斷續續。
“其實你應該慶幸你愛的人也愛你，如果一份感情真的可以隐藏，那麽這就不是真愛，攝政王看你的眼神，對你的關心其實也很明顯，否則的話他每次來看我都不跟你碰到，我想他是故意的，故意不跟你見面，因為他怕見到你就會忍不住，就會難過，就會舍不得将嫁到蒙古去。咳咳咳咳咳。”
“達敏齊，你慢點說，不要着急，你先喝藥，喝了藥再說。”冷傲霜叫出雲端來藥碗。
“感覺怎麽樣？好點沒有？”冷傲霜照顧達敏齊喝下了藥。
“咳咳咳咳咳，沒事，沒事。”達敏齊顯得很累。
“你先睡會，好好休息。”冷傲霜看着達敏齊的身體實在很擔心。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你剛才是去見太後和我叔叔了吧？他們告訴你了？”達敏齊見冷傲霜低頭不語找了另外一個話語。
“你為什麽這麽做，沒必要，我答應了你的求婚就會跟你一起回大草原的，我答應了你陪你看一樣落日，你也答應我要帶我走遍大草原的每個角落，你忘了？”
“你認為我有可能活着離開北京城嗎？我現在連床都下不了了，還談什麽終身大事？”
“不會的，我們都會努力幫你，你一定沒事的。”冷傲霜對達敏齊充滿抱歉。
“傲霜，你一向勇敢，應該去追求你的幸福，我之所以向太後和叔叔說要還你自由就是要你追求的愛情，不要放棄。”
“你認為我們倆可能嗎？在所有人眼裏他自私、冷酷、專權、霸道，可是在我眼裏他重情重義，對自己愛的女人情有獨鐘，甚至為她放棄了江山皇位，而且他對我有恩，我們一起度過了最難過的日子，可是他——”
“可是他與聖母皇太後之間糾纏不清，又娶了豪格的福晉，如果再加上一個你，你們之間關系會更複雜，你不希望有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更不希望他無法面對聖母皇太後，對嗎？”達敏齊說出了冷傲霜的擔憂。
“你奇怪我為什麽知道你的這些想法？咳咳咳咳咳。”
“當我猜到你心裏的那個他是攝政王之後，我知道你這輩子不會再愛任何一個男人，可是你肯嫁給我，我猜到你是為了逃避一些東西才肯嫁給我。直到今天，剛才攝政王來看我，我們聊了很多，更讓我知道了你心裏的所有想法。但是無論是什麽原因讓你嫁給我我都願意接受，因為至少你把我當朋友，你願意在困難的時候想到我。”達敏齊安慰着傷心不已的冷傲霜。
“傲霜，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去追求我的愛情，咳咳咳咳咳。”
“當初我答應這門婚事是因為我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一點把握，我認為我可以給你幸福的，哪怕是短暫的，但是我高估自己了。如果我的身體允許，我會努力追求你，只要你不讨厭我，我不管你心裏有誰，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帶到大草原，咳咳咳咳咳。”
“既然是自己心裏想要的就要奮勇向前，更何況你的心上人就在你身邊，就算不再你身邊，只要你喜歡，你綁也要把他綁到你身邊，否則等真正失去了，你就會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好好把握。”
“我怕天下人的眼光，我怕朝堂之上那些大臣會怎麽看我們？”冷傲霜沒想到自己會變得如此懦弱，而達敏齊會這麽勇敢。
“你怕？既然怕為什麽你堅持要愛，別忘了，你們的父女關系很早就定了。咳咳咳咳咳。”
“我從來都不怕，就算被千夫所指我都不怕，但是我怕會連累到他，現在的多爾衮已經不是在盛京時的多爾衮了，我不能害他。”冷傲霜已經泣不成聲了。
“攝政王自己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麽，你勸過我，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人是要活在當下的，你自己為什麽做不到呢，咳咳咳咳咳。”
“傲霜，想愛就繼續愛吧，不要退縮，遇到一個真心愛自己，自己又真心愛他的太不容易了。”達敏齊是真心希望冷傲霜幸福。
“達敏齊，謝謝你，謝謝你。”
“如果說要謝謝應該是我謝謝你，在我生病之前你陪着我去那麽多地方，認識那麽多事情，生病後的一個月你又盡心照顧，你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因為有你的記憶，才讓我覺得我沒有白活。”
“傲霜，我還有一份禮物送給你。”達敏齊說完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小泥人。
“這個小泥人？你？”冷傲霜打量着那個小泥人。
“你猜的沒錯，這個小泥人就是你，是我叫小販按照你的樣子捏的。咳咳咳咳咳。”
“我當時借故離開，是因為我想叫小販幫我捏一個你，想帶回草原留作紀念，不過在這次恐怕帶不去了，我——咳咳咳咳咳。”達敏齊又咳嗽了。
“達敏齊，你不要說話，休息吧。”
“我只剩下最後幾句了，讓我說完。”
“傲霜，你跟我講過白娘娘與許仙的故事，還有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你感嘆美好愛情都是沒有結局的，難道你希望你們的愛情也是這樣？”
“傲霜，你不用感激我，也不用對我感到抱歉，因為我沒你想的那麽好我說過如果我身體允許的話我一定會把你帶回草原的，只是我現在沒有這個本事，所以只能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
“達敏齊，謝謝你，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好好想想你說的話的。”
“嗯，那我也放心了。”達敏齊說完就安心地倚在了床頭。
“你好好休息吧。”冷傲霜替達敏齊蓋好了被子，自己就守在他身邊。
無論禦醫多用心醫治，冷傲霜多盡心照顧，達敏齊還是離開了，帶着對冷傲霜的美好回憶，還有對冷傲霜的無限眷戀不舍離開了人世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