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玉佩複得
“鳳後,賢貴君怎麽了?”顏墨梵剛迎上去,蕭煦生便口快問道。“禦醫胗過脈了嗎?”
顏墨梵見他與博婉玳一起來,心中暗惱,卻也沒在意多久,直接将蕭煦生無視,上前與博婉玳相攜進入內室,并将禦醫的胗脈結果告訴她。
博婉玳入了內室,便坐在床沿為他輕拭額頭的細汗,蕭煦生則跟在她身旁,見寒暮雪如此,眉頭微蹙:“今早就見着他步子略有不穩,可能當時就有些不适了。”
被蕭煦生這麽一說,顏墨梵也想起今日他們來請安時,他也覺的寒暮雪有些異樣,只是沒太在意,寒喧幾句就讓他們各自回了,看來自己大意了,當時若問上一句,寒暮雪可能會早點召禦醫,也不至如此。
“連你都看出他有恙,他身邊這群人居然一點沒有察覺到什麽,拖成這個樣子才召禦醫,這群人,真是罪不可恕。”怕聲大驚擾病者,博婉玳聲音壓的很低,但卻聽的出怒氣十足。
“昨日剛回宮,宮侍們也都忙着整理,難免有疏忽,罰是定要罰的,只是也莫要重罰。”蕭煦生聽着博婉玳的語氣,便知雍華宮的宮侍們要倒大黴了,于心不忍,為他們說了兩句。“賢貴君現在這個樣子需要人手伺候,這些人是他用習慣了的,重罰了他們,換別人來,賢貴君怕是一時半夥用不習慣,那不是更難受。”
“朕自有分寸。”博婉玳眼底已是一片厲色,看着寒暮雪昏迷不醒,又痛苦的呻吟着,睡不安穩的樣子,再想想禦案上的一堆要盡早批複的奏折,博婉玳真想把這些宮侍統統刮了。
顏墨梵立在一旁,沒有說話,連蕭煦生都注意到寒暮雪有恙,他卻疏忽了,看來他這個鳳後很不稱職,而且他注意到博婉玳沒有提說這些宮侍交由鳳後處理,是不是在怪他沒有看顧好她的後宮?
半個時辰後,禦醫端進剛煎好的藥,博婉玳起身讓宮侍喂寒暮雪服下。
“賢貴君要過多久才會醒?”博婉玳看着宮侍給寒暮雪喂藥,邊問禦醫。
“回陛下,此方含了些凝神之藥,賢貴君最快也要四個時辰後方可醒來。”禦醫恭敬的回道。
博婉玳眉頭緊蹙,那不是要到寅時,卯時又要上朝,奏折啓不是又要等明日再批?但看着寒暮雪這樣,她此刻又不好走開。
顏墨梵一聽要這麽久,大家總不能都耗在這,尤其博婉玳,便輕聲說道“陛下您明日要上朝,還是先去配殿休息下吧,這裏有臣侍看着,若賢貴君醒了,臣侍叫您。”
“是啊,婉……”蕭煦生收到顏墨梵一個犀利眼神,立刻改口道“陛下,你明日要上朝,先去休息,免得沒精神誤了大事,這裏放心交給鳳後和我,等賢貴君醒了,你再過來不遲。”
博婉玳看了看緊閉雙眼的寒暮雪,沉吟會兒。“也好,你們先在這照看着,朕回禦書房将前幾日的奏折批完便過來。”
說完,又交待了顏墨梵幾句,便馬不停蹄的趕回禦書房,明日,她還要與吏部商讨各地官員的查核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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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墨梵與蕭煦生兩人都未用晚膳,坐在玫瑰椅上,一齊在寝殿等着寒暮雪醒來。
三更之後,顏墨梵注意到蕭煦生已單手靠着椅邊的方幾上睡覺了,便讓宮侍取了條薄毯給他蓋上,已病倒了一個,他可不想再病倒一個。
博婉玳再次踏入雍華宮寝殿時,見着蕭煦生已身披薄毯睡着,顏墨梵坐在一旁,也昏昏欲睡。
“你去配殿睡會兒,這裏朕守着。”博婉玳走到顏墨梵身前,輕聲道。
顏墨梵看了蕭煦生一眼,擺手,并坐正身子。
博婉玳也看了眼蕭煦生,怕吵着他,不再說話,伸手便拉着顏墨梵起身,往外走去。
“陛下,您這是?”顏墨梵不解博婉玳的行為,一走到寝室拱門外,便開口問道。
“帶你去歇會兒。”博婉玳回答的幹脆。
“臣侍今晚在這守着也無防,反正後宮終日也無事,倒是陛下,您勞累一夜,明日上早又要上朝,還是您先去歇會兒,免的真誤了政事。”顏墨梵對博婉玳勸說,又有些自責。“何況,若臣若早有查覺,早提醒賢貴君召禦醫,他也不會病成這樣,臣侍守着,待他醒來,才好安心。”
“病來如山倒,這與鳳後無關。”博婉玳連忙勸解。“只是賢貴君剛進宮不久,這次又拖到了昏迷才召禦醫,誤了些時候,朕自然會重視,宮中以後不可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好在,賢貴君只是中了暑氣,無大礙,他現在還在昏睡,這樣守等着也不是辦法,反而把自己也熬垮,不如一起去耳殿躺個把時辰,明日才好更有精神照顧他,你說可好?”
耳殿就是寝殿邊上,與寝殿僅一牆之隔,寒暮雪要是醒來,可以及時知道,顏墨梵猶豫片刻,便答應了。交侍宮侍仔細照看兩位君侍後,便随博婉玳去了耳殿。
但耳殿只是供休憩,能躺的僅是個檀香錦榻,兩人便和衣在錦榻上将就。
殿內,鳳形熏香爐中檀香袅袅,窗外,蓮池中的荷香随清風而入,榻上的兩人此時卻都沒了睡意,卻又都不想擾了對方休息,閉眼想着心事。
博婉玳在想着各地官員的查核的事,大耀地廣,在外任職的官員人數是在京官員五倍還遠不止,一旦朝延對外放官員進行調查,難免有相互包庇,相互打壓之事發生,大規模的進行查核,怕是會引起官場上的混亂,只能從小範圍慢慢行進,就先從汴城入手,那個汴城知府,必須死。想到汴城府衙內,那十數把明晃晃的刀刃,對着兩人時的場景,博婉玳便一身冷汗……
顏墨梵此時正在想明日又沒有空閑見父親了,後日呢,估計也不行了,不知道這次父親回府,顏景清可還是否不敬他?初一随在父親身邊,量她也沒這膽吧。還有那個可惡的顏景清,再放任不加約束的話,顏家怕是遲早要毀在她的手裏,女兒,母親怎會生出這麽個女兒……
就在他想着顏家的事,快睡覺時,只覺的身上一緊,擡頭便見博婉玳凝視着他,眼底一片迷離。
博婉玳見他也還未睡,忽然間封住他的唇。
顏墨梵瞪大眼,理智告訴他不能在這……
賢貴君還在隔壁殿中發着熱,昏睡不醒,殿外還有一群宮侍候着,更有雍華宮的宮侍跪着。夜裏靜的一根針都能聽的見,要是他們鬧出這動靜,豈不成了他這個鳳後,以照料賢貴君為名,媚惑陛下。
他想勸博婉玳,但卻被封着唇,連體內的空氣都快被博婉玳抽幹,更別說是說話。
博婉玳的吻如平日一般溫柔,又比平日多了份特別的情緒,顏墨梵說不上那是什麽,只覺的她想把自己吸入體內一般。
漸漸的,理智也被溫柔得抽離身體,僅剩一絲讓他死死抓着博婉玳的身上的衣物,而身體早已被體內灼熱的欲望所支配,欲求不滿的蠕動着。
博婉玳原只是情難自禁而想吻他,腦中還是保留着一絲清醒,如同一根拉緊的弦,許久後松開了他些,喘吸着……
顏墨梵突然間被她松開,身上心上都覺的難受異常,壓低聲音不斷喘吸的同時,更是不管不顧在她身上亂摸亂抓,将她那根拉緊的弦徹底抓斷,再次封住他的唇,不多時,又松開,半解衣裳,一路細細吻下,随後壓上身去,她可完全沒有顏墨梵的想法。
兩人正在高喘低吟之時,殿外宮侍禀報:“賢貴君醒了。”
博婉玳此刻理智已經完全崩潰,她無法停下,甚至更加快動作,顏黑梵立刻吻住博婉玳的唇,不讓兩人出聲,手抓的更緊,直至兩人全身劇烈顫動過後,博婉玳喘吸道:“朕先過去,你再歇會兒。”說着,又輕吻了他的唇後,才笑着滿足的起身,沒有喚宮侍,自己略整了整衣裳便向殿外走去,顏墨梵雙眼緊閉,他現在真的不想動。
一柱香後,顏墨梵才起身,深吸了口氣,略捶幾下酸痛的肩膀,也未喚宮侍,自己整好衣裳走出耳殿,此刻已近卯時,天已漸亮。
“主子。”祿兒在殿外候着,博婉玳走出耳殿時,交待他不要打擾鳳後休息,他便一直在這等主子喚他進去侍候,不想顏墨梵沒喚他,竟自己走出來,立刻迎上去。
顏墨梵此刻很累,強打精神向寒暮雪寝殿走去。
接近寝殿門口,突然,身後的祿兒驚喜的道:“主子,您的玉佩找着了?什麽時候找着的?”并上前摘下勾在他側腰處腰飾上的一塊玉佩:“主子怎麽這麽戴玉佩,小心又掉了。”
顏墨梵轉身,不解的看了眼福兒手上的玉佩,再看看自已的腰飾,應是無意間勾上去的。
顏墨梵又盯着這塊玉佩,雙手顫抖,心裏喃喃:它怎麽會在這,怎麽會在這。
他認得,這是他極喜歡的一塊玉佩,當年劉家嫡子初到顏家時,送他的見面禮,他當仁不讓的收了,百花宴後他見玉佩不見了,也問過找過,都沒線索,他便猜測是那夜丢的。
“主子那夜從宮裏回來,奴侍們發現主子的玉佩不見了,便滿屋子找,都沒找着。”祿兒看着玉佩說道,随後又佯裝責怪顏墨梵:“怪不得主子後來不讓奴侍們找了,原來是主子自個兒找到了藏着,不告訴我們。”
顏墨梵此刻面色蒼白,腦中更是一片空白,根本沒聽進祿兒的話去。
而發現随身玉佩不見了,從寝殿出來,準備去耳殿尋找,卻聽到殿外的說話聲,在門邊停下的博婉玳,全都聽着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