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杜如月疲憊的拖着身軀有氣無力的敲響家門,想要把整個身軀貼在門板上解放自己,門倏然開了,驚得杜如月有些慌張,擡頭見到開門的不是保姆阿姨不是弟弟,嘴角帶着些許無奈的寵溺笑了。
“不速之客,你怎麽在這裏?”
楊蓓玉笑嘻嘻的湊了過來,親昵的攬着杜如月的肩膀,眼底帶着八卦的好奇。
“說說,快說說,今天晚上怎樣?”
杜如月無奈,只好一五一十的從實招了。
楊蓓玉不信,不依不饒的繼續鬧騰着:“那是溫杜哲诶!!!溫家的公子!!!機會送到你手邊你居然不珍惜!!!”
杜如月但笑不語,感情這回事哪裏有多說的明白。
楊蓓玉突然靠近了杜如月,神秘兮兮問道:“你該不會是欲擒故縱吧。”
“滾蛋。”杜如月笑罵道:“我是那種人嗎?”
“那不一定。”楊蓓玉一本正經答道:“人啊,被刺激大了會有轉變的。”
杜如月笑着作勢要踹楊蓓玉,楊蓓玉啊—了一聲,順勢跑進了杜如月的房間。
楊蓓玉閑的無聊,坐在杜如月的梳妝臺前,随手翻她的化妝品,看見了落滿塵埃的面膜,兩指捏着角落掐了起來,誇張的“啧啧啧啧”着,向杜如月走來:“你要頹廢成這個樣子嗎?”
杜如月有些恍惚:“我已經好久沒有敷過面膜了。”
莫名的,竟會不好意思的情緒,反正擺放面膜的整理盒內,杜如月努力回想着,這個面膜是特意出國去哪裏買的,這個是特意去哪裏買的。
一向說韓國彩妝日本護膚,那個時候每年定期會去一趟,只是為了買點東西。現在忙忙碌碌的,想起那時候輕松悠閑的日子,只覺得不真實。
馬爾代夫的陽光,普羅旺斯的薰衣草,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她現在疲累的,哪有心情去關心任何事,只想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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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什麽的,是給有錢有閑的人留着的,杜如月難免心生感慨。
楊蓓玉鄙夷的看着她,完全不敢相信,作勢要搖晃杜如月:“這還是我最初認識的那個杜如月嗎?你把她還回來還回來!”
楊蓓玉誇張的表情逗笑了杜如月,不禁跟着哈哈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唇邊難免泛起苦澀的笑容,和楊蓓玉說着,當初的那個杜如月早就被這些瑣事磨沒了。
即便楊蓓玉沒有經歷過這些突然的變故,看着這段時間以來,杜如月疲于奔命的樣子,也不免沉默。
閑話說着說着,不知怎麽就說到了吳風的身上,杜如月的神情中有些羞赧:“看着他笑,我特別想笑。”
楊蓓玉看着杜如月的神情有些不對,試探性問道:“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霎那,杜如月變了臉色,連着楊蓓玉也有些尴尬。
“玩兒玩兒可以,那種人,還是遠一點吧。”
杜如月含糊的答應了一聲,下意識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東拉西扯了一會,然後各懷心事的睡去了。
杜如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意識還不清醒,杜如月摸到了手裏,慵懶的聲音問道:“哪位?”
是溫杜哲。
溫杜哲自謙,說有一個機會,有幾位韓國的投資商,對國內項目很有興趣,他向他們介紹了杜如月的情況,幫她争取了一下。
杜如月興奮的瞬間清醒了過來,千恩萬謝的感激溫杜哲給了這樣一個機會。
然後再也為了這次機會再也睡不着了,不斷反複思量着怎麽辦才好。
在溫杜哲的中間調節下,韓國代表團終于決定上門看一看,定準了日子後,杜如月帶領公司上下翻天覆地。
參觀當天,更是人人忙得腳不沾地,做足了充分準備。
剛過九點,杜如月帶着人在公司大門口筆直的站着。快十點半的時候,車隊到了。杜如月皺眉看着手表,比預定時間晚了将近一個小時。
杜如月忍下心裏其他的想法,熱情的笑着,在翻譯的引導下和韓國考察團一一握手。韓國考察團皺着眉頭,滿臉厭惡的直接忽略不見,想要躲避的意思過于明顯。
杜如月裝作沒看見,仍舊熱情的帶着他們進了公司。
韓國考察團,态度倨傲的走進了會議室。會議室裏一衆人等起身,心懷敬意的行了見面禮。
韓國考察團恍若未見,也不答話,自顧自的找座位坐下,坐姿千奇百怪。
跟來的翻譯不禁也面露尴尬。
杜如月等人面面相觑,若無其事的坐了下去。講解員是個年輕女孩,努力保持着溫和善意的笑容,想向對方介紹公司一切情況的時候。
韓國考察團恍若無人,大聲的用韓語左右相看,自顧自的說話。一時間覺得會議室內人聲鼎沸,噪雜不已。
杜如月等人強撐着笑容。
韓國人以為在場的人都聽不懂韓語,當着杜如月的面很大聲的說着。說着私下聽來的八卦,說着杜如月父母如何不是,公司經營不善,負債累累,愚人作為,如何的過錯,如果換成是誰誰誰,根本不會落得以死謝罪的局面。
翻譯一臉尴尬,局促的恨不得出去躲一躲。
在場的各位雖然聽不懂韓語,但是看着韓國考察團的态度也明白了,他們對他們心存鄙視,根本看不起。
說的話越來越過分,杜如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不自覺的越來越用力握着手中的鋼筆,直到斷成兩半。
講解員幾次想要打斷韓國考察團熱火朝天的讨論,聽她說話,努力了幾次,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慌張讨好,終究都是枉然。
杜如月實在氣不過,面色慘白,忍不住用強硬的态度,嗓門較大的用韓語回複了一句。
中國有句古話,死者為大。
那幾個韓國人聽見她這樣說,不由得神情僵硬了下,愣了幾分鐘,說不出的尴尬彌漫在空氣裏。
會場剎那安靜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幾個韓國人面上挂不住了,起身離開,還是翻譯找了一個借口,想要打個圓場,然後匆匆告別,步履飛快的追了出去。
杜如月把臉埋在手裏,暗惱自己的沖動,好好的一次機會。
在場各位看見杜如月這個樣子,雖然聽不懂,心裏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紛紛起身離開,回到辦公室去做自己的事情。
雖然唏噓,可是可不認為有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
父母前幾年給她的驕傲,讓她沒辦法迅速磨掉所有菱角,圓潤的活着。
韓國人對她的态度是痛踩落水狗,應該是看着溫杜哲的面子,不得不來走一個過場,自然不會多放心上。杜如月被氣得連思緒也理不清了,直覺雖然說不出對方到底有什麽不對,可是整個邏輯就是不對。
以為她不懂韓語,是個繡花枕頭,是錯的。杜如月閑來無事,找了專業的語言老師帶着去了韓國,将自己完全沉溺在那種環境之後,杜如月不到三個月學會了韓語。并用這種方法,她學會并精通五國語言。
這樣當着她的面前,數落着她的父母的各種不是,任憑怎樣,杜如月真的接受不了。
吳風小心翼翼推門而入,一雙眼睛咕嚕咕嚕亂轉着,試探問道:“還好?”
杜如月勉強撐住表情,把臉從手裏擡起來,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點點頭。
“那你馬上還要出去嗎?”
“不出去做什麽。”杜如月的語氣很沖,沒有了好态度。
吳風不以為意笑道:“不如出去吃個飯吧。”
“不必,你也不必了,走。”
吳風皺巴巴皺着臉,忍不住想要唉聲嘆氣:“都說萬惡的資本家,什麽時候資本家還剝削自己了連飯都不吃。”
“出去!”杜如月的聲音冷冽。
“杜...”
“我說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是抨擊韓國人!!!我沒有地域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