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鬧劇
大德出了院子,往牆邊一走,果然,胡景盛趴在那兒,還在往裏瞅,大德個子高,稍微伸手就拉住胡景盛的小腿,一把拽了下了。
胡景盛看得起勁,突然天旋地轉被一股蠻力扯了下來,跌在地上,一看又是之前攔住他的大個。
“你幹什麽,敢扯大爺??”
大德道:“你在這裏做什麽,這是我們家小姐的院子。”
胡景盛毫無廉恥之心,反而說:“怎麽還看不得了?這院子之前可是歸我家管,等我同你家小姐多見幾次,她芳心暗許,我就是你家姑爺了,怎麽姑爺還不讓看?”
大德不善言辭,只道:“就是不讓,快走!”
胡景盛眼見也是拗不過這個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大德趕完人,回去給葉昭昭禀報:“小姐,确實是胡景盛,已經趕走了。”
葉昭昭此刻正坐着休息,懶洋洋地嗯了聲,就放大德回去休息,自己是累了,就也歇下了。
第二天果然就鬧起來了,妍心偷摸去了那宅子,看了好大一場戲,回來跟葉昭昭報告:“小姐,我去的時候,恰好那胡守財帶着昨天的雪夢姑娘在門口,那胖婦人帶着人,身後還跟着一個紅衣的清兒,見胡守財身邊還有一個,臉色難看極了,氣的臉上的肉都在抖動,不僅如此,門口看戲的人也是不少,後來我打聽了這胖婦人出了名的兇悍,最容不得胡守財在窯子裏找姑娘,有一次抓住活生生打出去了,誰知道這又被她發現了,其中一個還是她口口聲聲要捉奸的雪夢姑娘。”
葉昭昭憋着笑,抿了口茶問:“接着呢?”
“接着,我以為我站那會被發現,結果人家壓根就不在乎旁人,當場就鬧起來了,就在他們那宅子門口,那兩位姑娘也不愧身經百戰,幾句話就把火撩得更盛了,當時啊,清兒就從婦人身後出來,到了胡守財跟前,嬌滴滴的,看得是婦人眼底冒火星,那雪夢姑娘就更厲害了,說着就落了眼淚,她說,她不在乎名分,只是憐惜胡守財娶了這麽一個悍婦,雖然不能同在一片屋檐下,但想永遠服侍胡守財左右,哭得梨花帶雨,言語中又無所求,當場,胡守財心就軟了,我看着他摟緊了雪夢,正面對上了胖婦人。我看那婦人帶着一幫人也不管用,這時候她兒子胡景盛出來了。”
葉昭昭輕笑:“他是不是把場面弄得更混亂了?”
“小姐,你猜的真準,你知道那清兒姑娘原來是做誰的生意多嗎?”
葉昭昭:“胡景盛?他不是一直讀書要考秀才嗎?”
妍心道:“我原本也以為是這樣,結果啊,那胡景盛一看到清兒,就把她從胡守財身邊拉過去了,當時就看見這兩人的關系不一般,那婦人見這個場景也是質問她說,景盛你認識她?胡景盛一副護着家裏人的表情說,娘你要對清兒怎麽樣?那清兒也是聰明,立馬就改了說法,縮在胡景盛懷裏,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看得胡景盛心疼,死盯着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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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昭道:“我猜婦人定是不舍得打罵兒子的,所以又把矛頭對向了胡守財。”
妍心道:“是啊,接着啊,婦人就叫人把雪夢給抓起來,胡守財護着死活不讓,這時候就聽見清兒躲在胡景盛懷裏說:雪夢姐姐平日是最關照我的,胡景盛愛屋及烏,随即也想攔住婦人,婦人見這父子倆都護着外面的女人,又氣又急,結果急火攻心,暈過去了,我走時,還聽見他們手忙腳亂地要去城裏請大夫,至于那兩個姑娘,場面亂起來之後就不見了,想來是趁亂走了。”
葉昭昭喝完最後一口茶,妍心也剛剛講完,她站起來道:“事情已經妥了,咱們得去給錢了。”
妍心:“好,我去叫大德”
大德駕車,半個時辰後,到了城裏,大德面露難色:“小姐,又讓我去?”
妍心道:“不然還能讓我和小姐去?這次我們就在醉香樓門口等你,可別像上次一樣耽擱太久。”
大德只管點頭,悶頭紮進了醉香樓的女人堆。
出來時,身後還跟着一個,見了葉昭昭結結巴巴道:“小姐,是...是她自己要跟着的”
葉昭昭一笑:“想必這位姑娘是來替我們引路的,帶我們去吧”
姑娘道: “嗯,往這邊走”
幾人到了醉香樓的雅間,春媽媽帶着清兒,雪夢已經等在那兒了,見人進來,先是迎上去讓葉昭昭坐下,才開始說道:“我這兩位姑娘要做的事也已經做了,不知小姐允諾的事...”
葉昭昭掏出沈謹安給的大錢袋,放到桌上:“好說好說,裏面一千兩銀票是給春媽媽的,還有各800兩是兩位姑娘的,剩餘呢還有400兩就算是給春媽媽這個醉香樓的,一共三千兩,若是姑娘們有不滿意也可以現在說,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找你們辦這些事,若是說與別人聽了,我也有手段,讓你們花不了這些錢。”
春媽媽拿過錢袋,眼裏放光,答應道:“那是自然,我這的姑娘嘴是最嚴的了,您放心就好。”
清兒和雪夢也是一一點頭,領走了自己那一份。
這裏交代好了,胡守財那些人也是亂成一鍋粥了,葉昭昭優哉游哉回了莊子,找到了之前的陳婆子。
“狀子已經寫好了,只是莊子上的農戶還是要出去作證才好,那個讀書人的家人是在哪,帶我去見見吧”
葉昭昭真誠地看着陳婆子,陳婆子也相信她,帶着三人到了一間屋子前,這就是石家了,自石歌不在,這家裏苦不堪言。
葉昭昭推開門,裏面沒有光,床上是個婦人,見有人來了,想起來,陳婆子在後頭道:“歌兒娘,好生躺着,這病不能再折騰了。”
葉昭昭到床邊,看見這婦人,瘦得只剩皮包骨,難掩病色,她說:“ 躺着吧,今日我來也是為石歌讨回公道來的,您可否講講石歌?”
說起自己獨子石歌,婦人躺着,淚也下來了,聽見她斷斷續續地開口:“歌兒...是我唯一的兒子,生了他,我的身子骨也...也不行了,咳咳...有一年莊子上來了一位先生,見他聰明...就收了學生,咱們當了一輩子農戶,也就出了歌兒一個讀書人...咳咳”
陳婆心疼婦人說道:“歌兒他娘,你少說話,我來替你講。”
陳婆子接着道:“石歌從小聰明,又讀了書,我們都是指望他考取功名,光耀門楣才好,什麽農活都不會讓他幹,只管讀書就好,咱們這些農戶的小子裏,也就石歌生的白嫩儒雅,看着模樣我們大家也是覺得石歌是要有出息了,石歌人好,每次都會幫幫我們,哪個大娘提不動了,他準會伸手幫一把,就這麽一個好孩子,偏偏...”說到這,陳婆也免不了哽咽。
葉昭昭聽着道:“偏偏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