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美女
昨晚到家，都已經12點了，今早5點又起床來學校，莞爾困得連走路都頭重腳輕的，下課鈴一打，她就在桌子上趴下了。
莞爾眼睛才閉上，正想眯一會兒，就聽見教室外面傳來一陣驚呼的聲音。
坐在莞爾後座的江城，斜斜的倚在牆邊，勾起唇角朝外面笑，歡快的吹着口哨。
“阮大美女，好久不見啊！”
沒有回應。
江城偏頭過去，看了一眼林莞爾，繼而朝外頭笑道：“小美女已經睡了。”
林莞爾的位置在窗邊。
阮若水從過道那邊走過來，一身複古紅紗長裙随着腳步而輕輕掀動，教室裏的男生，不是把頭往外探，就是一股腦的跑了出來，擠在過道裏。
成功引起一番躁動。
阮若水在高一（三）班的窗戶邊停下，敲了敲玻璃，出聲喚道：“莞爾。”
林莞爾翻了個身，十分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
她懶洋洋的直起身子，推開窗戶，看着阮若水。
“待會兒放學後，你去宿舍取件衣服，拿到公司給舒心。”阮若水先将正事好好的同她說了。
林莞爾胡亂的點頭。
“昨晚幾點走的？”若水彎着唇角，輕輕的笑。
莞爾伸出一根手指來，眯着眼睛想了想，又伸出另一只手的一根手指，糯糯道：“11點。”
“也就你死心眼，多練幾個時辰，難道就能出道了嗎？”若水嗤之以鼻，她始終認為，機遇若是來了，不差每天那幾個時辰。
“你看看有誰像你一樣，每日在舞蹈室待到那麽晚。”
別說，還真有！
莞爾一手托着右臉，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臉頰，再擡眼，神采奕奕，問道：“若水姐姐你知不知道......靠近樓梯口的那間舞蹈室，是誰在用？”
“知道個屁！”阮若水啐了一口，道：“我連隔壁是誰都不知道，還樓梯口。”
莞爾抿了抿唇，有些失望。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見那個男生修長的雙腿，骨節分明的手指，每一個準确有力的動作，還有......隐藏在帽沿下，奪人心魄的眼眸。
那一刻，她的心似乎漏跳了半拍。
“好了，我走了。”若水看着莞爾在發呆，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臉，軟的跟棉花糖一樣。
若水笑着轉身，突然頓住，冷臉，對江城道：“不許欺負我家莞爾！”
“是，阮姐！”江城點頭，應的信誓旦旦。
林莞爾是高一年級出了名的小美女，初中的時候就簽了公司，随時準備出道，只是性子軟，總有許多人在暗地裏偷着摸着，要對她下手。
還好是有阮若水護着。
若水和莞爾簽的是一家公司，也在同一所學校，只是若水高二，要高她一屆。
若水和莞爾不同，她長的豔，性子爆，大大咧咧的，在學校裏有一衆的追求者，哪哪都吃的開。
誰欺負林莞爾，就是和阮若水過不去。
若水離開後，教學樓這一層的躁動，才算是停歇下來。
莞爾打了個呵欠，趴在桌子上，繼續睡了。
而在一小陣的停歇之後，教室裏頭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看見阮若水的指甲沒有？明明學校有規定，她還弄得花枝招展。”
“前幾天染發了，紅色！被教導主任勒令，染回來了。”
“林莞爾和她關系這麽好，怕也......”
她們想說的是，林莞爾看着單純，骨子裏妖的不得了。
其實莞爾睡得正熟，沒有聽見。
但就算聽見了也沒什麽，無傷大雅的風言風語，她向來都不在乎。
公司的老師經常教導她們，凡是想得開，看得開，放得開——
不然遲早自己把自己郁悶死。
午飯時間，莞爾坐在教室等外賣。
因為要減肥，之前的時候，她都選擇不吃午飯，可是舒心斥責她，節食行不通。
所以舒心就給她訂了一個學期的營養餐，健康又不長脂肪，每天一點，按時送到學校來。
莞爾想，趁着外賣還沒來，正好再補會兒覺。
可是外面實在是一陣嘈雜。
第一次聽見大中午的在教室放音樂，還放那麽大，震天轟隆響――
雖然是隔壁教室。
“來一個，來跳一個呀！”
“都死開，看哥的！”
“哎呦，哎呦，陸哥跳得不錯！”
......
淩亂而沒有規章的腳步聲，沒有一步是抓在了音樂的節點上，這像是在林莞爾心裏放了一只螞蟻，撓的她直癢癢。
這簡直就是侮辱了“跳舞”兩個字！
莞爾一把推開窗戶，兩手搭着腦袋，下巴就軟軟的擱在了手臂上邊，偏頭，往隔壁教室看去。
依稀能看見一個背影。
身上穿着件晃來晃去的黑色T恤。
莞爾好暇以待，唇角微微揚起，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似的，心想，這人跳得，還真是随心所欲。
“叮~”一點到了，莞爾起身，準備去拿外賣。
她打開門，從後門走出來。
就在那一個轉身的瞬間，目光掃過，莞爾看見，那人勾着唇角，輕輕的笑，然後打了個響指，轉身――
“陸哥，帥！”
莞爾頓時怔在原地。
一模一樣，簡直是一模一樣。
剛才那一幕，就像回到了昨天晚上一樣。
她愣了一會兒，偏頭去看。
男生穿了一身的黑色，衣服松松垮垮的，頭發也亂糟糟，看不清楚身形，但應當是挺高的，T恤下露出一截手臂，十分白皙，跳舞的動作有些荒誕，不像是學過的，只是......
一副黑框眼鏡，将一張臉遮了小半。
莞爾就這麽看了一小會兒。
“陸哥，有美女！”旁邊穿着校服的男生對着莞爾驚呼。
林小美女軟軟嫩嫩的，可愛的很，這隔壁的一群男生經常開玩笑，說抱起來一定很舒服，像小奶糖一樣，香甜滑嫩，極為可口。
陸漉偏過頭來，第一眼，就看到一抹碎花裙。
淡黃底色上是清新的茉莉花。
“陸哥不喜歡這一挂！”另一個矮矮小小的男生，拍了下他的頭，笑道：“阮若水那樣身材火爆的，啧，那才是陸哥的菜！”
陸漉朝他點點頭，贊同道：“你小子很懂我嘛！”
男生之間，讨論最多的，自然就是女生了。
哪個女生好看，哪個女生有名，他們又最喜歡哪個。
可是莞爾的視線卻依舊停留在他的臉上。
很白皙，很精致，亂糟糟的頭發和黑框眼鏡之下，是一抹狹長的眼角，笑起來的時候，微薄的唇角勾起，意外魅惑。
她仔細的看了，所以看得清楚。
是別人都沒有看到的一種清楚。
“看我幹什麽？”陸漉被她盯的久了，有些窘迫，便稍稍偏過了頭去，出聲問道。
莞爾忽然笑了。
她眉眼彎彎的看着他，聲音軟糯，甜甜說道：“你舞跳得真好看。”
話語裏，滿是崇拜與羨豔。
她是說，昨天晚上的他，舞跳得真好看。
莞爾是不會認錯的，就算一個人對外貌做了刻意的掩飾和改變，但是內裏的模樣，依舊能讓人清晰的探究。
所以，她堅信，他就是昨晚練舞的人。
莞爾說完，就離開了。
剩下的三個人跟雷到了似的，面面相觑，然後，另外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爆笑出聲。
“陸哥，她笑你，小美女笑話你！”
剛才是周浩提議放首歌緩解氣氛，然後大家就起哄讓陸漉跳舞，一個個的連腰都動不靈活，跳舞簡直是瞎胡鬧。
而剛剛陸漉跳得那麽醜，她說好看，這不是在笑話他是什麽。
陸漉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甩過校服就扔到了一旁去，嘴裏罵罵咧咧的，說：“我艹，小娘們竟然敢嘲笑老子。”
“難道我跳的不好嗎？”陸漉瞪着眼睛，兇神惡煞的看着周浩和徐子濟。
“好，當然好！”兩人心照不宣的點頭。
陸漉這才滿意的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