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4)
是跟淺夏學的吧?
“把人帶過來。”沈默對顧墨白的話懶得理會,直接進入正題。
蘇甯明顯一怔,不敢相信的看向沈默,當确定那人是沈默後,蘇甯的眼神有些閃躲,更加害怕。
顧墨白手一揮,兩名黑衣人将蘇甯帶到沈默面前,蘇甯的嘴被堵住,沈默示意他們打開。
一有說話的機會,蘇甯便急着想解釋,只是……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解釋,因為我不想聽。”沈默冷漠的聲音,隐隐夾雜了怒氣,蘇甯聽的身心一陣發寒。
蘇甯對于沈默打斷她的開口,顯得更加害怕,以前不管她做了什麽,沈默都會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會選擇相信她,可是,現在……為什麽一切都變了,沈默現在的神情,讓蘇甯越來越害怕。
即使害怕,她也不能放棄,她知道沈默是為了什麽這樣對她,所以,她必須解釋,必須給自己找個借口。
“沈默哥,再怎麽樣,你也要給我個解釋的機會,你這樣将我綁來,是直接判了我死刑嗎?都不給我申辯的機會,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怎麽說我們也是多年的朋友,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蘇甯楚楚可憐的流着淚,指責沈默的不是,那樣真的很能博取同情,讓男人心軟,只是面前的男人是沈默,沈默可不是一般男人。
既然蘇甯那麽能裝,那麽急需解釋,沈默怎麽會不給她機會呢?
沈默對着顧墨白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顧墨白一臉嫌棄的将耳朵靠近沈默嘴邊,不知悄悄的說了什麽,顧墨白便出去了。
沈默看着蘇甯梨花帶雨的臉,深思了片刻,片刻後,待顧墨白回到房間,對着沈默點了點頭,沈默會意後,便開口了,“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看在認識多年的份上,我給你機會解釋。”
沈默和顧墨白的一切舉動,蘇甯都沒注意,也可以說她根本沒心防備,現在蘇甯最擔心的,就是怎麽自保,而自保的唯一辦法,就是……
“沈默哥,我也是被陷害的,這一切我都不知情,也是後來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蘇甯着急解釋,那表情讓人想不信都不行,聲淚俱下,表象演技都很到位。
“這麽說,你知道我抓你來的原因?”沈默不慌不忙的問到,仿佛相信了蘇甯的解釋。
蘇甯一看沈默的表情,以為沈默相信了她,開始變本加厲。
“我也是猜到的,能讓你這麽生氣的抓我來,也沒別的事了。”
“那你為什麽不再我抓你之前就告訴我?”沈默眼光再次變得淩厲,讓蘇甯一驚,躲閃開他的目光。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就被你抓來了。”蘇甯一臉真誠,這個解釋總給力吧?
“原來是這樣……”沈默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再次問到:“你剛剛說你被人利用?那利用你的人你是誰?”
既然知道沈默抓她來的原因,自然知道是誰利用了她。
“是……是秦川。”
“你确定?給我個理由。”沈默表現出半信半疑,要求蘇甯解釋,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蘇甯不知道秦川和沈默之間的瓜葛糾纏,更不知道秦川為了她一直在報複沈默,依蘇甯看,現在最好的理由就是……
“秦川喜歡淺夏,所以利用我讓她離開你,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得到淺夏。”這個理由的确夠充分。
“我憑什麽相信你?據我所知,秦川喜歡的可一直是你。”也許是秦川喜歡淺夏這句話,激怒了沈默,沈默臉上帶着隐隐怒氣,眼神也更加淩厲,似要将蘇甯焚燒殆盡。
“沈默哥,你一定要相信我,秦川喜歡我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他現在喜歡的是淺夏,不信你可以去問他。”蘇甯好像篤定沈默不會去找秦川求證,所以才敢這麽說,誰知……
“那我就去找秦川問個清楚……”說着,對一旁的顧墨白使了個眼神。
顧墨白真覺得自己太過悲催,好歹他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到了沈默這,就成了個跟班小弟,任他差遣了呢?這些他可是都要算利息的,等他哪天有事,他要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蘇甯一聽沈默這樣說,又看顧墨白走出門,急了,“沈默哥,你怎麽可以不信我?”
“沒有不信你,只是秦川就在門口,順便求證一下也好。”沈默說的輕松,好像就是因為他說的這個,沒別的。
但對蘇甯來說,就是因為這個才是大事情。
“沈默哥,你剛說……什麽?秦……秦川就在門口?”蘇甯好不容易說完一句話,賤人有些發白,更是難以置信。
當秦川被帶進房間,他的臉上一片死色,兩眼毫無焦距,對面前的蘇甯視而不見,仿佛陌生人。
這樣的秦川,好像被瞬間抽走了靈魂,只剩一具毫無情緒的軀體,不喜不悲,不卑不亢,不怒不笑。
沈默急着弄清事實,找到淺夏,如果不是秦川更清楚淺夏的去向,沈默根本沒心情和蘇甯演一場讓秦川死心的戲。
這次事件,不用說就是秦川為了蘇甯,被蘇甯利用,才導致淺夏離開,只有讓秦川死心,才能讓秦川背叛蘇甯。
沈默都調查過,淺夏離開時,見得最後一個人就是秦川。
“秦川,這個女人值得你這麽付出嗎?”沈默先将秦川的心打亂,讓他亂了分寸,才有利于套出淺夏的下落。
“這不關你的事。”秦川一動不動,呆呆的看着某處,似乎在思考什麽。
“你們的事的确不關我的事,但有關于淺夏,就關我的事。”沈默忽然怒了,秦川的淡定讓他很反感,這樣黑心的人,憑什麽在這裝清高,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愛情就是愛情,別人的愛情都不算個事?
“那好,你想問什麽?或者……你想知道什麽?”秦川的視線回籠,看向沈默,沒有一絲情緒。
“你為什麽要利用蘇甯,拆散我和淺夏?”沈默是故意這麽問的,因為蘇甯是這麽告訴他的,秦川一定都聽到了。
“我利用誰也不會利用她,我只是幫兇,我幫她也是出于兩個原因,一是繼續報複你,二是因為愛她。”秦川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蘇甯,如果是以前,秦川一定會抗下所有罪,只是,經過那次淺夏開導後,他知道,他不會了。
“秦川,你放屁,明明是你喜歡淺夏,利用了我,怎麽?現在不敢承認了?”蘇甯氣憤的怒斥秦川,真像受了冤枉一般。
“蘇甯,你這樣演戲不累嗎?沒有一句真話,只會僞造謊言,你真當全天下都是傻子,沒人知道你的心思?我只是不想拆穿你罷了,不代表我知道。”秦川很平淡的說着這些話沒有指責沒有憤怒,只有看清了一切的意識。
“秦川,你憑什麽說我在說謊。明明是你在說謊,想把責任全推我身上,沒門。”蘇甯眼都不眨一下,說辭道貌岸然,一套又一套,睜眼說瞎話的本領見長。
秦川忽然笑了,笑自己怎麽會看上這樣一個女人,看來自己眼瞎的太久了。
“你笑什麽?”!秦川那具有嘲諷意義的笑,讓蘇甯很不安,心底沒着落。
“我再笑我自己眼太瞎,人太傻,怎麽會為你這樣一個女人付出這麽多,沈默的确比我有眼力,淺夏比你強太多,強的不是一星半點。”說完,秦川止住了笑,卻又繼續說到:“剛剛我在門口聽到你說的話,只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我喜歡你,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從今往後,我們就是陌路人。”
蘇甯的心“咯噔”一下,仿佛什麽碎了,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有時追求不到的,總是被人以為是最想要的,從沒發現最需要的就在身邊,當失去後才發現,他的重要性。
就像此刻,蘇甯心碎的聲音,也沒喚回她對自己的認知,如果秦川哪天消失在她生活中,她才會意識到,秦川的重要。
“你……你說什麽?”蘇甯貌似不敢相信秦川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以前的我天天圍繞你轉,而你眼裏只有沈默,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挺你,幫你,縱容你,卻換來如此下場,愛一個人也是有極限的,就像淺夏說的,這世上誰沒了誰都一樣活,愛一個人付出再多,她不愛你,就不會心疼你,你為什麽還要這麽折磨自己?當時我還沒明白過來,只是似懂非懂,現在,我是徹底醒悟了,說起來,我真要好好謝她。”
秦川說了這麽多,舒心了不少,原來放下一些事,也并不難,至少能讓自己輕松了。
“秦川,你居然敢說我不如淺夏?”蘇甯現在糾結的還是這個,秦川無奈的搖搖頭,愛上這個女人,是他一生中最錯的事。
“她真是這麽和你說的?”沈默突然出聲,聲音聽起來呀有些痛苦,低頭像在沉思,又像在壓抑着什麽。
秦川自然知道沈默說的她指的是淺夏,害他們這樣,的确是他的錯,他該承擔責任,所以……
“她是這麽開導我的,就是那天,我才知道,你會愛上她,是因為,她值得你愛。”說起淺夏,秦川眼裏閃着光。
“她還說了什麽?”沈默仍低着頭,似乎不想別人看見他的表情。
“她說了很多,我還記得她說,如果想要別人愛你,就要先學會愛自己,我覺得她說的很對,只是我消化的太久,直到現在才完全明白。”秦川嘴角勾起的笑,他自己發現不了。
“沈默哥,你不會不相信我,真的相信秦川的鬼話吧?”蘇甯這時候還不放過任何反轉的機會。
沈默沒出聲,低着頭,似乎抽幹了全身的力氣,即使沒能看到他的表情,卻能感覺他瞬間變得頹廢。
“你知道她在哪嗎?”沈默這話明顯問的是秦川,聲音是那麽的脆弱。
秦川也明白,“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沈默一些秦川說的不是假話,這個時候了秦川,已沒說假話的必要,可他要去哪找她?
“她有說什麽提示性的話,比如什麽地方?或者什麽人?”哪怕是一絲線索,沈默也不願放過。
這個……
☆、015 親情
秦川認真的想了想,“什麽人和或什麽地方她沒提過,但是說到人,她說過親人,她說過愛情不比親情重要。”
愛情不比親情重要?是不是說,即使有了結婚證,他沈默也算不上淺夏的親人?他們的愛情也比不過親情,而他永遠沒有親人重要?沈默不知道,卻很想知道,但又怕知道。
“她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沈默想不到,竟然有一天他的感情生活,會需要問秦川。
一向高高在上的沈默,現在的這幅模樣,讓!秦川難以想象,滿臉的傷悲,難以形容的痛楚模樣,跟以前的形象判若兩人,如果不是秦川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是沈默,而沈默也會有痛苦悲傷的時候。
“這個她沒有明說,她在我面前裝的很無所謂,但她讓我聽了一首歌,那首歌叫《煙熏妝》,她說這歌訴說了她的內心,我看她還有安慰我的心思,以為這是首勵志的歌,聽了後,卻出乎我的意料。”
秦川知無不言,導致沈默和淺夏分開的,他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如果可以,他想幫他們挽回這段愛情,因為現在的他想通了,不像當時那般糊塗,有必要的話,他會盡力而為。
《煙熏妝》?這首歌沈默好像聽淺夏提過,她說她很喜歡,只是,當時沈默并沒有在意,現在,他想聽聽。
沈默這幅模樣,不僅是秦川不能理解,蘇甯更無法理解,以前蘇甯纏着沈默的時候,沈默都表現的毫無情緒,看不出沈默對蘇甯是喜歡還是厭煩,就連蘇甯在外造謠說是沈默的女朋友,沈默也沒動怒,也沒否認,至始至終都是表現得毫不在意。
蘇甯那時以為沈默是喜歡她的,沈默也是默認了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所以蘇甯便以沈默的女朋友自居,那時所有人都認為,蘇甯就是沈默的女朋友。
而蘇甯的事業就算沒有沈默的幫助,只是借助沈默的名頭也都蒸蒸日上,最後發展到國外,也就出國了幾年,也是最近才回國。
所有人都以為是蘇甯為了事業抛下了沈默,卻不知道,蘇甯在後來知道了沈默對她只是縱容,也只是看在陸青青面子上讓她利用,所以,蘇甯才會抛下沈默,選擇出國,不然,誰會那麽傻,為了事業放棄沈默。
想起那次,蘇甯都難以啓齒,那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敗筆,也是她最丢臉的一次。
當時的蘇甯認定了和沈默是男女朋友,所以這樣的關系更近一步發展,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蘇甯總是明示暗示沈默,沈默都裝不明白,根本不碰她,就連正眼也沒好好看過她。
蘇甯以為沈默的性格如此,總是冷冰冰,對誰都愛理不理,也就沒放在心上,至少沈默對她是特別的,殊不知,一切只是表面的,全是因為沈默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只要他沒認定就行。
那晚,沈默在帝豪酒店的辦公室加班,蘇甯穿着性感的打算給沈默一個驚喜,讓他動心一番,讓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只是還沒行動,就被沈默厭惡的眼神打敗了。
最後對蘇甯說出了實情,沈默不是默認她是他女朋友,而是根本沒在意,他以為蘇甯是在為自己的娛樂事業炒作,沈默便聽之任之,只因為蘇甯是陸青青的朋友。
沈默和陸青青從小認識到大,這點面子,他還是可以給的。
當蘇甯被拒絕,知道實情後,也就只能接受,畢竟沈默不是一般男人,不是那麽容易掌控的,蘇甯知道适可而止,凡事都可以慢慢來,不必操之過急,所以她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便說,和沈默從朋友做起,至少朋友成為戀人的機會更大,所以蘇甯一直慢慢等待,她覺得,她總有機會的。
但再怎麽說,蘇甯也有她的魅力,被一個極品男人拒絕,甚至還被其厭惡,怎麽樣面子都挂不住,所以便借機出國幾年,去發展好事業再說,至少,像沈默那麽冰冷的人,能看上誰,機會也渺茫。
只是回國後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才明白,愛情這種事,不是時間能衡量的。
這次沈默竟然為了淺夏,姿态百出,甚至痛苦彷徨,這是蘇甯不曾見過的,更是不敢相信。
“被欺騙算什麽,早已習慣難過,眼神空,眼眶紅,但記得別過執着,寂靜無聲的我,還能夠說什麽,眼神憔悴脆弱,用煙熏妝來蓋過……”
歌聲響起,擾亂了蘇甯的思緒,打亂了沈默的心,讓秦川陷入了沉思。
一首歌,一種表達,一抹思緒,一段情感。
是難言的心聲,是另一種感悟,是吐露不出的心情,是纏綿交織的愛恨。
嘴上說能放下,心覺得能忘掉,但腦海的身影卻揮之不去,思念也就與日俱增,壓制不住。
淺夏此刻也在聽着《煙熏妝》,等待着傍晚的到來。
來新加坡已經有三天了,這三天裏,除了睡就是吃,或者是……思念某個人。
想學着忘記,才發現已經沒了那種本能,是心太痛,還是入了心?
傍晚不知是刮了什麽風,将肖耀州給刮了回來,沒人能預料到,這很久不曾準點回家的男人,今天竟然回家了,是為了肖煜?還是有什麽重要事情?反正淺夏不會自以為是的以為肖耀州是為了她或母親。
肖煜的眼中閃着驚喜,也有着不知所措,雖說對父親的不歸已經習以為常,但內心還是很渴望父親的陪伴,不管再怎麽掩飾,眼裏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
夏母眼裏有絲絲欣喜,但更多的是驚訝,看着肖耀州忘了如何反應,還是淺夏推了推她,夏母才反應過來,随後趕緊進了廚房。
至于淺夏,沒什麽情緒,但對肖耀州能準時回家表示支持。
衆人的眼光都積聚在肖耀州一個人身上,即使已過了羞澀的年紀,已步入中年,被家人如此的注視,也會尴尬不已,不自在的咳了咳,來掩飾臉上的紅暈,雖然不是很明顯,仔細點也能注意到。
夏母已經在廚房裏忙碌,肖煜在客廳打游戲,淺夏想給兩父子獨處的時間,就去了廚房幫母親打下手。
今天的氛圍明顯柔和了不少,每個人的心境不同,直接影響到氣氛,心情自然随之美好起來。
當淺夏把夏母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便看見肖耀州正和肖煜在一起玩游戲,十歲的孩子,還是很需要父親的呵護,尤其是男孩,更需要父親為榜樣。
這樣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面,淺夏真想母親也能在其中,這樣才是最完美和諧的家庭,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等菜全部擺上桌,夏母高興的沖着兩父子喊到:“別完了,該吃飯了。”貌似這個畫面太熟悉,已成了習慣,等喊完過後,夏母才認識到,這已是過去式的相處方式,臉上不免很不自在。
“肖煜,吃飯了,吃完飯再玩吧!”很慶幸,肖耀州竟然沒對夏母的話表示反駁,而是選擇了不理會,這樣看來,态度還是改善了一大步,不像先前那樣冷冰冰。
如果是因為怕孩子心理有陰影,那麽這幾年都是冷淡的相處,難道就不會産生陰影?這一時半會兒能改的過來?
看來肖耀州改變态度,應該有別的原因。
餐桌上,四人就坐,夏母仍不斷的給淺夏和肖煜布菜,而菜色明顯有些改變,多了幾道與平時不同的菜,不用想,就知道是夏母為了某人準備的。
肖耀州靜靜的吃着飯,眼神除了餐桌上的菜,不擡頭看一眼其他,只有夾菜,吃菜,吃飯這幾個動作循環。
淺夏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了一下肖耀州,雖然他面上沒任何表情,但不至于像淺夏頭條來時,看到的那般冷漠。
淺夏用踢了踢坐在她身旁的肖煜,然後用眼神示意他,幫肖耀州布菜,主動親近。
肖煜也就這麽做了,動作很自然,表情很放松,父子間的情感,還是不會陌生,再久也隔閡不了。
肖煜給肖耀州夾菜,肖耀州吃飯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有些動容的看了肖煜一眼,然後夾起那菜,塞進嘴裏。
夏母将一切看在眼裏,能這樣,她已經很滿足,肖耀州可以恨她,不理她,甚至厭惡她,但是對于孩子,夏母希望肖耀州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至少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想虧欠孩子太多。
看到現在父子兩的和睦相處,夏母喊到很欣慰,很滿足了,雖然肖耀州沒說一句話,但夏母知道,他的一個眼神就能給孩子鼓勵,至少他吃了孩子給他夾得菜。
一頓飯吃下來,雖然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但這頓飯卻吃的格外滿足,不是胃口的滿足,而是內心的滿足。
吃完飯,淺夏便上樓了,她不想打擾這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有的相處時間,這個家,她畢竟是個外人。
靜靜的夜,淺夏再次來到天臺上,看着滿天繁星,整理着思緒,只有這個地方,能讓她放松不少,能讓她不會多想。
與天相接的燈火闌珊處,是最美的風景,萬家燈火和天空相交成一線,分不清燈與星,只感覺美不勝收。
那處能讓淺夏放空思維,短暫的沉浸其中,放下思緒,讓大腦空白一瞬,那是淺夏向往的追求,只是,忘記只是短暫的,放松只是一瞬間,用心的愛,哪有說忘就會不在,說放棄,就會一去不複返的。
淺夏在想,是不是該搬出去住,畢竟她住這,有些不方便,可是母親和肖耀州的關系沒緩和,淺夏又不放心,如果肖耀州還是每天不回來,或是很晚回來,夏母便又是一個人在家。
自己的情感還沒解決,母親的狀況讓淺夏更加憂心,愛情,真不是個好東西。
淺夏手裏拿着許久未曾開機的手機,望着黑了的屏幕,想着要不要開機。
國內除了一個人,應該沒人知道她的去向,那個人便是沈母。
淺夏離開那天,是做了決絕的決定,為了不讓沈默找到她,她只能打電話給沈母。
淺夏看的出來,沈默再怎麽喜歡她,沈母卻始終無法接受她,可能是她傷沈默太深,也可能是她不适合沈默,反正,她要離開沈默,沈母第一個舉雙手贊同。
那天在機場,淺夏撥通了沈母的電話,內容很簡單,那張空白支票,淺夏還沒來得及還給沈母,就用這個做籌碼,讓沈母幫她消除機場的出境記錄,讓沈默找不到她。
淺夏知道沈母一定會答應,為了讓她離開沈默,沈母這樣做是必須的,沈母又何樂而不為?
當淺夏說明一切,沈母果然答應了,也照辦了。
沈默可能怎麽也想不到,這事沈母插了手,新加坡那頭也是夏母出了手,他怎麽查,也會查無可獲。
B市這段時間很不平靜,明星sunny吸毒被抓,成了最近頭條,事業徹底毀了,還被關進了戒毒所,至于是不是子虛烏有,已沒人查證,翻天覆地的報道,也随着sunny的隐去,慢慢淡掉。
不用說,這就是沈默的傑作,至于秦川,沈默沒有動手,因為秦川在sunny事件平息後,宣布退出娛樂圈,這又是一個重磅新聞,**也是一波接一波,層次不窮。
秦川是秦家少爺,這個身份沒多少人知曉,因為被秦家人瞞了,原因是秦川進了娛樂圈,是家族的恥辱。
而秦川進娛樂圈也是為了蘇甯,因為他想更進一步向蘇甯靠攏,所以從事了和蘇甯一樣的職業。
秦川為蘇甯付出了太多,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了蘇甯,不顧家人的反對,進入娛樂圈,甚至差點斷了家族關系,那時的他,卻是那般無怨無悔,現在想想,秦川還是後悔。
秦川等了蘇甯那麽多年,卻換不來她的回眸一笑,蘇甯的眼裏從來沒有過他。
即使是這樣,秦川也不曾放棄,任勞任怨,什麽事都依着蘇甯,寵着蘇甯,盡他所能的幫蘇甯達成願望,可是換來的不是她的感激,而是縱容和誣陷。
為蘇甯做的任何事,都是秦川認為最後悔的事,不為別的,只為看清的這一切。
在秦川宣布退出娛樂圈的當天,他便決定出國散心,環游全世界,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因為蘇甯一直沒有實現,現在,秦川決定去實現自己多年的願望,這一刻,秦川邁着堅定的腳步,前所未有的放松。
沈默尊重秦川的原選擇,出于秦川告訴了他淺夏所有的話,沈默并不打算為難秦川,秦川能選擇出國游玩,是沈默認為最好的決定,這是治療心傷的最好辦法。
等等,既然這是治療心傷的好辦法,那麽,淺夏會不會已經出了國,雖然機場都查不到她的出境記錄,但不代表她沒出國,可能她使用了什麽非常手段,掩蓋了她的行蹤,因為,她不想被他找到。
沈默想到這,開始進行了另外的搜索,既然國內找不到,那就是在國外。
淺夏的親人只有父母,淺夏沒在父親那,那便有可能去了母親那。
現在唯一能找到淺夏的方式就是查看監控,查看淺夏那天下午離開的監控,就在機場的監控裏找。
機場裏茫茫人海,要找到一個人很難,沈默直接縮小範圍,搜索新加坡那航班的通道入口,如果沒有,那便再擴大範圍。
地毯式搜索拉開序幕,終于在四個小時後看到了淺夏的蹤跡,雖然淺夏有特別裝束,但沈默絕不會認錯。
沈默确認了淺夏飛往了新加坡。
就在沈默正準備飛往新加坡尋找淺夏時,沈母出了車禍住院了,沈默不得不延遲去新加坡,趕去看望沈母。
當沈默趕到醫院,才發現這只是沈母設計的局,目的就是不讓沈默去找淺夏,因為她不同意。
“媽,你先前對淺夏的态度不是這樣的,為什麽現在變了呢?”沈默不解,難道都是裝的嗎?
“我對她的态度,一直沒有變過,如果不是你們瞞着我扯了結婚證,我根本不會同意你們,即使你們扯了結婚證,你什麽時候聽我說過一句認可你們的話了?淺夏都看出了我的想法,沈默,別告訴我,你會不知道。”
他知道,他的确知道,只是沒想到沈母會如此反對,他以為沈母的态度已經改善,相信沈母會接受淺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來,淺夏的離開,母親也成了幫兇,這讓沈默怎麽也想不到。
難怪這麽多天沈默查不到淺夏的行蹤,原來都是母親在背後一手操作。
“媽,你明知道我很愛她,你又何苦這麽做,你想看你兒子痛苦不堪嗎?”沈默的确很痛,聲音痛苦,表情更痛,卻沒能上沈母有一絲心軟,不是沈母不疼兒子,而是……
“兒子,你愛她,也要看清她是不是值得你愛,她只會傷害你,根本不愛你,如果她愛你,又怎麽會輕易離開你,更不會讓我幫忙,隐藏她的出境記錄,不想讓你找到,媽看的出來,淺夏不适合你。”沈母苦口婆心,沈默卻只聽到了一句話。
“媽,你剛剛說什麽?是她讓你隐藏她的出境記錄的?”沈默有些難以置信,更不敢相信。
☆、016 解開
沈母無奈的搖搖頭,“兒子,不然我怎麽知道淺夏什麽時候離開?是她通知的我,你當我派人監視她呢?”雖然這也是有可能,為了沈默,沈母的确這麽想過監視淺夏。
沈默這才知道,淺夏離開時,就已決定徹底離開他,根本不想被他找到。
盡管是這樣……
“媽,我還要去新加坡找淺夏解釋清楚,她離開就是因為誤會了我,我想的只要我解釋清楚了,她就會回心轉意了。”對于淺夏,沈默從來不會甘心。
“沈默,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執迷不悟,淺夏明明不在意你,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在意她呢?”沈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因為,我非她不可。”
這就是沈默的回答,最終的答案。
“兒子,你太不争氣了。”沈母忽然沒了氣憤,而是滿臉無奈。
“媽,愛情沒有卑微一說,也沒有不争氣的說法,只有相愛的兩人,值得珍惜的情感。”沈默也很無奈。
“可我根本沒覺得你對他有多重要,我只看到你太在意,兒子,這樣下去,受傷的只會是你。”
“媽,你不是淺夏,你怎麽知道她不會受傷,不會痛?她只是比誰都更會僞裝,那些傷痛,她都會藏起來,到了夜深人靜,獨自一人的時候,她就會自己舔傷,不讓任何人看見,更不會有人會發現。”沈默面顯憂郁,說的認真。
“既然她不讓人知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沈母還是不太相信這個說法。
“媽,沒什麽能騙得了我,如果淺夏真對我無心,我也不會一直這麽堅持下去,愛情是雙方面的,不是我一個人努力就會有結果,媽,請你相信我,你兒子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沈默雖然是這麽說,但心裏的把握還真就不多,只是現在說服沈母最重要。
“沈默,你是我兒子,我自然了解你,我知道你認定的事從不會改變,但對于淺夏,我的堅持也不會改變,她不适合你,就像她随時能離開你一樣,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同意你去找她。”沈母也堅定了自己的堅持,絕不姑息。
沈默的固執,還真就遺傳的沈母。
“媽,你是我媽,可你為什麽要阻止我追求幸福的權利?你不是應該祝福我嗎?我知道淺夏離開我這段時間,你派人監視我,我能理解你的苦心,可是媽,你為什麽不能為我想想?”
對于沈母,沈默又不能太氣憤的反駁自己的母親,夾在母親和淺夏之間,沈默真覺得難受。
“兒子,不是母親阻止你的幸福,而是怕你不幸,淺夏真的不是你的最佳選擇,她給不了你幸福,兒子,相信媽,做媽媽的永遠也不會害自己的孩子,你能不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
沈默能理解,不然也不會明知道母親車禍是個陷阱,沈默還是義無反顧的沖了進來,掉進陷阱。
她知道母親是為了阻止她去見淺夏,他以為自己能說服母親,卻不想,母親對淺夏的意見這麽深。
“媽,我要怎麽做,你才能讓我去找淺夏?”說理不通,只能軟硬兼施,先來軟的。
“那說過了,絕不可能。”
“媽,你就忍心看你兒子這麽痛苦下去嗎?”沈默開始裝軟弱。
“長痛不如短痛,兒子,傷痛總有痊愈的一天,總比以後看清事實,傷的太深好,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藥。”沈默還是堅持,臉上并沒有一絲動容,表情還是堅定的沒有一絲變化。
“媽,我的愛情由我自己選擇,你為什麽要逼我。”沈默雖然忍着聲調,但語氣和表情都有着隐忍怒氣。
“媽沒有逼你,兒子,媽都是為了你好,淺夏真的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由我自己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