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九場夢
嚴暮自纖細的腰-肢被一只大掌鉗在掌心,隔着道袍也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量,另一只大掌則強硬地将她的脖頸撐起,讓她形成一種被迫迎合的樣子。
火熱的唇-舌輾轉掠-奪,她的嘴唇被吮得發疼,閉着雙眼漫不經心發出非常真實又配合的聲音。
她嘗試着睜開眸子,卻對上一雙熾熱幽深的眼。
也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睜開的眼睛。
她立時嬌怯地望過去,特地讓自己的睫毛顫抖,帶上幾分被眷顧之後楚楚可憐的嬌态。
果然,太子殿下看向她那雙水-淋-淋的眸子,将她的雙手固定在自己的頸間,握在她腰間的手轉到她的腿上,忽地一用力,将她托起。
嚴暮自驚呼一聲,收緊自己的手,很自覺将自己的腿勾住他勁瘦的腰。
趙玉夢中抱過她許多次,總覺得她輕飄飄的,他單手就能把她托起,雖然輕,可是真的在自己懷裏的時候,總是嬌軟得能讓他亂了陣腳。
他廢了很大力氣才讓自己穩住心神,将她纏繞在自己腰上的腿扯開,打橫抱把她放到榻上。
“別鬧,幫你換。”他言簡意赅。
嚴暮自心裏覺得他磨磨唧唧的,既然已經這般威逼利誘了,自己也已經就範,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一晚上下來,真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眼下見他要入正題了,心裏總算是舒了口氣,看來自己今晚是已經足夠取悅這位爺了。
誰知,接下來的事情更加讓她瞠目結舌。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想的,接下來該多少有些缱-绻溫存的換衣變成了急吼吼的動作。
趙玉速度快得驚人,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精心準備的薄紗外袍已經被一把粗魯扯下,換上了那套絲綢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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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甚至幫她把頸部最頂端的扣子都扣上了:“好了,你今晚在這裏睡。”
二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嚴暮自的腦子裏一萬頭馬奔馳而過。
好了?褲子都扯了,他這就好了?
嚴暮自一臉懵然地躺下,結果發現他說的睡覺是真的就是睡覺,只是合衣躺在自己身邊,将自己擁在懷中,再也沒有任何逾越雷池的舉動。
她本來就是繃-緊了一根弦過來的,眼下氣氛放松,他懷中的氣味又十分好聞,竟就這麽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過今晚在夢中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夢中仙格外地喜歡折騰,抱着她在夢中的房間走來走去,親了又親,吻了又吻還嫌不夠。
她在夢中是了不得的熱情,夢中男人锢住她的腰,喘-息道:“在夢外你也有這般熱情麽?”
嚴暮自想了想,真心實意道:“夢外還不如在這裏舒坦。與你在一起好歹是真心實意地在博取快樂,夢外都是在用虛情假意去換取別人的快樂。”
趙玉在她頸間留下痕跡的動作停滞住,看似漫不經心地問着閉着雙眼的小娘子:“我給你安排的良人不好嗎?你不對他虛情假意,興許就能博得他的真心了呢?”
嚴暮自茫然片刻:“太子殿下就是我許願得來的如意郎君?”
“怎麽樣,滿意嗎?”他問。
嚴暮自好奇道:“那第一個願望什麽時候能夠實現?這第一個願望實在不夠好。”
趙玉道:“第一個願望你明日就能看見。而且,太子殿下,這還不夠如意嗎?”
嚴暮自哼笑:“你大概是不太通我們人間的規矩。一般對于娘子而言,比起有權有勢,真心更重要。”
“你怎麽知道他沒有真心。”
“你想啊,東宮太子,天下儲君,哪裏會缺女人?即便是真心貪戀我的身子與容顏,也不過是一時的興起。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的真心,太難得。”
“難得你就該争取。”
“是啊,我在争取。他用權勢逼我低頭,那我就低頭,胳膊擰不過大-腿。但是我争取的僅僅是作為玩物的優待,并不是什麽虛無缥缈的真心。我想通了,做太子殿下的玩物,确實要優于做另一個人的正妻。”她想了想,又道,“好歹,太子殿下如果失去了興趣,我正好可以卷着他給我的金銀珠寶,去做我生下來應該做的事情。”
“什麽玩物不玩物,我……安排的人不會這麽想你。”趙玉道。
嚴暮自不置可否:“今夜他并沒有馬上要我,我是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的,我會逢迎到他想要的那一刻。”
趙玉被人阿谀奉承,百般讨好是習慣了的,然而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聽着這些話格外刺耳。
他收起了別的心思,決定夢外與她交-歡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他要讓她心甘情願地臣服。
天破明曉,嚴暮自起來的時候趙玉已經不在房中了,兩個婢女伺候她穿衣盥洗之後,她婉拒了二人要送她的意思,決定自己回去。
自己這次來就帶了翠圓朱果,莫名其妙多出兩個人她也不好解釋。
走過臘梅林的時候,看到星星點點的幼黃梅花,她突然慢了腳步,誰料一個不察,竟然被旁逸斜出的枝杈給勾住了鬥篷後面,扯得樹都憾了一下,落了滿頭的飛雪。
她正皺着眉,要背過手去将惱人的線頭扯掉,就被一只微涼的手按住了腦袋。
“嚴娘子,且慢。”來人的聲音清朗,卻并不熟悉。
她被成功解圍,轉身時對上一雙舒朗溫潤的墨眸,卻更加不解。
她并不認識這個人,仿佛跟着一起上山的人裏頭,除了趙玉與他的那位五弟,也并沒有聽說還有這般俊秀清朗的郎君。
“不知郎君是哪位?”她問道。
杜英目光從她右眼的淚痣上拂過,笑得溫和:“我叫杜英,也是從上京來的。有幸聽過娘子彈的一手伯牙子期。”
嚴暮自恍然,原來是那日詩會上的人,便也笑着點點頭:“杜郎君有禮了。”頓了頓,又道,“多謝郎君,我那頭還有事,就不打擾郎君了。”
杜英也笑着點頭:“嚴娘子盡可随意。”
嚴暮自剛走幾步,就聽見陸英道:“娘子當日的曲風有些河東衛氏家傳的風格,不知娘子是……”
嚴暮自回頭看了他一眼,如是道:“河東衛氏是我外家,幼時曾被外祖教過一段時間的琵琶。郎君可是到過河東?”
杜英長指攥緊,目光不自覺掠過她的眉眼,旋即笑道:“不曾,僅是聽聞。”
嚴暮自甫一推開廂房的門,就看見挂着黑眼圈的翠圓與朱果迅速圍了上來,一臉擔心地看着她。
翠圓欲言又止:“昨夜……娘子可是太大膽了些,我和朱果一晚上都沒敢睡,擔驚受怕了一夜。”
朱果憂心忡忡:“娘子沒事吧?”
嚴暮自拍拍胸-脯,神神秘秘道:“太子殿下……估計是不-舉,昨晚什麽也沒發生。”
作者有話說:
媏媏拍胸:那不是,一晚上啥也沒幹,不是不-舉是什麽
傅表兄被偷家的,然鵝淩官并沒有可以高枕無憂啊,新一輪撬牆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