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顧殷的執念 (1)
身後的幾人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天哪,小郡主醉了酒說出來的話還真是開放的很哪!
顧钰的臉黑的像墨,眼刀子剜像後頭的老頭兒:“人稱鬼醫聖手的醫者,難道就只會給一個不大的女子灌酒麽!”
老頭兒的嘴角抽了抽:“老夫也只是看着這小娃娃心情郁悶,這不是為了給她緩解一下心中苦悶?”
顧钰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朕的君主的苦悶,不需要您來緩解。”
老頭兒一大把年紀了,還給一個年輕人甩臉子,這些年來不知有多久沒這樣的事兒了。
黎若腳下還搖搖晃晃的,一屁股坐下:“好酒,好酒,大哥哥一起來喝酒啊!”
她現在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難得還記得叫顧钰一起喝酒。
然而,他倒了酒,竟然遞給了眼前的老頭兒,她看着老頭兒,長嘆一口氣道:“大哥哥,你怎的突然之間老成這樣了。”
尤影的面部表情已經不能用驚恐來表現了,那簡直是驚悚!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家皇上的表情。
不知道明兒個小郡主清醒了會不會被皇上找人吊起來打。
“若兒!你喝醉了,跟朕回去。”顧钰的聲音陰測測的,黎若轉頭看着他,眼底帶着醉意的迷茫。
“幹嘛,你嗝,你以為自己長得好看本小姐就要跟你走嗎,你知道本小姐是幹什麽的嗎!”
一旁的老頭兒微微低着的頭瞬間擡了起來,這小丫頭片子不會在這個時候胡說八道起來吧!
如果她要說的是不該說的話,他也會讓她也啞上兩個時辰。
她的那些個破事兒要是讓人給知道了,這丫頭片子明天怕是就要給架去火場燒死了。
黎若打了個酒嗝:“本小姐是什麽人,說出來怕吓死你!”
尤影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麽表情。小郡主之所以能說出這種話來,也只能在醉酒時看不出眼前人是何人的時候了。
黎若騰地伸手指向顧钰:“你你你……”
顧钰面無表情地瞅着她,黎若你個半天之後,身子終于支撐不住沉重的腦袋,整個人重心一偏,就栽倒了,幸而顧钰在一旁接住了她。
尤影松了口氣,這小姑奶奶終于倒下去了,就她這樣繼續發起酒瘋下去。怕是皇上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了。
居然把一個……尤影瞥向那背着藥箱的老頭兒,十分嫌棄,小郡主居然把一個做麽邋裏邋遢的怪老頭兒認做皇上,簡直是太沒有眼光了。
老頭兒瞪大了眼睛看着尤影:“你這個年輕人,你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可當他氣還沒撒出來呢,尤影就以及與顧钰既然離開了。
顧钰将醉倒在自己懷中的小家夥攔腰抱起,回眸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老頭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臉色也變苦,直到顧钰帶着黎若的身影消失之後。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哪,怎麽都這麽喜歡欺負老人家?”
他明明是好心,為什麽要被瞪,為什麽還要被怼?
老頭兒看着三人遠去的身影,摸着自己的胡子,嘆了口氣。
年輕人糾纏不清的緣分啊!還有那個孩子……罷了罷了。
他老了,只能在能幫襯的時候,幫襯幫襯他們了。
他看了一眼那個空酒壺,忍不住笑了出聲:“老夫這難得的好酒啊,就這麽被一個小姑奶奶給牛飲而盡了。”
夜黑風高,突然吹過一陣陰風。
老頭兒感慨似的道:“你果然在這裏,可老夫真是沒有想到,你會有臉出來見我。”
他的臉上哪裏還有半絲吊兒郎當的模樣,取而代之的全是肅穆。
樹後走出一名男子,他臉上質地精良的鬼面具在黑夜裏閃着寒光:“還真是久違了,師傅。”
他殷紅的薄唇上勾着一抹近乎鬼畜地笑意,眼中森涼的光絲毫不加掩飾。
老頭兒看着他,面無表情:“你不要急喊老夫師傅。老夫可要不起你這樣的徒兒,當初收了你,只怪老夫當年瞎了眼睛,教你這種毒物醫術毒術,還不知道要折壽幾年!”
顧殷的目光一沉,帶着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師傅您一定要這麽說話麽,若是師傅還承認本座這個徒兒,将來本座也是可以給您養老送終的。”
“呸!”老人冷笑着看着他:“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老夫絕對不會指望一個手上沾着換不清的罪孽之人給老夫養老送終,将來報應到來的時候,老夫怕被你牽連!”
男人眼中的笑終于消失殆盡:“老東西,你當真以為本座不會殺了你嗎!”
老者看着他:“怎麽,都現在這個時候了,這種程度的嘲諷都聽不下去?老夫對你還算口下留情的,以後若是換了別人,你可就不只是個畜生了!畢竟如你一般禽獸不如的東西,也沒幾個看的過眼了。”
顧殷看着那老頭兒,冷笑:“換做別人對本座說了這種話,還能活的下去?本座對你師傅您,也是手下留情了,看着我們當初好幾年的師徒情誼之上。”
他捧起桌面兒之上的一杯還剩一半的酒杯一飲而盡,老者看着他的動作,眼中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畢竟是相處過幾年的人,眼前這個男子的性格秉性他多少了解一些,他如何會碰別人碰過的東西?
更何況還是這種碗具類的東西……
他方才一定是一直站在暗處,看着眼前的事情的,自然知道這一被是誰碰過的。
“你想怎麽樣!”老者看着他,眼中竟然參了一些冷意。
顧殷擡頭,眼中情緒狀似不解,半晌之後又恍然大悟:“雖然時間相隔這麽久,不想師傅還是了解徒兒的。”
“徒兒只是覺得有趣罷了,這個女子,真是有意思。”
老人看着他:“老夫勸你不要對她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否則你一定會變得很悲慘,畢竟像你這樣的人。是不能配心的!”
“心?”顧殷聽着他的話覺得很有意思:“這種東西,本座早就扔了,師傅您不正是看上了本座的這一點,才這般讨厭本座?”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像來您也竟然一直沒有變過,釀出來的酒,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香醇。”
老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要總是擺出一副很了解老夫的模樣,畜生,真讓老夫犯惡心。”
這回顧殷也不動怒了,就看着他。
老頭兒諷刺一笑:“像你這樣見不得的東西。怎麽也敢肆意的在這裏晃悠,不怕被侍衛抓起來永遠出不去麽?”
“怕什麽,看見了,殺了不就好了麽?”顧殷冷笑一聲,看着他。
老人被他的視人命如草芥的觀點氣的兩撇胡子都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果然是個畜生!”
“難道本座還能有何罪過不成?”
他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問題麽,這本來就應該是他的家不是嗎,根本就不應該有任何人阻止他回來才對啊!
老人看向遠方:“既然一直都待在這裏,為何不出來一起見見呢?”
他不知道這個男子想要做些什麽,但只希望他不要太過分!
一名女子也款步走了出來,臉上帶着蝴蝶面具,老者忍不住冷笑:“你的身邊帶着的都是些什麽鬼東西,居然一個個的都是一張見不得人的臉。”
謝玲珑被他這麽一說,粉拳緊握住,氣得顫抖。
老頭兒諷刺地看着她:“什麽東西!好好的人放着不做,偏偏要學着這個畜生來當牲口。”
這老東西有時候講起話來真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
一旁的顧殷不怒反笑:“師傅的這張嘴也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毒。”
謝玲珑看着老頭:“老不死的東西!你憑什麽說我!?”
她揚手就要給老人一巴掌,可臨時被顧殷攔了下來,重重一揮開:“你凡事總該知個輕重。”
她跌倒在了地上。眼中含恨,她感覺到自己嘴裏不知什麽時候含住了什麽東西,在她剛想吐出來的時候,那一粒藥丸似的的東西已經化開。
“老不死的東西?你這小女娃娃也太不不知道理了吧。”老人不屑地看着她:“雖然方才的那個丫頭和你一樣不如何讨喜,可她怎麽總是叫人喜歡,你怎麽總是招人恨呢?”
謝玲珑剛恨恨地擡頭,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奇癢無比,她忍不住地撓了起來。
顧殷挑眉:“師傅真是一點沒變。”他近乎冷漠地看着謝玲珑:“你也是該懂些道理了。”
謝玲珑一愣,可卻耐不住那股子癢。她的指甲在皮肉紙上重重摩擦發出急促地“嘶”“嘶”“嘶”的聲音。
“好癢!”她竟然癢得忍不住在地上打起了滾來,不停的撓着。
老人看着她,覺得有幾分好玩:“知道嗎,老夫最看不上你這種女人了,真是太叫人讨厭了,老夫覺得好的小姑娘老夫會請她喝酒,老夫覺得惡心的小姑娘,抱歉,老夫只會請她吃毒藥!”
謝玲珑癢得無力去與他拌嘴。她撓一陣子了便感覺好些,可過了這陣子之後就更加癢了。
撓的久了,又疼痛難忍了起來,她甚至忍不住去求這個自己十分讨厭的老頭:“放過我,好癢,好癢,放過我!”
老頭兒看着她,臉上露出了頑劣的笑容:“你是在求我給你解藥嗎?”
謝玲珑在地上滾來滾去,絲毫沒有半點的形象:“是!求你。求你給我解藥!”
老頭額頭加深了自己臉上的笑意:“就是不給,就是不給,你又拿我怎麽樣!”
謝玲珑咬着牙,不停地撓着自己的身體,可是隔着衣服撓也不是很舒服,她突然掙紮了起來。
顧殷就這麽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個跳梁的小醜。
謝玲珑突然往自己的臉上抓去,就要解自己的面具,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痛苦。
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層皮給拔扒下來。似乎那樣就不會癢得這般難受了,顧殷見她就要揭開面具,心知毒性該蔓延到臉上了,不緊不慢地往她的臉上撒下什麽粉末。
謝玲珑忽然抽搐了一陣,一動不動,呼吸綿長了起來。
“呵。”老頭兒看着他:“想不發你已經能這般輕易地解開老夫的毒了。”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師傅應該高興才是。”
可老頭兒都要被他氣的吐血了,又何來高興之有。
顧殷頓了頓,攤攤手:“看來師傅您似乎并不怎麽開心。不過徒兒也沒有辦法了。”
謝玲珑就那麽躺在地上,老人瞥了她一眼:“這麽,你就這麽讓你的人躺在這裏,也不不怕她受涼受凍?”
顧殷淡淡地瞥她一眼:“就是受涼受凍又與我何幹?”
老人冷哼一聲:“她是你的人,人又都輸人生父母養的,她既然就這麽跟在你的身邊,你不應該對她負責一些嗎?”
“人生父母養的?”顧殷突然笑了,似乎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誰又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本座難道不是嗎?可師傅你也不看看,本座的這一生是什麽樣的,有誰又曾對我負責?”
老者看着他,眼中什麽情緒都沒有,更別說心疼了:“你別抱怨自己現在的處境,這一切,可不就是你自己選擇的,若是你當初不曾……老夫就不會……罷了,罷了,就當老夫從未收過你這樣的徒弟!從未認識過你這樣的畜生!”
“這一趟。老夫就當做是從未見過你,你走吧。”
老人起身,心中一肚子的憋悶,随手将酒壺拂落在在地,還憤恨地踩了兩腳,顧殷就看着他發洩。
“師傅,您就且等着看吧,總有一天,您的徒兒我。會代替着現在龍椅上的人,成為這一國之主,接手他的一切,包括她。”
老人根本沒想過他竟然有如此野心:“你簡直是做夢!”
顧殷看着他:“是不是做夢,您到看見了就知道了,本座真的很想試試看,若是本座殺死了那個男人,改了這張毀掉的臉,穿上龍袍,走在這深宮之中,會有多少的人,喊本座……皇上。”
老人的眼一瞪:“你想也別想,這不可能!老夫不會讓你得逞的。”
“呵!”顧殷伸手掐住老人的下巴:“吃下這粒藥丸,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師傅您都不會記得。”
他目光平淡地看着老人:“是那個女人請師傅來給她調理身子的麽,若是師傅不想她早逝的話,您還是最好不要對她言聽計從為好,畢竟徒兒不想師傅給那女人整治。”
他随手放開老人:“師傅您可以走了。再會。”
老人兒恨恨地看着他,簡直咬牙切齒:“你可知道你自己口中的那個女人,是你的生母,是給你生命的人,還有你口口聲聲說要替代的那個人,是你的親兄弟,血濃于水,你如何忍心!”
他根本鬥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管是鬥武還是其他,甚至是藥理。
他嘆氣着轉身。
“親兄弟?生母?”顧殷的眼中有瘋狂的恨:“本座複仇的對象,不正是他們嗎?本座經常在想,如果本座這一生沒有她們該有多好。”
顧殷朝他笑了笑:“多謝師傅的酒了,本座與本座未來的夫人,都很喜歡。”
老人猛地轉頭:“你說什麽!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顧殷殷紅的唇像是染了鮮血似的,透着豔麗:“師傅莫要這般驚訝,因為徒兒已經下定決心了。”
老人咬牙切齒:“你下定決心,你下定決心有什麽用嗎?依着那小娃娃的性子,若是她不願意,誰能對她做什麽!”
顧殷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師傅您快走吧,徒兒的事兒你也不要一直瞎參合了,徒兒自有打算。”
老人雖然氣的渾身骨頭都開始疼起來,卻別無他法,只得離開,心裏無奈極了,丫頭啊丫頭,你這是被魔鬼給盯上了啊!
顧殷擺弄着自己修長的手,餘光瞥向某處。
一名侍衛巡邏的時候,看見這邊有人似乎正在交談,他升起燈籠看着眼前的場景,皺了眉頭。那其中一個老頭兒他是見過的,可另外的一男一女呢?
正當他思量之後再擡頭,眼前哪裏還有一個人,可他突然感覺身後陰風陣陣的,就一回頭……
顧殷走回原地,看了眼躺下地上的謝玲珑,神情冷淡。剝開她那張面具,看着那張和那女子幾乎相同的面孔,眸中的陰霾微微散了些。
人生太長太無趣,手刃了仇人之後,想要把她留着身邊。
想起七年之前的那一夜,還有他無數次在暗中看着她的情景,或許蘇堯和顧钰那個男人對她的不同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想要擁有她的欲望越加濃烈,這個小丫頭果然就像罂粟一般,就那麽簡簡單單的站着。也能吸引人上瘾。
現如今既然時候還未到,就讓她在顧钰的身邊多待些時日吧。
顧殷随手将謝玲珑扛了起來,離開了這裏。
綠綠的草地之上,只有一具屍體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裏。
死者的眼珠都快突出來了,舌頭也吐在外頭,面色青紫表情呆滞,在寂寥無人的夜裏更加顯示出一種驚悚之感。
黎若是糊裏糊塗之間讓顧钰待會宮殿的,她本來是該睡着的,哪知道一不小心又醒了,便睡不着了。
尤影頭疼地看着一直躺在塌上咯咯咯傻笑的小郡主。
小郡主已經笑了夠久的了。
他和皇上兩個大男人守在她的身邊,這時候,皇上叫進來了個小丫鬟,小丫鬟唯唯諾諾地走了進來。
“水備好的話,去将小郡主收拾好了。”
顧钰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哪知那丫鬟才剛靠近黎若。
黎若猛地坐了起來,防備地看着她:“你是誰?”
小丫頭走近黎若:“郡主娘娘,奴婢給您沐浴。”
黎若的嘴角抽了抽:“不要,誰要你給我沐浴了。我自己去。”
雖然這會子她有點頭痛,可是叫一個外人給她洗澡,不行,太丢人了,她才不幹呢!
黎若一把推開她一個人歪歪扭扭地走去浴房。
尤影無奈只能叫小宮女先退下了,顧钰皺起了眉:“尤影,你也先退下!”
尤影點頭抱拳:“是,皇上。”
外頭天色已經漆黑無比,只有中間一輪明月發着清冷的光芒,靜悄悄的浮在衆星之間,幽亮迷蒙色彩靜靜籠罩着林立有序的皇城。
看着眼前少女,顧钰只好嘆息搖頭,既然她要自己去,便由着她吧。
可黎若緊僅僅走了兩步,便噗通地跌在了地上,顧钰黑着臉走上去看了一眼。
卻發現這沒心沒肺的丫頭竟然趴在冰冷的大理石鋪設的地磚之上,呼吸綿長,顯然就是睡着了。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女子的臉:“若兒,醒醒,地上涼。”
黎若一動不動地躺着,顧钰一臉無奈地将她抱起:“若兒滿身的酒氣,不沐浴如何能睡?”
黎若吧唧吧唧嘴,只覺得耳邊一陣吵吵,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耐。
顧钰的目光突然變得危險起來:“若兒若是不願意自己洗,是想要朕來幫你麽?”
黎若的意識模模糊糊的,只是突然感覺自己被帶到了一個蒸騰着熱氣的地方。
顧钰摟着黎若,好似摟着一團柔軟的棉花,黎若毫無危險意識地窩在他的懷中,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翻:“若兒若是現在醒來,還有機會離開……”
黎若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只是手無意識地扒拉着顧钰的衣角。
顧钰眸色漸深,就這般看着眼前的小家夥。
顧钰的心裏其實早就清楚,他對眼前的小家夥,怕是早就不再是七年之前那般簡單的心思了。
更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
饒是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如何會對一個小丫頭有那種心思,顧钰揉了揉女子柔軟的發絲,呼吸竟然有些粗重起來。
大概是這浴室氤氲的水霧營造出來的氣氛吧。
黎若在睡夢之中感覺到了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她不自覺的呢喃出聲。
“罷了,乖,若兒聽話,還是先沐浴吧。”
顧钰伸手将黎若的衣裳褪下,女子掙紮了起來,顧钰嘆氣:“若兒放心,今日朕不會對你如何……”
新083章 黎若別擦,我不笑你
大概是得到了保證,黎若終于安分了下來,顧钰将嬌小的她摟在懷中,走向浴池。
沒想到小家夥那般排斥那個小丫鬟的伺候,卻并不排斥他,顧钰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眸色柔和了一些。
顧钰将女子輕柔地抱入水中,可黎若像沒有骨頭似的癱軟到了水中,水上還浮出了兩個水泡。
顧钰一臉無奈,将她給抱了起來:“你這小家夥醉了還真是磨人。”
他莫名地想起了二人初見的時候,這丫頭怎麽就那樣從天而降地落在了他的面前了呢?
黎若還住了身前男人的頸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顧钰的頸脖處,還蹭了蹭,就像是一只軟萌的小獸一般讓人喜歡。
顧钰的半個身子也浸在水中,女子嬌軟的身子就這麽貼上他的身子,男子的眼中燃氣了炙熱的烈焰,灼熱的能夠将黎若燃燒。
半晌,他吐出一口濁氣,終究還是壓下某種情緒,輕輕地将黎若摟在懷中:“乖,若兒聽話,把衣裳脫了。”
黎若被這麽一折騰,又被水給這麽一泡,整個人清醒了大半。她看着眼前的人,臉上帶着醉酒後的桃紅,眼神迷蒙到撩人:“大哥哥……”
她一愣,茫然地發現自己不着寸縷的貼在顧钰的身子之上,而顧钰的衣裳已經被滿浴池的水沾濕。
一男一女就這樣的場景,說是不會發生點什麽黎若都不信……
她猛地一個激靈,推開了顧钰。一陣涼意襲來,而顧钰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看着她某處隆起。
黎若臉上一陣燥熱,滿臉漲紅的就像煮熟了的蝦,她連忙撲到水中,滿池的花瓣遮蓋住了她的身子。
黎若惱羞成怒地瞪着顧钰:“你,你做什麽?”
顧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黎若看到了他眸子中閃爍着的某種火光,她退一步,他進一步。
黎若臉上燥熱難忍,這種情況之下明顯就是她占劣勢啊!
酒精作祟。黎若的頭又暈了一暈,顧钰沉了臉扶着她:“若兒精神既然不佳,還是莫要逞強比較好。”
不逞強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啊!黎若欲哭無淚:“這個,那個,皇上,我我我……我可以自己來,男女授受不親,不親……”
可顧钰明擺着就不曾被她說動,反而将她扣在了懷中,他的眸中閃着危險的光:“男女授受不親嗎?可是若兒的身子朕在七年前就已經看完了。既然都如此了,還能有什麽不親?”
這話說的黎若竟然無言以對,可是--
“可是,那畢竟是七年前啊,七年前我還只是個孩子呢……”
這句話剛一說完,黎若明顯覺得顧钰的眼底出現了一抹笑容,顧钰笑起來,大部分時間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就比如此刻。
黎若感覺到自己被身前的人抱了起來,他看着顧钰将她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看來若兒可能要失望了,七年後的今天,朕又看了一遍,看來若兒注定不能與朕授受不親了。”
黎若的面部肌肉止不住的抽搐一陣,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顧钰近一步地看着女子,鼻尖都要貼一塊兒了,他點了一點女子的粉唇。
“就是此處朕也嘗過了,那麽若兒以後還怎麽嫁給別人呢?”顧钰的臉上露出了苦惱的表情。
她怎麽以前從來沒看出來這個男人這麽腹黑?
黎若咬牙切齒地恨不得用他的血肉來磨磨牙,她不怕死地看着顧钰:“沒事,大哥哥,咱們以後注意一點。可能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那老頭兒誘惑她喝的是什麽酒,為何後勁這麽強,否則她又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顧钰眼危險地眯了眯:“若兒就這麽想與朕撇清關系,另尋去處?”
黎若明白這個時候不宜說實話,猛地搖頭。
顧钰見她如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個笑倒是個真心的笑,黎若默默地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可男子已經覆下身來,一手禁锢住小妮子的腦袋,一手摟着她的腰肢,貼上她的唇。
黎若一愣,男人侵略性的氣息就這麽朝黎若襲來,她僅僅一瞬間的愣神,唇瓣被顧钰撬開。
“唔!”
顧钰已經不是第一次吻她了,可這種尴尬的情況還真是頭一回,她掙紮着想要推開他,即便是黎若一直引以為傲的天生神力,也推不開顧钰。
只能說,顧钰真是個強者,她沒有想到他這種搞政治的,也有這麽強大的武力傍身。
“若兒莫要白費力氣了,你若是再動,朕也不能保證是不是真的不會碰你了。”
黎若渾身僵硬,瞬間聽話的一動不動,虧得她現在滿嘴的酒氣顧钰也吻得下口。
嘗了這張小嘴,竟讓顧钰也有些微醺,是因為這小家夥才喝了酒嗎?
“若兒聽話,好好沐浴,朕不動你。”她的耳邊傳來了顧钰的聲音,嘴角抽了抽:“既然如此,皇上,咳,大哥哥您可不可以出去,若兒自己來洗……”
顧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行。”
黎若不明白了:“為什麽啊?”
顧钰看着她,伸手戳了戳她泛着桃紅色的臉頰:“若兒難道不知道自己醉了麽,朕若是不再一旁看着,如何放心?”
黎若捂臉:“可是大哥哥這麽看着……我不好洗啊!”
是啊,讓一個大男人看着自己洗澡,黎若就是現代人也難以接受!
顧钰挑了挑眉:“總歸朕已經看過若兒了,就是再看看又如何。若兒不想自己洗,莫非是想讓朕給你洗?”
他是老大,黎若自然說不贏他,她只能羞憤欲死地勾着頭,取了一塊皂角。
而顧钰難得地不再逗她,轉了身。
說好了不會碰這丫頭的,可若是一直看着她,他真會受不住。
聽着身後發出的水聲,顧钰還是明白自己低估了自己對這小丫頭的感覺,男子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翻。眸子中的顏色有些變了。
想着小家夥此刻的模樣,顧钰微微眯了眯眼,想強壓下心中的欲望,可那水聲卻不停地挑逗着她。
黎若想要早點結束這讓人窒息的沐浴時間,這估計是她這一輩子洗的最煎熬的一次澡。
待她剛想要快些套上自己的衣裳是,面前的男子突然轉過了身,就緊緊将一絲不挂地她摟在了懷中。
黎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大哥哥!”
騙子,不是說好了不會碰她的嗎?
直到看清了顧钰眼中的色彩,她的眼中閃着懼意。
“若兒。”顧钰的大手親和地撫摸着黎若白皙嫩滑的小臉:“朕想要讓若兒變成朕的人,怎麽辦?”
黎若一愣,猛地搖頭。
他想把她變成他的人,可她不想啊!可當她還沒搖成這個頭的時候,一雙手禁锢住了她的腦袋。
“朕不想聽見若兒說任何不願意的話,碰也碰了,吻也吻了,從今往後若兒便只能待在朕的身邊,哪兒也不許去了。”
顧钰反悔了,看着眼前女子皎好的面容,後悔了。
黎若的大眼看着他,一陣無言。她想掙脫顧钰的手,可他的力度不輕,黎若根本沒有方法掙脫。
下一秒,她被顧钰攔腰抱起,丢在床榻之上,瞳孔微縮:“顧钰,你做什麽!”
男子伏在她的身上:“七年了,朕的若兒也長大了。”
黎若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麽,感受到了男子的身體變化,黎若渾身一僵。不敢掙紮。
顧钰突然含住了她的唇,再一路向下。
“若兒……”顧钰輕輕地喚她的名字,黎若渾身像是一根被崩緊了的弦,可被他撩撥着,卻漸漸地癱軟了下去。
直到二人坦誠相,直到最後一刻,黎若的目中閃過驚恐:“不要!”
她害怕,她不想要就這麽将自己交出去!
顧钰吻着黎若,眼中些許落寞:“不要?為何,若兒莫非喜歡蘇堯?”
黎若一愣。看着男子的面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麽……”顧钰的眉間川形明顯:“若兒可有喜歡的男子?”
黎若再次搖了搖頭……
一滴汗水從顧钰的額上滑落下來,他執起女子的手,十指相扣:“既然沒有,那就喜歡朕罷,若兒別怕……”
黎若愣神一瞬:“唔!”她的一顆心迅速地墜落。
感受到了黎若的變化,男人擁起了她,動作緩了緩:“乖,疼麽?”
黎若抓起了床單,顧钰伸手握住了女子的手。在手中輕輕的地揉捏。
黎若看着他,顧钰似乎很難忍受的模樣,一時間怔忡:“我……我沒事,你……”
顧钰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翻,情動地朝女子的唇上吻了下去:“若兒,黎若……”
黎若的目光有些迷離地看着他,顧钰看着她,眼中出現了一抹笑容:“朕不會讓你後悔……”
尤影在門外兜了一圈,突然聽見小郡主的房內傳來細微的動靜。
好像有誰細細軟軟的嗚咽的聲音,還有床板發出的窸窸窣窣的動靜。他的嘴角抽了抽,小郡主又在折騰什麽呢!真是日日都不得安穩。
也虧得皇上一直對她那麽好,這小郡主怎麽就不知道給皇上省點心呢?
今兒個還喝的爛醉耍酒瘋,這麽久了還沒清醒嗎?天天就想着離開皇上離開皇宮,簡直就是個小白眼狼!
可尤影在房外駐足一陣子,突然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聲兒怎麽這麽像……
冷面侍衛的臉猛地紅到了耳根子,難道裏面在做那種事情?
皇上待小郡主這麽好,原來還存了這份心思?然後就趁着醉意,亂性了?
他怎麽敢聽皇上的牆角?就這麽想着。尤影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佛,立馬離開了。
夜還很漫長,這是一個辛勞的不眠之夜。
是兩人身體的契合,心靈的距離,也在悄然拉近。
……
次日清晨,顧钰摟着懷中的小丫頭,指腹輕輕揉着女子的額頭,黎若閉着眼睛睡着了。
即便以前也常有同眠,卻并沒有這般親近,到了後來,這小丫頭終是不砸反抗的乖巧,顧钰将她摟在了懷中,也閉上了雙眼。
小丫頭大概是累壞了,昨兒個一整夜不眠不休的,也只有這個小丫頭能承受的住了。
黎若迷蒙地睜眼,看着眼前的俊臉,莫名地一顫,心裏湧上了一股怪異的情緒。
昨天晚上,她和顧钰就那麽……
黎若看向床單,一抹刺目的紅讓她覺得辣眼睛。黎若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種感覺太他媽詭異了!好像還跟做夢似的……看着身上的衣裙,黎若一愣,這應該是顧钰給她穿上的。
其實說實話,顧钰貴為一國之主,肯定是從來沒有伺候被人換過衣裳的,他對她已經算好了。
昨晚,也一直很照顧着她的感受……黎若的臉紅彤彤的。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中還是感覺到了一陣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是缺了什麽東西,但就是很想。很想離開身邊這個男人的身邊,離他遠遠的。
這種感覺,很像是害怕,害怕什麽,似乎是害怕在他的身邊,會受傷。
黎若猛地坐起身來,想要離開,可身下一陣不适傳來,讓