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禁欲系男神
不過當蘇黎同一個場景連續ng了7次之後,溫眠終于忍無可忍地再次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看法——好吧,雖然演員的人品真的很重要,但天分與悟性也一樣重要啊!
一個簡單的場景連續ng了7次,雖然導演忍着沒有發脾氣,可是臉色已經明顯開始不好看了。現場的其他工作人員和演員更是絲毫不給蘇黎面子,當着他的面就開始翻白眼。溫眠知道蘇黎此刻肯定比任何人都更想快點拍好這場戲,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一直拖劇組進度,可是有些事情越是急着想做好,就越是容易出錯。所以ng到後來,蘇黎的情緒已經明顯崩潰了。而在情緒崩潰之前,他作為一個演員的自信心也早已坍塌。其實演員很脆弱,很容易會因為一點小事情否定自己,會覺得或許自己根本不适合做演員。
最終還是溫眠看不下去,主動提出要補妝,于是導演趁機吩咐衆人休息十分鐘。
結果溫眠不過是補個口紅撲個粉的間隙,便找不到蘇黎人了。問了好幾個片場的工作人員,才看到蹲在男廁所外面抽煙的蘇黎。
蘇先生你好歹是個演員,抽煙就不能稍微挑一下地方嗎?
雖然內心各種嫌棄,但溫眠最終還是憑借着強大的意志力走到蘇黎身邊蹲下,然後陪着他一起沉默着。
兩人維持着這個不雅的蹲姿蹲了好幾分鐘之後,蘇黎終于忍不住率先開口打破僵局:“你應該也聽說過我是帶資進組的吧?”
溫眠點點頭:“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是我父親出的錢。他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成功到除了錢啥也沒有。他一直希望我能夠去他的公司幫忙,可是我卻偏偏喜歡演戲。後來我們打了一個賭,我賭自己缺少的只是一個機會,他則賭我絕不是做演員的料。換句話來說,紀初有可能是我演繹生涯的轉折點,也有可能是我演藝生涯的終結。就目前的情況來分析,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溫眠:“土豪,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蘇黎:“……怎麽辦?好像被你成功的安慰到了呢!”
溫眠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反正你就算真的不拍戲了,也還是一個有錢人,而片場裏其他人,包括我,如果不拍戲,恐怕就只能餓死了。”
蘇黎認真地看着溫眠,一字一頓:“上午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打餘舒肯定是你不對,不過現在我已經覺得你打餘舒肯定是因為她該打了。”
溫眠:“好好拍吧騷年!你的前途絕對不可估量!說不定我以後還得跟着你混了。”
端着水杯過來找溫眠的金元寶:“……”
#請問他不在的這十分鐘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是溫眠的勸解起了作用還是蘇黎自己想開了,接下來蘇黎的表現簡直如有神助,連之前連續ng的片段都一次過了。結束之後蘇黎特意在片場附近的火鍋店定了兩桌火鍋向大家賠罪。
溫眠因為還有夜戲要拍原本是不打算去的,結果也不知道蘇黎用了什麽方法把導演都說動了。溫眠可以不給蘇黎面子,但卻不能不給導演面子,所以衡量再三,終于還是跟着大夥一塊去了火鍋店。
到了火鍋店以後溫眠才知道蘇黎的面子究竟有多大,不止導演、副導演、編劇和下午一起拍戲的演員都盡數到場,連從來不出席劇組飯局的陸庭都赫然在列。
昨天見到陸庭的時候他穿着的是休閑的家居服,今天再見面這人已經恢複了西裝革履的造型。其他人一進店裏便脫了外套,只有陸庭,連襯衣的扣子都系得一絲不茍。再搭配上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溫眠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了“禁欲系男神”五個大字。
哎呀,真的好想把陸庭撲倒,然後一顆一顆解開他襯衫上的紐扣啊!
想着想着溫眠的臉便慢慢紅了。跟在她身後進門的金元寶看得莫名其妙,怎麽火鍋還沒吃,這人就臉紅成這樣啊!倒是蘇黎的目光在陸庭和溫眠之間來回掃了幾次,然後沖着溫眠蕩漾無比地笑了。
溫眠剛準備厚着臉皮走到陸庭身邊坐下,編劇小森這個沒眼力的已經率先拉開了自己右手邊的空椅。溫眠只好笑着在編劇小森身邊落座,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金元寶和蘇黎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陸庭身邊。
#果然這年頭不僅要防女人,更要防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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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晚上還有夜戲要拍,衆人都克制着沒有喝酒,所以即便吃火鍋相對來說耗時要稍微久一點,衆人依然在一個半小時之內結束了晚餐。
溫眠跟着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回到片場之後,才發現蘇黎竟然也不慌不忙地跟回了片場。溫眠好奇:“我記得晚上沒你的夜戲啊?”
蘇黎點頭表示贊同:“确實沒有,我只是過來探班的。”
溫眠恍然:“哦!過來看我怎麽把你在小說裏寫死是吧?”
“……”
溫眠其實并沒有說錯,因為晚上的夜戲要拍的确實是她所飾演的時涼在小說裏把蘇黎飾演的紀初寫死的戲份。整場戲份用三幕來呈現,第一幕是時涼伏案奮筆疾書的背影,鏡頭也是由遠及近;第二幕是“紀初死于窒息”六個字的特寫鏡頭;最後一幕則是書稿散落在書桌上,而時涼抽着煙站在窗邊靜靜看着窗外,等待着黎明到來,旭日升起。
三幕戲之間雖然沒有一句臺詞串聯,但時涼的情緒是有明顯的遞進與波動的。溫眠記得自己上一世拍這幾個鏡頭時始終把握不了情緒,導演當時給自己說戲也只用了一句話來說明——越痛越要演得不動深色,越苦越要演得壓抑沉默。而編劇小森則解釋得更直白更幹脆——簡單來說,不在沉默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态。
溫眠上一世是翻來覆去地演了無數遍,才深刻地理解了時涼說不出口的苦悶與痛苦。雖然已經有了上次的經驗,可是溫眠并不打算完全照搬,所以趁着燈光師和布景師還在做最後的調光與布景,溫眠走到書桌前拿起筆,認真地開始寫字。
蘇黎忍耐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湊到溫眠身後偷瞥了一眼。看完整個人毛骨悚然,因為溫眠面前的紙上密密麻麻地寫着——紀初死于窒息!
簡直辣眼睛!
溫眠無視蘇黎的抗議,寫了滿滿一張a4紙才停了下來,随後把紙折好遞給蘇黎:“給,留着做個紀念吧!”
”……”
#這種像恐吓信一樣的東西真的有留着當紀念的必要麽?#
雖然這麽想,但蘇黎最終還是很給面子地把這張紙留了下來。他一直試圖說服自己之所以把這張紙留下來是因為溫眠的字寫得很漂亮,而且搞不好以後會升值。當然,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這天晚上的戲份全部拍完已經是十點多了。溫眠累得連妝都沒卸便鑽進了車裏,結果上車以後才發現早就應該離開的蘇黎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她的車上。
溫眠怒視蘇黎:“你到底想幹嘛?我累了,沒空搭理你。”
蘇黎裝無辜:“一起回酒店嘛,反正順路。”
溫眠:“我不想跟一個馬上要挂掉的人一起坐車。”
”……”好想罵人!
溫眠最終還是沒有把蘇黎趕下去,畢竟當一個人打定主意不要臉的話,你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如果這個蹭車的人能稍微安靜一點,溫眠還可以直接他不存在。可偏偏這個人不僅臉皮厚,還有非常旺盛的八卦力。一路上,他一直不厭其煩地問溫眠同一個問題:“诶,你是不是對陸庭有意思啊?”
溫眠覺得自己如果不回答他這個問題,這個人極有可能會用這個問題煩死她,可若真要回答吧,她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思索了很久,溫眠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地答案:“我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鮮花和美人。”
蘇黎一臉認真的表情:“那你一定特別愛我。”
“……”
#答應我,有病千萬不要放棄治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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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蘇黎的房間跟溫眠的房間不在同一層,所以回到酒店之後溫眠終于成功地甩脫了這條纏了她整整一天的尾巴。
事實證明她明顯低估了蘇黎的煩人程度,因為她剛回到房間卸好妝洗完澡,床頭的內線電話便響了。溫眠邊擦頭發邊拿起聽筒,便聽到蘇黎在電話那頭用非常惡心的聲音嬌滴滴地說道:“你好,請問需要特殊服務嗎?”
“……滾!”
溫眠啪地一聲挂斷電話,正猶豫着要不要把電話線拔掉再上床睡覺,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溫眠覺得這個世上除了蘇黎大概不會有別人這麽無聊,所以抓過話筒之後她想也沒想便開始壓低聲音咆哮:“我不需要特殊服務,我只需要睡覺,你要是再敢打騷擾電話過來,我馬上坐電梯下樓弄死你。”
電話那頭的金元寶:“……這個酒店還提供特殊服務啊?”
溫眠黑線:“……這麽晚了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
金元寶終于想起自己打電話過來是有正事要談的:“哦,還是你今天拍戲的時候扇餘舒耳光的事情。雖然宣傳這邊已經澄清是誤會,但網上關于你跟餘舒不合的傳聞依然甚嚣塵上。公司這邊開會讨論了一下,決定給你們兩個加一個雜志專訪。一方面是為了《環》這部戲宣傳造勢,另外一方面是拍點你們姐妹倆相談甚歡的照片把這事遮掩過去。雜志社那邊已經談妥了,采訪時間定在明天上午。溫美女,溫祖宗,我不管你心裏有多讨厭餘舒,總之明天采訪的時候無論如何你都得配合一下,千萬不能再給我出亂子。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我就把你的所有菜譜全換成素菜,一塊肉都不給你吃。”
這個威脅真是該死的有力度,溫眠撇撇嘴,終于妥協:“知道了。沒別的事我挂電話了。”
“诶,等等!”金元寶叫住她,認真問道,“你剛才說的特殊服務,到底是什麽啊?”
溫眠挂斷電話之後,默默地登上了自己的微博,然後精心編輯一條信息發了出去——我的經紀人各方面都好,就是智商實在是太低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