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皇太後之死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她居然以為這個人幫她,就是因為好心,順手的事情,果然還是過于天真了。
黎若算是想明白了,以後這種人她惹不起還躲不起了嗎?
當她再睜眼的時候,看見顧钰一臉的倦容,黎若抿唇……讓他擔心了。
“醒了?”顧钰看向她,将她扶了起來:“還疼嗎?”
黎若點頭:“不疼了。”算她倒黴,也不知道得罪那人哪裏了。
下次最好別讓她遇見那個男人,不然她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他!
……
院子裏頭,一對年輕男女靠着窗子站着,對着無邊的夜色。
“她這會子應該已經醒了吧。”顧殷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遠方,微微閃爍着:“本座的計劃,就要開始了。”
謝玲珑一愣:“顧殷……無論你想要做什麽,我的唯一願望就是我的哥哥可以沒事……你不要傷害他,他只是個普通人,求你了好嗎?”她的眼中出現了苦澀:“顧殷,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事情了,如今唯一的請求就是。你不要牽連到哥哥……”
顧殷瞥了她一眼:“你的那個哥哥和這件事情絲毫沒有幹系,只要他不過多參與,本座不會為難于他。”
謝玲珑嘆了一口氣,終于稍微輕松了下來:“謝謝。”她的任性已經害苦了自己了,她要保護哥哥!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可是那個叫黎若的女子,真的是那麽好控制的嗎?”謝玲珑不覺得僅僅憑借着顧殷所配的亂人神智的藥物就可以控制住那個女子。
顧殷瞧着遠處:“那是西域的蠱毒,只要我不死,怕是還能控制住她的。”
謝玲珑一愣,西域的蠱毒?那東西可不是那麽好得到的,顧殷居然為了那個女子,費了了那麽大的心思?
居然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蠱毒……
“你居然為她做這麽多?”謝玲珑睜大了一雙眼睛,真是不敢相信啊,顧殷這種男人。
男人不語。其實他也覺得可笑,不過是七年前那次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罷了,明明微不足道的,怎麽就讓他有了這麽深的執念。
這樣一點兒也不像他,不或許他自己都從來不曾了解過自己,其實這樣才是他嗎?
從小到大,有多久時間不曾有人關心過她了。
男人執起一張人皮面具:“既然計劃要開始了,本座應該要先給某些人,上些開胃菜了”
謝玲珑一愣:“你想要做什麽?”
“本座入皇宮罷了,本座應該去拜訪拜訪本座的母後了。”顧殷的聲音涼涼的,完全沒有情緒。
謝玲珑知道眼前此人雖然速來惡劣,但卻從未露出過這種冷若冰霜的表情,這個表情,讓他與如今的那位聖上愈發相似了。
顧殷淡淡地回頭:“好好看着這裏。”說完,便再也沒了男人的蹤影。
他就像暗夜之中行走的鬼魅,散發着讓人膽寒的氣息,這個人是顧殷,心中的恨意使他越來越扭曲……
“是該有報應了,是該有報應了……”謝玲珑喃喃自語地道。
夜裏,一道身影在宮中穿行啊,仿佛與這夜色融為一體,宮中的侍衛居然沒有一人發現這道身影。
皇宮,顧殷已經輕車熟路了,這個皇宮他走了好幾遍了,從前的記憶就像是走馬燈似的放過。女人猙獰的模樣仿佛還在他的眼前。
那一日,她拿着一把裁剪衣裳的剪子,站在他的面前:“殷兒,對不起了,娘不能讓你擋了钰兒的路。”
從前,她總是喜歡站在他的面前對他這麽說--
“殷兒,你皇兄從來都比你懂事,也比你聰明,娘只能棄了你,娘絕對不能讓你皇兄有事兒。”
“娘會幫他走到最強的位置,娘會掃除他腳邊的一切障礙,殷兒,你絕對不能留下。”
這樣的話語讓但當時本來就叛逆的他更加的叛逆了起來,導致所有人都說他生性陰戾,到最後再也逃不開被送出宮的命運。
而且這個女人不僅要把他送走,還一刀一刀,四號不留餘地地劃傷他的臉。
至高的醫術讓他有辦法去掉自己臉上的傷疤,只是他還是留下來,這可是他的娘親送給他的最後一項禮物,他還沒能報答呢!今天既然要送她們一道開胃菜,那自然是要先送給他親愛的母後了。
之後的一切,還有他想要的一切,都會一點一點地追讨回來!
他落在了一座宮殿的門前,眼中說不出是什麽情緒,他一步一步走進去,心中十分的沉重。
太後已經和衣睡下了,即便是睡熟了她的手上也挂着一小串的佛珠。好像是挂着佛珠就可以洗盡一切孽障似的,顧殷冷笑一聲。
“母妃……”
女人雖然上了年紀了,可是那感覺還是相當敏銳,甚至睡眠也不深,她立馬睜開了眼睛。
顧銀卡看着更是嘲諷,怎麽果然是做多了虧心事兒了嗎?連睡覺都睡不熟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蹙了蹙眉:“皇帝怎的來了也沒人通報一聲?下頭的人都是吃什麽的?”
“母妃這麽長時間了怎麽一點兒都沒變,睡覺還是不喜歡讓人侯着,睡眠又是極其的淺。”
皇太後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覺得今兒個皇帝有點兒奇怪啊,為何喊她做母妃?
“皇帝,你身邊的那個侍衛呢?他去哪兒了,未必也太不稱職了。”她的臉上露出威嚴的姿态:“身邊的人不聽話,皇帝應該要好好懲戒才是。”
顧殷挑眉:“是嗎?”
皇太後愈發覺得奇怪了。
“呵”她只見眼前的男子微微笑了笑:“皇帝的身邊自然是有侍衛跟着的,皇帝到來也應該要有人通傳,但是,若不是皇帝呢?”
皇太後整個人怔忡在了原地:“你什麽意思,你不是皇帝,那你是什麽人!”
顧殷微微一笑,看着她,欣賞她恐懼的眼神:“其實本座是什麽人,母妃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吧,哦不,現在應該要喊您母後了。”
皇太後看着他,張了張嘴……
“來人……”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便發現自己不能發出聲音來了。
“母妃不是一只腳覺得顧钰很聰明嗎?”顧殷坐在她的身邊:“卻不知本座其實也可以很聰明的,本座在師傅那裏呆了短短幾年年。就已經将他的畢生所學都記住了,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皇太後一愣,看着眼前男子陰涼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不由瑟瑟發抖起來。
顧殷自然看出了她的各種不對,勾了唇:“怎麽,母妃怕了?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呢?”
他學毒術比學醫術來的更為認真,為了的就收今天這個日子!
“可惜了,這個地方是你的地盤,是顧钰的地盤。是皇宮,否則,本座一定要好好欣賞你恐懼的尖銳的聲音,就像當年,你看着我苦,手下的刀子卻愈發地狠一樣!”
皇太後看着他,嘴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心裏有非常多的原因。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哪裏學來的醫術,他當年是怎麽活下來的……還有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顧殷的手袖輕輕一抖。一把短刀從袖子裏劃出。
“母妃,本座給你們準備的盛宴就要開始了,你們一定要注意好好享受啊……”
皇太後看着她,匕首發着寒光對着她閃爍……讓她不由顫抖起來。
她猛地搖頭,看着顧殷,明擺着就是情緒非常的激動,顧殷看着她:“母妃……你為何那麽殘忍!為何要對我做這樣的事情?”
他一手撕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深淺不一的猙獰傷疤露在皇太後的面前,說實話,這些道刀疤不管是那一道,她都記得。
那個場景經常就回蕩在她眼前似的,一日複一日,像是在告誡她的殘忍似的,那一段記憶沒能随着時間愈發淡去,反而一點點的更加深刻!
“孩兒韬光養晦那樣長時間,如今一切都差不多了,是到了回來報答您的時候了。索然母後您現在這個年紀會讓孩兒覺得自己像是在虐待老人似的,但是沒關系……總歸孩兒生性暴戾不是嗎?”
他知道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他的任何一句話,他也并不需要她的回應,不管她說什麽,都不會撼動他堅定的內心的。
想起年幼時候的痛,顧殷的手捏緊了,毫不手軟地對準了女人的臉,不管她再如何閃躲……顧殷都不曾手軟,一刀一刀的。
他心中的恨足以将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向來驕傲的皇太後已經暈了過去了,只是她的整張臉全是鮮血,還有一條條看着都猙獰的刀傷。
“呵呵呵呵……”顧殷突然笑了起來:“母妃,你可知道當初孩兒的痛,就是這樣的,即便是你将我送走,我也只會怨你,而不會恨你,可你威哥要賜予我這半張臉的傷疤,讓我這一生都無顏見人?這一生都被人所瞧不起?”
“為了報答你的生育之恩,孩兒不會讓你頂着這一長臉承受一輩子世人的目光的。”
他輕輕一笑,出去那半臉的疤痕,別有一番出塵的俊郎,他默默地轉身。
塌上的女人胸前插着一把短刀,鮮血一寸一寸地在她身上蔓延了下來。
顧殷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大宮殿。母妃,孩兒還會再回來的,你欠我的,就當還清了。
他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轉身離去。
……
次日清晨,一道尖叫聲響徹了整座宮殿,美國多久就有一群人跑了進來,看見太後娘娘居然死了,而且死相還這麽慘。
整張臉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劃傷,心髒的位置還插着一把匕首!
有人去通知了顧钰。當顧钰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可怖的一幕,他的母後臉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可能是流血流多了,整具屍體蒼白的可怕……
這怎麽可能,一夜沒見,母後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這簡直不可能!盡管他一直都不喜歡這個母後,但是她對他至少還是在意的,所以顧钰從來都給足了她尊敬,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皇上,皇上,奴婢方才剛進來伺候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麽一幕,皇上,太後娘娘為何會變成這樣?”
顧钰的臉狠狠地沉了下去,看向周圍幾個守在皇太後身邊的侍衛:“你們這一群廢物!你們昨夜難道就沒有聽見什麽聲音麽?為何沒有一個人有所察覺?!”
那幾名侍衛面面相觑,臉上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的表情,不可能啊,他們昨夜可是好好地守在這附近了啊,可是為何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聽見?
“發生了什麽事情?”黎若揉了揉眼睛,緩緩地走了進來,明顯就是有點兒發困。
“若兒怎的來了?”顧钰看着眼前的小丫頭,難得陰沉的心情都晴朗了幾分了。
黎若撅着嘴:“沒什麽,不過就是好奇,走過來看看罷了。”
黎若擡頭一眼,正巧看見皇太後的屍體,驚訝地瞬間清醒了好幾分:“這是怎麽一回事?”昨兒個不是都還好好的嗎,今兒這是出了什麽事兒啊!
她走上前了兩步,去查看皇太後的臉:“這是什麽人幹的,也太殘忍了吧!”她都快不忍直視了!
黎若的眉頭高高蹙起,看着皇太後臉上深淺不一的疤痕,心情說不盡的複雜。
這個女人,她并不喜歡她,甚至可以算是很讨厭很讨厭了,可是看她死相這麽凄慘,居然還會有點不忍心。
“這事兒是誰做的,還真有本事了,能讓這麽多侍衛守着的情況下,都疏忽了這邊的一切,讓皇太後無法将人給喊來……”黎若突然想起了什麽東西來,猛地看向顧钰:“會不會不是她不想喊。而是她根本喊不出來,像我當初一樣……”
黎若看着顧钰,眼中的東西愈發清明:“會不會就是那日那個跟皇上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
“會不會就是因為他與皇上長得一樣,所以讓皇太後放松了警惕,然後對她用的藥就跟從前給我用的藥一樣,讓人短暫失言……這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還有就是,這個人進入皇宮在先前就沒有被人發現,現在沒被發現是很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做了。”
顧钰見自家小丫頭分析地頭頭是道的,也贊同地點了頭:“他為何要這麽做,朕可能知道……”
黎若一愣,看向顧钰:“那個人你認識?他與你還有皇太後,你們究竟有何關系?”
顧钰看了一眼皇太後的屍體:“來人!将皇太後帶出去,厚葬皇陵。”
黎若一愣,大概顧钰和這位皇太後其實也并眉頭什麽深刻的感情吧。
顧钰牽起了黎若的手:“先前朕大概已經與你說過了,朕的親弟弟可能還活着,能與朕相似之人,不是用了什麽手段,就是他了……本身與朕便有一張相似的臉。”
“按照若兒所分析的,符合情況的。就只有他一個了。”
黎若愣了一愣:“大哥哥說的人,可是是那個名字叫顧殷的?”
顧钰微微點了點頭:“雙生帝王家,一子去一子還……”
黎若皺眉:“皇太後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那個顧殷的事情了,他要這麽恨她,都這麽久了,對她的恨居然到了可以殺死她的地步了。”
“他大概比朕想象的還要恨得多了。”
黎若在這一句話之中聽到了顧钰的無奈,唉,皇家這個地方真是是非多的很哪。
“最近宮裏的事兒可真不少,一樁接一樁的,陳蓮心的那事兒剛過去,這一件事兒又來了。”
顧钰看了小家夥一眼,只見她水汪汪的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皇上,那個孩子不是你的,你會不會很失望,或者說,你……想要孩子嗎?”
顧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嘆息:“傻丫頭,朕為何要失望?”
黎若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其實吧,大哥哥你也不要太失望了,畢竟一般偉人都是沒有後代的嘛,哈哈……”
她說着,突然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好像僵住了似的,黎若覺得有點奇怪,擡頭看顧钰,發現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黎若的嘴角抽了抽,覺得很自己有幾分欠扁,這話說的,不是詛咒人家顧钰無後而終嘛……
“那個。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啦,就是說,很多偉人都是沒有後代的,皇上你……那個……”這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是不對勁,越說越奇怪了。
顧钰捏了一捏小丫頭的臉頰,對上她那一雙可人的大眼睛:“朕可以不做什麽偉人……”
黎若一愣,之間男人的俊臉離她越發近了:“不知若兒可否有興趣給朕生孩子?”
黎若的将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顧钰看着她,微微笑了:“若兒且放心着吧,朕不會強迫你的。朕做不做偉人,就看若兒吧……”
黎若無語了,還能這麽說嗎,做不做偉人,還能看她的啊……
……
謝炎華正在到處找那個不知蹤影的鬼丫頭,想要帶她外頭去吃飯,想來宮中的很多東西她都已經快要吃膩了吧……
“狀元爺……”
謝炎華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在喊他,他的腳步一頓,轉頭。
那人說着話,頓了頓:“或者。本侯應該改口喚您一聲相爺了吧。”
謝炎華看了他一眼:“随侯爺喜歡就好。”說着,轉身就走。
“相爺怕是真的覺得自己受了皇上的親睐了,就能夠高傲自滿了吧?”
男人突如起來的一句話讓謝炎華站在了原地,他微微轉身:“在下從鄉野之地而來,不懂禮數,只希望侯爺莫怪,在下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
謝炎華這下是真的懶得理會他了,轉身離開。
“呵!”侯爺的聲音在謝炎華的身後響起:“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一個東西啊!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擋着本侯的道兒。”
“你不要以為皇上看重你還有你那老相好了,你就能夠一步登天了。就算現在爬的再高又如何,本侯有的是辦法讓你跌下來!”
謝炎華假裝聽不見他的聲音,很久之間他的夢想便是有朝一日能夠考上狀元,成為國之棟梁,能夠為這個國家效力,那個時候娘親就跟他談過了……
官家不是那麽好混的,可能會遇到許多黑心的,狠心的,沒有心的人,叫他不要輕易地走上這一條路。安安心心地做一個普通人便罷了,那個時候他聽了話的。
可沒想到多年之後的今天他還是來了,可是如今,他是有要保護的人的,他絕對不能軟弱。
“侯爺真是說笑了,能到什麽程度,我們還是各憑本事來說話吧。”
直到謝炎華的一道聲音完全消失,男人發出一聲嗤笑:“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說完之後,看向謝炎華的目光即可變成了深深的不屑。想起記憶中的哪一位大人,他撇嘴。
真是的,什麽個東西,甚至不敢用真實面孔見人的男人,也想控制住他麽?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他以為是他自己在利用着他,其實恰恰相反!男人想起自己的兒子,他調查過了,就是那所謂的小郡主害了他的兒子被吊上城牆,還被一群刁民給毒打了一頓的,他一定不會讓那小賤人好過!
他的一雙兒女居然都玩不過一個女娃,呵,到他出手可就不會那麽簡單了!
男人覺得無趣也轉身就走,真是愈發沒有意思了,聽說那個容嫔被關進冷宮了?那女人的滋味兒真心不錯,只是……冷宮那種地方,太髒亂了,不如何愛去啊!
這個小美人走到今兒這一步應該也有那位小郡主的“功勞”吧……
男人冷哼一聲,他覺得那顧钰根本不配做皇帝,若不是如今的他還低他一等,他怎麽可能會将女兒托付給那種人呢!
在他的心裏。最适合登上那龍椅之人,就只有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