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值符
江淼想象中的齊一遠會是個俊秀的小書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腼腆而又羞澀。
陸子成寥寥幾句介紹過齊一遠，年齡不大，計算機天才，但江淼沒想過天才齊一遠會如此特立獨行。
齊一遠走的是暗黑系的朋克風，閃着金屬光澤的鉚釘皮夾克外套，甩着皮鏈子鐵鏈子的寬松皮褲，像把刺猬穿到腳上的皮靴，活脫脫的傳說中的不良少年。
齊一遠畫着濃重黑色眼線的眼睛瞄了一眼江淼和陸子成，不曉得是不是先入為主的緣故，江淼總感覺那眼神裏帶着蔑視和挑釁。
江淼小聲的對陸子成吐槽：“這家夥眼線畫得快比肩加勒比海盜裏傑克船長的黑眼圈了，你确定他是齊一遠，不是串錯門的街頭混混？”
江淼的聲音很小，但是架不住走到跟前的齊一遠聽力好。
齊一遠：“……”第一次見面就被吐槽，感覺不太好。朋克風格只是個人愛好，他人還是乖巧懂事的別人家的孩子。
“我叫齊一遠。”
齊一遠伸出自己的手，好在他沒發瘋到把所有的指甲都塗成黑色，江淼勉為其難的握了一下，快速的抽離了自己的手。
齊一遠：“……”新同事避之蛇蠍态度插了他心口一刀，心痛。
陸子成臉色有點臭，不動聲色的拉過江淼和齊一遠握手的那只手，握了幾下，像是用自己的手擦拭掉齊一遠留下的痕跡，順便留下自己的味道，宣示主權。
齊一遠詫異，據他和陸子成相處後總結觀察出的經驗。陸局既潔癖又龜毛，居然主動握人手，驚吓的想要吃手手！
不過，是不是間接說明了江淼的在陸局心裏的位置不一般。
齊一遠思及此，露出八顆閃着光的小白牙，笑得很真誠。可是，眼線太濃烈的不好體現出來了，江淼怎麽看都覺得齊一遠滿腹算計，心思狡詐。
當然，齊一遠并不知道江淼的想法，不然非大聲哭喊一聲“冤枉！”，然後麻溜的連滾帶爬的跑黃河邊跳進黃河，以證清白。
江淼正式入職，分配了一個辦公室，人少的好處體現出來了，每個人都能有一個朝陽的辦公室。
由于剩餘的同事不在，海市靈異局江淼目前認識的只有兩個人，逗鳥的老周和齊一遠。
陸子成回來後就進辦公室了，齊一遠被安排領着江淼同志參觀靈異局。
齊一遠簡單的介紹了剩下的兩個同事。
喜歡cosplay，尤其是喜歡男人打扮的男裝大佬薛甜甜。
薛甜甜長相甜美。喜歡扮俊秀小書生，仙氣飄飄的師尊，在cos圈很有名氣，算得上知名度不小的網紅，粉絲多達兩百萬。
只是，真實性格和甜美一點不搭邊，霹靂嬌娃，能靠武力解決的絕不動嘴。
還有一個是他們靈異局年齡第二大的肖鋒。
肖哥名字和金庸大大武俠小說裏大俠蕭峰同音，長得也威武霸氣。可是吧，肖哥內心情感豐富，敏感纖細，看個稍微感人點的小說、電視劇就會哭的稀裏嘩啦的，偏偏還特別喜歡看，着實令人物語。
齊一遠一直覺得自己和每個性格都不正常的同事相處筋疲力盡，沒瘋真是幸運至極。
如果齊一遠的話要是被薛甜甜和肖鋒聽到，一定會被狠狠的嘲諷一番。齊一遠說別人不正常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在別人眼裏也差不多，帶着天才特有的神經質。
齊一遠帶着江淼來了他們的小廚房，廚房很大，裏面的家用電器廚具一一俱全，不過，看起來嶄新嶄新的，似乎從來沒有過。
他們小食堂的東西齊全，但是幾人人懶手藝爛，為了不毒死自己，全部都是靠外賣生活。
他們有幸見過陸局做飯，陸局做的飯色香味俱全。只是，只給他們一飽眼福，無口福享受。
不過，即便真的陸局肯賞口飯吃，和陸局在一個桌子吃陸局做的飯壓力也很大，還不夠折騰自己的胃呢！
加上陸局，海市的靈異局原本一共五人，不過現在江淼來了，就變成六個人了。六六大順，很吉利，齊一遠挺高興的。
頂樓很空，休息室，閱覽室，健身室都有了，老周不和他們一起住，留在這裏，這裏還有一間老周的卧室。
“現在還不到下班時間，你先熟悉一下環境，檔案室裏有海市的檔案。”齊一遠建議道。
突然，一只大狗子出現在他的視野，齊一遠擦擦眼睛，确認這不是自己養的那只虞美人基因突變，安了心。
江淼也看到了大狗子。
大狗子是南市宋江路九號那只，肥碩極了，老周牽着狗鏈子，鹦鹉傲嬌的站在狗子的大腦袋上，狗子乖順極了。
江淼見過狗子兇巴巴威脅自己的樣子，對狗子兩面派的作風還是很無語。
“周老，這狗哪裏來的？”齊一遠問。
看那碩大的身軀，和之前的小星星，小可愛相差甚遠，可也夠吓人。
老周叉着腰，指着大狗子道：“它是玄門快遞送過來的，我也第一次見，陸局應該知道。”
齊一遠驚吓：“陸局出去沒幾天啊，就又把一只狗搞變異了？不能吧？！”陸局他喪心病狂了，小星星和小可愛當年一個薩摩耶，一個二哈，來的時候剛滿月，軟萌萌的，叫聲也是奶聲奶氣的，萌的人都化了。
後來呢！
後來簡直不忍直視！
小星星和小可愛也不知道吃了陸局投喂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身子和吹氣球一樣迅速膨脹起來變成大山，尖嘴獠牙，說是看門惡犬也不為過。
兩個小家夥體型龐大到驚人，嗅覺更為敏銳，後來被借去刑偵科，一去不回了。齊一遠每每看到小星星和小可愛小時候的照片，都會心痛不已。
這一次養虞美人，齊一遠看的牢牢的，堅決不讓虞美人吃陸局任何一口吃的，堅決不讓陸局觸碰。所以虞美人現在還是可以抱在懷裏的小可愛，不是壓死人的大怪物狗子。
江淼給老周和齊一遠講了事情的經過，順便說了一下陸子成當時偶然說過一句打算送大狗子和小星星和小可愛作伴。
老周知道自家局長是愛狗人士，但是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給狗子吃點好東西。一不小心撒嬌賣萌的小狗狗就被他搞得一去不返了，所以對于虞美人撫養，陸局完全被剝奪了撫養權和探視權。
“既然如此，我和二狗把它送去和小星星小可愛做伴了。”老周晃晃狗鏈子，牽着大狗子潇灑的走了。
被叫做二狗的鹦鹉非常生氣的撲棱着翅膀飛到老周的肩膀上，扯着嗓子叫喊：“我叫霸天！霸天！”
“二狗！”老周氣定悠閑，無視小鹦鹉的反抗。
“霸天！霸天！霸天！”小鹦鹉氣急敗壞。
它不要面子呀？二狗這名字一聽就傻逼！
江淼挑挑眉，這一對主人和寵物還挺有意思。
齊一遠揉揉眉，老周平時很靠譜，但是和自己的寵物鹦鹉特愛鬥嘴，一到這時候和三歲小孩沒差別，也是不靠譜的。
“要不你先忙，我自己一個可以。”江淼對齊一遠說，她今天只用報個到就行，齊一遠還要工作，不好一直叨擾他。
“那行！有事你叫我，我就在辦公室，要不你找陸局也行。不過，提醒一下，陸局不喜歡被打擾，不是很必要的事還是別找他。否則，後果無法想象的慘烈。”齊一遠憂心忡忡的提醒道。
新同事他很喜歡的，感覺比薛甜甜文氣多了，薛甜甜個男人婆，整天就知道欺壓自己，還好這幾天她忙，不然自己可不能這麽悠閑自在。
陸局看起來對新同事不一般，齊一遠不知道陸局的規矩在新同事江淼身上會不會有特例。但是，他可不希望江淼貿然嘗試後痛哭流涕。
怎麽着，他都是個友愛的好同事。
江淼去了檔案室。
檔案室裏是海市的資料。海市靈異局成立的時間比其他的城市晚了太久。
江淼即使之前不曾真正在玄學界闖蕩過，但是，該聽過的傳聞，江淼耳熟能詳。
海市從建國後一直沒有在這裏建立靈異局，和它錯綜複雜的形勢脫不開關系。
海市魚龍混雜，這裏不但有一些玄門家族，各大玄門商鋪，還有妖族。當然，還有修煉邪術的人也會把這三不管地帶當作落腳點。
就地理環境而言，這裏依山靠水，很多玄學界需要的礦物和藥材都出自這裏，算得上兵家必争之地。
對于普通人而言，只是一個普通的三線城市。對于玄門中的人來說，這裏就是一塊人人都想參與其中的大蛋糕，只是遺憾沒法獨吞。
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利益，但是，靈異局一旦建立無疑是會打破他們表面上趨于平靜的假象，還會被分走一杯羹。這也是他們一直排外和排斥靈異局的原因，導致靈異局在幾十年後才建立。
對于陸子成，江淼沒聽說過，他像是突然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孫猴子，實力驚人，手腕驚人。接受國家的調遣之後，來了海市，以雷霆之勢迅速的整頓了海市，短短半年，靈異局在海市的地位根深牢固，牢不可破。
不過，即使是如此，海市的靈異事件依舊是層出不窮，目前還是海市最頭疼的問題。
海市的玄門中人，不像外面的玄門家族，宗門，有着自己的原則。他們不同，秉承着來者是客，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就提供你想要的東西，根本不顧及王法和普通人的死活，也不會在意客人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魔外道。
江淼大致浏覽了一下海市的主要信息，細枝末節的部分沒有細看了。
拿手機看時間的時候，吳倩的電話打來了。
“三水！你到了嗎？新同事好相處嗎？你不知道你走後我一個人，連出去找美食的的力氣都麽有了。”吳倩腦袋枕着桌子，下班時間到了，第一時間先給江淼打了個電話。
兩人相處了幾年了，冷不丁好友跑去了另外一個城市，自己連吃飯都沒滋沒味了。
江淼笑眯眯的，酒窩很好看。“我這裏都還行，雖然一天沒有見，我也很想你，想和你一去吃驢肉砂鍋呢。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店，咱們還沒去吃呢，我就離開了，心裏總覺得遺憾。”
吳倩今天一天都提不上來勁，這時候聽到江淼說一起吃驢肉砂鍋，來了精神，哈哈大笑起來。
“行啊，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吃。不過今天我可以自己先去吃，給你發視頻和圖片哦，可不要流口水。”
江淼翻着白眼：“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吳倩：“嘿嘿！那是當然了。”
江淼想起來他們去吳樂家後發現的異常，和吳倩說了起來：“确實是電腦有問題，打開了一些特殊的被設置的網頁，我們再去就打不開了。電腦上的陰氣已經去掉了。”
“你們去看過房子了？什麽情況？”電腦上居然會有陰氣，吳倩一下子從趴着的辦公桌上坐的端端正正的。看着自己關機後，電腦屏幕變黑的電腦，吞吞口水，擔心裏面跑出一個貞子出來。
“去了，對了還想問你弟弟，那個由拼音組成的靈異網站和靈異論壇的網址你弟弟是從哪裏的到的，有些問題。”江淼和齊一遠說了不少話，偏偏忘記了問網址的事，不知道齊一遠查的順利不順利。
“啊，這個我真不知道。你等等，我把他微信給你，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們自己聯系吧。”吳倩說完，把自己弟弟的手機號微信用微信發給了江淼，又把江淼的微信和手機號給了弟弟吳樂。
還好現在手機電話取消漫游費能全國通用，不然，江淼換了城市用新的手機號，沒來得及告訴自己，打電話還真是麻煩。不過，科技發達了，即使不用手機，各種網絡聯系方式也很方便。
吳倩給弟弟發微信說把江淼說的話幾乎一字不差的複述給了弟弟，然後讓她弟弟給江淼打電話。
吳樂下午沒課，打完球剛回宿舍，聽姐姐話的打電話給江淼。
知道自己弟弟給江淼打電話，吳倩也沒什麽事了，和江淼道了別，就挂了電話。
“江姐！我是吳樂。”江淼剛接通陌生的顯示着南市的電話號碼，吳樂歡快的聲音已經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了出來。
江淼笑着嗯了一聲。
“咱們長話短說。查了你電腦本身沒有問題，浏覽的網頁有問題，你靈異網站和論壇的網址哪裏來的？”江淼簡單明了，單刀直入直接問了核心問題。
吳樂拍拍腦袋，竟然是那個靈異網站和論壇有問題。
吳樂：“我前不久追一個女孩子，女孩子是靈異社的，我為了她加入了靈異社。”
“靈異社？”好吧，這個江淼大學的也碰見過這樣的社團，年輕人活力四射，充滿沖勁，就喜歡刺激挑戰。不對，是喜歡實力作死。
“嗯。女孩長得很好看秀氣，我也想不到膽子會那麽大，入社團後，聽說她經常拉着人玩筆仙。我為了追她花了不小的力氣，但是她說自己喜歡膽子大的男生，我為了證明自己膽子大，只好跟着她的步伐一起加入靈異社了。”吳樂搓搓臉，想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
“靈異社人不多，一共才十幾個人。那天，我跟着社長還有小雅幾個人去了一個廢舊的民宅，小雅就是我追的女孩。那宅子破破爛爛的，在宋江路九號，據說裏面有鬼，我們在裏面玩了筆仙。”當時，挺吓人的，吳樂真的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力量控制自己的手，而且社長也好奇怪，笑起來陰森森的。
然後，臨走的時候，社長給了在微信群裏發了網址，說是只有膽子大的有機緣的人才能打開網址，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網址是社長給的。我當時一心想要證明自己膽子大，一心想打開網址，然後第二天在小雅面前炫耀，好抱的美人歸，詭異之處沒多想。”
江淼陷入沉思，沒想到還有大學身生參與，還有宋江路九號的宅子，他們去的時候，房子的鬼應該是李生，李生應該是想吓走他們，沒有惡意，如果遇到的惡鬼，吳樂那還有機會和自己通電話。
“你把網址打開了？幾點打開的？看到什麽了？”江淼連環炮的追問。
吳樂有點招架不住，但還是老實回答：“我當天有點害怕，然後就找個喪屍片壓壓驚，看完之後，可能是十一點多了，然後，我點擊網址，一下子就打開了。所以當時我對社長說的話嗤之以鼻。”
“不過，畫面太吓人了，還有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我當時還想是靈異社精通程序的人故意做的呢！看畫面我太難受，所以我就關了。關于靈異論壇，裏面的故事千奇百怪，還有好多求救的，說是玩了什麽筆仙，碟仙啊，自己遭遇很多靈異事件，說的和真的一樣。”
吳樂說着，打開了話匣子，收不住嘴，因為住校的緣故，周圍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伴，也不害怕了，将前面經歷過的生死磨難抛之腦後。
“哎呦，江姐，你不知道，最搞笑的一個人多逗。這個人全程第一人稱的口吻講述的，講了自己生前不怕死幹了哪些禁忌事件。反正無聊，我就當小說看了，看的還挺入迷。到後來這個人說話沒邏輯不經大腦，他居然說他自己死了，被鬼怪謀殺的。還着重敘述了鬼怪如何謀殺他的，而且屍體在哪裏，現在也沒被警察發現。”
“謀殺那一段講的血淋淋的，驚險又刺激，還特別的真實，我當時都被吓住了。後來一想，論壇裏的小說這種情節打賞比較多，立馬不怕了。”
吳樂講的興高采烈，口幹舌燥，連食堂的飯都沒自己去吃，讓室友幫忙帶的。
江淼沉默的聽着，聽到那個被吳樂當成小說故事情節第一人稱敘述自己已經死了的故事時，心裏一抖，吳樂不知道，但是江淼清楚，故事可能真的是鬼魂自己寫出來的。
“吳樂，你還記得那人說過自己叫什麽名字嗎？是在哪裏死的？”江淼突然的打斷，吳樂一愣。
吳樂想想，努力回憶看到的情節。
“叫張嘉宇，好像也是一個大學生。對了，就在海市。”吳樂說完，後知後覺的好像猜到了什麽，俊俏的小臉蹭的變白了。
吳樂嘴唇顫抖：“江姐……這不會是真的吧？”不是真的吧，要是真的，他可就是看見一個鬼在講自己故事，多可怕啊！
如果不是江姐救他，吳樂想，自己是不是也會和看到的那個鬼一樣，變成論壇的一員，講述自己的悲慘死亡經歷？
江淼沒吭聲，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很吓人。
吳樂突然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把自己的室友吓一跳。
“幹嘛呢？吳樂！”
吳樂急吼吼道：“我出去一趟，去法學院，張濤回來讓他把飯放我桌子就行。”
吳樂跑出去後，一邊跑一邊對江淼說：“江姐，我去看看靈異社那天去的幾個成員，還有其他人。這幾天我沒聯系他們，他們也沒聯系我。而且，群裏都很安靜，往常很熱鬧的，雖然新群成立新鮮勁一過都這樣，但我覺的有點不正常，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出事了！”
“好！你快去，不管什麽結果都給我打個電話，遇到危險，符箓雖然應急，但畢竟你是普通人，不要硬拼。”江淼點點頭，然後又不放心的小心叮囑。
吳樂嗯嗯兩聲就挂斷了電話。
江淼原本打算先去找陸子成，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陸局剛回來，一定堆積了一堆的公務需要處理，所以轉而去找了齊一遠。
江淼站到齊一遠的辦公室門前敲門。
齊一遠打開門挺驚訝的。
第一，這還是第一次被敲門，往常他的辦公室門一向形同虛設。第二，新同事臉色很着急，貌似有急事，但是剛來第一天，沒布置她任務啊！
“怎麽了？”
江淼臉色有點難看：“陸局前兩天給你發了兩個網址，你還記得嗎？”
齊一遠：“記得。”網址有特殊屏蔽裝置，簡單來說，就是對于有能量保護的人無效，所以打不開網址，不知道怎麽把科技和玄學銜接起來的，但是齊一遠既佩服也被激起的好勝心。
江淼：“我有個朋友的弟弟打開過網址，在靈異論壇上看到了一個人口述的自己被謀殺的過程，這個人已經死了。”
“嗯？海市的？”齊一遠問。
“嗯，朋友說，是海市的大學生，叫張嘉宇。”
齊一遠打開門，江淼和跟着齊一遠進入齊一遠的辦公室。
齊一遠的辦公室和朋克的打扮不一樣，清新雅致，日系風格的溫暖風。
不過，他的辦公室和江淼的不同的在于好幾臺同時開着電腦，電腦看出來都是極好組裝機，應該是齊一遠自己組裝的。
曲屏的電腦屏幕很大，趕上電視機了。
江淼坐在齊一遠旁邊的套着碎花邊椅套的座椅上，只見齊一遠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走動，如同殘影劃過。
不過眨眼的功夫，張嘉宇的資料被調出來了。
齊一遠粗略的翻一下記住了，他記性好，稱得上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用齊一遠自己嘚瑟的話說，這是天才的标配。
齊一遠轉過頭道：“張嘉宇是去年冬季失蹤的，一直沒有找到。資料上顯示，張嘉宇失蹤之前甚至有些不正常，似乎經常自言自語，還存在被害妄想症，經常告訴別人有人要殺他。”
“據他的室友在警察調查中提到的，張嘉宇後來出現了自殘行為。所以，後來他失蹤，他同學斷定他死亡了。”
“張嘉宇一直有在學校的心理治療室治療。按照學校心理醫生的記錄，張嘉宇在後期時常提到過死亡，也說死亡對他來說是救贖，解脫。心理醫生對他無從下手，每次張嘉宇過去，都是自己不停敘述，不給心理醫生開口的機會，也不會聽心理醫生的話，和心理醫生交流。”
江淼眼底藏着齊一遠看不懂的情緒：“張嘉宇的死亡看起來只是簡單的心理疾病造成，其實不然。即使失蹤也沒人尋找，甚至死亡都是默默無聞的。究其根本，是藏在背後鬼怪搗的鬼。或許沒有發生這件事，他的人生不一樣，會很璀璨呢！”
齊一遠抿着唇不說話。
張嘉宇的學習成績很優秀，屬于每學期拿獎學金的好學生，沒出現心理問題前，老師同學對他的評價都不錯。
張嘉宇已經大四了，資料顯示，不出意外的話，他原本是要留校的。
齊一遠覺察到一個細節，又重新看了一遍資料。
留校的名額只有一個，而競争的人卻有三個。
“怎麽了？發現了什麽？”江淼看齊一遠突然一言不發的反複看資料，花費的時間比剛剛都長，很驚詫。
齊一遠指着電腦屏幕的三個人，然後又把除了張嘉宇之外的兩個人的資料調了出來。
三個人，張嘉宇失蹤，周寒意外車禍，沒死也成了植物人，只剩下最沒實力競争留校位置的韓家成。
韓家成對比張嘉宇和周寒，長相瘦弱普通，家境也普通，實在沒什麽出挑的地方，只有成績能看得上眼。
然而最後，誰也沒想到，脫穎而出的人是他，成功留校的韓家成成了最大的贏家。
學校裏的人說韓家成得了上天的眷顧。江淼冷笑，這人分明靠的不正當手段的競争，還是對手，達到目的。
江淼指着韓家成的照片：“咱們可以從他入手。”
齊一遠點點頭。
吳樂樂到了法學院，打聽社長和小雅。
他和小雅認識純屬偶然，就是晚上在人工湖散步，小雅突然出現的。兩人聊天的時候，發現彼此還挺有共同話題，加上小雅長得好看，吳樂起了追小雅當女朋的心思，只不過這件事，他當時沒和家人好兄弟說過。
靈異社是小雅勸着加入的，吳樂在發生爺爺的事件前，一個紅色教育下成長的小樹苗，典型的無神論者，加入靈異社純粹就是為了追女友和好玩。
吳樂過來的時候，碰到了加入靈異社的幾位見過的成員。
和吳樂精氣神滿滿不同，他們一個個無論男女腳步虛浮，眼袋浮腫，眼下一片青黑，每個人都像是被吸了精氣一樣，瘦的顴骨橫凸，兩頰凹陷。
吳樂認出來還挺不容易的，不過他們很容易認出吳樂。
來的五六個人，見到吳樂樣子反而驚訝。
“你怎麽一點事都沒有？！”有一個人忍不住問出聲，倒不是盼着吳樂有事，純粹想知道吳樂怎麽解決的。
他們這幾天過得生不如死，都是過來找社長讨說法的。
吳樂講了他自己爺爺要掐死自己被姐姐的朋友——天師江淼救得經過。
他們聽後，一個個眼睛放光，追着吳樂要天師的電話，大好年華在即，誰也不想死。
吳樂知道社長和小雅都是法學院的，目前他身體狀況最好，自告奮勇前去打聽情況。
法學院吳樂沒認識的熟人，小雅的全名他不知道，社長的名字也不知道，手機裏面也沒有照片，打聽起來很困難。
吳樂也不想放棄，他記人臉記得牢，不知道名字沒關系，逮到一個人就描述長相，吳樂不相信，他還能找不到人。
吳樂長得人高馬大，普通的男生被騷擾了不敢嗆聲和拒絕，加上吳樂能說會道，也不惹人讨厭，也沒和人起沖突。碰到女生，女生看在吳樂長得帥氣爽朗的份上，能多說幾句話就多說幾句話。
可惜，吳樂一直沒碰到知道社長和小雅的人。
直到趙莉出現。
趙莉今年大四，畢業季快來了，她也早就找到了實習單位，今天回來只是清點東西，把不要的東西準備賣掉，跳蚤市場過幾天要開了。
吳樂攔到趙莉的時候，已經心灰意冷了。問了那多人，都說不知道，他都想過小雅和社長是不是不是法學院的人。
吳樂描述出小雅和社長長相的時候，趙莉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吳樂。
吳樂納悶極了。
實際上，趙莉比吳樂還納悶。
吳樂是外院的，年齡看着不大，似乎是大二的，卻在打聽上一屆學姐，怎麽不詭異。
最重要的是，這兩位學姐已經死了。
一個跳湖死的，一個跳樓自殺，趙莉記得特別清楚。
那時候，她剛上大一，和兩位學姐宿舍近，而且，碰巧，兩人都有老鄉在自己的宿舍，所以記憶很深刻。
學校怕影響不好，這件事被封鎖了，連報紙都沒上，就怕影響生源。
“你打聽學姐做什麽？”趙莉口氣不太好，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打聽死去的人，怎麽看都像是不懷好意。
吳樂被嗆聲，心裏賭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也不好。
“我找她倆有事。而且她們可不是你什麽學姐，看你的打扮都是進入社會的大四學姐了，還在我面前喊她們學姐，裝嫩裝過頭吧。小雅和社長都是大二，和我同級！”
趙莉睜大眼睛瞪着吳樂：“你瘋了吧？！”那兩位學姐死了好幾年了，死的時候是大二沒錯，可這過去多少年了，怎麽可能會認識眼前的二愣子學弟。
可惡的是，死孩子居然說自己裝嫩，好想抽他一嘴巴子！
吳樂以為趙莉不滿自己的話故意說的，專門重申一遍自己找小雅和社長，故意非常的大聲，還要求趙莉把人從宿舍樓叫出來。
趙莉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吳樂，冷笑道：“你說的這個我做不到。因為她們在我大一的時候就死了。”
吳樂驚悚：“……”呵！你以為我會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一更啦，但是真的很長，媽媽呀，累死了，去吃飯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