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那次被壓着在銅鏡前做過一回後,容瀾便愈發沉默少言了,近日以來說過的話一只巴掌都數得清楚。
大抵是上次做得實在過分了些,但這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對此楚逐羲頗為心虛,私底下差人去訂了北辰第一大酒樓的雅間,面上卻不動聲色沒事人一般。
也不顧容瀾究竟是願與不願,便拉着他直奔玉街上最為金碧輝煌的一幢高大閣樓前。
還未踏入門檻,便聽得樓中傳來陣陣喧鬧聲,打着旋兒的甜膩香風拂面而來。
容瀾面上閃過一絲驚愕,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攬着肩膀半推半拉的帶進了樓裏。
“想甚麽呢,不過是個看歌舞的地方罷了。”
楚逐羲摟緊了容瀾的肩膀,又出言解釋道。
容瀾抿了抿唇并未說什麽,面色倒是肉眼可見的好看了不少。他擡袖掩了口鼻,目光草草地掠過穿梭于滿座賓客之間的漂亮姑娘們,複又将臉別到一旁去。
楚逐羲牽着容瀾徑直上了二樓,娴熟地穿越回廊拐入了标着天字的雅間之中。
屋裏并未焚香,空氣也清淡,想來應當是早早便打點過了。
這個認知倒是叫容瀾微微蹙了眉,他垂首撤開遮掩口鼻的袖角,眉目也趁機悄悄舒展。
門前立有一面灑金絹面屏風,将裏屋遮擋得嚴實。
繞至其後,便見牆面開有一扇垂着細碎珠簾的小窗。窗框外側覆有特制薄紗,能容客人清楚瞧見一樓歌舞,而外人卻不能窺見屋內分毫。
貼着牆與窗戶的位置嚴絲合縫地橫着一條鋪了軟墊的寬敞坐,前擺榻一張紅木桌子。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做甚麽。”容瀾坐在榻上,冷眼望向一樓舞臺。
Advertisement
楚逐羲手捧菜單,故作詫異的擡頭:“來白楓樓自是來看歌舞,要不然還能做甚麽?”
他一邊說着一邊熟練地握住身側垂下的紅繩,手腕輾轉間輕輕晃動幾下,便又清脆的風鈴聲傳來。
雅間的門很快便被推開了,屏風上晃過一條微微弓着腰的人影。他問:“客人,請問需要些甚麽?”
楚逐羲:“一壺桂花茶。”
“好嘞!”
屏風後的人回應一聲,正打算轉身離去。
“等等,”楚逐羲叫住了他,又補充道,“多加糖。”
“嗳!知道了,您稍等!”
待他離去,楚逐羲才邀功似的朝容瀾眨了眨右眼,眉目微彎恍若新月:“我知道師尊不喜酒。”
容瀾心情不佳,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偏着頭心不在焉地望向樓下正低眉撫琴的婀娜女子。
她面上覆着白紗,殷紅如桃花瓣的軟唇輕輕地一張一合,婉轉動人的歌聲和着琴音一同流瀉而出,臺下衆人甚至忘記了哄鬧,只至曲罷才爆發出一陣叫好。
那離開的店小二也端着一壺溫熱的桂花茶折了回來,他恭恭敬敬地将茶水端到桌上,又稍稍欠身示意,這才靜悄悄的離去。
水流沖淌而下擊在杯壁發出一道清脆聲響,其間還夾着楚逐羲輕飄飄的嗓音:“——就這麽好看嗎?”
絲毫記不得分明是自己要帶人來看歌舞的。
“是你說要來這兒看……楚逐羲你——”容瀾還未說完便被對方拉扯得歪過了身子,面頰也被一雙手捧住,緊接着唇上便落下了一個濕潤的、帶着桂香的吻。
他想抽身,卻被楚逐羲壓住了後頸,使得二人的唇貼得更緊了些。
楚逐羲揚起一只手來,将小窗上方的珠簾放下了。
溫熱而香甜的液體汩汩地渡進口中,險些将容瀾嗆到。來不及吞咽的茶水順着唇角淌下,滴落在他深色的衣裳上。
滿滿一口桂花茶被哺入嘴裏,順着喉管流入肚中。
楚逐羲不滿足于只是單純的渡一口茶,擡臂将被拉扯得歪在自己身側的容瀾抱入懷中,又将他的雙腿分開,叫他跨坐在自己腿上。
溫軟的舌擠入容瀾口中,桂花茶清淡的香味逐漸變得濃稠甜膩起來。
他并未去解垂在容瀾胸前的披風系帶,直接将手掌伸入厚重的披風內,輕易地将層層疊疊的衣襟揉搓得淩亂,掌心便如此貼上了他溫熱的胸膛。
腰封被拉扯開來,窸窸窣窣地落下,半邊挂在膝蓋上,半邊逶迤在矮榻邊緣拖垂于地面。亵褲腰圍處松松垮垮地散開,袒露出半邊覆着薄肌的白皙肚腹。
楚逐羲沒有直接将手探入容瀾褲中,只并起兩指隔着柔軟的布料輕揉他的下體。
容瀾身體微顫,張口便咬在他唇上。
鹹腥的鐵鏽味在唇齒間炸開,将甜膩的桂香沖散。
楚逐羲吃痛的輕嘶一聲,蹙着眉松開了容瀾濕軟的唇,手臂下探緊緊箍住了他的腰肢,将他意欲掙脫的動作止于自己熱燙的懷中。
垂眸便見容瀾抿着被吻得潤紅的唇,用發紅的雙眼瞪他,五指亦緊緊扣着他作亂的手:“你,在這裏做這種事,你将我當甚麽了?你就沒有一點點……羞恥心嗎?”
大約是真的被氣着了,容瀾的唇都在微微地發着抖,他擡手抹去唇上水光,掐着楚逐羲手腕的五指也握得愈來愈緊。
“羞恥心?”楚逐羲忽地嗤笑出聲,仿佛是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般。
他手腕一翻反手捏住容瀾細瘦的腕,又朝自己的方向猛然一拖,将他拉扯得跌撞進自己懷中。楚逐羲低垂着紫眸,目光深沉地望進容瀾烏黑的雙瞳,于他耳側低聲道:“不好意思了。本座自小便沒有甚麽禮義廉恥之心,不像師尊你——”
他微微垂首,合齒叼住了容瀾的耳尖兒,将濕熱暧昧的氣息盡數傾瀉于他耳側,薄唇微啓吐露出一段氣音來。
語罷,楚逐羲偏過頭去欣賞着容瀾的表情,眼見着他滿臉錯愕地緩緩睜大雙眼,這才滿意的笑出聲來。
——不像師尊你,被禮義廉恥捆進了火堆裏,燒得連灰都不剩。
楚逐羲哈哈大笑起來,他親了親容瀾的唇角:“不管那天夜裏師尊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将手腕緩緩從容瀾松開的五指間擡起,将掌心緊緊貼上對方微涼的手心,十指相扣:“……因為本座,當真了。”
“本座就是仗着你的喜歡有恃無恐。”
——就像從前一樣,仗着容瀾的偏愛有恃無恐。
楚逐羲的話講得霸道無比,單方面的認為、單方面的決定。
“從你不要我那日起,師尊就該想到今日了,我呀,就是在報複你。”
他展露出一個瞧上去有些惡劣的笑容,旋即松開了容瀾的手,徑直探向他的下身。
“……我不願意再同你說這些了,”容瀾的聲音很平靜,“楚逐羲,你會後悔的。”
他的話說得很堅決,仿佛是篤定了楚逐羲将來一定會後悔似的。
楚逐羲輕哼一聲,指尖抵在容瀾下體,隔着褲料一下下搔刮着那粒瑟縮在花唇裏的柔軟陰蒂。
“……”容瀾咬住下唇不肯發出半點聲音。
柔軟的布料逐漸被花穴中流出的淫水浸得濕潤,楚逐羲攬緊了他的腰,将手伸入了他松垮的褲中,并起的兩指刮過嬌軟穴口,就着濕漉漉的水潤徑直送入,拇指指腹則悄然抵上因充血而微微鼓脹的陰蒂。
他聽見樓下滿座賓客皆為歌女叫好,婉轉的吟唱飄飄悠悠地升向樓頂,卻依然掩蓋不住身下咕啾作響的淫靡水聲。
遙遠的記憶自識海彼端悄然而來。
他也曾聲嘶力竭的解釋過,可他從未被相信過,他從來都不是被相信的那一個。
容瀾被一陣輕緩的敲門聲驚得回過了神來,他的身體霎時繃緊,扣住楚逐羲上臂的五指也漸漸收緊,下身那口濕軟雌穴亦緊張地夾緊了他的手指。
——門外有人。
而楚逐羲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抽送手指的速度愈來愈快,将穴兒插得淫水直流,黏膩的水響也愈發大聲。
快感如同細小的電流般于下腹處炸開,又飛速地向上流竄,引得容瀾縮了縮身體,小腹一陣陣地痙攣起來。
“……楚逐羲!”盡管知道有屏風作為遮擋,容瀾仍是不安地緊緊靠向了楚逐羲,他蹙眉低聲喚道,“不要了,快停下。”
“我知道外頭有人,他們不會進來的。”楚逐羲顯然被容瀾的小動作取悅到了,他低頭親昵的蹭了蹭對方微微汗濕的面頰,又擡手撫向他的後頸,教他将下巴枕到自己的肩頭上。
他的手法倒是極有技巧,抽送手指的同時,指尖微微曲起頂過嬌軟肉壁,拇指亦随着動作愛撫地揉弄着花唇間微顫的肉粒,每一下都落在了最要命的點,快感如同翻湧的潮水,将容瀾自內而外的澆了個透。
容瀾緊緊攥住掌心的布料,過于劇烈的快感逼得他幾欲落淚,卻又因羞恥而強忍呻吟,嗓間不住地洩出類似啜泣的低沉嗚咽聲。
“……”
容瀾承受不住地縮蜷起身體,咬着牙将臉埋在楚逐羲胸前。高潮使得他夾緊不住痙攣的雙腿,帶動着雌穴亦緊緊絞住了楚逐羲的手指,穴口收縮着噴塗出大股濕熱淫液,瞬間便打濕了身下的布料。
“……啧。”楚逐羲清晰地察覺到自己身下傳來一陣濕膩的觸感。
心潮澎湃如晨時瘋漲的海水,幾乎要滿溢而出。
楚逐羲覺得自己大約是瘋了,他擡起容瀾的臉,聲音低啞道:“師尊,親親。”
容瀾也覺得自己或許是被鬼神迷了心竅,方才還劍拔弩張地吵着架,這會兒竟聽話的吻上了楚逐羲溫熱的唇。
“師尊……”楚逐羲吻過容瀾唇角,聲音低沉僅容二人聽見,“我好愛你啊,也……好恨你。”
最極端的愛與恨皆傾瀉予了一人,恍若辛辣的陳年烈酒澆過百孔千瘡的心,痛得入骨,卻也甘願叫人沉醉。
那人病态的笑着一遍遍重複道,吻你便是愛你啊,吾愛你啊,吾最愛的便是你了……
——你要吻我,是否代表着愛比恨更多一點呢?
容瀾痛苦地想道。
楚逐羲将手指抽離了容瀾的穴兒,旋即揚聲道:“你進來罷。”
得了允許,雅間門被輕輕推開,女子足下高跟鞋嗒嗒作響,她輕盈地翩然而至,将婀娜倩影投于屏風之上。
月潮之主緬溯雪開門見山道:“我方才去過霜華宮,是傀儡将我引來白楓樓。”
“何事?”楚逐羲一面問一面将指腹遞入容瀾柔軟的花唇間,清晰的感受到懷中人的身體一僵,上臂也傳來一陣細密疼痛。
他唇角揚起,壞心眼的開始愛撫起指間嬌小可憐的豆兒來。
“是攬月庭的蕭白景傳來了信……”緬溯雪自然能察覺到陡然變化的氣氛,她面上表情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痕。
“說。”
緬溯雪暗自腹诽尊上玩得花,随後便盡可能快的開始彙報。
劇烈的羞恥感與強烈的快感催得容瀾的眼淚落下淚來,他咽下幾欲洩出的呻吟,随後發狠地咬住了楚逐羲的肩膀。
“……大概就是如此,我将信放在桌上了,等尊上空了……再仔細看看。”緬溯雪故作鎮定,“若是無事……”
“無事,你先回去罷。”
聽見了楚逐羲的回應,緬溯雪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彎腰抱起坐在地上表情呆呆的小傀儡,飛速地離開了。
門被合上,腳步聲很快便遠去。
楚逐羲低笑一聲,安撫似的拍了拍容瀾的後頸:“她走了。”
“師尊咬人還真是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