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千燈節将至,九兒歡歡喜喜的提了幾盞天燈回府。
據說是從附近的小村莊裏買來的,是最簡單的樣式,将細竹篾編成方架,再糊上一層薄紙便成了。雖然不及青沽城裏賣的那般精致花哨,但也還算結實好看。
容瀾捂着手爐站在屋檐底下,目光越過院中栽種着的蒼翠青竹,瞥見了婆娑竹影後那道桃粉色的身影。
九兒獨自坐在石凳上,正小心翼翼地将松脂燈膏填入巴掌大小的圓形底盤裏,天燈則被整齊的碼放在石桌上,不多不少,正好三盞 。
青沽的冬天濕冷得很,卷起來的風都帶着濃重的濕意,撲在身上好似能穿透衣裳鑽入骨頭裏去。寒風穿越曲折的山道翻進了院牆裏,将容瀾披散在肩頭的黑發吹亂,披風也被刮得獵獵作響。
“……”容瀾迎着風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捂緊了手中的袖爐,轉身折回了屋中。
寒冷被門窗隔絕在外,闖入的冷風瞬間被暖烘烘的熱氣吞噬,化作一團濕潤撲在容瀾臉上,又很快被蒸幹。
“那麽快?”祁疏星從書案後擡起頭來,手中還捧着一卷書。
“嗯。”容瀾輕輕應了一聲,末了又開口道,“外面有些冷。”
祁疏星又垂下了頭去,他将手中的書翻了一頁,緩緩道:“這邊确實要比青沽城冷些,山中風也大,阿瀾身子不好,當心着了涼。”
容瀾未應答,只徑直坐到了床邊去,與祁疏星的位置遙遙相對。
他垂頭望着腳邊擺着的火籠,瓦盆中的火苗不安地跳動着,火光映在細竹篾上将陰影投到了容瀾面上。
冷風偶爾刮在門窗上将窗紙吹得嘩啦作響,暖爐裏燃燒着的炭火不時傳來噼啪幾聲爆響,時間的流逝好像變得無比緩慢。二人天各一方的坐在房間兩端,相安無事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卻又能在偶然的擡頭間與對面的人相望,倒是像極了尋常夫妻的相處。
然而平靜的表面之下是湧動的暗潮。
前些天夜裏,容瀾不小心撞破了祁疏星的“好事”,他如何也想不到祁疏星竟是拿着追瀾劍做了這等龌龊的事情。
半夜時分,容瀾在夢渦中模模糊糊的聽見了一些異響,那聲音持續着、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意識漸漸回醒,他一睜眼便瞧見了房間另一側的書案後坐着一個高大黑影,耳邊持續着的聲音也一點點清晰起來,是男子情動的喘息,還伴随着極其細微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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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黏膩模糊的聲音如同警鐘般在耳膜叩響,霎時襲向心髒帶來一陣劇烈的顫動。容瀾一瞬間便清醒過來,眼前的景象也愈發清明。
點燃的火籠将濃稠的黑驅散,迷蒙而暧昧的火光跳動着在屋中氤氲開來。祁疏星側身窩在書案後,身上僅僅披着一件白色的亵衣,那衣裳大大的敞開着,暴露出結實的上半身,他高高仰起頭背脊與木椅相貼,平常高高束起的馬尾此刻松松垮垮的搭在肩前,烏黑淩亂的發間隐約暴露出一節雪白,凸起的喉結輕輕地滾動着,頸脖上似乎還布着細密的汗水。
桌案将關鍵的部位遮住了些許,但容瀾仍是瞧見了祁疏星岔開的雙腿,以及他自渎的手,更是沒錯過那柄緊貼在他胯間昂揚上的追瀾劍!
“……阿瀾。”祁疏星的嗓音被情欲浸染得低啞,他的雙眼半阖着垂眸往下看,看向追瀾劍的目光如同在看戀人一般,他的眼底還潋滟着水光。
容瀾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
追瀾劍在光與影的交接處漸漸泛出美玉質地般的柔光,青藍色的雲紋劍鞘與粗長猙獰的性器被骨節分明的大手一同攏入掌心快速的套弄。
略為堅硬的劍鞘壓過柱身凸起的青筋,引得祁疏星低低的喘息一聲。
祁疏星将追瀾接到另一只手上,拇指一點點的摩挲着劍柄上深淺不一的花紋,套動着欲望所在的那只手也未曾停下過。劍柄貼近了性器頂端,輕輕地碾過一點點吐着透明黏液的穴孔,從脆弱之處泛起的細微疼痛讓快感來得愈發強烈和明顯,祁疏星壓抑的輕喘一聲,手下快速的套弄了數十下,最終盡數洩在了掌心,還有些許白濁沾在了青藍色的劍身上,顯得無比淫靡。
叮咚一聲,追瀾劍被緊緊握在手心垂在了身側,祁疏星合上眼靜靜地靠在鋪着軟墊的木椅裏。
下一瞬,祁疏星突然睜開了雙眼,扭頭直直地望向了床榻的方向,情欲未散的眼中清晰的倒映出了火籠後側卧着的容瀾。
“阿瀾看了多久呀?”
容瀾瞳孔猛然一縮,心髒好似被人捏入了掌心般難受。雖然解開了雀鈴,但經脈長久的空乏使得他的靈力恢複得無比緩慢,至今為止也只是恢複了不到一成,在祁疏星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追瀾劍被輕輕放在了桌面,祁疏星從木椅上起身繞過書案一步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确實如容瀾方才所見,祁疏星只披着一件堪堪遮過腿根的衣裳,下半身不着片縷的裸着,陽器半硬着乖順的伏在腿間。
被褥被祁疏星一把掀開,容瀾暴起全力将掌中凝聚起的靈力拍出去,卻在拍上祁疏星胸膛的瞬間,掌心凝起的靈力崩潰着四散開來又轉瞬消弭,好似是被什麽東西吸收了一般。
容瀾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之後便被祁疏星掐住手腕按在了床上。
“祁疏星,你瘋了?!”容瀾喝道,“你清醒些……莫要胡來!”
祁疏星欺身壓來,松垮系在腦後的馬尾順勢垂下,擦過了容瀾的臉。他笑道:“我沒瘋,我清醒得很,既然被你瞧見了,我也不必再裝下去。”
“幫幫我,好不好,”祁疏星将唇貼近了容瀾的耳朵,就着這個姿勢蹭了蹭他的頸脖,“阿瀾?”
容瀾渾身寒毛都要炸開了,他推搡着壓在身上的祁疏星:“滾下去。”
“阿瀾乖些,我不強迫你。”祁疏星如此說着,他抱着容瀾翻過身來,側着身面對面将人摟入懷中,肉體與肉體緊緊相貼。
“你滾……!”容瀾惡心得幾乎要吐出血來,又哪裏能如祁疏星的願。然而二人緊緊相貼的姿勢實在是讓容瀾施展不開,只能胡亂的掙紮踢打。
如此下來也将祁疏星惹毛了。他本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能忍住不做到最後一步已是大發慈悲、三生有幸。
容瀾痛哼一聲,被反剪雙手背過了身去,臀部被一樣火熱堅挺的東西頂着,他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
他與楚逐羲糾纏數月,又怎會不知頂在身後的東西是什麽?
只聽呼啦一聲,祁疏星攥起一旁的被子猛然抖開,兜頭将他們二人一同罩住,容瀾眼前驟然間黑了下來,空氣變得無比稀薄。
容瀾被悶得低沉的咳嗽起來,掙紮着将腦袋伸出了被子外去,卻探到了更加濃稠的黑暗。
擺在床邊的火籠不知何時被熄滅,死灰中還爬着脈絡狀的豔紅火線,灰白的煙霧袅袅升騰起來,逸出一股淡淡的焦臭味。
“咳咳咳……!”容瀾猝不及防被飄散開的煙灰嗆了一口,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祁疏星亦從柔軟的被褥中探出頭來,手臂一伸将容瀾緊緊摟在懷中,空出的手掌則在被子中摸索着勾上了他的褲腰帶,随後往下一拉扯便将亵褲褪至了腿彎。
“不要!”容瀾氣急的掙紮着,他清楚的感覺到了抵在腿側的火熱事物。
才發洩過一次的玩意兒再次擡起了頭,陽器頂端分泌出些許粘稠的清液,在容瀾腿間留下一道淫靡的濕潤。
祁疏星的手并未往下探,只攬着容瀾的腰,隔着衣料撫摸着他的腰腹,他的聲音帶着笑意:“阿瀾胖了。”
“……祁疏星!”容瀾蹙眉斥道,五指也漸漸攥緊。
“是好事兒呀,阿瀾太瘦了。”祁疏星嗓音很溫柔,他将下巴緊緊靠在容瀾肩窩,“長胖些,就沒有那麽容易生病了。”
“……”容瀾懸着的心放下了些,他迅速的冷靜下來,“祁疏星,我想轉過身來。”
祁疏星顯然是沒想到容瀾會那麽說,他愣怔了片刻突然笑起來:“只要阿瀾想。”
容瀾翻過身來與祁疏星面對面,下一刻便被他摟入懷中,兩具肉體也緊緊相貼。容瀾因着姿勢的緣故只能将臉埋在祁疏星赤裸的胸膛前,鼻尖萦繞着好聞的皂角味。
“阿瀾,我好喜歡你呀。”祁疏星的聲音好像在顫抖。
他扶着硬得發疼的性器緩緩插入容瀾腿間,随後雙手一路往上隔着柔軟的布料摩擦過容瀾的身體,最終一只手摟在容瀾略顯瘦弱的腰,而另一只手則攀上了他的後背,雙臂漸漸收緊好似要将容瀾揉入自己骨血裏一般。
祁疏星挺動着腰就着容瀾柔嫩的大腿內側一下下的抽送起來,猙獰勃發的陽具不斷的蹭過絲綢般細膩的皮膚,快感順着脊椎一路爬升,帶來難以控制的戰栗。
容瀾将臉埋在祁疏星胸膛前合眼不語,腿間傳來的觸感實在是令他感到羞恥。
“……阿瀾?”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祁疏星驚愕的出聲。
原本容瀾抵在二人身體之間的雙手竟是伸展開來,一點點的環上了他的腰,又摟緊了許多。
祁疏星只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要跳出來了,眼眶也在隐隐發熱,他顫抖着聲音又喚了一聲“阿瀾”,攀在容瀾身上的雙臂好似細葉榕粗壯而堅硬的藤蔓,他将溫潤的月光緊緊絞入懷中,再難分清你我。
一張木床被搖得吱呀作響,瓦盆內豔麗的紅線被灰白淹沒,炭火下傳來噼啪一聲脆響,躲在黑炭中的火苗徹底熄滅,那點暧昧的光也驟然消弭,只餘下濃稠的黑與黏膩的喘息。
祁疏星并未做到最後一步,他不言不語的抱着容瀾,将性器埋在他的雙腿間快速的抽送着,除此之外再無半分逾越。
祁疏星此人奇怪得很,他想要摘月光,卻又舍不得将其從高空中拽下,他偏要捧着滿懷繁星,想要那輪明月心甘情願的入了凡塵中另一片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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