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四場夢
回到梅花觀之後,趙玉直接将她送回廂房,樹影婆娑,嚴暮自立在晦朔交界處,咬咬-唇掀起眼皮,眸子還濕-漉-漉的。
“太子殿下,今晚,還來接奴麽?”
趙玉想起她在彎下細軟的腰-肢時一身薄汗,瑩白的小臉上也是這般濕-漉-漉的眼神。
他身份尊貴,想要的東西大多只需要勾勾手指,不費吹灰之力就會有人送上。她如今在做的事情從前也有人做過,可他向來眼高于頂,覺得那些嬌豔的臉無甚意思,虛假又麻煩得很。
偏偏現在她這麽做的時候,趙玉的心卻軟得像一汪落了石子的春-水,激-蕩又柔-軟,恨不得把這個對着自己滿臉虛情假意的小娘子推到榻上,與她癡-纏,至死方休。
他的心燃起一團火,很快耳畔又響起她在夢中歡-愉糾-纏時那些冷冰冰的實話。
“我争取的僅僅是作為玩-物的優待,并不是什麽虛無缥缈的真心。”
他胸口那團火仿佛被兜頭潑下的冷雨澆得熄滅。
趙玉并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在把她當成玩-物,他聽見她這麽稱呼自己,又這麽坦然接受這個詞彙時,心口莫名其妙被揪成一團。
思及此,他伸出雙手去觸碰她如同花-瓣一般軟香的臉蛋,稍微使了一點勁,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就被揉得不再連表情都是一絲不茍的。
他嘴角不自覺扯出弧度,這就對了。
“今日媏媏也累了,晚上歇會吧。”
雖然說她在自己那裏一定也睡得極好,自己也一定會控制住不對她做些什麽,可自己還是會想和她親近,這樣一來容易擦槍走火。還不如讓她只在夢中,反正來日方長。
嚴暮自愣了一瞬,心說不管他舉不-舉,這般身份的人對自己沒有折騰,在如今的世道來說真是難得一見。這樣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陪着侍寝都不需要了,這人可真是個活菩薩。
她若有所思點點頭,回房去了。
趙玉看着她回房的袅娜背影,眸光中是自己也沒察覺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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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對自己十分滿意。沒錯,這樣子她一定能體會到自己的珍視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趙玉自己都吃了一驚,珍視?
他意識到自己此時正在被面前這個小娘子的一言一行牽着心走,只看着她白雪雪的臉就心生歡喜,更別說她拿這種眼神來看自己了。
第一次見她這麽看着傅允文時,總覺得礙眼又厭煩。
原來他當時是厭煩她對着的人不是自己。
嚴暮自推門回去的時候,翠圓和朱果正坐在杌子上納鞋底,見她回來,二人都将自己手裏的繡棚往案幾上一丢,圍了過來。
翠圓倒水,朱果捏肩膀,嚴暮自一杯暖暖的紅姜水進胃裏,沒形象地拍拍肚子,靠在朱果腿上,望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麽。
朱果:“娘子,歇會就沐浴吧?都準備好了。”
翠圓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輕推推她的肩,将她喚回神來:“娘子這是再想什麽?”
翠圓這一推,嚴暮自方才還堵塞不通的思路像是被突然疏通了,她的面色先是變得難看。
“太子殿下讓我今晚不必過去了,不會是對我沒有新鮮感了吧?”
翠圓趕緊拍拍她的背,安撫道:“娘子這是怎麽了?太子殿下不來橫插一腳不是好事嗎?娘子原先也是對于這些他沒有攀附的意思的,只不過是既然這位爺開口了,就沒有回絕的餘地罷了。”
朱果補充道:“對呀,換了哪個東家不是東家呢?咱們退一步也還有傅郎君呢,娘子昨夜也沒有吃虧。還是說……娘子莫非是對太子殿下動心了?否則何至于這麽難過?”
嚴暮自感覺天都塌了,晃晃腦袋,不甘地撓桌。
“今日我們下山,遇見小夫子了,以後就算是與太子殿下不成,我也不會去求他。嗚嗚嗚,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不是吧?你家娘子我這般美貌,這才幾日這人就沒有新鮮感了?我不服啊!”她嚎了一句,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面上突然雲散雨收,光明百丈,“不過也好!這也說明這人三心兩意,這樣的人我們日後脫身也容易。”
翠圓忽略她後面的胡言亂語,蹙眉道:“傅郎君怎麽了?”
嚴暮自大悲大喜,有氣無力道:“哦,遇見他和他表妹在巷子裏親嘴兒呢。”
翠圓和朱果異口同聲:“什麽?”二人對視一眼,又是不約而同道,“展開說說。”
風岩遠遠看見只有太子殿下一個人回房,也不驚訝。
想是嚴娘子先去捯饬了。
昨晚殿下與嚴娘子同處一屋的事情,他已經一五一十寫信寄回京中,想來崔國舅知曉此事一定十分欣慰。
他嘿嘿一笑,搖搖手中的鹿血酒,放在案幾之上,迎了上去:“殿下,屬下已經去查了杜首輔,線人說是他見了個從河東回來的探子,就急趕慢趕上山了。具體的事情還需要更細些去查。”
趙玉點頭:“知道了。”又上下打量他一眼,十分疑惑,“怎麽了,笑得這麽醜,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說來聽聽。”
風岩一噎,哪敢直說這是國舅爺的吩咐,适當時刻務必使用雷霆手段給您助助興。
風岩連連搖頭:“沒什麽,屬下就不打擾殿下了,桌上備了好酒,殿下今晚盡情享用。”
說着,一溜煙出去了。
趙玉搖搖頭,心說風岩一個人久了,身邊也沒有個小娘子陪着,難怪越來越奇怪。
至于他自己從前說的:“什麽小娘子不小娘子,你們最好也不要在這些事情上面癡癡-纏纏,腦子都不好使了。”這些話,他現在是不記得了。
趙玉沐浴出來,看到桌上那壺太過顯眼的酒,鬼使神差斟了一杯,一口飲盡。
他蹙眉,這個味道怎麽怪怪的,喝完之後全身都熱了起來。
他晃晃腦袋,躺上榻上,借着酒勁酣然入夢。
夢裏還是昨夜的場景,她還沒有入夢。他晃晃有些沉的頭,兩手支在身側坐在床沿。
房中的暖融的熏香味鑽進他的鼻腔,是淡淡的牡丹香氣。
夢外的發-燙狀态也延續到了夢中,香氣讓他的神識有些恍惚,仿佛她就在身邊。
他的額頭逐漸冒出細密的汗,随手抓了枕頭上的一塊軟巾,想擦去額頭上冒出的汗,誰知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的小-衣。
紅得刺目,軟得驚人。裹在她身上時,并沒能遮住春-色,而是襯得膚色賽雪,讓人想要拆-吃-入-腹。
現在這件小-衣就這麽軟-軟地被自己輕易抓在手中,上頭仿佛還帶着她身上香-馥-馥的味道。
他認命躺倒在榻上,捏着那塊讓他發-脹的軟錦,探手下去。
作者有話說:
淩官:看我這麽紳士不迷死你
媏媏:對着我能啥也不幹,你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