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石歌
“偏偏沒下過地裏，跟咱們這些人生的都不一樣，細皮嫩肉的，反倒招來了禍患，石歌出事前一天，還特地過來給我挑滿了水，我叫他別弄了，怪累的，他還笑着告訴我，過了今天，就要去安州的學府裏讀書了，臨走時，想幫幫我們....”
接着，石歌躺在床上的娘，聽了咳嗽，接着說：“歌兒那天要去，他爹要去送他，結果腿疾犯了，沒去成，我這身子骨也不好咳咳...也就沒個人去送他，誰知道...誰知道過了三天，就被人發現在莊稼地裏....我那可憐的兒啊...”
婦人嗚嗚地哭泣起來，陳婆子也抹了抹眼淚，葉昭昭皺着眉：“後來呢？”
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緩過來要好一會，陳婆子深知葉昭昭是來替他們讨回公道的，繼續接着說：“這事我沒親眼見着，是大虎家的小圓傳出來的，胡守財建了宅子，需要丫鬟婆子，就在莊子裏農戶家的姑娘挑了挑，小圓就是挑過去的，她說，那天她去給婦人送茶，走在半道上，就見幾個胡管家的心腹，綁了個人，頭上罩着麻袋，小圓也僅僅看了半邊身子，後頭發生啥，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後來，屍體被丢出來，小圓才說，她在胡家見過石歌，當時不敢确定，看了屍體，才肯定了。”
“那中間的緣由你可清楚？”
陳婆子沒說話，石歌那孩子她看着長大的，那胡守財父子卻是同石歌從未結過梁子。石歌溫順，從來胡守財父子在這莊子上作威作福也是沒一直忍着，想着出人頭地了，再替她們讨個公道。
葉昭昭也發現了問題，為什麽沒有交惡石歌卻被殺害了，單單是因為相貌，讓那二人起了色/心？
按照她們公司這個虛拟世界的特性，一定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問道：“現在能去找那位名為小圓的姑娘？”
陳婆子擦了擦臉，道：“能，我帶小姐過去。”
葉昭昭帶着人一路跟着陳婆子七拐八拐到了一間屋子前，房子不算頂好的，但比石歌家的破房子看起來要富庶，陳婆子道：“小姐，我去叫門。”
說罷，沖着裏頭喊道：“大虎，大虎？”
過了不久，裏頭傳來腳步聲，門開了，探出一個頭來，是個婦人，陳婆子同她似乎很相熟，聽她說道：“大娘，您怎麽來了？”
陳婆子道：“大虎媳婦，還是那事，小圓在不在？”
被稱為大虎媳婦的婦人搖搖頭：“那丫頭，擱七天前就沒回來了，大虎剛去胡宅問過了，人影也沒見着，就是那胡守財的胖婆娘出來說的，要在府裏多留幾天，工錢兩倍，我們家大虎是個老實，那婆娘說什麽都信了，就直接回來了，這會子不巧，剛去地裏了。”
陳婆子轉頭看向葉昭昭：“小姐，這...”
葉昭昭上前，到了兩人面前道：“這位嫂嫂你可知道更多，小圓是否說起過幾年前關于那石秀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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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石秀才三字，婦人的臉色變的慌亂，左顧右盼一陣之後，道：“請進屋說吧！”
看這反應定是不簡單了，沒有猶豫，幾人進了屋，大虎媳婦道：“幾天前我就聽說有京都來的小姐要替我們讨個公道，那狀子我也是看着了，石秀才的事我知道的都是小圓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的，我也就說說。”
她頓了頓：“小圓說，那天胡守財和胡景盛都不在，她給胖婦人送茶，路上，就看見遠遠地胡景盛帶着幾個家丁綁了個人，套着麻袋，被扛進了柴房。”
葉昭昭聽着，點點頭，這同陳婆子說的只言片語倒是分毫不差，問道：“後來呢？”
大虎媳婦道：“小圓送完東西回來，想了想特地繞過去看，要是綁回來是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被胡守財弄回來做妾的，要是告知了胖婦人說不定得了銀錢，也補貼補貼家裏，就是這樣，她就跑去看了，她到柴房走得小路，很是隐蔽，等蹲到牆邊，就聽見裏頭傳來低低的嗚咽，還有不知是誰的低吼，她不敢再走，就一直蹲在那，也不動，只聽到裏面沒有聲響，之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胡守財，小圓意識到不對，悄悄順着牆邊跑了，等過了一天，就回了家裏，一連幾天都沒敢到胡府，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怎麽突然回來了，還說什麽都不肯這幾天回去 ，等到屍體被發現了，她支支吾吾地說了些，回了自家我又問她，她又才說，當時她就說，她聽着那嗚咽聲是個男人的聲音，卻不是粗嗓子，正巧這時候出了石歌的事，她覺得那天她看見的就是石歌，是胡守財父子倆害死他的。”
“她可曾說過...她是否看見了石歌的臉？”
大虎媳婦道：“沒有，她哪裏敢看啊，只單單聽見胡守財的聲音就已經跑了。”
葉昭昭沉默了，小圓就算是證人也沒辦法證明當時的人是石歌，只要胡守財換個說話，他們的證據就不攻自破了，小圓無論怎麽說，也不能證明人是石歌，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陳婆子見狀道：“小姐，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葉昭昭不可置否，道：“還是要去胡府一趟，找到小圓才好辦。”
陳婆子點點頭：“那小姐我跟您一塊過去。”
葉昭昭要走，大虎媳婦張了張嘴沒說什麽，送人出去了。
胖婦人暈倒之後，胡府裏的人都是一團亂，胡守財從城裏請了好幾個大夫，輪番上陣，挨個把脈，開方子，等煎好了藥，喂下去了，才平靜下來，這時候，葉昭昭幾人已經到了胡府後門，葉昭昭站得遠，陳婆子先去了趟，想把小圓叫出來，出來了個人，葉昭昭就見陳婆子的臉色是越來越差，等她回來，就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陳婆子道：“那出來的家丁我不認識，是胡守財在外頭買的，我向他打聽小圓，他說沒這個人，我哪裏會信，就描述下小圓那姑娘的長相，那家丁說，府裏頭确實是有這麽一個姑娘，可人家是胡景盛的貼身大丫頭叫水胭，說的直白了就是胡景盛的通房，可不比普通丫頭，我想不管是不是，先叫出來才好，可家丁說了，要禀告胡景盛才能見，我想小姐也不想驚動他們，也就作罷回來了。”
“罷了，我們親自去一趟才好了，您先回去休息，這裏我們來就好。”
陳婆子想着那胖夫人嘴毒得很，小姐地道：“小姐讓我送您回去。”
等陳婆子往遠處看，葉昭昭已經沒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竟然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