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3)
他卻為了一個女人,如此頹廢。
“人都不見了,我怎麽解決?”沈默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一條信息後,扔到了顧墨白面前,“她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失蹤了,還說以後和我再無瓜葛,還祝我幸福,她怎麽就不明白,我的幸福只能她給呢?”
顧墨白拿起手機,看了上面的信息:“我已經不需要再做替代品,以後我們再無瓜葛,祝你幸福。”還附有幾章沈默與蘇甯的“親密”的照片,讓人看了都免不了誤會。
“這照片哪來的?”顧墨白覺得,這事很不簡單。
“不知道。”沈默又一杯酒下肚。
“你都沒查一下這照片的由來嗎?”這可不是沈默的做事風格,“要想找到淺夏,也許這照片是最好的突破口。”
沈默的酒喝到一半,被顧墨白的一句話驚得嗆了個滿懷,不斷咳嗽,“你……你剛說什麽?”
顧墨白也是一頭霧水,他就這麽一說,沈默激動個啥,“我說,這照片的來由,有可能是突破口。”
“我怎麽沒想到?”沈默馬上清醒,沒了酒醉的迷糊。
沈默沒想到?顧墨白懵了,這話還能更勁爆點嗎?這話從沈默嘴裏說出來,顧墨白都不敢相信,“你會沒想到?”
“就是沒想到。”沈默回給顧墨白一個“你想怎麽樣”的表情。
顧墨白吞了吞口水,沒說話,看來是無語了。
沈默随後便精神抖擻的出了包廂,讓顧墨白不得不懷疑,沈默是不是在裝醉。
“你現在準備去哪?”顧墨白對沈默還是不放心,便跟了出來,不說沈默狀态不佳,顧墨白不放心,現在又喝了酒,顧墨白就更不放心了,這一身的酒味,指不定被人當成醉鬼。
“去照片上的地方。”從那開始,才能有線索。
顧墨白當然知道,沈默說的照片,指的是手機上,淺夏發給沈默的照片,只是……
“這麽晚了,你去人家都快關門了。”
“那我就包下一整晚,這樣總能待一晚吧!”
有錢就是任性,顧墨白嘴角不斷抽搐,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男人也有弱點?看來女人還真沾不得。
顧墨白也有一段沉澱了的愛情,但他相信,他絕對做不到沈默這般,這也許就是他失去愛情的原因。
往事不用再想,一切終點成為過去,傷痛也會随時間痊愈,最後只剩一聲感嘆。
“我說,你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酒味這麽大,小心別人不讓你進門。”
“沒時間。”沈默瞪了顧墨白一眼,意思像是再說:“你少啰嗦。”
他啰嗦嗎?他還不是為沈默好,還要遭人白眼,想想,還真委屈。
星緣咖啡館,每天晚上十點關門,沈默趕到時,剛碰上他們正準備關門,沈默徑直走向櫃臺。
“對不起,先生,我們準備關門了。”卻被服務員攔在門口,還真被顧墨白這個烏鴉嘴給說對了。
顧墨白在一旁捂着嘴笑,誰叫某人不聽他的,活該。
“還楞在那幹嘛?還不處理好?”沈默狠狠的瞪着顧墨白,別以為他在取笑,沈默會不知道。
“這怎麽又成我的事了?”
“不是你的事,你跟來幹嘛?趕快去。”沈默有些不耐煩。
好吧!是他犯賤,才會擔心,才會跟來,才有機會被人使喚,他幹嘛要這麽好心?顧墨白心裏那個悔啊!
但還是正事要緊,其他帳,以後再算。
“那個,把你們老板叫來,我們有事要和他談談。”這話怎麽那麽像黑社會,顧墨白對自己的開場白忍不住汗顏。
看這架勢,服務員不敢耽擱,趕緊去叫老板。
沈默鄙視的看了顧墨白一眼,然後跟着服務員進了咖啡館。
顧墨白一臉黑線,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啊!
他沈默憑什麽鄙視他,他這是為了誰?竟然還被罪魁禍首鄙視,天理不容啊!
談好條件後,沈默包下了咖啡館,讓老板調來了監控,然後調到了某個時間段,沈默開始認真觀看。
咖啡館關門後,店員們陸續離開,只剩下沈默和顧墨白,盯着電腦上的監控視頻看。
“你可真夠大方的,包一夜快趕上買下這店的價格了。”咖啡館內太安靜,顧墨白的話格外清晰。
沈默懶得理會,一心看着視頻,聚精會神,當顧墨白是空氣。
“沈默,我就這麽不招你待見,你可別忘了,這還是我想出來的方法,你這是過河拆橋你懂不懂,你……”
“閉嘴。”沈默忽然發現視頻裏的一個熟人,呵斥顧墨白不要鬧。
顧墨白覺得,他怎麽這麽像受氣的小媳婦,一點都不男人,所以,他決定冷落某人,抵制惡勢力。
而沈默視頻不斷回放,最終确定那人是——秦川。
雖然那人戴了墨鏡和帽子,穿的很随性,但沈默和秦川打過太多交道,直到後來變成仇人,所以,對于秦川,沈默堅定自己的眼光不會錯,如果說第一眼只是熟悉,那麽一再确認後,那便是肯定。
顧墨白有些坐不住了,他不明白沈默到底在看些什麽,剛還在心裏發誓,要冷落某人,現在便坐不住了。
“我說你在來來回回看什麽?”
“別吵。”
好吧!他又自作多情了,這次他一定要把持住,絕對不對沈默開口。
沈默在監控視頻裏發現,秦川用手機拍過照,發過信息,那麽,淺夏就是那個時候收到的照片。
而那時候,他好像正在和蘇甯說起他和淺夏的故事,想着淺夏,所以他的眼神一片柔情。
而蘇甯表現出很感興趣,不停的問這問那,所以沈默和蘇甯,一聊淺夏,就忘了時間,所以……
沈默趕緊加快了視頻進度,在門口的監控畫面上,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讓她思念的人。
原來,她看到了他和蘇甯,原來她以為他騙了她,原來她誤會了他和蘇甯的關系,原來她是那麽傷心的離去,原來他卻一無所知,原來,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難怪,那天蘇甯表現的那麽熱情,難怪蘇甯會對他和淺夏的事那麽感興趣,難怪她會不停追問,其實都是早就已經設計好的圈套,等他進去的陷阱。
蘇甯知道,想要拖住他,讓他不再冰冷,只能因為淺夏,所以,蘇甯便利用了他對淺夏的情感,讓他淪陷,可惜,他卻不曾懷疑蘇甯,只因為兩人的交情。
現在沈默才明白,他自己有多傻,蘇甯只是在盡量拖住他,等淺夏一來,事情就成功了。
當淺夏看到他對蘇甯那樣的表情,和對她是一樣,自然會認為自己是替代品,然後傷心離去。
多麽完美的計劃,他竟然沒懷疑,以為只是普通的敘舊,哪想,原來蘇甯還沒放下。
只怪自己太掉以輕心,以為蘇甯不會算計他,不敢算計他,看來,蘇甯的膽子,還很大。
很好,那就別怪他無情了,翻臉不認人。
對于秦川,沈默一再忍讓,不管他做了什麽,沈默都不曾真正報複,既然這樣……
還有蘇甯,念在以往的交情,沈默從未懷疑過蘇甯,她卻敢算計他,那麽……
這兩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默握緊雙手,怒氣使然,捏碎了握在手中的鼠标,吓了顧墨白一跳。
“沈默,你幹嘛?好好的鼠标惹你了?”原本還裝的顧墨白,被這一吓,忘了初衷。
“你想試試?”沈默明顯怒了,語氣卻不像有怒氣。
“……”顧墨白不說話,他可不想試,這個試法還有命活?他可不想成為下一個鼠标。
“我是說,讓你試試捏碎鼠标。”說完,沈默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墨白一臉氣憤,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憑什麽這麽對他?最後還要哽他一哽,沈默絕對是成心的,不成心不要錢。
“沈默,你給我站住,你怎麽變得這麽無恥了?簡直可惡,可恨,又可氣……”
“氣死你活該。”誰叫他說個不停。
“我還不是為了你,不然我幹嘛這麽操心?”
“算了吧!我不需要。”沈默黑着一張臉,雖然看起來氣憤,但眼裏有了新的方向。
“沈默,我說你等等我,你要去哪?”顧墨白一路追逐,就是跟不上沈默的腳步。
“回家睡覺。”沈默加快腳步,他可不想被人以為,身後跟了個蛇精病。
上車,發動,疾馳而去,今晚回家好好睡覺,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留下沒上車的顧墨白,在車後咬牙切齒,咒罵沈默的沒良心。
“沈默,我怎麽就交了你這麽個損友,我是瞎了眼了,從今天起,絕交。”顧墨白那叫一個憤怒。
沈默将一只手伸出窗外搖了搖,示意拜拜了!
只留下顧墨白站在馬路邊,只能打的回去了,“唉!這就是做好人的下場。”顧墨白最後,還不忘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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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其實新加坡是三水向往的國家啦!嘎嘎……
每天五千一更奉上,謝謝親們的支持,麽麽!
☆、013 弟弟
新加坡和中國沒有時差,唯一的不同就是四季如夏,現在的六月,也是最熱的時候。
淺夏在天臺乘涼,看着滿天繁星點點,吹着徐徐微風,身心格外安逸,坐了八個小時的飛機,淺夏竟一點都不感覺到累。
這樣的繁星滿天,淺夏在中國難得看到,或許是因為她太久沒好好休息了,遺忘了周邊的風景。
夏母給淺夏端來一杯果汁,看着淺夏神情安逸,以為她睡了過去,拿起一旁的毛毯,給她蓋着點。
多麽熟悉的感覺,淺夏再次感受到了,即使氣溫再高,也沒有內心溫暖。
“他們都不在家嗎?”淺夏忽然吱聲,夏母才知道她還沒睡。
“他工作忙,一般要到淩晨才回家,有時也就不回來了,至于小煜,他要雙休才能回家。”夏母自然知道淺夏嘴裏的他們指的是誰,也就一一回答了。
“什麽工作會忙的回不了家?”雖然這是母親的家事,但淺夏還是想弄清楚,她不想母親受委屈。
雖然母親嫁的人有錢有勢,但首先得幸福。
“他應酬多,我又幫不上什麽,所以……”
“所以你就任由他胡來,寧願自己委屈?”淺夏氣憤的截住母親的話。
“他其實對我還是很不錯的。”夏母被淺夏說中心事,低着頭,不知怎麽回答,只能用不錯當借口。
“媽,什麽叫不錯?你不覺得你這是自己騙自己嗎?”淺夏能感覺到母親心裏的憂傷,放柔了音調,安慰般讓夏母理解,只是感情的事情,誰又說的準,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
這是夏母的情感問題,那麽她容忍也是她的選擇,只是淺夏看不慣母親這般遭罪。
不為什麽,只因為這是她的母親。
“夏夏,感情的事,不像你說的那麽簡單的。”
“能有多複雜?”淺夏反駁道,“媽,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如果你嫁的人給不了你幸福,那還不如不嫁。”
“夏夏,你還小,你根本不懂,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想要的幸福,世界上大多數的人是沒幸福可言的,能得到幸福的人是幸運的,沒得到幸福的人,也不能說她是不幸的,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會衡量感情的利弊。”
夏母解釋着,淺夏卻覺得母親在說她自己,那個沒得到幸福的人。
是啊!能有多少人能得到幸福,她自己不也是愛情的失敗者嗎?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母親。
“一段感情久了,就沒了當初的激情,也就慢慢淡了,愛情也會變成親情,男人需要的是尋找刺激,擁有激情,但女人不同,女人更需要的是家庭和孩子,這也是為什麽,有些感情破裂的家庭沒有選擇離婚的原因,男人都一樣,你舍棄了這個男人,下一個你遇到的男人,也許并不比這個好,甚至更差。”夏母繼續道,很久沒這麽輕松的談心了,現在和女兒說說,心裏也沒那麽壓抑了。
淺夏似懂非懂,覺得母親說的也不是并無道理,這就是許多女人不想離婚的原因?原來女人的經歷是最好的歷練。
“好男人不是沒有,但有幸碰到的能有幾個?那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輩子才會幸福。”夏母說到最後只剩下感嘆。
好男人真的太少,這也是淺夏不相信愛情的原因,原來碰上好男人也需要運氣。
看來,她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這個話題太傷感,淺夏忍不住就會想到沈默,他算好男人嗎?淺夏無法定義。
不知道這輩子,她還能不能碰上一個好男人,她會不會是幸運的?
既然這是母親的選擇,淺夏只能遵從,畢竟母親有她放不下的人和事。
“那小煜呢?他是住校嗎?”淺夏想換一個輕松的話題,讓母親看起來沒那麽壓抑,那麽現在能讓母親開心點的,只有小煜了,他是母親的寄托,也是淺夏同母異父的弟弟。
想來這個弟弟也有十歲了吧?畢竟母親已經走了十年了。
歲月如梭,現在回想起來,淺夏好像還沒見過這個弟弟,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肖煜。
一直以來知道有這麽個弟弟,卻從未見到過人,淺夏想,這個弟弟應該也知道她的存在吧!
“小煜住的是貴族學校,全封閉式管理,教育很嚴格,只有雙休才能回來。”說起肖煜,夏母的臉上才沒了壓抑,仿佛看到了希望,母愛就是那麽偉大。
的确,母親當年為了她,硬生生的和不愛的父親生活了十五年,現在為了這個弟弟,選擇了容忍,淺夏忽然能夠理解母親的心性,孩子是母親的寄托,是母親最放不下的人,所以,這些年,母親才會一直希望她來新加坡。
她終于來了,希望不會太晚。
“媽,小煜知道有我這個姐姐嗎?”別說,初次見面,淺夏想想都有些緊張,怕給這個弟弟留下不好的印象。
“知道,每次我在電腦上搜索有關你的信息,小煜都會關注,他心裏還是在意你這個姐姐的。”夏母笑眯眯的說着。
淺夏雖未曾見過這個弟弟,但聽母親這麽一說,她倒是充滿了期盼。
可能是換了個新環境,也可能是不适應新加坡的氣溫,淺夏失眠了,但她絕不承認是想某人了。
一閉上眼,某人的身影便随之出現,揮之不去,讓淺夏心亂如麻。
想努力不去想,可那惱人的畫面層出不窮,都是沈默對着sunny溫柔笑,sunny看着沈默暧昧神情。
淺夏沒辦法做到不在意,她只想忘記,只是,心不随人願。
沒法入睡,淺夏只能起身坐起,打開燈參觀着自己的房間,既然睡不着,那就找點事情來做。
打開衣櫃的門,淺夏開始試穿母親給她準備的衣服,随便挑了幾件款式,淺夏開始試穿。
別說,夏母選的款式,都是淺夏喜歡的款式,也是适合她款式,只能說知女莫若母。
淺夏試穿的很滿意,這些衣物都是些大手筆的款,價值不菲,淺夏特別小心翼翼,別碰壞了。
試到一半,別墅外傳來車聲,淺夏篤定,是母親的那個他回來了,淺夏不知道怎麽稱呼合适,暫且就用那個他。
但如果見面,那就換種說法了,至少要叫叔,總不能叫那個他吧!
淺夏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這時候回來,應酬還真夠忙的,這男人,能有一句真話嗎?
淺夏打開窗簾,向外眺望,只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下車,看不清其他。
依淺夏看來,這個男人樣貌不會差,看那身姿和氣質,就像個事業有成的男人,難怪母親會看上他,為了他抛夫棄女,看來這男人還是有點本事。
直到那男人進了屋,已經看不見那個身影,淺夏才放下窗簾。
既然睡不着,何不去打探一番。
淺夏悄悄的打開房門,走到樓梯口,便看見母親卑微的拿起拖鞋,幫那男人換上,态度恭敬,根本不像夫妻平等那般,明顯的男尊女卑,這是搞得哪樣?
淺夏忍着怒火繼續往下看,只見母親面帶微笑的詢問那男人需不需要放洗澡水,要不要準備宵夜,卻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那男人冷着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仿佛沒聽到夏母的問話。
男人如淺夏在窗簾後見到的那般高大,長相斯文,看上去不過四十左右,頭發向後梳,人也顯得精神,總體看來,年輕時也是英俊非凡,只是再英俊,也是個靠不住的男人。
都說長相好的男人靠不住,看來這說法也不是沒根據的,就比如那男人,又比如……沈默。
淺夏不知為何又想到了沈默,總是這般不知不覺出現在她腦海,淺夏都懷疑,她是不是中了沈默的毒。
那男人上樓了,淺夏趕緊躲回房間,打開點門縫,想聽聽那男人會說些什麽,但至始至終,那男人沒說一句話。
淺夏都覺得懵了,這人一定不太正常,說不定不是啞巴就是聾子。
“我去給你放水。”門外傳來夏母輕微的話語聲,恭敬異常,像仆人一般。
“誰允許你進我房間了?”那男人開口了,聲音渾厚,帶有絲絲怒氣。
“我……我只想給你放洗澡水。”夏母顯然是吓到了,說話更小聲了。
什麽叫他的房間?淺夏不懂了,夫妻不是共同的房間嗎?怎麽會分房?
“不用了,我怕你髒了我的房間。”那男人又說話了,只是那話,是那麽氣人,淺夏忍無可忍。
淺夏打開房門,她的房間離那男人的房間相隔一間房,而淺夏打開房門,看到的是母親卑微的站在一旁恭敬的低着頭,好像做錯事的奴仆,低聲下氣的祈求,淺夏頓時怒了。
“你憑什麽這麽對待我的媽?她嫁給你,不是給你使喚的,她不是你的仆人,她是你的妻子,你們之間是平等的,你沒權利這麽對她。”淺夏首先還是決定以理服人,說不通,再找別的解決辦法。
這裏是新加坡,淺夏還沒厲害到在這撒野,她相信,是個國家都有它的規章制度,更別說像新加坡這種制度嚴明的國家,她說理總不犯法吧?
那男人的樣貌也不像是個不懂理的人,但……也不像是個壞男人,可每天這應酬到這麽晚,……難道還有假?只能說,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你又憑什麽質問我?”那男人似乎知道淺夏,并沒好奇怎麽會出現一個外人,直接對淺夏的質問做出回應,那語氣,可不比淺夏弱,還更加有氣場,感覺更冰冷。
淺夏沈默都不怕,怎麽可能怕那男人,再說,有理的是她,她怕什麽?
“就憑你娶得是我媽?就憑你是個男人。”淺夏這話說的輕,卻語意重。
夏母沒料到淺夏竟然沒睡,更沒料到淺夏會看到這一幕,為她打抱不平,只是……
“夏夏,你快去睡覺,這是媽的事,你不要插手。”夏母打斷兩人的對話,不想他們再更深入的争論。
“怎麽?怕我把你的所作所為說出來?所以怕了?”那男人這話明顯是對夏母說的,貌似是有什麽秘密。
“耀州,你能不能別再說了。”夏母的聲音有些哽咽,像在祈求,也像在隐忍,但更多的是內疚。
而耀州,便是那男人的名字——肖耀州。
肖耀州眼裏的疼惜一閃而過,看着夏母這個模樣,似又于心不忍:“尹華,你這有何必?”随後,目光又變得冷漠,不再心軟:“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是你做錯事的後果,你毀了我,毀了我們這個曾經溫馨的家。”
尹華就是夏母的名字,夏父以前也是這般叫夏母。
曾經溫馨的家?意思是說,母親和肖耀州有過真摯的感情,而肖耀州說的這些話又是什麽意思?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
“別說了,我要你別說了。”夏母大聲吼道,情緒似乎有些崩潰,淺夏見此,趕緊上前攙扶。
肖耀州站在原處一動不動,沒人明白他現在的情緒,只有背後那雙緊握的雙手,暴露着他的情緒,只是沒人看的見。
“耀州,如果你實在覺得我不配出現在你面前,不配出現在這個家裏,我可以……離婚。”最後兩個字,夏母說的很艱難,表情很痛苦,如果說這話代表沒了感情,那這表情說明了夏母的逼不得已。
淺夏不明白這其中的到底有什麽秘密,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出了什麽狀況?現在的她根本插不上嘴,更沒立場幫母親說上話,聽這話,好像是母親的責任。
而現在母親提出了離婚,可淺夏看的出來他們之間并不是沒了感情,應該是有……誤會。
“這可不是你說的算的。”說完,肖耀州徑直的進了房間,不曾看夏母一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淺夏一無所知,只是憑感覺是夏母這裏出了錯,既然是錯,那總有解決的辦法,但必須知道是什麽事,為什麽會這般棘手,讓夫妻倆似仇人般陌生。
淺夏想從母親入手,只是母親似乎不想讓她知道不然剛剛也不會急着打斷肖耀州的話,生怕淺夏發現或知道什麽。
但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她必須贊幫助母親,不能因為做錯一件事,讓母親這般受罪。
“為什麽離婚你說了不算?”淺夏猜測是因為夏母太愧疚或是因為肖耀州太霸道,不曾想……
“因為他是……軍官。”
夏母的這個回答讓淺夏內心五味雜壇,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怎麽會……又是個軍人?
“新加坡也有軍婚的規定?”
夏母搖了搖頭,“是因為他的官職,我奈何不了他。”
真的是這樣嗎?雖然淺夏對新加坡的法律不了解,但淺夏覺得,不像是夏母說的那般。
既然母親不肯說,淺夏也不想強求。
“媽,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我只希望你過的好,并不是像現在這樣受委屈。”
“媽很好,不用擔心,我受得委屈,能讓我心裏更踏實。”即使眼眶裏都是淚,夏母也有未曾讓淚落下。
淺夏不再詢問,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對着夏母笑了,夏母也笑了。
第二天一早,淺夏便被吵醒,只是由于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太累,淺夏根本不想起來,直接用枕頭捂住耳朵,才不怕被一些嘈雜聲吵到,想不到這招還很有效,淺夏不一會兒又沉沉睡去。
這一睡,睡到快要到中午,淺夏還分不清時間的以為,這一覺她只睡了一會兒。
整理好自己,淺夏換上衣櫃裏,夏母幫她準備的衣物,然後下樓。
樓下空無一人,淺夏聽到廚房裏傳來咚咚聲,便走去查看,便看到夏母正在和一只螃蟹做鬥争。
廚房裏擺着各式各樣的海鮮材料,所以,從早上開始,到現在,母親一直在忙乎這個?也就是說,一早的吵鬧聲也是母親的節奏?淺夏真心服了。
“媽,你在幹嘛?”對于夏母那一身的奇葩裝束,淺夏不想評論,只是這錘子剪刀的戰術要到什麽時候?
夏母手拿敲殼的錘子,對着那只爬行的螃蟹不知怎麽下手,那螃蟹伸出剪刀,随時準備抗戰,夏母吓得敲了幾次都沒敲到螃蟹,倒是周圍的一些物品遭了殃,被敲的亂七八糟。
“小煜要回來了,他最喜歡吃我做的海鮮,所以我想給他準備,就差這個螃蟹了,等搞定了,就能依次下鍋了。”夏母一邊和螃蟹奮戰,一邊回答淺夏的問題,只是……
“媽,你确定這樣下去,能趕上中飯?”淺夏這才發現都十一點了,這麽多菜,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一只螃蟹,有那麽可怕嗎?淺夏接過夏母手中的錘子,一擊即中。
這讓淺夏不得不懷疑,這是她的母親嗎?膽這麽小,淺夏覺得,自己沒一點像她。
搖了搖頭,淺夏表示感慨,原來有很多優良基因,并不是來源于遺傳。
淺夏決定幫夏母打下手,這樣才能更快的做出午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句男聲:“媽,我回來了。”
這一聲,讓淺夏頓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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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新加坡,下一章中國,與此同時來寫。
☆、014 質問
夏母已沖出廚房,快速的迎了上去,淺夏還在廚房呆呆的洗着菜,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此刻的心情有說不出的感覺,異常激動。
想想後,還是出了廚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眼前這不到十歲的男孩,身高一米五左右,看起來很懂事的小大人模樣,有着一頭烏黑的短發,除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其他面相像都極了夏母,尤其笑淺笑時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長相很标致,也是,有好的基因,遺傳自然不會差。
不用說,這一定是小煜了,淺夏懷着忐忑的心,保持好微笑。
只見夏母接過小煜手中的行李箱,噓寒問暖一番後,才将他拉到淺夏面前。
“小煜,這是你姐,快叫姐姐。”夏母介紹到,表情看起來十分開心。
肖煜并沒開口,一雙眼有着說不清的情緒,千絲萬縷,神情複雜,有着難以置信,有着期待,有着渴望,也有着開心。
淺夏明白肖煜的表情,那裏面并沒有厭惡,淺夏稍稍松了口氣,主動和這第一次見面的弟弟打招呼。
“小煜,你好,我是姐姐淺夏。”面對弟弟,淺夏還是有點不自然,可能是過于在意了吧!
肖煜好像才緩過神來,有着激動的對着淺夏點了點頭,有些腼腆,略顯羞澀的叫了聲:“姐。”然後跑開了。
“呵……這小子還知道害羞呢!”夏母調侃道,表面上再懂事穩重,可還是小孩子心性,裝不了那份成熟。
聽見夏母的話,肖煜回頭看了一眼,埋怨的叫了聲:“媽……”似乎讓夏母不要老揭他底。
淺夏“噗嗤”一笑,真是可愛,雖然行事作風像個小大人,但還是很可愛。
午餐時間,也不見肖耀州露面,淺夏想,大概是又出門了,但今天肖煜回來,作為父親,他不是應該在家嗎?
“姐,你就別看了,我早習慣了。”這是肖煜主動和淺夏說的第一句話,淺夏收回看向二樓的目光,轉頭看向肖煜,見他的表情有着失落,也有些許埋怨,語氣也是冰冷的,沒有與母親說話時的細膩和溫柔。
看來,這對父子的關系很僵硬,這又是什麽導致的?以前的溫馨,都消失殆盡了嗎?
童年裏缺少父愛,難怪會那麽懂事,難怪在他身上看不到那份童真,凡事要自己去擔當,肩膀雖小,卻必須學會堅強。
對于這個弟弟,淺夏感到憐憫,同時又覺得驕傲,小小男子漢,絕對的榜樣。
“我們吃飯吧!來,媽媽做了你們姐弟兩最喜歡吃的菜,有小煜喜歡的海鮮,還有夏夏喜歡的家常菜。”夏母打破此刻尴尬的氣氛,表情卻是愧疚,笑容也是那般僵硬。
淺夏明白母親在愧疚什麽,不能給孩子完整的愛,每個母親都會覺得對孩子虧欠,所以淺夏能理解。
夏母更覺得虧欠,內心愧疚,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她毀了孩子的美好童年。
“那就吃飯吧!好久沒吃到媽媽做的菜了,這可是愛的味道,小煜,來,多吃點。”淺夏想調節氣氛,不想因為一些事情壞了今天的心情。
肖煜明顯因為淺夏的話,改變了情緒,表情也好轉了,對着淺夏微微一笑,那笑,是那麽純真。
是啊!再怎麽懂事,他也不過是個孩子。
“姐,有媽媽的愛,我一點也不孤單,我很慶幸自己是媽媽的孩子。”多麽煽情的話,從肖煜嘴裏說出來,夏母熱淚盈眶。
“嗯!好弟弟,以後你還有姐姐的愛。”淺夏動情的說到,對這個弟弟很是滿意。
“謝謝姐,我們吃飯吧!”
氣氛一下緩和,三人其樂融融的吃着午餐,肖煜享受着母親和姐姐夾給他的菜,高興的吃着,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親情的美好,親人的溫暖,家庭的幸福感。
這畫面,看上去是那麽溫馨,吃的也是那麽歡快。
——
B市
昨晚的酒醉,并沒有影響到沈默,一早起來,精神抖擻。
也是,昨晚喝了酒還有那樣的理智,還能開車回家,能有多大事?雖然他真的喝得不少。
一切準備就緒後,沈默整裝待發,這次,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帝豪酒店的某個房間內,沈默慵懶的翹着二郎腿,坐在高端的皮椅上,看似随意,卻透着殺氣。
這時,兩名黑衣男子壓着蘇甯進入房間,蘇甯手腳被捆綁,嘴巴被堵上,眼裏流露着驚恐。
顧墨白随後進入房間,看着四處張望,面露恐懼,神情慌張的蘇甯,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明知道某人不好惹,還偏要去老虎頭上動土,真是不知死活,現在知道怕了,不嫌晚了嗎?
“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這次跑腿,應該有辛苦費吧?”顧墨白對着沈默眨眨眼,示意沈默該意思意思吧!卻遭來沈默一個白眼,這招,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