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是談學術,談理想,談人生,而是擁抱她,親吻她,跨越這一千多公裏的距離與她進行人類最最底層的需求交流,用身體來合唱。
這欲望卻并不會低俗。
程幼寧:“我想我知道要做什麽了。我愛你,岑晚謠,我愛你。”
岑晚謠挂斷了電話,靜靜點燃了一根煙,只是聞着燃燒的煙草味,看那一縷煙垂直往上。
她并不好奇窺探程幼寧究竟明白了什麽,在她看來程幼寧只是程幼寧便已足夠。
她若追逐理想,她便随她而去。
她若步入現實,她便與她同行。
在與唐佳明的那場愛戀裏,她是個實實在在的現實主義者,日日夜夜計較着得失,結果逼迫得雙雙窒息。
而如今她只求與程幼寧赴一場浪漫之約,無目的,無得失,僅僅追尋最□□的愛與欲望,從巫山行至靈魂深處。
令人驚奇的是,一向膽小如鼠的她,竟真的信她不會辜負。
第 25 章
程幼寧算得上是适應力很強,僅僅半月,她已經完全适應了東京的生活學習節奏。沒有經濟壓力,不需要打工,這使得她擁有更多支配時間的自由。白天去讀書、上課、自習,夜裏偶爾在岑晚謠的陪伴下共進晚餐,小酌幾杯,然後一起入睡,活得像位浪漫主義詩人。
白天的充實并不會令她疲憊,夜晚卻逐漸開始有些難熬。
她太渴望擁抱、親吻她了。
這濃烈的想法促使一些東西在她的腦海裏發芽、成型。
程幼寧:“你說,要是能通過它們感受到你就好了。”
程幼寧趴在床上擺弄着岑晚謠送給她的小可愛們。
岑晚謠:“倒是有不少可以遠程操控的玩具。”
程幼寧:“我說的不是單向操控,是實現感官同步。”
岑晚謠:“你的意思是說,把神經興奮程度反映到震動頻率上來進行遠距離控制?”
程幼寧:“對,差不多是這個感覺。”
岑晚謠:“倒也不是不能實現,不過通常需要同時監測前額葉皮質部分、眶額葉皮質、腦島、扣帶回和小腦區域的活躍程度,同時男性和女性的神經活躍區域也會有差別,實際處理起來還是比較複雜的,此外生殖器官的感覺是否能夠忠實反映在神經活躍程度上,也有待考證。如果你想要了解這方面的知識,D都醫科大學有一位吉江教授,我們曾經共事過,他在這方面頗有研究,可以介紹你去拜訪一下。”
程幼寧:“你覺得做成人用品的研究,會很低俗嗎?”
岑晚謠:“你覺得‘性’是低俗的嗎?”
程幼寧:“不會,但我曾經覺得羞恥。”
岑晚謠:“關于羞恥心的問題我們曾經讨論過,這屬于心理學的範疇,我并不擅長,但是馬洛斯需求層次理論我想大家都知道。”
程幼寧:“嗯。”
岑晚謠:“從神經科學的角度來看,我個人認為大腦某種程度上是最重要的□□官。簡單來說,人體之所以能保持平衡運轉,依賴于神經系統和內分泌系統的協同運作,而這些活動都離不開腦功能。因此,無論從心理學還是生理學角度來說,關于性的研究必然是人類不可回避的部分。對于性問題我們保持羞澀,是作為一個社會人身份所産生的正常心理,而覺得恥辱和罪惡則是源于無知。”
程幼寧:“聽岑一席言,勝讀萬卷書。”
岑晚謠将衣服脫了丢到一邊,将攝像頭調整了一下,“只希望你早日完成研究,這樣至少不用我用單薄的語言告訴你,如此月白風清之時,沒有幾個雅人只是想和愛人探讨學術問題,我是個俗人,我的小狗。”
岑醫生翻書快,但比不過岑晚謠脫衣服快。
程幼寧翻身将問題暫且抛之腦後。
一周後,程幼寧如約去拜訪了吉江教授。
和想象不同,這位老教授雖已是大衍之年,額間卻不見一星白發,西裝筆挺,十分儒雅。
吉江教授:“我這麽說并非有意冒犯,雖然岑醫生向我簡單介紹過您,但是我不得不說,您比我預想的要更年輕。在我們讨論具體的學術問題之前,我想知道您這麽一位年輕女性為何會萌生研究這樣一個領域的想法呢?當然我知道,如今無論在何種領域,女性所取得的成就都不遜于男性,但在性科學領域,顯然女性所承受的壓力要遠大于男性,尤其對于您這樣年輕的女性,輿論會對您産生預想以上的影響。”
程幼寧:“我想要研究這個領域的起因其實很簡單,我有一位十分相愛的伴侶,如今我們不得不異地分隔,而我認為當今社會這算是一個極其普遍的現象,尤其對于年輕人群,所以我想要研發一款能夠滿足遠距離戀愛人群生理需求的産品。”
吉江教授:“可現下的很多戀愛APP都有十分完善的功能,為什麽您認為現有的産品功能無法滿足目标人群的需求呢?”
程幼寧:“您是指柏拉圖式的愛情嗎?”
吉江教授:“所以您認為,在愛情中‘性’是必要的嗎?”
程幼寧:“我作為一個人類個體,無法去定義愛情是應該或者可以是怎樣的,當然一切都有個體差異,因此我将我的目标定位于在愛情中有生理需求的人群。”
吉江教授:“即使如此,目前能實現遠距離控制以及材料仿生的産品也并不少,您為什麽認為它們無法滿足您的目标人群呢?”
程幼寧:“因為它們遵循的是機械而穩定的控制系統,它們按照寫定的程序來實現運轉,而就如我前面所言,人類,是有豐富且複雜的個體差異的。我想目前市面上的産品所考慮的始終是頻率和質感問題,而忽略了一個本質且重要的部分——愛意。現有的仿生技術,它實現的是質感的模拟,以一種平均量化的計算方式。而我所想的真正意義上的‘仿生’,應當再現使用者的生理需求——帶有其伴侶愛意的生理性需求。”
吉江教授:“所以,您所想實現的‘仿生’是指再現目标人群的生理學特征嗎。”
程幼寧:“是。”
吉江教授:“您的想法我初步了解了,切入點十分新穎。您想完成研究目标,需要一個完整團隊的輔助,尤其是關于神經科學和性科學的部分,以及大量的研究經費,所以您需要同您的指導教授好好探讨一下。此外,您可以來旁聽我的兩門課程,我想對您的研究也會有一定幫助。”
程幼寧:“十分感謝您的幫助。”
第 26 章
從吉江教授的研究室出來回到家,程幼寧思緒萬千。
想法雖已萌芽,但自己的研究計劃是否能被指導教授通過,她毫無信心。如果被否決,數據取得和科研經費就……
岑晚謠:“總之你先把研究計劃書寫出來,其他問題,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以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其實科研經費可以解決。
至于團隊,岑晚謠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只要能取得研究許可,落實起來并不算困難。
但是,這項研究能否在國內落實,是否有醫學院或是科研所願意接納這個項目,都很是問題……
岑晚謠簡單吃完午飯,正準備去午休,一份病例被拿了過來。
住院醫師:“岑醫生,午休時間打擾了,上午太忙沒來得及,是個轉院病人,今天下午接收。”
岑晚謠簡單翻了翻,“原發性三叉神經痛*?怎麽排到了我這裏?”
住院醫師:“确實不是什麽疑難雜症,已經決定了做顯管手術*,不過是領導安排的,說一定要讓您親手做……”
關系戶。
岑晚謠從醫已有一些年頭,自然是見怪不怪了。顯微血管減壓術,這裏很多醫生都能完成,而岑晚謠負責的主要都是徘徊在生死線上的真正“疑難雜症”患者們,為此占用她的醫療資源,實在是……
岑晚謠:“知道了。”
縱使岑晚謠有極高的職業素養,卻依舊不免在面對這位患者家屬時比平時略顯冷漠。
這位家屬很年輕,大約20後半,是患者兒子,外貌不出衆,說起話來略顯商人做派,那腔調聽得岑晚謠很不舒服。
岑晚謠按照慣例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一切都按規章制度和程序來。
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岑晚謠原本完全可以忍耐,直到她看到家屬的簽名。
彭渭,他叫彭渭。
岑晚謠擡頭看着彭渭,心裏叫嚣起了另一股情緒。
她讨厭彭渭。
也許,可能,或許,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但是,她讨厭彭渭。
但她絕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工作,這導致她一天抽了半包煙。
自從和程幼寧在一起後,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