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抵達軍營
出了荒廟,蕭子墨走在前面,雪蓮和元霜跟在他身後。昨日的一場暴雨讓山間的路變得泥濘不堪,污泥弄髒了鞋子,讓雪蓮很是郁悶。雪蓮從小生活在冰清雪潔的天山,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相比之下,元霜卻似乎對這樣的環境較為适應,只是一路上沉默,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三個人又走了一段路,走到了一處水窪,坑坑窪窪的積水之下是更為令人厭惡的淤泥,最深的水窪處甚至可以沒過人的腳踝。此處沒有其他路段可走,若是要走過這段路到達對面是一定要蹚這趟渾水的。
雪蓮面露為難之色,這幾日他們一直不停趕路,她第一次走這麽遠的路,腳已經有點磨出了血泡,再加上鞋子已經現在已經濕透了,濕淋淋地包裹在腳上讓她更加難受。現在又要踩進泥坑裏蹚水,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蕭子墨看了一眼她的腳,清冷的鳳眸中露出了一絲心疼,突然走到她面前,背對着她低下身來。
“你上來,我背你過去。”
雪蓮怔住了。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臉頰紅得像個熟透的桃子。他竟然……
元霜也有些驚訝,他是炎國的大将軍,如此尊貴的身份,受萬人的敬畏與膜拜,可是此時,他卻願意為了她低下身,只為了背着她度過這片水窪,讓她的雙腳少遭受一點痛苦。
這樣的蕭将軍,是他沒有想到的。
見雪蓮沒有動,他又重複了一句:“上來。”
微微沙啞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又令人無法抗拒,她楞了一下,臉更紅了,輕輕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寬,強而有力的臂膀一下子便托起了輕盈的她。她緊緊摟着他,他們的身體貼得很近,衣服之間的摩擦讓她臉頰發燙,心跳也驟然亂了。蕭子墨能感受到她狂亂的心跳,一下一下撞擊着他,讓他一向波瀾不驚的內心深處竟也有了幾分不平靜……
元霜看着這兩個人,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十分多餘……
過了這一片水窪到達對岸,就進入了蕭子墨的駐軍營地,已經能夠看到一排排軍帳整齊地搭建在這一片區域內,而且各個方位都有重兵把守。這次他們趕路匆忙,弟兄們又因天山腳下氣候不适水土不服等原因身體狀況很差,所以就暫時在這裏駐軍。但即使匆忙也能看出他們的組織紀律性很強,軍帳的搭建都是按照同一個标準而來,四面把守的哨兵也都站得筆直,臉上沒有一絲懈怠。
雪蓮被這個場面震撼到了,這些人難道都不是人嗎?為什麽他們可以一直站在同一個地方站那麽久都不休息?他們難道不累嗎?
那些哨兵見到蕭子墨畢恭畢敬地行禮:“參見将軍!”
蕭子墨點頭回禮,無需任何言辭,他的身上便自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場,雪蓮和元霜跟在他後面走也順便跟着威風了一把,享受了一下被所有人用敬仰的眼神注視的感覺。
這時其中一個軍帳突然被撩起,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應該是聽見了外面哨兵喊“參見将軍”,知道是蕭将軍回來了便立刻出來迎接。
“參見将軍!”那人一看确是将軍回來了,立即下跪行禮。
“快快請起,弟兄們現在都怎麽樣了?”蕭子墨扶起此人,關切地問道。
“情況已經好很多了,确實是天山雪蓮的功效。不過前幾日蕭護衛只拿回來一朵,不夠弟兄們分的,就先治療了情況最為嚴峻的幾個兄弟,還有一些人現在還拖着。”
蕭子墨立刻掏出了剩餘的雪蓮花,“這些你都拿過去,不夠的就相互勻一勻,争取讓每個傷病人員都能得到治療。這已經十幾天了,再拖下去弟兄們的身體怕是撐不住了。”
男子點點頭,跟蕭将軍彙報完這些情況才問道:“不知這兩位是?”
“這兩位是來自天山的朋友。”蕭子墨向男子介紹到,“這位姑娘是雪蓮,咱們的雪蓮花就是這位姑娘從小種植的,所以也該算是咱們的恩人。這位是元霜,是一位深谙奇門遁甲和陣術的高人,我已決定讓他做我的軍師。”
元霜聽蕭子墨這麽說立刻謙虛道:“萬萬不敢當,只是願為将軍盡一點綿薄之力。”
男子知道若是将軍開口,此人必然有過人之處,對元霜的态度也尊敬了起來:“在下孫西東,是營裏的軍醫,見過元霜大人和雪蓮姑娘,元霜大人叫我老孫就好。”
孫西東看上去比元霜年長将近二十歲,雖然這年長只是看上去,若論實際年齡算來其實二人應該算是同齡人,但聽他叫自己“大人”還是覺得很不适應,便推辭道:“孫大人莫要折煞我,叫我元霜便好……”
蕭子墨聞言卻對元霜道:“你是我的軍師,他們自然要稱呼你為元霜大人,這是規定制度,希望還是遵循一下,如果每個人都想叫什麽就叫什麽的話軍隊會很難以一個标準去管理。”
元霜無言以對,只能厚着臉皮聽着別人叫他“元霜大人”,心裏實在是怪怪的,但蕭子墨又這麽說了,他便也不再說什麽,稱呼之事就暫且告一段落。蕭子墨派了兩個人再單開兩頂軍帳并準備了一些保障用品,将元霜和雪蓮安頓下來,這次駐軍恐怕是要在這裏停留一陣子了。
臨走的時候蕭子墨還囑咐孫西東道:“這位姑娘的腳受傷了,你幫她看看。”
“是,将軍!”
雪蓮又想起了剛剛他背着自己過來的場景,臉又很不争氣地紅了,連忙慌亂地轉移了自己的視線。孫西東看見她這個樣子,居然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般,居然也意味深長地笑了,雪蓮就更加難為情了。
入夜時分的軍營寒冷了起來。
天山一帶深處內陸,又是極度缺乏水源的地區,因而晝夜溫差極大,午後還能把水曬幹的天氣到了夜晚能冷得人直打哆嗦。
蕭子墨在帳中,看着天山這一帶的地形圖,正在思考接下來的部署安排,這時帳外守衛的哨兵突然喊了一句:“報告将軍,雪蓮姑娘來找您,正在帳外等候……”
“什麽?!”蕭子墨鳳眸一挑,心頭泛起一絲疑慮和驚訝,這麽晚雪蓮來找他幹什麽?
尤其是,這已是快要睡覺的時間,他只穿了一條褲子,上身是裸着的……
他剛想拿一件袍子披在自己身上,結果雪蓮居然沒等他回話就自己撩起簾子走了進來,他頓時楞了一下,竟一時語塞:“雪……雪蓮?”
“将軍……”好妩媚的聲音……雪蓮的聲音何時變得如此妩媚?!
他此時沒有穿上衣,性感迷人的身材被她一覽無餘。他的肩膀很寬,腰腹卻很細瘦,完美的線條仿佛是雕刻出來的一般,猶如古銅色的雕塑。平日裏他是統領三軍的大将軍,常給人一種遠遠的距離感,然而此時此刻,在這昏暗的光線之中,那一雙幽暗深邃的鳳眸微微眯起,此時也變得魅惑了起來,空氣中開始帶着一絲暧昧的氣息。
“将軍,我……”雪蓮的小臉紅撲撲的,那清麗如仙女般的面容上此時竟有幾分妖嬈,她的聲音軟軟的,比那莺燕的啼鳴還要婉轉嬌媚:“将軍,雪蓮好怕,雪蓮不敢一個人睡……”
說着,她竟然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中,柔軟的身子在他懷裏微微顫抖着:“将軍……将軍,雪蓮好怕,将軍抱緊雪蓮好不好?”
他頓時怔住了,她竟然深夜來他的軍帳勾引他!她身上芬芳的蓮香氣息幾乎讓他無法正常思考,這樣的情景之下有哪個男人還能正常思考?!
可是他卻心下一沉,一把推開了她,鳳眸一挑:“雪蓮,你到底怎麽了?!”
雪蓮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将軍……雪蓮仰慕将軍……雪蓮想留在将軍身邊……”
她說着,身子輕輕一動,衣衫竟從她身上半滑了下去,露出了半邊雪白的香肩。她又再一次投入他的懷抱,光滑的肌膚緊貼着他堅硬的身軀,“将軍……将軍抱緊雪蓮好不好……”
此情此景,有哪個男人能夠拒絕?
可是他卻在第一次出征時便為自己定下了這樣的原則:行軍途中絕不碰女人。自古溫柔鄉即英雄冢,他不會讓任何其他事情導致他作戰的分心。
而且他是自控能力極強的人,雖受到這樣的誘惑卻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能明顯感覺到雪蓮現在很不對勁!
她心智單純,而且對男女之事向來沒有經驗,她從何處學來這樣的語氣和動作勾引他?
他想到這裏,便覺得此事必有蹊跷。
雪蓮被他推開以後又想過來靠近他,他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身體,另一只手迅速點下了她的睡穴。
帳中一下子安靜了。
他給她整理好衣服,輕輕蓋上被子。這一夜他沒有碰過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