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
程某人心虛。
程幼寧:“沒,哪那麽快,你以為真跟換衣服似的。”
文也才不信,“呵。”
程幼寧:“你快讓我進去,我媽讓我給你帶了巨多好吃的。”
文也撺掇着老唐去買菜,刷了牙就跟程幼寧窩在沙發上咔嚓咔嚓吃了起來。
文也:“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新情況了。”
程幼寧:“哎呀真沒有。”
文也掐着醬板鴨腿指着程幼寧,“程幼寧我告訴,你尿褲子那會兒我就認識你了。你騙不了我。”
程幼寧給了她一腳,“你才初中還尿褲子!”
文也:“你老實點,不然我把你初中空間的自拍發朋友圈了!”
她還真有!
程幼寧:“哎呀真沒有!沒到那步呢。”
文也:“呵呵,我就說麽,雖說我覺得你也沒那麽喜歡彭渭吧,但好歹你也确實浪費了五年青春,你個死心眼的哪能這麽快就潇灑自如了,必須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不定彭渭就是說說,還在哪哭着等你挽回呢。啧啧啧,只聞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啊。”
程幼寧:“放屁,S市能有多大,真有心挽回怎麽就找不到了。”
彼此心知肚明,誰比誰消失得都更幹淨。
文也:“說說,在哪撞桃花了?”
程幼寧:“剛分手那幾天,喝多了暈了,被人撿着了。”
程幼寧沒好意思照實話說。
文也蹭地從沙發上蹦起來,“你被那啥了?”
程幼寧:“沒,不是,人家是醫生,給我送醫院了。”
文也啪得坐回去,“你不要講得那麽奇怪好嗎!吓死人了。”
程幼寧:“我是那種亂搞的人嘛!”
她還真就離譜了一次。
文也:“醫生啊,時來運轉啊,醫生可比小破公司老板好得多。怎麽樣,帥不帥,是不是身高190,左肩到右肩打車得5裏地,家住港灣別墅區,然後父母都在國外,家裏巨有錢非得靠自己的才華,年紀輕輕當了科室主任手底下還好幾個博士生?”
程幼寧:“我要跟老唐說,真得查查你手機浏覽記錄了。”
文也:“啧啧啧,言情女主竟是我青梅,天涼了,是時候該把老唐給換了。”
程幼寧:“哼,有本事這話你當他面說。”
文也把雞骨頭往垃圾桶一丢,順手拆了包話梅瓜子,“你給我講講,到底是啥樣的。”
程幼寧琢磨半天沒開口。
文也:“我靠,得有多好你琢磨這半天?”
程幼寧艱難開口,“我要說,是個女醫生你會怎麽想?”
文也手一抖半包瓜子撒了一地。
文也:“你這情傷得都彎了?我,我沒覺得你有這麽喜歡彭渭啊?”
程幼寧:“我們能不提那誰了嗎。”
文也:“可,我這10多年,也沒覺得你有那傾向啊?”
程幼寧:“我沒覺得我是彎了才喜歡她的。”
程幼寧想起那句話,先喜歡上一個人,再喜歡上那個人的性別和一切。
文也:“你們在一起了?”
程幼寧:“沒呢,大概只是我單方面喜歡人家。”
文也:“程幼寧,你真的搞清楚了嗎。你都讀到博士了‘吊橋效應’總明白的吧,你別因為失戀別人剛好救了你你就誤以為是心動了。而且,真戀愛是要那什麽的,你跟彭渭都沒整明白,你換成個女的能行嗎。”
程幼寧:“我們已經有過了。”
文也像是被鬼掐了脖子。
乖乖女程幼寧,突然就彎了,并且在沒有确定關系前就跟別人那什麽了。
文也:“你媽要是知道得瘋。”
程幼寧:“你嘴給我放嚴點,老唐也不許說。”
文也:“我知道。”
文也煩躁地咔咔磕着瓜子。
文也:“你跟她……那什麽和諧嗎?”
程幼寧:“非常和諧。”
和諧得大姨媽都錯亂了。
文也:“那可能……你本來就是彎的……彭渭也挺可憐,我突然不怪他了。”
程幼寧白了她一眼。
文也:“那你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程幼寧:“FWB,她幫我解決生理需求。”
文也:“野啊,程幼寧,野啊,我就說你愛喝烈酒,你可真是匹烈馬啊。”
程幼寧:“我想追她,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現在自己都還沒捋清楚,不想沖動行事。而且我馬上就要出國了,與其這時候不清不楚的,不如先整理好自己。”
文也:“你不怕鴨子飛了。”
程幼寧:“橫豎也不過就一年,她不是那種随便的人。再說,我也想看看緣分,經了彭渭這麽一遭,我也有點信命了。”
盡人事聽天命,勉強不來。
程幼寧:“而且,我是真的想花點時間打磨打磨自己。跟彭渭走到這一步,我也有錯。岑醫生很好,她那麽好,我不想再一次草率地開始,然後又因為一句輕飄飄的‘不夠合适’結束。”
岑晚謠足夠好,好到程幼寧寧願走得慢點,哪怕多繞點彎路,換多一些能夠與她長長久久的可能。
文也:“所以說吧,失戀有時候真不是壞事,我覺得你看清了自己不少。不過,這事兒還得慎重,你爸媽剛經歷你跟彭渭破裂的打擊,我會幫你保密,你自己也千萬要謹慎一些。”
程幼寧:“我知道。”
文也:“我恨你真的,從此刻起我就得像綠了老唐一樣謹言慎行了。”
程幼寧:“謝了老姐妹,事兒成請你喝到吐。”
文也:“大可不必,當季新款包包一個就夠。反正你也不差這點錢。”
第 12 章
程幼寧大剌剌地在文也家蹭了一頓火鍋,遛着空箱子回了自己的毛坯房。
洗漱完照例給岑醫生問安,半天沒收到回信,想來是在手術,于是撿起床頭還沒看完的書。人或許會變,但骨子裏的習慣很難改變,比如程幼寧,即使是在那方面,也遵循着搞學術那一套,研究案例,查閱文獻影像資料,實驗檢證,總結成果。
岑醫生是否也會這樣呢。
會不會比自己更嚴謹呢?
32歲的岑醫生始終游刃有餘,那麽8年前的岑醫生會不會也跟自己一樣生澀呢?
岑醫生從不說自己的事,她雖然好奇,卻始終知道彼此之間仍存在着一條清晰的界線,保持着這份“邊界感”,就是眼下維持彼此關系平衡最好的方式。
她不說她便不問,她可以等,若是自己再成熟一些,再可靠一些,她想她會說。
文也說得沒錯,和彭渭在一起的這五年,她确實是平庸了。錢賺了那麽一些,但也不夠多。生活的平淡讓她失了棱角,習慣于按部就班。
可岑醫生太好了,好到她竟徒生出些許自卑,好到她害怕填不滿這8年的橫溝。
岑醫生什麽都有了,她又能再給她點什麽呢。
生活往往就是如此,在你狀态最差的時候,讓你遇到最好的那個人。
一邊是霞明玉映,一邊是薄暮冥冥。
越想越睡不着了,明明決意要飲食健康、作息規律的。
于此同時,岑晚謠剛下了手術臺,疲憊不堪。
打開手機跳出來的便是小狗的消息,說來也奇怪,不過是那翻來覆去的“早安,晚安,睡了嗎,吃了嗎,在忙嗎”,卻格外令人舒心。
不知道小狗一個人在家睡得着好不好。
程幼寧閉眼冥想無果,索性翻身爬起來讀了幾個小時paper,靜心寡欲,折騰到天蒙蒙亮,才橫豎醞釀出些睡意。
為了打破這惡性循環,她定了鬧鐘,午飯點就起床。
醒來後決定去吃個簡單午飯,然後去咖啡店繼續讀paper。
出國交流的時間也就一年,每個學校短短半年,她想盡量多選修一些課程,但也必須保證自己研究課題的進度,為此,她必須盡早開始。
好在讀書于她而言從來不是什麽痛苦的事,一個下午也不過是須臾之間。
離開咖啡館時霞影灼灼,她随手拍了一張給岑醫生發了過去。這無意間流露的分享欲,她還從未有過。
只要是她,朝霞晚霞都想給她看一看。
岑醫生的回信常常不能準時,內容也很簡單,無非是“早安,晚安,剛剛在手術,手術剛結束”,她看了卻十分欣喜。
“很美。”
岑醫生說晚霞很美。
她就能開心地笑出來。
三天時間說來也快,轉眼就又到了跟岑醫生見面的日子。
程幼寧一大清早就開始興奮起來,裝模作樣看了幾頁書,實際是一個字都沒裝進腦袋裏去。
買了蘋果、橙子、檸檬、肉桂和丁香,12月正是喝熱紅酒的好時節。路過花店,四下裏盡是聖誕氣息,她卻選了一捧小鈴蘭。鈴蘭喜溫,現下原不是鈴蘭盛開的季節,大約是溫室培育的,卻是不多見,一顆顆珠圓玉潤、小巧可人的模樣,看着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